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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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BOSS级人物，他倒是不怕玄女姐姐公报私仇，借机组织一大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天女编写“酷重楼昆仑得佳偶，俏玄霄魔界遇知音”的小剧本四下流传，顺道雷死六界一切长眼睛并且识字的生物。

　　其实像我这种顶着穿越模板、尤其是古代穿越模板的人士，有几个地方是必须要亲自滴、详细滴做一番实地考察滴：跳崖这种死亡率基本为零的秘籍多发路段就不用说了，钻山洞目前琼华派没这条件。而眼下玄霄师兄把老子发配思返谷，很有可能就是老子未来发迹的起点——君不见当年令狐冲惨绿少年，结果思过崖走了一遭，出山后就跟开了外挂似的。

　　这么一想老子就不由拿眼睛斜瞟天青——入门两三个月，这小子早成了思返谷的常客，根据现有资料，老子深刻怀疑谷中预置的秘籍/灵丹妙药/绝顶高手的深厚修为他已经到手鸟。

　　紫萱妹妹窝在思返谷角落的法阵里，直到送我们进谷的玄震师兄一路执手相看叮咛嘱咐终于走远了，才现身出来，脆声笑道：“天青哥哥，己庚哥哥，今天怎么有时间一齐来看我？”

　　我见她出法阵时事先绕到了长草最茂盛的所在，从草丛探出头，旁人眼里便不觉突兀，不由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做事滴水不漏，果然是后来仙剑里最藏得住故事的一个。

　　耳边天青“嘿”的一叹，道：“单为看你哪敢这么光明正大。我和小庚今天是过来挨罚，晚上咱们三个只怕都得饿着。”说罢看了我一眼，微微冷笑，意味深长。

　　他一笑便露出颗小小虎牙，十分的阴险毒辣。老子跟他混久了，用大腿想都明白这笑容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零食趁现在抓紧奉献不然待会儿老子搜出来可就没你的份儿了”，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从左袖掏出半包麻糖，右袖捏出一叠酥饼，又很有骨气的和他僵持半天，默默地把怀里珍藏的杏仁酥也递上去充了公。

　　——琼华派规矩多唯二的优点还在于，但凡有弟子在思返谷思过，规定出谷的时辰之前其余闲杂人等断不许进来打搅。借了这条规矩，我们三个反而随意了，各自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边分口粮边侃大山，动手动口，不亦乐乎。

　　老子上辈子普通人一个经历单调，这辈子先躲倍伐再揍烛龙最后被水碧妹妹抽得满树乱爬经历同样单调，没什么故事可说，便按照没上昆仑前的惯例，竖着耳朵静听云老大的评书联播。有时候紫萱妹妹也插上几句，说得却大多是三苗三危时的故事，像本大仙刚化形那会儿的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如今听来，都像是传说了。

　　说起三苗，自然而然便提及了大神女娲娘娘。我只道紫萱妹妹身为女娲娘娘的后人，说起娘娘必然葱白仰慕如同红卫兵见了毛主席，岂料这小妮子不知为什么却只扁了扁嘴，忽然道：“其实共工也很可怜呢。”

　　天青正恬不知耻的对着老子的杏仁酥大快朵颐，闻言笑道：“共工氏是上古四凶之一，《淮南鸿烈》上记载：‘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这才引得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他有什么可怜？”

　　紫萱妹妹摇头道：“婆婆说后人的记载不是真的。本来她说，就因为不愿意被压着，偏偏要争出个上下之分，最后气急败坏撞了不周山，共工的心灵太弱小了——可我觉得，谁愿意平白矮人一头呢？”

　　小姑娘紫衫如花，最是那一低头滴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滴娇羞。老子怜惜之情顿起，满身粉红的蹭啊蹭啊蹭过去：“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真的——”话未说完，让天青拽着后脖领子扯回来：“你给我规矩点、别吓着人家！”

　　说笑间天色向晚。思返谷三面峭壁高高耸立，原本就只在正午左右的一个半时辰才有日光直射谷底，眼下黄昏苍莽，更比别处暗了几分，头顶苍穹被山崖挤压得拘束而狭长，最西北一片火烧云铁水也似的明亮，红红紫紫的过渡到东南，隐约却只沉凝成了铸铁冷却后的灰黑。

　　天青嘴里叼着根细细的草叶，仰头笑道：“我从前听说，不周山的神明叫衔烛之龙，照亮整个西北大荒的便是他了。紫萱，你家婆婆说起过烛龙么？”

　　紫萱妹妹摇头道：“婆婆没说过。”想了想，转头问我，“己庚哥哥知道烛龙么？”

　　本大仙干笑道：“听说就是一条龙，比别的龙大两号，挺没品的龙么，能有什么好说。”只觉坐得心焦，干脆席地躺下，也学天青掐了半截草叶叼在嘴上耍帅，勉强想就以你两位的心灵承受能力，我要真说起烛龙来你们不得辟哩咔嚓碎一地啊。

　　这么一躺，一线天空正在眼前，东南几颗小星零落碎溅，有时起了风，便被崖顶草木的茎叶遮掩过去，再也看不清晰。老子深吸一口气，连翻了两个身，忽听天青道：“小庚，方才我就见你坐不住了，到底有什么心事？”

　　——这小子生就一副玲珑心肝，什么也瞒不了他。老子偷偷瞄他一眼，见他眉梢微微挑着，眼里分明是实实在在的回护意味，一颗心不知怎么反倒松了，捣腾半天，哼哼唧唧的道：“没什么——就是前两天我也捡了个人回来，眼下正在屋里锁着。本来那啥本来今晚也想偷偷藏进谷里，哪知道挨了罚我、我怕他今晚挨饿，万一饿急了跑出来让别人看见那啥，他脑子不大灵光”

　　天青两眼越听越直，一张脸由青到绿由绿到黑，千变万化，蔚为大观。

　　本大仙被他盯得亏心，到后来连肾都快亏了，腿肚子转筋“啪”的一声贴在他腿上，嚎啕：“哥哥喂你可不能丢下弟弟我——”一句长调还没号完，猛听一声怒喝响彻山谷：

　　“云天——云天青！！！”

　　我、天青、紫萱妹妹保持着拉拉扯扯的造型嘎巴嘎巴的转过头来，正见思返谷入口处玄霄同学黑烟缭绕，指骨“嘎嘣”一响，手里琼华派比铁饼还硬的几块烧饼顿时碎成了无数饼渣。

　　二十六、殴打与被殴打

　　微风很应景的吹过，几片树叶很应景的飘落下来。

　　如同站在纽约世贸大厦俯瞰众生，哥斯拉童鞋、不，玄霄童鞋十指蜷曲蜷曲又蜷曲，一双眼冷冷的扫过何其不无辜的天青，然后定格在何其无辜的老子和只是路过的紫萱妹妹身上。

　　按照常理，这一时段玄霄童鞋的大脑必然在进行着飞速运算，并且很有可能已经得出了以下结论：

　　1、严刑逼供紫萱妹妹的来历并如实or添油加醋禀告导致天青和我被掌门拍得满地找牙。

　　2、严刑逼供紫萱妹妹连同我屋里锁着那个的来历并如实or添油加醋禀告导致天青和我被掌门拍得满地找牙or得到逐出师门的超规格待遇。这一结果的前提是老子RP不好刚刚的话全被他听到鸟。

　　3、念在与天青同床共枕之谊假装自己是打酱油的刚刚虾米也米有看到于是转身走开。

　　4、对紫萱妹妹一见钟情从此我们哥仨同流合污。——不过这一条和上一条的几率就算加起来也小于等于老子称霸六界的概率，毕竟看过攻略的人都知道，玄霄即将成为还没入门的夙玉美眉的前男友，并一直都对（未来的）情敌兼同窗云天青冷眼有加。

　　只有危急时刻才能看清整个团队的领导核心。在阶级敌人玄霄低压气旋无风自动的肆虐之下，我和紫萱妹妹自动自觉的团结在了以天青同志为核心的X中央周围——老子抱着天青大腿不停地抖啊抖啊抖，紫萱妹妹缩在天青身后不停地颤啊颤啊颤，天青保持着无比雄伟的站立姿态，脸色或青或白或红或黑，面皮子不停地抽啊抽啊抽。

　　——神魔的感知力远在仙妖人鬼之上，于是老子借助可以COS上帝视角的眼耳鼻舌身意外加摩那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战战兢兢的发现四周温度正在一路狼烟地往下降。

　　换个斯文点的形容就是，我好比、九月寒砧催木叶，我好比、西门庆巧遇武二郎那啥，这句跑题鸟

　　大约过了能把武大郎毒死在被窝里那么久的时间，玄霄终于扔掉手中惨遭蹂躏残缺不全的烧饼，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开口：“——好、好，云天青，你好得很！”

　　他这一说话，周围气温立刻又降了几十度。紫萱妹妹还好，老子却深知眼前这位乃是一代BOSS之少年未养成版，前途无可限量，很可能等到将来仙五或者仙四外传就打上天界见神杀神去鸟，当即很没出息的哆哆嗦嗦继续往天青腿上巴，心道童鞋就你这制冷技术，将来说是阳炎焚身谁敢信啊。

　　天青毕竟是我们思返谷茶话会三人组中心理素质最过硬的一个，这时候居然还能咧着嘴跟玄霄打哈哈：“师、师兄，小弟也不是故意的那个，这小姑娘受了伤，怪可怜的小庚怕我瞒不住你、不是，怕我忙不过来，一直帮我照应着，这事跟他没关系”一边说话，一边悄没声息的把我往身后拎了拎。

　　老子只觉霎时间寒气大盛，“飕飕飕”直往脖梗上瞄，一时紧张过度神经衰弱，竟凭空产生一种奸夫□被正室捉奸在床的错觉，赶紧端正了一下思想态度，帮腔道：“那啥玄霄师兄我们也是怕你知道”

　　玄霄挺好看的一张脸越来越黑，半分钟之内完美的演示了从白玉到锅底的进化过程，数丈之外磨牙声依旧真真切切吱吱咯咯：“——好得很！”大袖一摔，回身便走。

　　他一转身老子就知道不好，大惊之下第一个想法是先制住再说。哪知这天下自有反应快的真英雄，没等本大仙亲自动手，眼前白影一闪已不见了天青踪影，耳中却猛然听他叫道：“——束、身、定！”

　　他这一式用的是琼华派三才朝元的身法，当真矫若游龙间不容发，可惜施术的手法不对，灵力散得早了一刻，被玄霄错步拧身，一挥袖用水灵挡了——这下玄霄神情更加狰狞，一双眼直蹿出火光来，厉声喝道：“云天青！——你敢跟我动手！？”

　　天青纵身拦在谷口，苦笑道：“师兄，你就当没看见，成不成？”

　　玄霄眯着眼凝视天青，一时倒也看不出怒了，只是眉梢眼角隐隐透出一抹凉意，看得我心惊肉跳：“——让开。”

　　但凡玄霄出谷我们哥俩必定倒霉，这道理天青自然明白：“师兄，小弟错了，小弟真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这次原是我考虑不周，回去师弟我任劳任怨任你使唤，别连累那小姑娘和小庚成么——”话未说完，只听“创啷”的一声，玄霄长剑出鞘，已经开始削人了。

　　他手上这时候还不是羲和剑，剑上气劲却十成十的凌厉，所幸心里没存手起刀落屠戮同门的念头，一招一式留了分寸，估计只想闯出谷去，一腔火气都死死的压着。天青见他出剑，脸色不由也变了，颤声道：“师兄！”闪身避开几剑，却依旧守着谷口不让他踏出一步。

　　他师兄弟两个同吃同睡一同练剑，彼此招式谙熟，境界虽是玄霄略微高些，可也相差无几——眼下天青吃亏就吃在两手空空，不敢招架只能闪避，仙术也是半生不熟，勉强靠身法撑了十来招，渐渐便左支右绌，落在了下风。

　　老子拉着紫萱妹妹四处闪避，一双眼紧盯战局，倒也真怕玄霄肝火太旺RP爆发突然领悟出传说中的羲和玄炎，一招就捅得天青立扑。就这么团团乱转搓了半天爪子，猛然发觉紫萱妹妹带来的鬼头法杖正横在脚边，当即弯腰捡起，喊声“天青”，抡圆膀子将那法杖扔了过去。

　　天青身法比玄霄快，听声辨位也不回头，一退一进间便把鬼头杖抓在手里，场内顿时从玄霄选手的压倒性优势转化成为两名选手对削的局面。老子其实也算那好事滴银，每当遇到重楼殴打飞蓬水碧殴打溪风乃至玄霄殴打天青等等的精彩场面总是忍不住搬小板凳偷偷喝茶围观。这回苦于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凑成一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深吸一口气，问紫萱妹妹道：“传说女娲一族的‘回魂仙梦’可修改时空回到过去，你学过么？”心想老子现如今浑身上下脑袋疼，干脆开作弊器施展L/S大法，嗷嗷嗷嗷再也不遭这份罪鸟。

　　紫萱妹妹一怔，道：“回魂仙梦？那是女娲族最高深的仙术，我——”话未说完，忽然天青那边一缕剑灵破空而起，音色清越。玄霄沉声喝了一句：“好、你竟已有如此修为！”手中长剑也是“嗡”的一声。

　　本大仙还在认真思考L/S大法的可行性，一时没回过神，耳朵里就听天青惨叫一声“己庚小心”，紧接着一团人影倒飞而来，狠狠撞到老子身上。

　　二十七、思返谷的新迷宫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革命形势下，如果按武侠小说的标准剧情，本大仙下一步的动作就应该是微微一笑趁着闪身躲避的当口，伸手把凌空砸过来的天青举重若轻的拎着领子悠然接下，风度翩翩的拍拍衣角莫须有的浮灰，优雅道：“玄霄师兄，何必这么大火气捏？”然后一举平定动乱，客串扭转乾坤的关键人物，顺带赢得现场紫萱妹妹一颗可可芳心。

　　当然理想和现实从来都是有差距的，老子的种族属性也决定了老子绝对走不了传说中的奇侠路线。实际上，在构思以上剧情时，老子正扭动在思返谷隐藏的山洞地图里，揉着几乎被天青一脑袋砸折的肋骨死命倒抽冷气。

　　天青扶着脱臼的左手手腕坐在一旁，借着头顶小小孔洞透出的些微光线四下打量，问：“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脸色苍白，这会儿连嘴唇都白了，想来玄霄盛怒之下一招“四方肃敛”扛是被硬扛下来，可也伤他不轻。老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咱们出得去。”画了道最常用的观音咒，蹲下身子替他疗伤。

　　眼下这地方像是个天然形成的孔洞，深处一条甬道曲曲折折直打进山腹，洞顶高而空阔，乱石散布，岩角嶙峋。山洞左首边离地大约一层楼的高度开着唯一一个半米见方的洞口，那就是刚刚我和天青跌下来的地方了。

　　现在想想，有时候人生也挺峰回路转的。原本老子还以为被天青砸上山壁不变年画也得变锅贴，哪知道身后的石头就是薄薄一层，禁不住难兄难弟联袂砸墙的份量，索性很体贴的塌了个口子，以供我们哥俩一路骨碌碌滚进洞来，暂时从重灾区逃脱升天。

　　方才天青跟玄霄支吾半晌，这会儿天已全黑了。思返谷向来就比别处暗些，这偌大山洞只一个小窟窿借天光照明，在凡人眼里其实也就和一片乌漆麻黑差不了多少。老子从地下爬起来没多久，脑壳疼得厉害，依旧晕乎乎的找不着北，耳中约莫听见外面紫萱妹妹大呼小叫，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她叫着什么。

　　隐约天青叹了口气，道：“小庚，我好像把你连累惨了。”

　　我这阵子让天青欺负惯了，最受不了丫弱柳扶风满面娇羞，腹诽一句天青小同志下次注意就好了嘛不然刚才就你那个撞法神仙也得变成灶王爷，嘴上却嘿嘿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揉揉他腕骨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又问：“现在怎么办？打发不了外头那个，咱们黑风双煞保不准就得教人赶下山重新行侠仗义去。”

　　天青摇了摇头，犹豫道：“难说，谁知道师兄哪来这么大火气”甩甩手臂似想叹气，忽然却“噗嗤”一声笑起来：“我说，你小子剑法琼华垫底，仙术学的可是一等一的好。万一咱们真让人赶下山，要不要跟哥哥我开医馆去——”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