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最后的晚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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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回到圣域后，阿布罗迪见到我时说：“你可比之前难看多了，害了相思病似的。”
　　我只是抬起纠结的眼睛看他，默默无言。作为最高级的黄金，我怎么可以害那么没有杀伤力的病。。　　　　　　　　　　　　　　　　　　　
　　“别告诉我，你真是害了相思病。”。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回答他，所以他以为我是默认了。。　　　　　　　　　　　　　　　　　　　　　　　　　　
　　然后十二宫的大家都知道我出去一趟就单相思了。他们对我表示了深深的同情，摘抄了各种伤感忧郁小句子的卡片纷纷送来表示慰问，沙加的特别有内涵，都是印度文，估计是佛经上抄下来的。
　　深夜，撒加甚至亲自来到女神殿跟我谈心，感动得我凌乱无比。。　　　　　　　　　　　　　　　　
　　“教皇，我真的没事，绝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不信你问阿鲁迪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维护我的名誉。。　　　　　　　　　　　
　　“女神，为什么不肯说呢，难道你还不够信任我们吗？”他说。。　　　　　　　　　　　　　　　　
　　“我信任你啊，撒加，真的很信任你。”我低头，手心里攥着挂坠盒。。　　　　　　　　　　
　　“那么，是与天贵星有关吧。”他的声音轻轻响起，声音虽很轻很轻，却敲得我一阵心惊。好吧，我只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缓缓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然后干笑两声：“呵呵呵，教皇。我智力没发育完全，你不要跟我说这么高深的话。”。　　　
　　“所以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他微笑，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握住他的手：“撒加，无论何时，你们都是我最珍视的战士。”。　　　　　　　　　　　　　　
　　他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是猫常会露出的慵懒的打量人的眼神，他嘴角微微扬起，将另一只手放到我的手上：“自然。”。　　　　　　　　　　　　　　　　　　　　　　　　　　　　　　　　
　　“我回去了。”他轻声说，手上力道加重。。　　　　　　　　　　　　　　　　　　　　　　　　　　　　　　　　
　　然后他蓦地放开我，从床边站起，他的目光却为石桌上的插花吸引，最普通的玻璃瓶，里面盛着浅浅的清水，一支白蔷薇静静立在瓶中，尚是含苞待放。那是阿布罗迪为表慰问送给我的。
　　“不知道能开出怎样美丽的花，是不是，女神。”他微笑着，却一点都没有暖意。
　　撒加啊，为什么自我回来后，就觉得你越来越不像你了呢？。　　　　　　　　　　　　　　　　　　　　
　　我看看蔷薇，看看他，摇头，然后说：“撒加，穆已经回来了。现在只还剩在五老峰留守的天秤座老师不在十二宫，所以我希望现在开始可以减少十二宫战士的任务，减少他们的负担，为圣战做准备。还有其他的白银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希望也能保持一定的数量，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我也正有此意，想与你商量这些事我会这样去办的。”撒加点点头。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我说：“女神”。　　　　　　　　　　　　　　　　　　　　　　　　
　　“什么事？”。　　　　　
　　“不，没什么。”他摇摇头，又走了一步，却还是回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看到我一脸的迷茫，他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心安。。　　　　　　　　　　　　　　　　　　　　　　　　　　　　
　　但是他又缓步向我走来，让我不由提起心来。。　　　　　　　　　　　　　　　　　　　　　　　　　　　　　　　
　　他向下看着我，深色眼眸中泛起一丝水雾：“让我再看一次吧，再一次”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十指用力，几乎要把我的骨骼捏碎。然而最可怕的还是他的眼睛，他死死地盯住我的脸，仿佛在找寻着什么。。　　　　　　　　　　　　　　　　　　　　　　　　　　　　　　　
　　他忽地抱住我，惊得我快要跳起来。。　　　　　　　　　　　　　　　　　　　　　　　　　　　　　　　　
　　好奇怪的感觉，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和善良的人吗？。　　　　　　　　　　　　　　　　　　　　　　　　
　　我的下巴被扣住，然后令人窒息的吻压下来，似乎将黑夜揉碎了般让我无力。
　　烈酒般的液体顺着我的咽喉往下，这是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如此说着，喃喃叹息，“姐姐”他话末的余音被漆黑的夜吞没。
　　我回过神来时，只见到流转一地的冰冷月华，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般。我伸手抹上嘴角，手上沾染了熔金般的液体。。　　　
　　寒意瞬时充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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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奈姬破天荒地睡了懒觉，我在她的冰箱里视察一番后，给她重新盖了被子。
　　然后我就去了祭坛的星楼。。　　　　　　　　　　　　　　　　　　　　　　　　　　　　　　　　
　　我跪在史昂身边，跪了很久很久，史昂是希望我成为勇于承担一切的女神吧，心中放着大地以及大地上的人们。。　　　　　　　
　　史昂，你离去的这么早，是不是因为你意识到你太纵容我了，所以必须要让我一个人学着成长？
　　赢得圣战的关键，是由女神自身鲜血所唤醒的女神的圣衣。。　　　　　　　　　　　　　　　　　　　　
　　这是我与波塞冬七年的契约所换来的最大报酬。。　　　　　　　　　　　　　　　　　　　　　　　　　　　　　
　　我来到巨大的雅典娜神像前，仰头看她。她一手举着胜利女神，一手扶盾，神态安详沉静。
　　主神的能量不是任何一个独立位面所能承受的，所谓的转生亦只是神在相互平行的无数位面的无数投影罢了，所以降临于世的神祗，力量并不会如同神话时代那般完备。。　　　　　　　　　　　　
　　因为雅典娜并没选择附体于其他人类，所以力量削弱得更厉害，所以需要人类的保护。
　　我咬破手指，将鲜血甩上去。。　　　　　　　　　　　　　　　　　　　　　　　　　　　　　　　　
　　雅典娜神像吸收了鲜血，巨大的神像上渐渐发出可吞没天地的强烈光芒，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光芒退却后，地上只余下一个微缩的神像，我走过去捡起它，这就是雅典娜的神圣衣。
　　然后我用小宇宙传话，让尚在十二宫的大家来教皇厅。。　　　　　　　　　　　　　　　　　　　　　　　　
　　我走进去时，教皇坐在正中，其余十人站成两列，我注意到他们的顺序，并不是按着十二宫的排序来站的。我抬眼看看撒加，他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般。奈姬也来了，她坐在另一边，她本来是武器，沾染了我的鲜血才能重新化为女神的形态，她是为了谁勉强支撑？是因为我作为女神还不够格，所以她才这样勉力化作了人形啊。。　　　　　　　　　　　　　　　　　　　　　　　　　　　　　　　　
　　我伸开手，圣衣躺在我手上：“这是我用七年沉睡的代价与波塞冬订立契约取得的报酬，取得圣战的关键，雅典娜的圣衣。”。　　　　　　　　　　　　　　　　　　　　　　　　　　　　　　　　
　　他们看着我，我只是看着圣衣：“我没有和大家做过任何交待，就擅自和波塞冬签订了契约，让大家这样迷茫地在没有女神的圣域里度过七年。”。　　　　　　　　　　　　　　　　　　　　　　　　　　　　　　　　
　　我微微抬起裙角，跪到地上，我低垂着头，发丝蜿蜒到地上：“我们是平等的，我向你们道歉，没有事先说明就让大家担心。我并不强大，但是亦想与你们并肩战斗。我想能真正与你们站在一起。”。　　　　　　　　　　　　　　　　　　　
　　我听到他们齐齐下跪的声音。。　　　　　　　　　　　　　　　　　　　　　　　　　　　　　　　　
　　有人走到我身前，奈姬伸出温暖的手扶住我，她也在我身前跪下：“您是做好担当一切的觉悟了吗？”。　　　　　　　　　　　　　　　
　　我没有抬头，仍是低垂着头：“是的。”。　　　　　　　　　　　　　　　　　　　　　　　　　　　　　　　　
　　“即便有一日可能被利刃刺心，即便有一日只得孤身前行？”她温和地说，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我。。　　　　　　　　　　　　　　　　　　　
　　她贴近我耳边：“亦不可只爱着特定的某个人。”。　　　　　　　　　　　　　　　　　　　　　　　　　　　　
　　我一惊，沉声：“我不会被牵绊。”。　　　　　　　　　　　　　　　　　　　　　　　　　　　　　　　　
　　“我记住您的决意，雅典娜。”奈姬抬起我的脸，美丽的眼睛中溢满泪水，“六年前，因为您那动摇的内心将我唤醒。”。　　　　　　　　　　　　　　　　　　　　　　　　　　　　　　　　
　　她把手伸向我。。　　　
　　我握住她的手，然后，我们双手相握的地方被温暖的光芒包绕。。　　　　　　　　　　　　　　　　
　　转眼之间，奈姬已经消失，只余了一枚小小的黄金长矛躺在我的手中。。　　　　　　　　　　
　　从神话时代起一直追随我的胜利女神啊，我对你一直不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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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特兰蒂斯，那是我与波塞冬共同创造的极乐净土，它的存在甚至先于哈迪斯的爱丽舍。
　　波塞冬借走了我的神力后，大概已经打破了亚特兰蒂斯最外层的结界，那是我在关闭亚特兰蒂斯前所设的关卡。。　　　　　　　
　　雅典娜在离开时借道克里特，便将钥匙交给了当时的克里特之王米诺斯保管。
　　开启亚特兰蒂斯不仅需要那个钥匙，还需要一位主神的神力，但是我与波塞冬都只是这个时代无数位面的投影中的一个，力量并不完全，即便是我们两个联手恐怕也无法打开已沉睡数千年的亚特兰蒂斯。。　　　　　　　　　　　　　　　
　　当然，说是钥匙，其实它该叫尼培尔根戒指。。　　　　　　　　　　　　　　　　　　　　　　　　　　　　　　　　
　　波塞冬四处寻找的就是它。可惜他派遣苏兰特他们从米诺斯那里得到的是假的。
　　我轻轻打开那个银色挂坠盒，一枚黄金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早在很久以前，米诺斯就把它给了我啊。。　　　　　　　　　　　　　　　　　　　　　　　　　　　　　　　　
　　但是，就算有了戒指，也不可能打开亚特兰蒂斯。。　　　　　　　　　　　　　　　　　　　　　　　　　　　　
　　作为不完全的神，必须要献上自己作为血祭，才能打开那片极乐净土。波塞冬不会牺牲自己，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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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女神殿，从未有过的空旷静默之感笼罩着十二宫。。　　　　　　　　　　　　　　　　　　　　　　
　　记忆中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穿着略长睡衣的小女孩揉着眼睛的从教皇厅的卧室蹒跚着走出来，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因为一个人都没有，自然感到害怕，于是她开始哭。。　　　　　　　　　　　　　　　　　　　　　　　　　　　　　　　
　　然后史昂回来了，他把孩子抱在膝上：“我只是稍微离开一会儿，不用害怕呀。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他这样说着，摸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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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塞冬？”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男子。。　　　　　　　　　　　　　　　　　　　　　　　　　　　　
　　“雅典娜，我来接你。”他的海蓝色眼睛里一片冰冷，“不要再贪恋这卑微的大地了，回到亚特兰蒂斯吧。安非特利特在那里沉睡，她需要你唤醒她，然后我们三人，永远不会离开那里。”
　　“我不会去。”我断然拒绝，“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只有在奥林帕斯时才是完全的，现在的我们只是力量薄弱的无数碎片中的一个，这样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开启亚特兰蒂斯。”
　　“所以，我要你跟我同去。”他说。。　　　　　　　　　　　　　　　　　　　　　　　　　　　　　　　　
　　我无奈地笑了，他是要我做血祭吗？。　　　　　　　　　　　　　　　　　　　　　　　　　　　　　　　　
　　“你无法威胁我。”。　　　　　　　　　　　　　　　　　　　　　　　　　　　　　　　　
　　波塞冬皱眉：“雅典娜，为何要为这些无用的人类停留在此，为什么不肯去亚特兰蒂斯，安非特利特在那里等着我们，你难道不想见她？”。　　　　　　　　　　　　　　　　　　　　　　　　　　　　　　　　
　　“我想见她，但是现在我必须守护这片大地。”我说着违心的话，安非特利特，其实你那不幸的婚姻都是，都是因我神话时代的任性而起啊。。　　　　　　　　　　　　　　　　　　　　　　　　　　　　　　　　
　　波塞冬将三叉戟指向我，声音冷澈：“虽然我一向尊敬你，但是，为了我的爱人，我甚至可以反出奥林帕斯！所以雅典娜，我的朋友，我尊敬的战神，这一次我不得不向你举剑相向了！”
　　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我的身体，我身体里的力量，为什么分毫都没有了。我咽下那份恐惧：“为什么不能等到圣战结束？”。　　　　　　　　　　　　　　　　　　　　　　　　　　　　　　　　
　　“安非特利特等不了那么久了，再不开启亚特兰蒂斯，我就永远找不到她了。”波塞冬声音缓和下来，三叉戟向我刺来。。　　　　　　　　　　　　　　　　　　　　　　　　　　　　　　　　
　　我用黄金长矛架住，略微有些吃力，没有了那强大小宇宙的支撑，我无法与之抗衡。
　　我格开他的三叉戟，胜利女神刺向他。。　　　　　　　　　　　　　　　　　　　　　　　　　　　　　　　　
　　“你为什么这么弱？”他冷笑，步步紧逼，“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我的小宇宙似乎被什么压制着，几乎无法感觉到，我只能步步后退地招架着他的攻势。
　　如此往来，三叉戟还是刺到了我一两下，最深的一处在左边的肩胛骨下，我感觉到那里的须肉抽搐着收缩。。　　　　　　　　　　　
　　我咬牙。。　　　　　　　　　
　　三叉戟一下子插到地上，贯穿我的左肩，我被钉在了地上。。　　　　　　　　　　　　　　　　　　　　
　　让神失去神性的水，冥界三途河之一史蒂芬可的河水，我被灌下了那个。
　　忍着破入骨肉的剧痛，我伸手拔出三叉戟，感觉到左肩上血流如注，汩汩的声音清晰可听，
　　我不敢朝伤口看。。　　　　　　　　　　　　　　　　　　　　　　　　　　　　　　　　
　　因为是雅典娜的缘故，我从不感到畏惧，但是，真的希望，有谁能来帮我，在这个无人能进入的领域里。。　　　　　　　　　　　　　
　　波塞冬扔掉了三叉戟，他举起一把匕首。。　　　　　　　　　　　　　　　　　　　　　　　　　　　　　　　　
　　那匕首让我顿生寒意。。　　　　　　　　　　　　　　　　　　　　　　　　　　　　　　　　
　　那弑神的利器，它亦曾沾上史昂的血。。　　　　　　　　　　　　　　　　　　　　　　　　　　　　　　　
　　他肆意踩压着我的身体，鳞衣的后跟冰凉坚硬，我吐出一口血来。。　　　　　　　　　　　　　　
　　接连不断的血从口中咳出。。　　　　　　　　　　　　　　　　　　　　　　　　　　　　　　　　
　　他俯身，踩在我的右臂上，我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咯吱咯吱，冰凉的后跟碾碎我的骨骼。
　　波塞冬从来对对手仁慈，他不会让对方痛苦太久。。　　　　　　　　　　　　　　　　　　　　　　　　　　　
　　黄金匕首直直向我心脏刺来，我感觉全身每一部分都在颤抖，寒意涌上来，极大极大的，无法平息的寒凉之意，如同最浩瀚的宇宙那般的恐惧将我吞噬。。　　　　　　　　　　　　　　　　　　　　　　　　　　
　　但是，现在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我举起左手，紧紧握住匕首，匕首划破手上的皮肤，刺进肌肉，甚至刮到骨节，但是，绝不能松手。。　　　　　　　　　　　　　　　　　
　　波塞冬想夺回匕首，他踢着我的身体，却无法将匕首从我手里夺走，因它已深深刮入我的骨骼。
　　他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地拽匕首。。　　　　　　　　　　　　　　　　　　　　　　　　　　　　　　　　
　　我听见什么撕裂的声音，突然间我感觉不到左手的力度，但匕首冰凉的感觉却越来越近了，我仿佛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　　　　　　　　　　　　　　　　　　　　　　　　　　　　　　　　
　　波塞冬踩在我的头部，我感觉到热流从额角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