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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妻初养成-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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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么多,叶逸风倒觉得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回头看了看锦瑟,说道:“父亲,事情已经这样,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况且您并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七王爷。他因为那件事情怀恨在心如今对我家步步紧逼,处处使坏,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叶敬淳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他贵为王爷,再不得宠也是皇上的亲兄弟。我们如何跟他抗衡呢?”
叶逸风冷笑:“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更何况他心里揣着的是谋逆的大罪。我就不信这些年来他都是安分守己。那种想法恐怕一时一刻也没从他的心里抹除,只要我们稍微用点心,就不怕揭不出他的老底。”
叶敬淳点点头,叹道:“此事虽然非同小可。但他已经把我们叶家给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也不能软骨头下去了。我叶敬淳这一辈子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命,总不能到头来却栽倒在一个王爷的手里。”
当下,叶逸风和叶敬淳又细细的商议一番。锦瑟却无心再听下去,只说要回房看看孩子便告辞出来了。
一根线牵出多年来的事情原味真相,其中曲折复杂的来往关系,尔虞我诈的算计利用把锦瑟给弄得头晕脑胀。再加上一夜奔波,此时她早就无心再去多想。回房后看了一眼在襁褓里熟睡的儿子,便倒在床上蒙头睡去。
七王府,后花园子里一方赏雪的妙处。
八宝琉璃阁四面的长窗皆用明净的长条玻璃镶嵌,里面红彤彤的炉火上烤着鹿肉,小风炉子上煨着烈酒。七王爷父子两个相对而坐,二人却谁也没有心思赏玩外边的白雪红梅。
二人沉默了片刻,七王爷转着手中的酒杯,终于等到那酒不烫了,方一扬脖子滋溜一声喝下去,一边回味着酒香一边问道:“事情又泡汤了?”
世子景宁低头说道:“父王,都怪儿子无能。”
七王爷冷哼一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小丫头年纪那么小,根本就不可靠!”
景宁的头压得更低,回道:“父王说的是。是儿子没听父王的劝告,不过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糟,我们的人说,叶逸风怕他妹妹在庄子上病死,已经接了她回京了。”
七王爷的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空酒杯紧紧地握在掌心里,目光灼灼盯着景宁,问道:“这么说,那个小丫头现在就在侯府咯?”
景宁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的。”
七王爷眯起眼睛来细细的想了一回,说道:“过几天北胡王子贺兰牧就要进京了。此番他前来是要选一个公主娶回塞北的。你妹妹自小体弱多病,自然不能嫁去塞北。你说——我再认个义女怎么样?”
“义女?”景宁不解的看着七王爷,半晌方明白过来,“父王是说,让叶家那个小丫头北去和亲?”
七王爷笑眯眯的说道:“不好么?”
景宁沉默不语,他猜不透他的父王这会儿走的是那一步棋。
七王爷笑道:“据我所知,那个小丫头姿色不错啊。若是贺兰牧见了,你说会不会喜欢?”
景宁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父王,那小丫头过了年才十一岁。青涩着呢。我听说北胡民风彪悍,男人都喜欢丰乳肥臀的女子,像她这样的小青果子,恐怕北胡王子不会喜欢。”
“不喜欢?”七王爷冷冷一笑,说道:“若是我许他戴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呢?你说他会不会喜欢?”
“父王?!”景宁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七王爷,喃喃的劝道:“大虞朝的基业不能坏在我们父子的手中。”
七王爷的脸上一片漠然,眼神中的阴狠不加掩饰:“大虞朝的基业是你二伯父的基业,不是我们的。若不拿出块肉来,那狼能为我们办事儿吗?”
“可是。父王”景宁依然有所顾虑,却不知该怎么劝说才好。
“不必说了。”七王爷摆摆手,阻止了景宁后面的话,“你去跟你的母妃说,让她去镇南侯府认义女。”
“是。”景宁答应着,慢慢地起身离去。
这日,太阳出来了,地上的积雪融化了大半儿,屋檐上有水珠练成了串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映着阳光好像是最纯净的水晶闪着五彩的光。
七王妃忽然驾临镇南侯府,把正在逗着小叶弘玩笑的锦瑟给吓了一跳,她看着来回话的丫头沉思片刻,方吩咐奶妈子:“把孩子抱下去吧。”
奶妈子答应一声抱过孩子下去了,锦衣忙道:“奶奶,换衣裳吧?”
锦瑟点点头,说道:“换衣裳。”
锦衣带着小丫头忙去取了见客的衣裳来给锦瑟换了,又把发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方匆匆往前面正厅去见客。
此时七王妃已经入内安坐,叶寿家的吩咐小丫头上了茶水。
锦瑟姗姗来迟,进门便行礼请罪:“不知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妃恕罪。”
七王妃忙把茶盏放到一旁,温和的笑道:“不怨你不怨你,是我冒昧而来,还请主人家不要见怪呢。”
锦瑟忙到:“王妃驾临侯府,是我等的荣耀,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何敢见怪。”
七王妃笑道:“之前听她们说你很好,只是无缘相见。如今见了,你果然是好的!快起来吧,我今儿无非是闲来无事,便想着到你这里来逛逛。听说镇南侯府中接连添丁,可因为敬慧贵妃的事情,便没有张扬,所以我今儿才知道。便来瞧瞧镇南侯的宝贝孙子和新添的小儿子。”说着,又左右看了看,笑问,“怎么不见孩子?”
锦瑟忙道:“奶妈子带着呢。”然后回头吩咐叶寿家的,“去叫奶妈子把弘儿报过来,也把逸安报过来吧。”
因为碧桃身份低微,是买来的侍妾,所以生了孩子也不能自己抚养。
按道理逸安是由奶妈子带着,平日里都过去给叶敬淳的夫人去请安的。可如今叶敬淳正室之位空着,家中主母便是锦瑟,逸安便跟着奶妈子住在锦瑟的院子里。锦瑟如今果然是长嫂如母了。
不多时,奶妈子抱了两个孩子过来,七王妃各抱在怀里看了一会子,赏了叶弘一副赤金手铃,脚铃,另有一块玉观音,又赏了小逸安十个状元及第的小金裸子,并两个香药荷包。
说了一些跟孩子有关的话,七王妃便忍不住感慨起来,摇头叹道:“我最是喜欢孩子的。只可惜我这个人不怎么能生养,这辈子只养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倒也罢了,长大了便整日价在外边跑,一天到晚的不见人。跟我这当娘的也不怎么贴心。女儿呢,又是个病秧子,一年三百六十天不离要吊子,竟是药培着呢。”
锦瑟忙劝道:“郡主生在王家,必然是有福的。想七王府什么珍贵的药材找不到,养个一年半载的,郡主的病也就好了。”
七王妃笑道:“但愿如你所言。哎——府中不是还有几位姑娘么?怎么不请出来一见?”
锦瑟便笑道:“是有两个妹妹。二妹妹前些日子跟工部刘主事的公子订了亲,过了年就要议定大吉的日子了,这会儿恐怕在闺房里忙着做嫁衣呢。三妹妹如今在西府住着,王妃若是想见,我便叫人去接来。不过她生的腼腆,怕是不怎么会说话。四妹妹呢,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很是严重呢。侯爷怕她住在家里感染了两个小爷,便让她在别院养病呢。如今家里两个小的,整日里哭闹,她也没得清净。”
七王妃听了这话,心里未免失望。便道:“我听闻你家四姑娘聪慧的很,画的一手的好画,还想着过来见识见识呢。”
锦瑟笑道:“这真是不巧了。总要等她病好了才行,这会儿恐怕还在被子里渥汗呢。”
七王妃想了想,转身吩咐她的一个丫头,说道:“你去替我瞧瞧姑娘去,看病的到底如何。需要什么药材,若是府中不方便的,直接去我的库房里去拿来,务必让姑娘尽快的好起来。”
锦瑟一怔,心想这女人也太狠毒了吧?于是笑道:“多谢王妃好意。家中药材尽是有的,实不敢让王妃破费。至于去瞧她——如今她灰头土脸的,怕是也不想见人。等过几天她好了,我带着她去王府给王妃磕头请安去。”
七王妃看着锦瑟脸上淡定的微笑,一点也猜不透锦瑟这话是真是假。于是笑道:“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回来呀,是冲着你们四姑娘来的。”
锦瑟心想,是不是因为燕舞的事情败露了,七王府便想将计就计把燕舞给世子娶回去做偏房啊?
七王妃看锦瑟疑惑不语,便接着说道:“我呀,之前是见过你们四姑娘的。那时候她还很小,哦——对了,那时你跟大公子还没来京城。是龚氏夫人带着她在谁家的宴席上,我见过她。当时还有一句玩笑话,我说女娃长得如此乖巧,叫人看着喜欢,我很想带回家去做女儿教养。龚夫人便笑道,那可是这孩子的福气,就是她太小了,还很不懂事。如今好想起来啊,还不如当时就把她认成干女儿的好。说不定有她在旁边说笑解闷儿,我那可怜的女儿病好的也快些。”
锦瑟一听便忍不住笑了,心想这七王妃连这种招式都用出来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于是笑道:“王妃的意思是,想认我们四姑娘做女儿咯?”
七王妃笑道:“正有此意。”
锦瑟笑道:“那可真是我家四姑娘的福气。不过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我得跟侯爷回明白了,听侯爷的意思再说。不过能跟七王府成了近亲,是我们叶家的荣耀,说不定此事一定下来,我们四姑娘的病也好了呢。”
七王妃笑道:“若果然是这样,那可是我们两家的造化了。”
锦瑟忙随和着笑道:“是啊是啊。若是我们四姑娘的病能快些好起来,那都是王妃的鸿福所致。”
七王妃又说了些闲话,便要起身告辞。
锦瑟便挽留其在家用饭,七王妃说家中事多,不敢耽搁。等改日认亲之时,再坐下来跟锦瑟好好地叙叙。锦瑟便不强留,恭送七王妃出府。
送走了这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之后,锦瑟便吩咐锦衣叫人备车,自己叮嘱了巧云和奶妈子几句便坐车出去了。
燕舞如今还在杏春园的小屋里关着,那令人失忆的药已经给她灌下去了。因为那场风寒来的太猛,再加上失忆的汤药也会令人失去些元气,所以她一直没有修养过来。
只是七王府如此冠冕堂皇的来要人,锦瑟便不得不给她换个地方住了。
锦瑟的马车自然不方便去杏春园那样的地方,她只吩咐驭夫往桃源福地去。到了那里见着欧阳铄,便和他进了一间隐蔽的雅间里,让锦衣守在外边不许任何人进来。
欧阳铄见她这样神秘,便好笑的问道:“大嫂,你这是干嘛呀,小心我哥知道了又整我。”
锦瑟叹了口气,说道:“小四,你说七王妃为什么要认燕舞为义女?还说的情真意切的,好像这义女认不成,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这事儿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大哥又去了西山行宫,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欧阳铄也十分的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瑟问道:“我没听错吧?七王妃要认燕舞为义女?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锦瑟叹道:“我也想不出来她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她今儿是真真的去了我们府中,也明明白白的说起了此事。”
欧阳铄渐渐地闭上长大的嘴巴,脸色一点一点的沉静下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苦思良久,方道:“我猜测,这可能跟北胡王子即将进京有关。”
“和亲?”锦瑟惊讶的反问。
不过这事儿不用回答,如果不是为了和亲,七王府怎么可能会认侯府一个庶出的小姐为义女呢?总不会真的是因为七王妃那些鬼话。
“和亲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七王爷操心?这不应该是皇上要决定的事情吗?再说,北胡王子来京城的目的就是怕皇上随随便便弄个女孩子搪塞过去了事。若不是皇家的血脉,恐怕那北胡王子是不会娶的吧?”
欧阳铄轻笑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什么皇室血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胡能又多少的好处。皇上正在为此事犯难。若七王爷能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去,那是再好不过。反正他的女儿病怏怏的也活不长久,找个别的姑娘替她去和亲,却能给七王爷带来最大的好处。”
锦瑟更加惊讶:“你是说——他要和北胡勾结起来?”
欧阳铄轻笑着反问:“你说呢?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七王爷如此煞费苦心?”
锦瑟轻叹:“这可真是太疯狂了。这是卖过呀!”
欧阳铄冷笑:“他想自己做皇帝,却苦于手上没有兵权。如今能打开一条门缝儿放进一头狼来替他去撕咬对手,你说他还不舍不得丢出去一块儿肉么?”
锦瑟皱眉道:“那为什么他们唯独看上了燕舞?是因为燕舞已经上了他们的船么?”还是他们想着纵然失败也要让叶家陪着他们一起?
欧阳铄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锦瑟叹道:“那我们怎办呢?”
欧阳铄说道:“我觉得,大哥不会同意燕舞去给七王爷做义女的。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把叶家和七王府捆绑到了一起。不管他们将来如何,叶家在皇上和世人的眼里,都是他七王爷的同盟。”
锦瑟点头道:“这倒是。可我们总不能让燕舞凭空消失啊。”
欧阳铄想了想,说道:“不能消失,可以病死。”
“病死?”锦瑟叹了口气,说道:“这原本就是应该做的事情,可当时我和你大哥已经答应留她一条活路。想不到最终还是难免一死。”
欧阳铄轻声说道:“大嫂不必担心,她可以假死。死后我们随便去城郊找个尸顶替,然后把她连夜弄出去。”
锦瑟也下了决心,说道:“这事儿我就不找其他人了。你想办法给我在七日内办了。你大哥临走时说差不多七日方回,你要在他回来时办好。”说完,锦瑟又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今年镇南侯府可真是热闹,想不到到了年底,又死一个姑娘。”
欧阳铄笑道:“有喜有悲嘛。大嫂何必多想。”
当下,锦瑟和欧阳铄商议好了之后便坐车回去。欧阳铄立刻行动起来,找了蓝苍云做帮手,兄弟二人一明一暗,便把此事给办了。
这日,燕舞得了重症风寒无法治愈的消息传到了镇南侯府,叶敬淳皱了皱眉头,说说了一句:“这孩子没福气。”便不再多说。
凌霄碧桃两个妾侍便有些发傻,心想前些日子七王妃不是还要认她做干女儿呢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再多想想,碧桃便叹道:“终究是个庶出的姑娘而已,没有那样的富贵命,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福气罢了。”
凌霄便附和道:“这话不假。老天是不准她去做郡主呢!人的命,天注定。强求不得。”
如此,燕舞病逝的缘故理所当然的成了无法承受郡主之福,被阎王夺去了性命。
侯府中的下人们多各自暗中感叹,人还是听天由命的好,不要去妄想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会夭寿的。
燕舞病死的事情传到了七王府,七王爷当时正在同一个幕僚下棋,当时便是一怔,接着便把一颗棋子狠狠地摔倒了棋盘上,怒道:“这么点小事儿都给本王办不好!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幕僚忙劝道:“王爷无须生气,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是那小丫头没有那个福气,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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