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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冲动,七世不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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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他们最后一无所获的离开。
关上门,我整理好被翻乱的床铺,重新躺在了上面。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陆海空临去前的那句话,打开自己,相信他?这小屁孩长大了就会说一些人完全听不懂的屁话!
我将被子抱住狠狠捶了几拳。小媳妇苦情的模样终于出现了!我几乎能想象到李天王那张抖着大胡子淫|笑的面庞。心头呼啸而过的草泥马踩碎了李天王的脸,我一边捶被子一边在心里呼啸,你丫看够了吧看够了吧看够了吧!
不管接下来的几天我心里有多么纠结,但最终成亲那日还是来了。
鲜红的轿子在宫殿门口等我,侍女给我画上了我从未画过的浓妆,又给我穿戴上了繁重的凤冠霞帔,我穿上了这一生最隆重的衣裳要去嫁给一个我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据说那男人脑子还有点问题
三皇子是当今皇帝活着的儿子里面最大的一个,虽然生了病,但做为皇家仪式,排场还是要有的。我的夫君将在宫门迎接我,他骑着高头大马,我坐着八抬大轿,绕过半个京城,登上祭天台,告天地,祭宗祖。
坐在轿子里的我,盖着闷人的红盖头,听着轿外踢踏的马蹄声,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堵塞感。
从这一生初始,我便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可我却一直以为走在轿外的人会是陆海空,我也一直怀着叛逆的心理十分不满,但现在,我对现况更不满。
真想伸一只脚出去把那个男人从马背上绊下来啊。
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冲动,直至红轿停下,轿帘被掀开,然后一只男人的手伸到了我红盖头之下。看着这双细白的手,我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陆海空跑到我窗前,伸手探过窗户捂住我的嘴时,他满手冰凉,掌心有粗粝的触感,那个孩子,生得与皇子一样尊贵,可却吃了太多的苦。
我按捺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握住了他的手。
红盖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见自己脚下这一寸之地,身旁的男子拽着我,一个劲儿的问:“娘子贵性啊,哦,娘子姓宋,宋家宰相的闺女。娘子芳龄啊,哦,娘子年纪有点大了,都二十了。娘子想成亲不?哦,这个问题不该问的,嘿嘿。”
我觉着他脑子果然不大好使的。
“阶梯!”走了几步,三皇子突然道,“阶梯要怎么上?哦,阶梯要一步一步上,上面是祭天台,得严肃。”我撇了撇嘴,任由他牵着我慢慢往上走,跨上最后一步阶梯,他牵着我往前行了三步,“要做什么呢?哦,拜天地,拜宗祖,拜父母。”
我全然不想搭理他,只如同具尸首一般跟他行动。
“哎呀,宰相怎么不在?哦,宋宰相昨晚病逝家中了。”
我心底猛的大寒,不管不顾一把扯下红盖头,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一把拽住了三皇子的衣襟,厉声问他:
“你说什么!”
三皇子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可我却忽略不了他眼底的幸灾乐祸。皇家勾心斗角,哪能由傻子活到现在。可现在这些事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怒红了眼,狠狠瞪着三皇子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说什么?哦,宋勤文宰相病逝了,相府小姐日后没有靠山了。”
我身子一软,松开了手。不久前我还握过宋爹的手,他还疼爱的摸过我的头。原来人世沧桑中,生离死别真的太容易。恍惚间我仿似明白了醉酒的月老常在嘴边念叨的那句话——
凡人无奈,神仙薄凉。
耳边所有的嘈杂,混乱,包括眼前的人都消失了一般,我孤立的站了一会儿,抬头仰望苍天,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忽然有人大力的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双手反拧至背后,我疼得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耳边的声音这才渐渐清晰起来,是禁卫军的人在我耳边大喝着:“大胆!竟敢行刺三皇子!”
我抬头粗略的一扫,数名禁卫军已将三皇子护着往后退,三皇子摸着脖子一脸被吓呆了的模样,我恨得咬紧牙关,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想我堂堂祥云仙子,今日竟被几个凡人欺负去了。这感觉实在是过于糟心。
可下一个瞬间,不知从哪方传来了嘈杂,我还没弄清状况,身后扣住我手臂的两个侍卫倏地“噗通”两声栽倒在地,我狠狠一愣,却有一只手臂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
来人手起刀落间,四周的禁卫便全趴了下去。
我愕然,在他稍稍停顿下来之时,狠狠推开了他,我怒道:“你他妈傻啊!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陆海空被我推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站稳身子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瞪我:“我他妈就是傻!”他在塞北军中学到了不少骂人的话,偶尔路过训练场还能听着他粗着嗓子骂士兵的声音。但他对我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连大着嗓子说话也不曾有过。
今日,他是急了。
祭天台下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许多黑衣人,与下方的禁卫军们战做一团,祭天台上,禁军本就不多,被陆海空砍了几个,其余人皆紧紧围在三皇子周围,也不轻易攻过来,我与陆海便在这天朝的祭祀场上破口大骂起来。
“我不要你救,给我滚!”
“我偏要救!”陆海空大声道,“不要找那些狗屁借口!什么男女之爱夫妻之情,我不懂又如何,我只知道你今日若真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我大可立即转身就走,你若今后能过得快乐安宁,我断不会再说一句废话!可你会吗!宋云祥你敢和我保证你以后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吗!你若可以”他声音一顿,手倏地摸上了我的脸颊,他的指腹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粗粝,是他辛苦生活的证明。陆海空哑了嗓子,“你若可以,你他妈还哭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我想了好久,心里翻翻覆覆的飘过了无数话语,辩解的,刁蛮的,耍混抵赖的,但所有话到嘴边却生生变成了一句颤抖着的:“爹去了”
陆海空怔了怔,抬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安慰我道:“莫哭。”他话音一落,脸色倏地一沉,“云祥,我们回去再细说。”
我还在怔神,陆海空却不由分说的一把揽住我的腰,提气纵身飞速往祭天台下而去,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响亮的口哨吹出,数百名黑衣人皆欲从缠斗中抽身退出。
但奇怪的是禁卫军却越来越多。我心里这才觉得蹊跷。
若说宋爹去了,皇帝不知当有多高兴,我与三皇子结亲也没用了,他大可立即昭告天下,命我守孝三年。但皇帝偏偏将消息压了下来,仍旧扮了这场婚,既然办了便肯定有他非办不可的理由。
如今看来,皇帝约莫是猜到陆海空会来。
而陆海空不会不知道他一旦出现会有多大的危险
我抱着陆海空的脖子,看了看这个少年郎日益坚毅的侧脸,突然有点不甘的想,凭什么这只能是一世情劫,
忽然眼角余光中有一点晶亮闪过,我转头一看,却是祭天台上的三皇子推开了周围人的保护,站了出来。
我对陆海空道:“这样抱着,我有些喘不过气啊,陆海空,你背我吧。”
陆海空手臂微微一用力,我只觉眼睛一花,一下便好好的趴在了他的背上,我惊叹:“这是什么功夫。”我咳了咳,又清了清嗓子道,“搬东西多方便啊。”
陆海空轻声道:“云祥,出城再说。”
我点头应了:“好。”脑袋有些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头,我突然想到陆海空小时候有一次在相府玩累了,他央我背他回家时的场景,那时本来我是想将他仍在那里不管的,可是他哭得委实可怜,我便不情愿的背了他回去,适时夕阳斜暮,相府到将军府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却在我肩头沉沉睡着了。
而今艳阳高照,我却愣是瞅出了点日落的模样,我闭上眼,轻轻道:“原来被人背着,这样舒服啊,难怪都能睡着了。”
我身子有些酸软,手攀不住他的脖子。一直不停的奔走让陆海空的气息变得急促,他唤道:“云祥,搂紧些。”
“嗯。”我应了,拼尽全力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还没出京城,还没有安全,我便不能松手。
意识有些模糊,我好似看见李天王在书案前抓耳挠腮的急:“不一样啊!这和我写的不一样啊!怎么死错人了!”
我看得咧嘴笑了出来,哼哼,大胡子李,你道我小祥是这么好欺负的。你想让陆海空先死,若我喝过孟婆汤,那后半生必定郁郁寡欢,生生愁死,但现在,他死不了了。
他还有好长的一生要走,还有好多美好的事情去经历,不是作为初空历劫的瞬间,而是作为陆海空,一个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人,精彩的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脸:“云祥?云祥”
他声色压抑,带着三分嘶哑。
我睁开眼,看见了漫天飘雪,陆海空的脸在我上方,白雪覆了他满头苍白,仿似他今生已老。
“哎呀,下雪了。”我声音沙哑,但却出奇的觉得精神头十足,浑身轻极了,比我做祥云那阵子还要轻盈许多。
陆海空搂着我,轻声道:“你别怕,我们去找大夫,能治好你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离开祭天台的时候,三皇子投来的那只暗器,扎进了我的背心。不用猜都知道暗器有毒,而皇家的毒,哪是随随便便便能治得好的。
我现在这么精神,只怕是回光返照吧。
“陆海空,我爹当初对不住你,现在,便当我替他还了吧。”
“宋云祥,你从来不欠我什么。”陆海空几乎咬牙切齿道,“你拿什么还。”
“啊,那正好。”我笑了笑,“咱们两讫,以后谁也不欠谁了。”我眯起眼,仿似看见了鬼差自远方踏来,“陆海空,下辈子你别再撞见我”
我话音未落,他却猛的埋头。我惊骇,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贴在我冰凉的唇上,隔得太近,我反而看不见他的脸,只感到一滴一滴咸涩的水珠滚进我的嘴里,让我唇齿间皆是一片苦涩。
一时间,我竟不想去计较他的行为算不算是非礼。只觉自己心口也灼热得发疼。他在我唇上摩擦,赌咒发誓一般道:“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得撞见你。”
我苦笑:“别这样说。你会后悔的”
这一世一过,我如此早早的去投了胎,陆海空寿终正寝之后下来肯定找不到我,且那时,他变作了初空,恢复记忆之后应当也不会想来找我了吧
从此以后我都与他错了开,不会再遇到了。
“你好好过完这一生,努力活着。”我眯眼笑了笑,“先走一步。”
魂魄离体,我立即被鬼差捉了住,他们叽叽喳喳的叫着,牵着我往黄泉路上走。
我心头陡然伸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不舍,似心痛,我回头一望,却见陆海空贴着那个已停止呼吸的冰凉身体,哭得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啦补齐啦~九爷承诺,值得姓赖~~~
嗯,既然大家都在猜下一世是怎么回事,九爷就不妨剧透一下,下一世,小祥子喝过孟婆汤,但是初空逃掉了哦~~你们是想看初空欺负小祥子的模样呢,还是想看初空吃瘪的模样呢
☆、第十章
鬼差牵着我入了地府。以后六世情劫可算被我躲过了,我长舒口气,想要仰天长笑,可是笑声还没吐出便莫名的消散了去。嘴里仿似还残留留着陆海空泪水的味道,让我心底酸酸的涩然。
他还活着,可是我的生命里却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叫做陆海空的傻小子了。
我回首黄泉路,有一瞬的茫然失神。
“快走快走!磨蹭什么!你又要耍什么诡计?”一个鬼差尖细着声音喊着,他紧紧盯着我,十分戒备。
我撇了撇嘴:“急什么,这次我会乖乖喝孟婆汤的。”暂时遗忘这些破心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哪想小鬼听了我这话,冷冷笑了出来:“孟婆汤,你还想投胎?先乖乖在地府关上十年八年的把罪赎了再说吧!”
我愕然:“赎什么?”
小鬼牵着我往冥府深处走,却不是走的通往奈何桥那边的路,我心里陡然紧张起来,莫不是要拖我去下油锅吧,天地可鉴,我在人间可没有做什么天诛地灭的罪事啊!
我正猜测着,小鬼又道:“你上次和那个初空仙君将我们地府闹得鸡飞狗跳,孟婆一怒之下休假三千年,地府本就人手不够,这下更是耽误了不少事儿,那个初空仙君还算有礼,在地府乖乖赎了五年的罪。你倒好,一拍屁股居然溜去投胎了!哼哼,我们冥界不管人界的事,但你总得再回来,这一次可便宜不了你!”
我咽了口唾沫,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
地府天界各司其职,地府要罚人,我便是有千世情劫在身,也是要把处罚挨完了才能走的。
这这这一耽搁,我若是被罚到陆海空死了下来了,那岂不是还要和他一起投胎?我这方心里兀自混乱的想着,小鬼已将我牵到了阎王殿上:“阎王,祥云仙子已带到。”
小鬼说完这话之后宽阔的阎王殿中便再无声响,我抬头一看,只见阔气的书案之上只有两只脚|交错着摆在上面,在书案之后,黑衣男子的身体半瘫在硕大的椅子上,脸上盖着书,睡得正酣。
身边的小鬼又大声吼了一句:“阎王!祥云仙子带到!”
瘫在椅子上的人浑身一颤,猛的惊醒,脸上的书“啪”的掉在地上:“啊嗯,好好。”他放下腿,抹了一把嘴,坐起身来,随手翻着杂乱的书案,眼中尽是初醒的迷蒙:“啊,那个啥,仙子。嗯?犯的什么罪来着?”
我抽了抽嘴角,这货当真是阎王?顶替的吧,长得像个白面小生,行为却像个猥琐大叔。
坐他左边的判官很无奈的探了口气:“是二十年前扰乱地府的那个祥云仙子。”
“哦!”阎王抚掌,眼睛一亮:“是你啊!小姑娘不错,那时冥府很热闹,本王看得很欢!哈”旁边的判官一声清咳,阎王强压下唇边的笑,严肃道:“咳嗯,判官,你觉得该怎么判?”
“二十年前,初空仙君赎了五年的罪,祥云仙子却私自投胎,逃向人间。其情节比较恶劣,属下以为应当处以三倍的惩罚,令其为冥府工作十五年,以告诫众鬼,冥府司法严明,自首从轻,反抗从重。”
阎王一点头:“好,就这样办。”说完,他又倒头倚在椅子上睡熟了去。这量刑随便得就像在决定今天中午吃韭黄炒鸡蛋还是番茄炒鸡蛋。
出了阎王殿,小鬼将我带到了奈何桥边,众鬼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规规矩矩的排队。小鬼指了指奈何桥边一个巨大的铁锅道:“以后你便代替孟婆在这里熬汤,不要让汤底生锅了,等熬到十五年,你自可去投胎。”
我在心底一琢磨,觉得十五年也不是一个太长的时间,初空在人间至少还要活四五十年呢,于是我便安了心,老老实实的握了汤勺,开始熬汤。
冥府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永远都是混沌阴暗一片,在我熬汤这个位置一抬头便能看到从黄泉路那头走下来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到冥府那一瞬间皆有同样的惘然。初时我看见他们的模样还有片刻的唏嘘,时间久了我也就麻木了,不管他们是痛哭失声还是怆然大笑,我只在他们失魂落魄得不能自己,淡淡的提一句:“排队,领汤。”
不知不觉间,我已在冥府干了十二年时间,眼瞅着还有三年便要熬出头了,可命运偏偏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那个如往常一般阴沉的日子,黄泉路那头骇然出现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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