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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ta-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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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们策马上了凤绝岭时,远远地,她却目睹了诩青那深红的身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飘下崖。
“诩——青!”
她发出一声狂呼,泪眼模糊,只觉得胸口被猛烈地撞击了一般,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唤着诩青的名字,直跳下马,抽下了上官明浩腰间的剑,连滚带爬地狂奔过去。
而那李知秋,仍伫立在崖边,仰声狂笑,表情混乱,狼狈而疯狂,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
这个疯子!疯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听不到上官明浩的呼喊,脑中一片混乱地刺向了那疯狂的笑声,直刺进那腹中!
顿时,那笑声停止了,李知秋缓缓地回转过身来,无法置信地,喘息着瞪视着她!
她满脸的血,满脸的泪,手中仍紧握住那剑柄,想到诩青,心中痛如刀绞,那份痛楚使她不由地发出一声呐喊,重重地,用力地抽出长剑!
血,霎时从那身体里狂喷而出!
霎时,那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落下崖!
她无力地瘫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她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身体如石膏般地向前仆去,直坠下崖!
34
又要开战了,这次是两位将军一起出军,带了几千士兵。
半个月前战死的李将军,依然身首异处,身被部下们带了回来,但首,却仍被挂在对方筑起的那排防御的城墙上示威着,惨烈而悲壮。
曾有过好几次,几支小军队都想突袭以夺回将军首级,但依然没有成功,反而是受伤的受伤,死的死!
将士们都悲痛不已,他们的将军魂未归故土,死不瞑目啊!
看着那些伤兵们,一边为伤口而痛楚,一边为将军而泣时,她不由地也深深被这种情绪感染了,眼眶酸涩。
这让她,又想起了诩青,诩青的魂,已飘向何方?
灵魂是不会死的!她就是最好的明证,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然而,逝者已矣,生者何堪?生者何堪?
这一年多来,诩青,你都不曾入我梦中,一年多来,你魂归何处?
想你,疯狂的想你!诩青,若你在天有灵,能否入我梦中,让我再见你一面?能否?
只要一面就好,一面就好,诩青,我还没有好好地跟你说再见。
思及此,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看着那些伤兵残将,心如刀绞。
然而,这次的出战终于不负众望,以牙还牙,不止将那将军的人头取回,重创北赫一名武将,还硬是将其大军逼退了几百里外。
这个消息一传来,伤兵残将们都高声欢呼。
大军归来,但仍不能松懈,因为北赫只是退军几百里,并没有撤军。
但是,这个消息依然是振奋人心的,高呼着叶将军万岁,思龙将军万岁!哄声震天!毕竟,他们总算打了很漂亮的一仗!
但是,她却更忙了,因为,也送来了大批伤兵,有重伤,也有轻伤,有南烈的士兵,也有西蒙的士兵。
当她正忙得像只驼鸟,晕头转向时,就有士兵冲了过来,叫着:
“大夫!大夫在吗?!”看见她,就一把捉住,急急地问:“你是大夫吗?”
“不!”她说:“我只是医女!发生了什么事吗?”
“医女就医女!快准备!叶将军受了箭伤!都没有大夫过去,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军师吩咐下来,叫快去医治!你快跟我来!”
她当然不敢怠慢,只是心中郁闷,她哪是什么大夫啊?万一那将军挂了,她不遭殃?况且,这儿也这么多伤兵,受伤了怎么不过来?
从飞儿手中接过药箱,嘱咐了几句,就随那士兵而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那军营,灯火通明,还有士兵把守,比起刚刚那些伤兵区好多了。
当然,将军高贵点,不用到那伤兵区去挤沙丁鱼。
当她随着那士兵进入那帐蓬时,那士兵就报了一句:“将军,军师大人,医女带来了!”
再回头对她说:“我这就吩咐人去打水!”
“终于来了?”一个男声大吼:“你们大夫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派人在此留守?”
她闪身进去,就听到这个男人在吼叫,怒视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这男人想必就是军师大人了,一身白色锦衣,倒也是斯斯文文,气度不凡,只是,那脸色不好看!只是——这人怎么似曾相识?
她也撇了撇嘴,大夫在做什么她怎么知道?人家所有的伤兵都去了伤兵区,你们为什么不去?
男人的怀中,是另一个男人,有些晕沉地告在那人的怀里,手臂上还插着一支短箭,血流如注!
她吃了一惊,急忙道:“大人!请原谅,小女这就给将军诊治!”
“还不快过来!”
唉哟!还真是会吼!她心中也在骂,但还是急忙过去,放下药箱,撕开那将军的衣袖,再从药箱里拿出药膏,也就是她特制的曼陀罗药膏,这时有士兵打了水进来,她用水将那血清洗干净,再擦上药膏后片刻,拔箭!
“啊!”那毫发无伤的军师大人居然叫出声,瞪了她一眼,这让她啼笑皆非,他抚慰着怀中的人:“昶!痛吗?昶!你醒醒!”
“大人请放心!”她开口了,“这种药膏具有麻醉作用,涂上后,有一个时辰就会失去知觉,即使是拔箭,也不会感到痛!”
她从药箱中找出纱布,再抹上药草,再将纱布将那受伤的手臂缠住!
差不多缠到一半时,那晕晕沉沉的人这才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
她边工作边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顿时呆住了!
这位——不就是那被她“折辱”过的脱线大虾吗?原来,他就是那位壮武将军?
见鬼!真是冤家路窄!她急忙低下头,只想快快包扎完走人。
“昶!你感觉怎么样?还痛吗?”那位军师大人唤着那位大虾,不!是将军,轻言细语,好亲昵,好心痛的样儿:“昶!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吗?不可以!”
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埋头包扎。
那位大虾闷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喘息着,望着那位军师大人,好在没有看她,终于说话了,有些气若游丝:
“明枫,放心,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痛,只是有些累而已!”
累就快点睡你的吧!她终于快快包扎完毕,这才长舒了口气,依然低低地垂着头,对那军师道:“大人,小女已将伤口处理好了!小女退下了!”
“下去吧!”那军师说,不耐地:“不过,你不能离开,在外面守着!”
在外面守着?不置于吧?她一愣,而且,那将军认出了她,搞不好,这次会污蔑她要强奸他的话,那她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不行,她得快闪才对!依然垂着头,说道:
“大人,伤兵区还有很多伤患”
“你在说什么话!?好大的胆子!”那军师大吼:“那边不是有很多大夫吗?你不能回去!就留在这照顾将军!如果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唯你是问!”
见鬼!看不出斯斯文文的一人会吼得这么大声而毫无风度!
但是,她无奈地回了声是,就收拾好药箱,低着头向帐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弄得她手中的药箱差点落地。
“见鬼!不长眼睛啊?”那人低叫。
她抬起头来,看向那人,顿时,又愣住了。
“哦!?~”那人指着她,惊讶得眉毛都弯了起来,嘴巴也圈成了“0”型,接着,是一片惊喜地大叫:“验尸官大人~~!”
她一愣,但是,那人似乎没准备停止,而是张大了嘴巴,开心地叫着:
“哈哈哈~呵呵呵~验尸官大人~~你怎么也在这?”接着,还张大了双臂,并用两脚,一把将她钳住,使她差点就往后倒:“哈哈哈~~呵呵呵~~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呢?好高兴再见到大人哦~~大人,如果不是你那时饶了小的,小的就没有今天啦~~大人~~大人~~呵呵呵~~”
她知道自已的脸上布满了黑线,因为他整个人就往她身上跳,使她差点就岔了气。
“杀——杀手先生?”她愣愣地问:“你又怎么会在这?”
那人这才从她身上跳下来,狂摆着手,一脸让她觉得滑稽的表情:“不不不!我不是杀手了哦~~经过验尸官大人的谆谆(dun dun)教诲,我已从军了哦~”
她笑了,为他那句谆谆(dun dun)教诲!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人啊?
当她准备要和那杀手先生出去时,身后却传来一声低喝:“慢着!”
她愣了愣,回转过身去,低垂下头,但仍瞄见那叶大虾似笑非笑的惊愕。
叶大虾深吸了口气,回过脸对那军师明枫道:“明枫,那李将军就交由她来处理吧!”
“什么?”那明枫愕然。
“你刚刚听到了,她以前是个验尸官。”叶大虾气若游丝地说:“李将军的眼睛,一直未能闭上,我想,她会有办法!”
35
那明枫温柔地扶那大虾上了木榻后,看着他躺下,这才走了出来,瞪了她一眼,再回首看了一眼帐中已躺下的人,再看向她,充满了怀疑:“你以前真的是验尸官?你叫什么?”
不明白这军师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只是微微地颔首:“小女姓龙,名锦飒!”
谁知那军师明枫一听,顿时挑高了眉毛,瞪大了眼睛,眼中怒火骤闪。
“龙锦飒?!”他盯着她,大声而喘息地问:“你真的是龙锦飒?”
她一怔,不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更不解于,他似乎知道她?为什么?
“小女正是!”
“龙锦飒!”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重重地捉得她生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你就是那个让我弟弟背叛了他的爱人,而日日思念、魂不守舍的龙锦飒?”
她更是一怔,挣扎开他的手:“军师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他大吼出声:“我弟弟上官明浩为了你日夜魂不守舍,你敢说你不明白?你敢说你不知道?”
上官明浩?!她再次怔住了,上官明浩为她魂不守舍?这——怎么可能?
而眼前这个人是——上官明浩的哥哥?怪不得曾觉得他似曾相识,原来,他长得还真的跟上官明浩颇有几分相似。
唉!这世界还真是小!走到哪都会遇到“熟人”!
只是——他说什么?上官明浩为她——?
不!这不可能!她叹了口气,不!是他弄错了!应该说上官明浩是为了思婵而已吧!
算了!她也不想解释,况且,她还真不是该如何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只是再微微一颔首,心平气静地说:“军师大人误会了!上官明浩并不是为了小女!他是为了和小女长得相像的李思婵姑娘!请大人带小女先去看李将军的尸体吧!”
那明枫瞪了她半晌,才吐了口气,看得出他已压下怒气,转过身去:
“算了!不说了!那你跟我来吧!”
她不由地撇了撇嘴,拉了那杀手先生一把,同跟在明枫的后面走着,那杀手先生被刚才军师大人的怒气给吓得一愣一愣地,这才回过神来。
她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思绪,也才忆起地问那杀手先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那杀手先生这才呵呵一笑:“承蒙大人教诲,小的名叫李二虎!”
她笑了,二虎?还真是很牛B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从军的?家中的老母亲和妻儿还好吗?”
“呵呵~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好!”杀手先生——二虎傻愣傻愣地笑道。
“那就好!”她拍拍他的肩:“以后,你就叫我龙姑娘好了,我不是什么大人。”
“是是是!”二虎连声道:“自从上次龙姑娘让人将小的释放后,小的,从此就谨遵姑
娘的谆谆(dun dun)教诲,努力地练好了毒煞鬼爪和轻功,才来从军!现在,我已是一小队长了!”
又是谆谆(dun dun)教诲!她再次笑了,看见前面那军师明枫顿了顿,回过头来,瞪了那二虎一眼:“李小队长!看来,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队长!谆谆(dun dun)教诲?亏你还不怕笑死人!”
二虎愣了愣,不明白军师大人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他,他挠了挠后脑勺:“军师大人,怎么了?我有做错什么吗?”
那军师明枫不理他,继续埋头向前走。
她笑着说:“是谆谆(zhun zhun)教诲;而不是谆谆(dun dun)教诲!”
那二虎一愣:“啊?”头一歪:“是这样读的吗?”
那军师明枫这才回过头来,盯了她一眼:“你识字?”
“当然!”她说:“这年头有谁不识字?”
军师明枫盯着她:“这年头没多少人识字,特别是女子!”
她一愣,这才忆起她所处的时代,懊恼中。
三人已走到一个帐蓬门口,门外,有两名用纱巾遮住了下半脸的士兵把守着,看到来人,就对那军师明枫作了个揖,那军师明枫停住了,回头对她说:
“将军的尸首在里面!”还是怀疑地:“已发臭了,你要进去吗?”
“当然!”她深吸了口气,的确闻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尸臭味,她从药箱里拿出白色的口罩和手套带上,就掀开帐蓬帘,走了进去。
帐内,一灯如豆,晕暗而淡然,帐中的青案上,铺着一张草席,席上,用一张白布盖着的,想必就是那李将军的尸首。
她走了过去,掀开白布,顿时,看到随着进来的那二人,急忙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李将军的尸身与首分开放着,尸身上,还身着戎装,只是依然是血迹和一身泥土,从手上看,已严重腐烂,且僵硬!而那尸首,也僵硬了,长发披下,头发已干枯杂乱,脸部皮肤也是血迹斑斑而严重腐烂,的确,那眼睛依然张狂地瞪大着而未瞑上。
唉!看来,那些将士们虽痛惜将军的逝去,但却不会好好的照料他的尸!
“将军的眼睛一直不能瞌上!”那军师掩着嘴说:“曾有士兵试过,但是,怎么再用力都没有办法!”
“尸首已经僵硬,眼睛就理所当然不能闭上!”她冷静地说,俯下身去,察看那头部,用力将那头轻轻地扳转过来,就听到身边的二人同时抽了口气:“因为现在是冬天,严寒的关系,才使尸体到现在才腐烂而没有消融,也是因为严寒的关系,才会使尸体过度的僵硬!”她仔细地看着那眼睛,“然而,这位将军的眼睛未能合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那军师明枫愣了愣,依然用袖子遮住口鼻:“是——死不瞑目吗?”
“并不是!”她说,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拭上那眼睑,察看着:“将军的两只眼睛的眼睑中,都有细沙和被掀开的伤痕,这伤痕是死后才造成的,伤痕很深,从眼球上下直入,才会使眼睛睁大,眼球突出,”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根据伤痕显示,有人曾用类似铁片的东西,插入将军的眼中,使将军的眼睛一直撑开直至尸首僵化为止,而尸首僵化后,就会定状成型,因此,将军的眼睛才合不上!”
“什么?!”那军师明枫大吼一声,连口鼻都不遮了,怒火在他眼中燃烧!“该死的北赫!居然如此恶毒!太可恶了!简直是丧尽天良!连死人都不放过!该死的!”
她将那尸首轻轻地放平于尸身位置,深吸了口气,记得从那些伤兵们口中听说过这位将军,也是位长年征战沙场而深得军心的好将军,这样的好将军,却在死后,仍遭这般的凌虐对待,实在是让人痛心!
她叹了口气,用白布盖上尸体,这才直起身子,走了过去,望向军师明枫。
“怎么样?”那军师明枫红了眼:“你有办法让他合上眼吗?”
“当然有!”她说:“要让尸体软化下来,才能合眼!”
“好!你说吧,需要用到什么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先叫人打一盆温水来,我要先清洗尸体!”她说:“再去准备好糟醋、苍术和草席,还有梳子、针线,及将军的衣服!”叹了口气:“还有,准备好棺木吧!这样才会将尸体保护得更好一点!”
“是!”那二虎立刻说道:“小的这就去叫人准备!”说完,就闪身出去了。
她这才再次看向那明枫,他依然红着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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