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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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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岳的用人行事。
  这就是说,雷瑾虽然信任独孤岳的才能品性,但并不等于他就会顺理成章的也信任独孤岳所荐举的任何一人。
  在用人选拔上,雷瑾甚至连自己都不会完全相信,他只相信长期而连续的甄别考察,表里不一之人即或能蒙蔽一时,绝不可能蒙蔽久远;即或能蒙蔽少数人,绝不可能蒙蔽所有的人,大奸巨滑之人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说话间,何健向雷瑾拱手说道:“侯爷请随我来。”
  众人便跟着何健,绕过一座将门厅视线完全遮挡的镶玉瑗落地紫檀插屏,雷瑾注意到插屏中所嵌玉瑗,温润古朴,沁色天然,大方美观,应是上古之器,紫檀古玉相得益彰,仅此一物,已是不凡,帝王之家未必有此一物也,眉尖不由微微一皱,却是无人得见。
  穿过长廊、荷花鱼池,步上石桥,再沿石径前行,眼前豁然开朗。
  星光灯光映照之下,迎面一池粼粼,岸边垂柳,水面空阔,只池水当中茅亭孤立,不见其他屋宇,极是空阔幽静,清风时来,凉爽异常,倒是清谈消暑的一个好去处。
  看来,‘贪酷’之评似乎又有点靠谱了,雷瑾暗忖。他在挥师东进四川时,在成都呆过一阵,知道象何健府第这般广大,又还拥有这宽广阔大达数十百亩之多的深水池塘之宅院,绝对称得上奢豪大宅,除了蜀王府没法可比之外,成都城中同样类似的私人宅院也只是寥寥几家而已,独孤岳的别业与这一比,简直太过局促寒酸。
  领着众人走下深达水面的石阶,石阶左右泊着两条悠悠晃荡的画船。
  何家仆人已经搭好跳板,众人跨步登船,竹篙轻点中,画船向池塘中央的茅亭而去,众人这时才知这片池塘名为‘钓鱼池塘’。
  片刻之后,两条船先后靠上茅亭,众人拾阶而上,却是先前不觉,到得这时眼前近看,才知这茅亭实则占地极广,极具巧思。
  何健在后笑道:“侯爷,先请。”
  雷瑾笑道:“此等去处,吾等还是客随主便罢。”
  何健也不再客套,笑着举手虚引:“学生不恭,各位请随学生这边走。”
  几步便跨进茅庐。雷瑾举步行去,跨过一道青石门槛,迎面却是一道天然的鹤鹿同春大理石插屏,绕过插屏,便是数个石级降阶而下,宽敞通透的大厅分外清雅,水磨石砖铺地,四面原木栏杆,茅庐穹隆高悬在顶。穹隆顶上银灯高挂,灯光从穹隆顶上洒下;四角也立着四个雕镂着简朴神秘花纹的落地青铜灯柱,各有十盏油灯自上而下蜿蜒排列,茅亭内明光辉映,虽然今晚无月,这钓鱼池塘的茅亭大厅上竟是异常干净爽洁,明朗如昼,向四面眺望,亦是一望无隐,但雷瑾一眼看出,从外面岸上眺望过来,却是难于一下尽窥茅亭内里的情形。当初设计这个茅亭的一定是土木大师,巧妙的运用地形起伏和转折等手段,不露痕迹的使从岸边眺望过来的目光在任何角度都会遇到障碍,不能直视厅中情形。别看这茅亭看似四面无有遮拦,却是真正的遮拦得无有缝隙,的是大师手笔。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众人一一安坐之后,何健府上这场夜宴,稍后便在丝竹弦管声中开始,酒菜流水上来,水陆山珍毕陈,干货异味齐聚,众人开怀畅饮,却是暂时无语相叙。
  雷瑾这时注意到何键的正室夫人北氏,除了黑亮润泽的挑心牡丹髻上插了一支长长的碧玉簪子,耳轮上坠了两粒莹润珍珠外,再无其他珠玉花钿,惊人的朴素干净。
  这个女主人北氏身上外套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背子,也不奢华,却恰如其分,刚好配得上她出身官宦世家的身分,然而一张不施脂粉的清水脸儿莹润嫩白,宝光流转,尤其那种风华气度隐隐的凛然如霜,使她迥乎不同常人,乍看面相风华正茂,似乎绝不会超过双十年华,是个极之清丽绝俗,非常耐看的成熟女人,但也是无人敢于轻慢,真有分量的一个女人。
  但雷瑾知道右参议何健与北氏所生的三个女儿中最大的一位已然十六,最小的儿子也已十岁,同时雷瑾还看出这北氏并非修习了什么奇功异法,只是个三十多岁的普通女人而已,然而当这样一个女人与她的女儿同时出现时,恐怕会让不知底细的人错认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而不会认为是母女。
  同时,雷瑾还注意到不惟北氏如此,何健的三个侍妾盐氏、茶氏、元氏也与北氏相类,显得青春美貌,妩媚动人,气度风华,非比寻常。
  而这三个小妾据雷瑾午后查问得回的消息,盐氏、茶氏二人亦是何健早年所纳,来历并无可疑,且都已生儿育女,只有元氏是其仕宦浙江时所宠纳的青楼花魁,亦早与何健生有一子一女。这种情形就相当不寻常了,似乎这何健有鬼神莫测的通天手段可以令得女人青春常驻,容颜不老一般。
  同一时间,雷瑾甚至注意到连独孤岳也仅只见过北氏,何健的三个侍妾盐氏、茶氏、元氏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显然独孤岳已然注意到何健妻妾这一点异乎寻常的共同点,不过独孤岳老于世故,只是这时才不着痕迹的看了雷瑾一眼,彼此有会于心而罢。
  但这些都是何健的家事,不劳外人动问,雷瑾自不会冒然相问,失礼于人,虽则何健这几位妻妾,相貌身材风韵气质也都算绝色,正如春兰秋菊一般,各擅胜场,很是赏心悦目,但雷瑾已是见惯繁华绚烂,什么绝色娇娃,妩媚尤物都是已然见过见多,习以为常,倒也未曾见猎心喜,平白就生出个猎艳的心思来,顶多是自然而然的多看了两眼罢了。
  酒过三巡,身为女主人的北氏也上来殷勤劝酒一番,斟酒而退。
  说话间,说到‘革新邮政’一事上,这何健倒是毫不憷场,雷瑾森冷如冰、锐利如刀的眼神,不怒而威如崇山峻岳般的无形重压,都不能影响他侃侃而谈。
  2007-2-8


第五部 第五十卷 乱云飞渡意从容


第一章 侃侃论政 诡谲危机
  时当夏令,正是公子调冰,佳人雪藕时节。
  四川号称天府,诸般莲子、嫩藕、芡实、菱角等夏令时鲜,无一不有,鲜吃干用,果菜皆宜。而鲜菱、芡实、茨菇、桃仁等时鲜果品,冰镇下酒,独酌品鲜,更是无不鲜美,引人馋涎,亦是难得佳味。
  何健府上的宴席,便有冰镇的莲子羹、生片雪藕、芡实等夏令时鲜上桌待客,取的只是‘时鲜’二字而已,却又别开生面,与一般奢豪势家穷竭山海奇珍之味的宴席作派有些不同。
  说话间,雷瑾下箸拈起一片片得极薄的冰糖雪藕,放入口中,凉生齿颊,十分爽快,一边咀嚼,一边静听何健侃侃论政,一一阐述他的时务策论。
  “侯爷,自古以来,但凡我国家对疆土的统辖,一般无外乎驻军镇戍、军民屯垦、设官分职、邮驿通达、册封纳贡、编户齐民、纳粮完赋、课税工商、关税抽分、兵役佥发、徭役派征、官设学校、国家科举、通货可兑等等国策政事。
  举凡边塞穷荒,蛮夷之族是否臣服归化,划入我国家版图,端看在该地施行何政。前述诸般国策政务,但有其中一二项通行其地,便已足证其地之民是乃我皇臣民,其地之归属亦不言而自明。
  世易时移,如今国家行政治理之大要,则驻军一也,屯垦二也,户籍三也,赋税四也,邮驿五也。此等五事,最为重要。学生之见,五得其一,其地归属即明明可鉴,不容辩驳。”
  听着何健说出这番话来,雷瑾默然思忖,倒也确实如此。
  帝国版图人言人殊,历来莫衷一是,其实华夏版图变动不定,至故秦帝国才略具‘华夏中原’雏形,其后历代沿袭,疆界仍有变动,版图大小也无有定时。华夏中国自古以来有‘天下’,有‘夷夏’,有‘中原’,却几无‘疆界’和‘版图’,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莫非王臣,何尝真有过什么边疆国界来自限手脚?域外之国,纳贡册封,是否属于版图之内,这又是见仁见智,好比是白马非马一类的问题,难说绝对。
  譬如秦琼战关公,人皆知其谬,而或信口开河,以今日版图之广大,胡乱藐视昔时版图之较小,其言也陋,却有人不以为可笑,岂不荒谬?
  正所谓昔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人空悲古人恨,古人不知今人愁,虽说是一轮明月照古今,但一个时代自有一个时代的风liu,很难类比;以今人眼光去妄自揣测古人的规范,实在怪异。
  何健所说,并不是要与人辩驳什么,只不过是借此一个由头,着手切入话题而已,意不在彼,而‘统辖’与‘治理’的微妙区分,雷瑾亦了然何健如此用词的微妙心思,当下亦不作声,只听何健往下说:
  “五事之中,以邮驿之事最为常人所忽视,实则大谬不然。政令通达,军令无滞,通商无碍,文而化之,甚而编户齐民,征收田赋,课征工商矿税,在在仰赖邮驿之通达,此事之重要,尚在户籍、赋税两事之上。
  试问,那等不通帝国邮驿之地,即或纳贡来朝,朝廷册封,究其实,则附庸、藩国也矣,盛则来依,衰则背弃,空耗我国民之赋税物产,于国于民,利少弊多,是乃空担一个宗主虚荣,好大喜功,于国何益?于民何益?
  国家邮驿不通,文化、通商,诸般不便,则蛮夷之地即便来归,实仍不在帝疆之内。二三其德,背弃前盟,这等归附叛离之事,是皆可预期,一旦我国家国力稍衰,不能抑止之时,蛮夷便仍脱缰而去,甚至寇边犯境,是为常事。所谓羁縻,所谓怀柔远人,诚为一厢情愿。
  必也通邮传驿乎?然也!
  所以驻军屯垦之外,邮驿之事亦非行不可,不如此不能致太平,不如此不能成功业。
  邮驿之事,徭役派征,亏赔填补,动辄虚耗民力,盛世之时,民已不堪,惶论中衰以后!然不如此不能江山一统,历来邮政为难。
  事至今日,治民理政,邮驿之事,断不可废,然必得改弦更张,另谋新政,俾使量入为出,少耗民力。利国利民,如此方是长久之道。
  学生曾经披览幕府所编发的〈形势汇纂〉、印书馆刊印的中外之书籍,乃至经筵讲学中西洋传教士讲学的手稿,则欧罗巴洲西域之国,民营私人邮递,无一例外须经由官府审批或是王室特许,才得开办。西域诸国,马车夫、行旅、商人等私自捎带信件的事虽然很多,但都在官府查禁之列。
  由此可见邮政专营,自有一定之理,施政宜当自然顺应之,庶几不违黄老无为之道也。
  一则,私营邮递,目的在于趋利,譬如流水趋下,有利之邮路则蜂拥而至,无利之邮路则寥寥无几,其所经营之业务,势不能普惠所有国人,不利国家的治理。民间信局即使不予禁绝,也必须加以限制,以兴利而去弊;
  二则,私营信局可以不理治民理政,官府则不能不顾;私营信局不能、不愿之事,官方邮驿可以填补、必须填补、也必然要填补私营信局自动忽略而留出的需求缺口。但是,私营信局使用国家邮路赢利而其付出太少,这显然不太合理,私营信局必须付出相当代价,以弥补官方邮驿通达四方普惠国人而形成的亏空;
  三则,不少私营信局惘顾国法,走私贩私,悍然对抗官府,与黑帮土匪无异,各种信局鱼龙混杂,也必须加以整饬,以彰官府威信;
  四则,私营信局不成规模,财力孱弱,难以通达天下四方,无远弗届,普惠国人,也只能由官方专营邮政。
  总之,邮政革新,势在必行。
  学生之策,是主张革新邮政,这一,开放收寄民间私人信件和零散包裹,甚至大宗货物,譬如民间新闻小报亦不妨代而发行,这些项目,都要收取费用,类同民间信局;
  这二,须合并裁撤驿站,调整邮路,现有官方水马驿站应陆续开放给民商经营,并与之订立契约,在保证官方军政需要的同时,民间商人也可以藉此经营牟利;
  再一个,驿道沿途应鼓励民间举办私营的旅舍,这样可以逐步减少官方花销在邮驿馆舍上的银钱资财,而地方也可减少驿站的徭役派征,节省民力,防范贪贿。
  士不言利,难以成事,因之学生主张必须力行官方邮政专营,限制民营信局私人邮递,以种种邮政收费之盈余,填补邮政其他方面之亏损,达到平衡官方邮驿银钱出入之目的。当然,官方邮政也不是不可以交由多个具备实力的商社竞争经营,以尽可能减少官吏贪贿勒索之事,但这是后话,且不说他。
  官方邮政今后的重点,在于着力保障和扩展国家邮路,使之四通八达,行政所在,邮驿必达,如此方能如臂使指,怀柔远人。即或吊民伐罪、镇压不臣,大军征战亦可因此而得邮路之便利,迅速调遣。否则,羁縻也罢,怀柔远人也罢,不过是儒者的空话尔。”
  何健这一番话侃侃而谈,茅亭之中,不知不觉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倾听他的策议,不管懂得还是不懂得。
  听罢了这一席话,雷瑾摇了摇头,道:“即是邮政专营,就不能统交由民商经营。但也不能说,何参议如此说法就毫无道理,对此长史府最终应会作权衡取舍,这一点还须多加斟酌。
  其他的,本侯再补充一点,其实何参议刚刚也稍稍提到一点,就是邮驿合并。本侯以为,合并还是为了分拆,邮驿最终是要走向分拆。邮政革新,就是要最终将劳民糜费的驿站馆舍取消,实际上驿站的糜费和滥用民力是帝国长久以来就存在的问题,若能只保留邮传专营的话,应该是最理想的。但邮传必须要有驿馆支持,目前的一两百年大概做不到邮传不需驿馆这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尽最大可能减少官府在驿站馆舍、驿马、驿驴、驿驼、柴炭、米粮等钱粮物资的调拨配备以及徭役上的征派,因此何参议的策议,本侯认为还是可行的。不错,不错。”
  何健微微一笑,“侯爷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何参议的策论,不但有助于缓解幕府财政目前银饷紧张的情形,而且有助于纾解民困,节省民力,而商民也可能因此获利,这乃是经国济世的民生大计,应该是本侯受教才对。
  革新邮政,牵涉实广,必得慎重施政才是。比如何参议之策论,说到限制信局的经营上,只说得一个大概,并无具体施行的法子,这就还得再议一个妥善的法子才行。”雷瑾呵呵笑道,“独孤先生,你不妨召集较有实力的信局,会议一番,着实摸清底细再说。长史府要争取在两三年内完成邮政的革新,独孤先生不能偷懒啊。”
  “自当竭力效命。”独孤岳挟了一只剥好的鲜菱,笑道。
  “呵呵,”雷瑾笑道,“陕西、四川析置新省的策议,据说也是何参议倡议,不过此事涉及各方,动辄都是做恶人,这事是要做的,但还得好生计议,尽可能做得妥善些。”
  话锋一转,“何参议,这经商可以获取巨利,读书科举则可以博取名声和权位。然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当今之世,又该如何抉择?”
  何健脱口而答:“一个人如果用心读书而没有成效,就应该把读书做官丢开一边,全力以赴去经商致富。经商获利之后,为子孙后世计,则应该将经商置于次要,专心一致读书经世。一弛一张,相辅相成,要么赢得万贯家业,要么获得高官厚禄,犹如轮转,不断循环往复。”
  “呵呵,有意思。”雷瑾大笑,举杯而饮,眼中掠过一缕诡异的光芒,却是借着举杯畅饮的动作不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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