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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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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便往烛龙身前蹭,本想一招雷动九天劈死他一了百了,转念一想还是没下去手,反倒清了清嗓子,道:“烛龙,你听得懂人话不?我是小四。”用的是共军劝降的标准语气。

  烛龙惨白的瞳孔动了动,像是蓦地对上了焦,缓缓把脑袋转过来。

  我一颗心顿时松了,伸手招了招,道:“你怎么样?别瞎想,先定定心——是了,魔剑呢?”

  烛龙怔怔看我,也不答话。我耐心等了他一会儿,正没主意该干什么好,那死长虫却猛然吼了一声,一寒一热两道龙气冲我就直杀过来了。

  这一下猝不及防,老子本以为思想政治工作做得很到位,全没料想他能跟我动手,本能地先避开了热的那道,紧跟着身子一翻险险擦过那道寒的,只觉脊梁骨几乎冰出一溜冰凌来,回过头正想开骂,却发现那长虫已不在方才的地方了。

  这之后老子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鸟。

  三十七、工伤!这是工伤!

  这之后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等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Just like许多一二三流小说的经典桥段,老子一睁眼,就见床边很应景的围了三个脑袋,中间煞白煞白的一个在老子睁眼的下一秒钟猛然抽噎了一声,飚着眼泪开始嚎啕:

  “小庚小庚你不要吓爹你死了爹也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老子浑身一抽抽,差点心肌梗死回不来血再次阵亡。

  这身子疼得厉害,说不准伤了哪儿,却连骨子里都透着闷闷的酸楚,教人不敢乱动。我隐约记得晕菜的时候好像还在不周山,而如今干爹白帝少昊大人走了调的哭声灌进耳朵,不用说,这地界肯定是长留了。

  也不知烛龙和魔剑那边怎么样了。

  心里缓缓转念,便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不料两条胳膊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挣扎半天,终于还是无奈放弃了:“爹啊咱不哭成么?”

  这么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全哑了,沙沙的难听。

  干爹大人嚎得更起劲:“呜呜呜呜小庚小庚你是不是让重楼欺负了爹爹替你揍他呜呜呜呜”魔音贯耳,何其凄厉。

  终于右首边二哥倍伐实在忍不了了,拳头一捏,“嘎巴”一声:“蓐收!把爹给我扔出去!”

  左首边三哥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是。”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猛地回身一把扛起喷泉状的干爹大人,快步出门。

  

  老子默默的汗了一个,半晌,道:“爹这些日子,又怎么欺负三哥了?”顿了顿,觉得自己声音实在难听,清了清嗓子,又道:“大哥呢?”

  倍伐脸色阴森森的分明不怎么对劲,低眉扫我一眼,喉咙里也不知是一笑还是一哼:“大哥?”突然一屁股坐到床边,两根手指钳子似的狠狠往我耳朵上拧:“你小子光记着大哥,老子说的都忘脑后了吧?我告诉你,咱大哥眼下在封神陵赶不回来——就算他赶回来护着、老子也先揍了你再说!”一拳砸在床头红木雕的茶案上,就听“咯”的一声,那茶案居然让他砸折了一条腿,整个垮在地下。

  他这人其实脾气不坏,平时虽挑眉瞪眼一脸刁钻阴险,却从来不大容易当真生气。我也是头一回见他发火,一害怕竟不知从哪儿生出份力气,身子一挺麻利儿坐起来,道:“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想说“你别揍我”,话到嘴边底气却虚了,只敢偷偷用眼角瞟他,心下惴惴不安。

  倍伐一哼,像也知道我想说什么,黑着脸道:“老子挨了烛龙一下,这会儿正疼着呢,这顿打记着。”身子前倾扶我坐正了,道:“特意跟你说小心小心,你倒好,全给我当耳边风!你知道老子从哪儿把你弄出来的?烛龙的牙缝——我告诉你,哪怕你二哥我晚了半刻,你小子就得让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说着揉了揉后肩,像是刚才砸茶案的一下牵扯到了什么要紧所在,不太舒服的模样。

  他肩后依稀能闻到些焦灼的血气,显然受了伤。我往前蹭了几下,想摸却没敢,正想说话,倍伐却道:“我说,小四,烛龙为什么入了执?你又傻乎乎瞎插什么手?”

  我没想到他能问我这个,呆了呆,才道:“我也不知道啊。”心道我连入了执都不明白什么概念,不周山才被重楼一顿机锋绕得晕头转向,这会儿正想问你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倍伐斜着一对儿桃花眼瞪我,干脆咬了牙,额角一根青筋直暴起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烛龙是个什么人物?要不是我救你时有个极厉害的人在底下牵制着,我都得让他吃进去!”抬手似是想敲我一记,终于忍住了,双手都笼进袖子里。

  我暗地里脑内了一下那长虫呲出尖牙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觉得确实挺恐怖的,赶紧摇了摇头,道:“哥,什么是执?那长、不是,烛龙怎么就入了执呢?”

  倍伐撇嘴:“是个神仙都有执,那也没什么好怪——入执么,就是心里有执念,放不开,用凡人的话讲就是心魔深重,叫走火入魔也成。”

  老子点了点头:原来入执果然就是走火入魔啊,重楼你咋不用普通话解释,啰嗦一大堆我听不明白你说着不是也烦么。

  耳听倍伐道:“问题是烛龙本来不该入了执——按你没醒时爹的意思,就算执念再重,他也不会压制不住。小四,听爹说,盘龙镇柱法阵里藏的那柄天成之剑,是你给烛龙的?”

  我一哆嗦:“啥?”

  倍伐冷笑:“你怕什么,那剑就算和魔界有关,哥哥我还能怎么了你?爹说,烛龙全力炼化那剑,几百年倒也相安无事,可惜偏这几个月分心窥探下界,像是时运不济又碰上个厉害对头,压制那剑的力道松了一时片刻,却被剑的魔气反噬,挑动了心魔。小庚,那厉害对头,便是魔尊重楼么?”

  我惊了:“你碰见重楼了?动手没?”

  倍伐摇头:“只远远见了一面。那魔尊从龙柱里抽出把紫色的大剑,立时便走了——那剑的杀气,哼,还真重得很,难怪是天成。”

  我默了一会儿,问:“烛龙呢?他后来怎么了?”

  倍伐道:“他倒没什么,眼下正在咱们长留山上。你惦记他,不如自己去问。”冷冰冰教训我一通,气像是终于消了点,站起来替我掖紧被角,转身便出去了。

  起身后才发现身上穿的已经换成一件冰丝蛟绡的里衣,琼华派的校服早被人换下了,架子上搭着新的外衫,雪白的底子,衣领袖口一片藻文却是火烧般的鲜红。

  艳得很,新郎官似的。

  披了衣服趿了鞋,出门便见苑子里琼树沙棠全开了,衬着神山帝阙白玉的檐廊,各自莹莹淡淡也渲开几分玉光。我教满眼花树闪得步子一顿,反就顺势靠在门框上不走了,心想老子这会儿怎么就傻啦吧唧出来了,问题是出来干啥?找烛龙么?找烛龙干啥?

  ——娘的那死长虫顶着一张飞蓬的脸骗得老子团团转,害得老子出糗卖乖被天青压榨不说,还得给他喂食洗衣铺床叠被梳头擦脸刮胡子,连澡都隔三天洗一回从来没落下——最他妈可气的是,丫每回被我按着洗澡、都能把老子也掀进澡盆里!

  真是、没脸见人了我都

  估计是热血上涌导致了耳膜充血听力异常,老子抱着脑袋蹲在门槛上,本来想假装我是一只鸵鸟过去的一切都是幻觉,一个声音却不知不觉飘进耳朵里:

  “那魔剑纵是依照了魔界流传的秘术,却终究不过凡人所铸,你若不是如此尽心,原也不会受伤。”

  那声音分明是干爹大人。我听他提到“魔剑”两个字,忍不住就侧耳仔细去听,却听另一个声音低低一笑,问道:“尽心?算么?”声音优雅得很,吐字圆润,一顿一挫像是带了几分天生的傲慢,尾音转折处却又微微的有些模糊。

  三十八、秋后算账

  那声音自从几百年前离了不周我就再没听过,化成了人形,自然也就跟元神的粗声粗气不同。我跟这声音满打满算抬了五十年的杠,虽然一向不怎么待见,却也不得不承认烛龙的确有一把清朗低沉的好嗓子。

  他两句话四个字乍一入耳,我本能的就往屋里一缩,停了一停,却又探出头来,心想老子正想拿你剥皮抽筋作裤腰带呢,怕你就不是□员。

  从回廊绕过去,花树底下正站了两个人。干爹大人倚着树枝一袭白衣,歪歪斜斜的玩味模样估计能把三哥气死。他面前那人负手立着,一匹流云般的漆黑发丝披落下来,侧脸线条刚硬笔直,睫毛低低覆在眼上,幽幽的散着青光。

  个凹造型的死长虫

  我不好意思当着干爹的面就冲上去和他挠成一团,忍住了念头,错步躲在一旁。就听干爹大人微笑道:“你心里有数。炼化戾器这种事,当年咱们多多少少也都碰见过几桩,却没见有你这么用心的——呵,拿自身精血炼化,怎么,算是那剑的造化么?”

  烛龙垂着眼不说话,半晌一笑,道:“他难得托我什么。”

  干爹也笑:“你也真是闲的算了算了,你欺负老子儿子,我瞧你老兄今儿便要归位!”眼角一点晶亮的余光向我这头略微一瞟,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干爹大人正常的时候一直很善解人意,他退场腾出了地方,老子自然不负众望的开始摩拳擦掌——只可惜长留帝阙已经属于神界范围,旮旯拐角也没个笤帚疙瘩鸡毛掸子啥的供老子抽人,不然按我自己的意思就该抡起一把铁锹,先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这会儿烛龙也看见了我,嘴角一挑,扬着脸直笑起来:“你小子还没死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怎么穿得、呵,穿得跟只火鸡似的?”

  他死鬼长眉入鬓眼若流星,天光下全氤氲着,深青到了极处便凝成了纯粹的黛,正面比侧脸另有一份叫人失惊的清昳。老子最看不惯他俩爪一背亮身段的风骚样子,干脆把肩上衫子一摔:“滚,你全家都是火鸡!”

  烛龙笑:“不是火鸡你摔什么衫子?”

  我脸上一红,也知道这一摔摔冲动了,眼下身上就穿了件里衣,小风一吹飕飕的凉,想弯腰把衣服捡回来,长虫眼皮底下却说什么也丢不起这个人。

  烛龙“嘿嘿”一笑,落井下石道:“得了吧,披上,你穿着挺好看。”

  老子瞪着他玩命的磨牙,正想把西门大妈的几张戏水造型全P到他身上,突然却发现,这王八蛋穿的宝蓝色交领长衫,居然还是在琼华派时老子特意开法阵从陈州捎给他的那件。

  心底一股火“腾”就窜起来,一直烧到天灵盖:“我说,你装飞蓬装得挺销魂是吧?你他妈别的不装给老子装傻,耍我呢你!”拳头凭空挥了两下,不得不再一次慨叹长留山地界还是太干净,也没什么可手的东西让我玩儿命狠砸增加增加气势——哪怕给我块石头让我甩丫脑门上也行啊。

  烛龙眼睛又垂了下去,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鬼德行,道:“就是逗你玩。”

  他一句话出口老子火气更盛。逗你玩,他奶奶的有这么逗你玩的么,敢情你给我当几个月全职保姆试试?瞅你那倒霉的样子我还真以为飞蓬私斗时让重楼打残了呢。“逗我你就用飞蓬的脸?你就不怕盗版侵权天打雷劈?”

  烛龙冷冷一笑,道:“你叫他劈。”猛地抬起眼来,一双眼直勾勾的盯到我脸上,一字一字的道:“本尊问你,本尊凭什么用不得飞蓬的脸?”

  按说他这语气倒也没什么出奇,出奇的是老子不知怎么竟然心虚了,面皮子抽啊抽的赶紧也扯出抹冷笑,道:“你谁啊管得着么你?”

  烛龙反问:“你说要带飞蓬去见夕瑶,醉花荫找到飞蓬,为什么却不立即回天庭?”这会儿却不笑了。

  他是标准男模身材,面对面一站比我高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一脸逆光,显得格外有压迫感。老子一时没顶住压力,不由自主退了半步,干笑:“我我我不是怕夕瑶姐姐伤心么”嘿嘿嘿嘿笑了几声发现不对,扯着丫耳边的头发一蹦三尺高:“——你行啊你,妈的怎么扯到老子头上了?”

  烛龙一双眼眯了眯,忽然“哈”就笑了出来,笑到后来停不住,抽着气儿道:“你自己扯的,关本尊什么事?”兴许是被老子手里一把头发薅得头皮生疼,歪着脑袋便掰我手指,边笑边道:“你干爹聪明一世,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啧啧,啧啧。”勉强把头发扯开了,向旁边退开两步。

  他这一退很是飘然,同样一件衫子,穿在(伪)飞蓬身上明明干净利落爽朗帅气,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仙风道骨,那感觉,就好像袍袖底下生着鼓荡的风,一动一静都能压出几痕流水似的波纹。老子今天从上场到现在一直没取得过压倒性优势,句句都让丫死长虫挤兑得死死的,见那衫子不由很有一种被人扇耳光的耻辱感,脑筋一热,蹦着高的又冲了上去:“缺心眼你妹!你折腾老子的帐还没跟你算呢!那衫子是老子买的、你给我脱下来!那是我买的!你脱不脱?”四爪并用挂到他身上,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后来才发现其实不单老子自己,烛龙身上的伤也不轻,虽然他一直死撑着凹造型,不过既然动上了手,手感还是和平时很有区别的。当然在老子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仰面翻白的摁到了地上,本来想一只手捏他脉门一只手解他腰带,但怕他抬起脚反踹我一跟头,干脆身子一翻整个人骑在他腰上,撕着衣服骂:“你折腾老子挺爽吧?啊?我告诉你,眼下这是老子地盘,就算切了你下酒都没人管!”

  烛龙肩侧腰边各自青了一片,不是皮下出血就是内出血,挣了几下见挣不脱,索性大大方方躺在地下,笑道:“这两天你本事见长。”

  我冷笑:“那不都是你折腾出来的!?”见他腰封让我坐在屁股底下,身子往后蹭了蹭,突然觉得扒他衣服还不解气,狠狠又往他腰上坐了两屁股,“你再装傻啊?”

  谁知烛龙眼色一变,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卡住我:“你下去!”挺了挺腰像是要起身,不知怎么却又没敢。

  他眉毛顷刻间便皱了起来,眼睛里说痛苦不是痛苦,亮晶晶的渲出些深深的青。我一呆才反应过来可能是真压坏他腰了,都说龙这种东西骨头接缝灵活得紧,变成人估计也没多大变化,弄不好只怕是要转了筋的。

  这么想着赶紧就小心翼翼爬下来,再不敢碰着他身子。烛龙哼了一声,背着我一骨碌便坐起来。我见他身手利落不像伤筋动骨,便问:“喂,你怎么了?”心道你小子要再敢诳我,老子真就把你腰撅折。

  烛龙喉咙里“嗯”的一声,抬手把衣服拢紧,等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碰到逆鳞了。”说话时并不回头,又顿了一顿,缓缓站起身子。

  番外一·上古纪·烛龙

  很多年之后,神树顶上我听神女夕瑶说过这么一席话:

  我的职责是照料这滋养天界的神树,日子久了,众神似乎觉得我就是树,树就是我了像我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上千亿年,只重复做一件事,就是照顾这棵树,如果是人,大概早就疯掉了

  说话时她低垂了眼,面纱底下似乎沁出一滴眼泪。小混蛋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惊了惊就蹭过去要给她抹眼泪,我微一冷笑把他扯住了,那个神将的转世还在呢,轮得到你献殷勤么。

  那傻小孩儿被我扯得一趔趄,急了:“烛龙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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