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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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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正是因为嫔妾得以诞下长公主,实是并非诞于宫中,如今方才有此忧虑啊。”

  “哦,此话怎讲?”

  “嫔妾的父亲,是镇军大将军,早年,在我朝对苗水一战中,也曾为左先锋,亦因此,伤病缠身,待到嫔妾怀得皇嗣时,恰父亲旧疾发作,母亲早逝,父亲身边无亲人相陪,皇上体恤父亲忠心为国麈战多年,方准父亲的奏请,让臣妾归府省亲。”周昭仪的语音略含了哽咽,“嫔妾每日陪于父亲病榻前,心忧父亲的病情,因此,早产了长公主,方回的宫。”

  真是这么简单么?

  还是周昭仪也洞察到宫里有人想迫害她的孩子,是以,才借着父亲的疾病出宫,并在宫外产下公主?

  但,这些,不是她所要去探究的。

  她只想知道,周昭仪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原是如此,本宫确实进宫时日方浅,对这些,却是不知的,只是,今日,周昭仪不必担心,在这行宫之中,不仅气候怡人,也不比宫里,定能保得你腹中胎儿平安。”


 周昭仪的唇边浮过一抹笑意,看上去是温婉的,只有她知道这抹笑意后的苦涩。

  “娘娘这里,自然一应用度都是由皇上亲自把着,定是无恙的。只是,嫔妾如今,真的,怕这孩子——”

  这句话里,有着酸酸的醋意,也有着对孩子的担忧。

  夕颜笑了一笑,道:

  “既然,周昭仪这般担心自己的孩子,今后,一应的起居用度,就和本宫同用罢,如此,是否能让昭仪稍稍心安点呢?”

  “娘娘——”

  周昭仪的语音是颤瑟的,听上去,是感动所致,而夕颜,也宁愿听成,是她的感动。

  “你的心境平和,胎儿方会更好,这些理,昭仪怀过一胎,该不用本宫来说与你听罢。”

  “娘娘的教诲,嫔妾铭记。只是皇上那——”

  “本宫会同皇上去说,周昭仪就安心歇于这偏殿吧。”

  夕颜说完这句话,瞧了一眼更漏,估摸着轩辕聿亦该快回来了,道:“来人,扶昭仪往偏殿歇息,另,把昭仪一应常用的物什都挪到这来罢。”

  殿门被开启,莫菊进入殿内,神色恭谨:“诺。”

  这一回,很奇怪,莫菊并没有抬出所谓的规矩说话,夕颜瞧着她,并不往心内去想。

  这些心力,她不愿去耗,手从腹部移开,随着周昭仪叠叠谢声间,被宫人扶出殿去,离秋近前,禀道:“娘娘,您还没用膳呢。奴婢替您传膳,可好?用完膳,再让院正大人予您瞧一下。”

  夕颜瞧着她,唇边含笑:“好。”

  离秋见夕颜这般,有些不自在起来,嗫嚅了一句:“娘娘是笑奴婢说得太多了?”

  夕颜摇了摇脸色:“不是,是你以前说得太少了。”

  昔日的丫鬟碧落都可背叛,她的身边,其实,能信的人,真的很少了。

  这离秋,虽是伺候了几任的主子,也曾伺候过先皇后,但,或许,终究是个可信之人。

  而那莫菊、莫竹,却都是有着各自的计较和听命。

  夕颜用完膳,张院正请完脉,轩辕聿仍未归殿,直到中午时分,方见那抹明黄色进得殿来。

  他的脸色似乎在进殿前有着些许的阴郁,但在触到她的眸华时,只化为和煦的微笑。

  她喜欢他对她笑的样子。

  真的很喜欢。

  他径直走到榻旁,坐于她身侧,未待他说话,她先行倚入他怀中,轻声:“皇上,今日臣妾擅自做主了一桩事,您不许恼。”

  “不许?”他复吟出这两字,轻抒手臂,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里。

  瞧这样子,难道,莫菊还没有告诉他么?

  不会,他定是知道的。

  “臣妾将周昭仪安排住入了偏殿。”她说出这句话,手指绕着他绶带上垂下的缨络。

 他把她的手抓住,道:“怕朕不允么?”

  “皇上不允?”

  “你开心,就好。”

  她略抬起脸,看着他,他的瞳眸依旧深邃。

  但,这句话,说得,却是没有一丝的不悦。

  “谢皇上。”

  “不必谢朕,只是,不要老顾着别人,自个的身子,也要当心才是。”

  “臣妾晓得,有院正大人在,臣妾的身子怎会有碍呢,皇上,臣妾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他拥住她身子的手紧了几许:“你的要求,倒是越来越多了。朕若都允了你,朕有什么好处呢?”

  “皇上要什么没有,臣妾若都有了,还需求皇上么?”

  随着这一语,他蓦地把她的下颔抬起,带着戏谑之意:“朕怎么先前就没瞧出你不止牙尖嘴利,还所求无度呢?”

  她的脸随着他这句话,有些涨红,这使得她未上口脂的唇色,犹是鲜艳:“那臣妾笨拙,您又说迂?臣妾左右都是讨不得您欢欣,又何来其他呢。”

  “气了?”

  她摇头,借摇头挣开他的手,一如从前那般,总是想着法子避开他。

  他复捏紧她的下颔,不容她避开,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吻朕,朕要的好处就是这个。”

  这也是好处?

  她的脸涨得更红,但,他墨黑的瞳眸凝着她,仿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你们,都先下去。”

  她吩咐一旁的宫人。

  直到宫人都退出殿内,她方借着他手指的力,快速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随后缩回小脸,道:“臣妾想让院正大人一并替昭仪保胎,因为,昭仪看上去,心境恐是不太好,一直忧心忡忡。”

  他松开她的下颔,眉尖蹙了一下,道:“周昭仪这么说的?”

  “是臣妾这么想的。”

  “夕夕,有些事,你不予理会就好,有朕安排一切,你又何必去操这份心。”

  “臣妾知道,今日见周昭仪,皇上定是不开心的,毕竟,由来只得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呢?”

  这一语,把轩辕聿呛了一下,他低下脸,望向怀里,这个让他哭笑不得的女子,用力拧了一下她的下颔:“是啊,朕从来只喜欢新人,不理旧人的。”

  她又怎知,他刻意不让她见那些嫔妃的用意呢?

  他担心,她的善良,而不是其他。

  “痛。”她嘟起唇,复道,“臣妾都入宫三年了,按皇上的时间来推算,恐怕也快半新不旧了。”

  说出这句话,她轻吐了下丁香小舌。天啊,她在说什么,似乎,怀孕越久,她的大脑越迟钝,说出的话,也开始带着小女人的态势。

  她来不及缩回小舌,却被他如老鹰一样的嚼住,她骇得想缩回,他偏是不放,她的手手他,他一并握拢于大手中,不容她动分毫,就势,把她压于榻上。

 她的眼眸这一次没有闭上,明媚如水地望着他,让他只想拥有她这份美好。

  他不是喜欢这样吻住女子的君王,甚至于,他很少去吻嫔妃。

  临幸,是种义务。

  吻,对于一名帝王来说,其实有着比临幸更深的意味。

  这种意味,就是感情。

  现在,他越来越痴醉在身下这名女子身上,这,就是他的软肋,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会结束这种致命的弱点。

  “呜呜”她发出低低的吟唤声,这种吟唤声,虽更象是小狗狗的叫声,落进他的耳中,却变成足以让他情动的声音。

  该死!

  他迅速松开她的丁香小舌,以免再控制不住一个男子正常的欲望。

  她缩回粉嫩的舌尖,小手却还被他攫住,动不得分毫,但,她总算是能说话了:“真的很痛。”

  “你知道痛?以后再说这些话,朕就用这法子,让你知道,朕有多痛。”

  她的脸越来越红,被他攫住的手要去推开他,却只换来,又一次的缠绵。

  其实,今日在议政殿,发生的事,并不足以让他心安,也惟有这里,能让他暂时地忘记,即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这一痴缠,又是半个时辰,直到他看她又倦了,方放过她,待她蜷于他臂弯中睡熟,才悄然下榻,步出殿外。

  目光冰冷地望了一眼偏殿,他径直步入那里。

  他的到来,周昭仪是惊愕的,但,也在意料之中。

  福身行礼间,他冷冷地免去她的礼,并让一众宫人退出殿外。

  “嫔妾不知皇上驾到,失仪了。”

  周昭仪从正殿处被宫女扶到这时,因身子笨重,是倚于榻上的。匆匆起榻,鬓发,衣襟自是来不及整理妥当的。

  “昭仪能意识到失仪,而昭仪今日错的,何止失仪。”

  “皇上,嫔妾愚钝,不知皇上意指什么。”

  “一步错,满盘皆错,结果,无疑,就是什么都保不得。”

  周昭仪看着眼前这位俊美无俦的君王,她是深知他的残忍。

  仅为了先皇后难产致死,就下令彼时的三妃陪葬。

  同是枕边人,因着他的圣恩不同,结局自也是不同。

  她知道,今日之事,赔上的,或许是她的命。

  “皇上,嫔妾会恪守本份,毕竟,嫔妾的长公主尚在宫内,不是么?”

  提及长公主三个字,她躬伏下身:“请皇上放心,嫔妾仅是最近心境欠安,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轩辕聿并不望她,语音仍是冰冷:

  “昭仪,你,想太多了。朕希望你能再为朕孕育皇嗣,当然,朕也会保得你腹中胎儿的平安。至于其他,不是你该去多想的。”
  是的,不是她该去多想的。

  长公主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怎会拿女儿来要挟于她呢?

  他不是这样不择手段的帝王。

  只是,她于他,随时可以舍弃的。

  待到分娩下,若是皇子,她的命,也就结束了。

  她明白,来行宫后,就明白了。

  昔日,对宫里某些不解处,也随着这份明白,全部清明。

  纵这般,他既然这么在乎那名女子,她希望,这件困锁深宫多**,终将因那名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得以化戾气为祥和。

  只是,她的希望。

  她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消逝在偏殿,脸色苍白,眸底,是失落。

  她对他,除了尊敬,其实,也没有其他再多一分的感情。

  理智告诉她,不能爱上帝王。

  这么多年来,她是做到了。

  却,因着身为母亲,而终于让本平静的心,再不能避于世外。

  她再次转了一下护甲,这一转,护甲尖的犀利刺进她的指腹,让她终是震了一下。

  “皇上,请服药。”张仲的声音响起时,轩辕聿正在书案后,持笔批着日间的奏折。

  “又是第五日了?”

  “不是,而是皇上毒发的日子,在缩短。”张仲的声音很平静,说出的话语,是不同于这份平静的残酷。

  是的,轩辕聿毒发的日子,在逐渐地缩短,连火床,都渐渐无法抵制他的毒素。

  所以,从离开宫里那时开始,张仲只能用赤魈丸去克住轩辕聿身上的毒素。

  自从轩辕聿决定,将毒从夕颜身上度过来后,这,就成了唯一的定数。

  连他张仲,都无可奈何的定数。

  轩辕聿接过药,就着茶不一饮而下。

  哪怕这药带着另外的毒性,但,唯今之计,除了这药外,再无其他控制法子。

  赤魈丸,不过是赤魈丸。

  “皇上还在为夜国的事忧心?”

  “是。”轩辕聿并不否定。

  夜国的使臣,不日即将抵达暮方庵,彻查这件事,而他知道,这分彻查,或许才是最大的危机。

  但,现在,他先要消除夕颜身上的危机:“师傅,从今日起,由你一并负责周昭仪的胎儿。”

  “嗯。”

  “那些药,朕会直接放到你开的方子里。”

  张仲皱了一下眉,为医者,却要让自己开的汤药,变成另外一种意味,这对他来说,是难熬的。

  也从那日开始,周昭仪和夕颜同用膳点,并由张仲一并保胎。

  周昭仪虽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但,感恩夕容她住于偏殿,每日里与夕颜相陪时,照拂得反比自己都要当心。

  这样祥和一派的氛围,不过三日,却起了风云突变。

  初四傍晚,轩辕聿尤在议政殿后批阅奏折时,李公公匆忙奔进,声音惊慌失措:“皇上,娘娘怕是要生了!”

  作者题外话:第06章里,提到的伊滢的札记里,联系34章一起看,会更清楚。

  进入最后的章节,偶努力把写得更直白的,大家也别去想得太复杂。

  张仲是木长老(有隐说,结合蓝色丝带,及专用的蓝色看。没明写),花匠是火长老(这章说明了)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36】

  

  夜国,寒宸宫。

  正月初二,子时。

  书案后,一袭烟水蓝的身影,仍是坐在那,未曾就寝。

  百里南的手中,是一封今日晚膳后方呈上的函文,函文封启处加盖了巽国的凤印玺章。

  里面的内容,他是没有料到的,却也是永不会忘的

  ‘慕烟、蔡太医,罹难于暮方庵的大火中。’

  闭上眼睛,他将函文放回几案,手中空落如也的刹那,终是第一次,不可遏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君上,您还好么?”紫奴担忧地奉着一杯香茗于百里南身侧。

  百里南没有说话,只放下函文,伸手从紫奴手中接过香茗。

  揭开盖子,甫泯了一口,手,平稳如初。

  只要握住些许什么,不空落,才不会那样的发抖。

  是的,他本来让蔡太医随行照顾慕湮,表面看上去,是渥大的恩宠,实则,恰是暗中布下慢性之毒,只等除夕过后,巽宫里定会设下家宴,届时,再将这毒引发。

  纵然,凤夫人为巽国和亲公主,但,毕竟,已是他夜帝的夫人,那么,帝国凤夫人毙命于巽国,两国的关系定能由和转危。

  这,就是他要的。

  不需再忌惮于昔日两国的交好相惜。

  这么多年,他真正想要的,始终,是更多的疆土。

  此刻,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巽国虽灭斟国,国力必然是受了影响,哪怕收编斟国的残兵,却不足以抵去这影响。

  现在巽国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然,在这休养生息间,往往,是成全另一国霸业的最好时机。

  可,如今呢?

  慕湮死了。

  虽不是死于他最初的安排,并且,这一死,于他的部署,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但,为什么,他的心却是窒闷了一下,瞬间,柔软疼痛呢?

  原来,他,还是在乎的。

  原来,他,或许真到临了,未必是忍心让她去死的。

  犹记起,慕湮初联姻夜国,那半壁九龙玉佩,让他不得不遵着父皇的旨意对慕湮温柔有加。

  哪怕,他根本进不得她的心,偏是要做出温柔的样子。

  三年,不算短的时间,这些许的温柔,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分不清,真的假的区别。

  其实,有时候,当真的事,未必是真的。

  素以为不过是假意相待,恰在不经意间,只化做了真。

  “传朕旨意,命使节往檀寻,持国函,要求彻查此事。”

  这次的彻查,是为了继续他的部署,抑或是

  不管怎样,她,不在了。

  他的声音,平静地从唇里溢出时,手上的香茗搁于案上时,薄薄的瓷胎,灼烫了指尖。


 十指连心,那疼,便是再忽略不得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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