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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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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他再望了一眼手中的药瓶,这些药,炼制颇为不易,多用一颗,对她来说,就少了一颗。

  他有的,亦只有这么多了。

  他唇上没有伤口,对于一些轻微的蛇毒,该能抗得过去,这么想时,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满眼的繁星闪闪,他分不清,是此刻,夜幕里的繁星,抑或是蛇毒发作的幻象。

  终是一头栽倒在夕颜的身旁。

  这该死的响尾蛇毒,看来,他再小心,还是中了些许。

  她没事,就好。

  她当然不会有事,毒素被及时清理干净,不过就是昏睡了一会。

  当沙漠夜晚的凉意把她冻醒时,她的手揉着伤痛处,眼睛缓缓睁开。

  躺在沙漠的绿洲上,仰望头顶的那片星空,似乎,天幕从来离自己都很近。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看上去很近,若伸手去够,却是够不到的高度。

  远远地,传来狼群的嚎叫声,不过,只要不是发了疯的狼,该会惧怕这火堆。

 但,此刻,火堆的火正逐渐的减弱,所以,她才会觉得寒意,被冻醒。

  撑起身子,从昨日到现在,经历了太多,她浑身酸软无力,可,当她的目光,注意到身旁,仍躺着的两名男子,她知道,自己必须是要起来的。

  起身,走到一旁的堆放灌木的地方,重新添了一圈的灌木,这样,火堆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升起的白烟,是他们另外的希望。

  那些狼群的嚎叫开始停歇,只留下少数几对绿荧荧的光芒,犹在不远处打量着他们。这绝对不是属于代表浪漫的萤火虫,只会属于夜晚出没的饿狼。

  她记起,昨晚再次被蛇咬到,现在,她躺过的地方,除了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外,还有失去蛇头的蛇身,是银啻苍救了她吧?

  目光移向唇色发乌的银啻苍,果真是他!

  看他的唇色,不仅发乌,还厚厚地肿起了一大块,莫非,他以口去吸那蛇毒?

  未容她细想,躺在彼侧的轩辕聿,他看上去只是翻了一下身,然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她走到自己换下的纱裙处,去找一直系在绶带上的荷包,发现,荷包早被解开,里面的药瓶却是不见了,四下搜寻着药瓶,终于发现,竟是在银啻苍的手边。

  看来,他该是喂自己用过这药,说明,这药对于残余的蛇毒亦是有效的。

  而以银啻苍的唇色来看,分明吸毒时中了残毒。

  她倒出一颗药丸,送入银啻苍的口中,甫要用他手边的水囊里的水送服,打开盖子,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原来,里面盛着的是酒。

  她皱了下眉,用酒送药,怕是不好的。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湖泊,犹豫了一下,那些绿荧荧的眼睛,如果她速度够快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她下定决心,拿起水囊,才要起身,跨出火堆,却听到轩辕聿的声音在她身后冰冷的传来:

  “外面是狼群,这么出去,倒是带着你腹里的孩子,做了它们不错的夜宵。”

  她停了脚步,回望向他,他并不看她,只趟在地上,语音冷冽:

  “用酒喂药,不会降低药的功效。”

  原来,他早醒了。

  那么,他看着自己多长时间了呢?

  她突然意识到,她被蛇咬的位置——

  她的手抚到隐隐疼痛的地方,正是左胸的下面一点。

  而现在,旁边的枝蔓却明显是被拔开一块的。

  也就是说,轩辕聿或许,都看到了?

  她一滞间,听到轩辕聿唤了她一声,这一声,仿佛,又回到彼时的禁宫中:

  “醉妃——”

  她有些僵硬地回了身子,他已支起颐,与其说凝着她,不如说,目光流驻在她左胸下面的位置。

  “皇上——”

  “很好,还知道朕是皇上。朕没驾崩前,你最好永远记着,是朕的妃子!”

  说完,他不再看她,回了身,将身上盖着的银啻苍的衣服一掀,用力地一掷,那些衣物不偏不倚地,就落在银啻苍光裸的上身。

  夕颜握紧手中的水囊,将其中的酒赶紧灌到银啻苍的口中,听到他呛了一声,她终是有一丝地欣喜。

  药送下去,就该没事了。

  她把银灰的袍子盖严实银啻苍的身子,随后,再在他身旁的火堆里,多添了几根灌木,方走到脱落于一旁的轩辕聿玄色衫袍旁,伸手捏了一下,即便没搁火上烤,这大半的功夫,倒也是干了。

  她拿起属于他的衣物,走到他身旁,见他兀自闭眼睡着,甫要替他盖上,突然,他的手臂一揽,将她的人就这样勾揽到他的身上。

  她一惊,轩辕聿墨黑的眸子已经睁开,眸内,精光闪现,哪里有半点着了寒发烧的样子。

  他的手愈紧地拥住她,她身子僵硬着,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醉妃,怎么,好象很不习惯朕抱你。”

  “皇上受了伤,所以,才不习惯。”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随着这句话,突然,他将她的身子一翻,径直压到他的身下。

  这一翻,他身上才盖的衣物又被掀落下来,他的身子依旧很烫,他到底有没有发热呢?

  她的手尽量放在身子两侧,不想去触及他的身子。

  他居高临下地凝着他,有多久,他没这样看着她了呢?

  “醉妃,记着,自己的身份。”

  他说出这句话,语音和他身上的温度是截然相反的。

  她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唇微启:

  “我,不会忘。”

  “你忘了。譬如该自称什么。”

  是的,她真的快要忘了,那段宫里的日子。

  如今,即将回去再次面对的日子。

  “诺,臣妾不会忘。”

  他的手拂过她脸上的发丝,将她散落在脸颊前的发丝拂去,腰侧的伤,隐隐作着疼,密密匝匝的那些疼痛,是更清晰的。

  他的手中,她曾经绞断的发丝,已长到再看不出来短去的那缕。

  当中,却终是隔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之于人生,是短的。于他和她来说,太长,太长。

  收手,他依然翻身睡至一侧。

  再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随着他身子的离开,募得,她会觉得一阵清冷。

  天上,繁星仍那样闪啊闪的,却只闪进了眼底,再闪不心中。

  那些饿狼依旧徘徊在离火堆不远处,丝毫不曾放弃。

 不到天明,它们是不会放弃的。

  而火堆,隔开了生死一线。

  她和他之间,隔开的,或许比生死的距离更为长。

  在另一侧,银啻苍慢慢睁开他的眼睛,望向那夜幕,口中,仍有药丸的味道,这种味道,将很快攫住他的思绪,让他陷入昏睡中,在这之前,他想看一眼,沙漠的夜空。

  因为,或许,他再也回不到这片广袤。

  思绪麻木前,他的手抚到心的位置。

  这里,什么时候真的一并麻木了,那就好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麻木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位置。

  可惜,一直都麻木不了。

  还是那么清醒,真是痛苦。

  一如,这么多年的皇上,做得也很痛苦。

  不喜欢权利,只是,一生下来的命,必须在权利中,过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

  思绪堕入黑暗前,他凝了一眼离他不远的地方,然,没有等他来得及看清什么,黑暗,终究那么快地吞灭了所有。

  那么快

  翌日,夕颜早早就醒来,本来,她不想睡着,却还是坐着熟睡到了第一缕晨曦洒向这片绿洲时。

  一晚燃烧,火堆升起的白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缓兵。

  他们,必须要活着等到缓兵的到来。

  昨日,除了早上,等于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今天,再不吃任何东西的话,恐怕,对于那两个受了伤的男子来说,是不行的。

  她才要起身,却闻到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香气,是属于食物特有的香味。

  循着香味望去,她看到,银灰色的身影早早坐在当中的火堆旁,而昨晚用来烘干衣物的架子上,挂着一个很奇怪的容器,里面发出一些咝咝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

  银啻苍的身子背对着她,却似乎知道她已醒来:

  “换上你的裙衫。”

  她看到,原来的裙衫早整齐地叠好,放在她的手可及处。

  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有时候细心到,有些不象一个男人。

  这么想时,她突然想笑,下意识地望向昨晚轩辕聿躺的那侧,也早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如果没死的话,应该很快会回来。”

  银啻苍的声音传来,依旧不带任何的忌讳。

  “昨晚,谢谢。”夕颜说出这几个字,没有等他回话,拿起裙衫,往岩石后走去。

  这句话,是最客套的敷衍,只是,她还是想说。

  纵然一个谢字,听了,亦是不痛不痒的。

  无心的人,说过,即忘。

  无心的人,听过,即忘。

  唯愿,他和她,真的无心,就好了。

  走到岩石后,这个地方,确实给了她最好的换衣处,又绿茵遮着,当中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除非有人走到正跟前,否则,是没有办法看到她换衣的。

  甫换上自己的衣物,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她骇了一跳,联想到昨晚的蛇,忙朝那响动处望去,却是轩辕聿的声音传来:

  “朕不在的时候,别在这换衣!”

  一语落时,她看到了他。

  不知是身体未好,还是其他原因,他的面色不太好,说完这句话,径直越过她,往火堆里走去。

  她换好衣物,走到火堆时,那一黑一银的身影,却是背向而坐,银啻苍瞧她走进火堆,冲她递来那个奇怪的容器。

  “喝吧。”

  “只是什么?”

  “果壳熬鱼汤。”

  她隔着段距离,仍能瞧到大大的壳内,果肉包括壳盖都被银啻苍悉心地用小刀雕去,里面,是熬得白白的鱼汤,显然是熬炖了有一阵子。

  “我不吃这个”她没有接过果壳。

  “死了,连素都茹不了。”

  夕颜反是一笑,道:

  “那你多喝点。”

  “你不喝,我自然多喝点。”银啻苍收回果壳。

  轩辕聿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过来。”

  带着命令的口吻,银啻苍忽地一笑,站起身子,拿着果壳比夕颜抢先一步走到轩辕聿跟前:

  “皇上,这是本候熬的鱼汤,您要先御用品尝一下吗?”

  “多谢远汐候,不必。”轩辕聿刻意加重“远汐候”三个字,用衣袖擦了一下手里的果子,侧转脸,有些不耐地道,“还不过来!”

  夕颜瞅着这两个男子,突然,觉得在这一刻,他们之间很和谐。

  这幅画面,在初升的晨曦映衬间,不仅和谐,其实还很完美。

  她怕,她走过去,这幅和谐得完美,就会被她所破坏。

  原来,她才是最不和谐的那一人。

  是的,都是她。

  然,若她不想听到接下来某人的咆哮,她还是必须得走过去。

  她走进他们,轩辕聿把那果子随意一丢,若不是反映快,眼见着,定是给他扔到地上。

  “找不到艾叶,这个效果差不多。”

  他,还记得艾叶。

  她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果子,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是,唇齿间,也觉不到涩苦。

  银啻苍带着点邪痞地一笑,端着果壳,走进夕颜:

  “看来,皇上也和本候一样,不用男人手上的东西。”

  说罢,他把果壳往夕颜手里一递。

  这一次,夕颜没有推却,轩辕聿受了伤,有什么比用这鱼汤更好呢?

  只是,银啻苍也中了毒。

  “还有果壳吗?”她问。

  银啻苍的眉尖一挑,冰灰的眸子敛了笑意,道:

  “还有一个壳盖。”

  她把果壳和果子并到一手,一手伸向他:

  “给我。”

 银啻苍返身去取那壳盖时,唇边终是洇出些许的笑意。

  银啻苍不仅给了夕颜那壳盖,还一并给了她一双用树枝打磨成的筷子。

  夕颜接过那双筷子时,手,莫名地滞了一滞。

  她将丝帕垫在一侧,把咬了一口果子放到丝帕上,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用树筷将鱼肉夹出,放在壳盖上,直到果壳内仅剩下纯白的鱼汤。

  做完这一切,她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使得她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形。

  似乎有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但今天,她的心情忽然,很不错。

  她甫要端起壳盖并那副蔓筷,却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银啻苍,他坐在不远处,嘴里似乎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来的狗尾草,仰躺在地上。银灰的袍衫半敞开,在初起的阳光沐浴下,掩映不住的,是他麦色的肌肤。

  她的脸一红,立刻端起壳盖,往轩辕聿那走去。

  “皇上,请用早膳。”她躬身,用宫里的措辞说道。

  既然,他要她这样,她不是做不来。

  轩辕聿听得她这么说,顿觉胸一闷,不知是伤口的原因,还是,她的迂样让他闷了这口气。

  可,这样,总比她之前对自己冷若冰霜要好。

  至少,她肯主动开口对他说话了,不是吗?

  哪怕,又回到最初的相对如冰。

  他略侧了眸华,瞥了一下那壳盖上的鱼肉,冷冷道:

  “朕不喜欢吃鱼肉。”

  顿了一顿,复加了两个字:

  “刺多。”

  夕颜依旧躬身:

  “臣妾替皇上把刺去掉。”

  说完,她将壳盖放到地上,用树筷轻轻地挑开鱼肉,将里面的刺一根一根挑出来,这湖鱼刺细小且多,拔起来颇费眼力,好不容易挑干净一块,她鼻端已沁出细密的珠子,不做,总算是去干净了刺。

  她将这块鱼肉放在壳盖的一边,呈给轩辕聿:

  “皇上,可以用了。”

  他执起她手里的蔓筷,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觉得她指尖的冰冷,但,这一次,她没有避缩,只是恭谨地继续端着壳盖。

  他夹起那块拔好的鱼肉,本该是鲜美的味道,用进口内,没来由地让他觉到一阵涩意。

  她终于知道了,怎样让他不舒服了。

  并不是拒他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维持这迂腐的样子。

  然,这也是他要她这么做的。

  不是吗?

  他将这块鱼肉嚼得很慢很慢,不管怎样,这是她替他第一次去干净鱼刺的鱼肉。

  他不想用得太快,哪怕再涩,都要细细地嚼了。

  细嚼的过程中,他看到她的目光,却是稍稍望了一眼银啻苍。

  只这一望,他口内的涩,悉数变成了嚼蜡。
 “难吃!”

  这鱼,是那个男人捕来的,也是那个男人熬的。

  而他只顾去找这果子,其他什么都没做。

  他将蔓筷一甩,手才要挥开那壳盖,看到她转而凝向他的目光,还是缓了一缓,这一缓,他想要挥去壳盖的手,仅变成放回自己的衣襟处。

  “皇上,臣妾替您把剩下的鱼肉拔完。”

  她收回凝向他的目光,恍若未闻听到他说的话,依旧细细地挑干净剩下的鱼肉中的刺,并细心地把鱼头里的两瓣嫩肉一并挑出,置在果壳内。

  做完这一切,她俯身:

  “皇上,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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