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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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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恭立的文武官员两侧,左右两列外罩红袍的重甲骑士足足有两千人,端坐在雄健无比的高头大马上,甲胄鲜明,鞍鞯整齐,佩刀挂盾,高执红缨长漆枪,银亮的钢枪尖刃,寒光闪烁,十分威武雄壮。
重甲骑士的后面是严整的步骑军阵,凛冽寒风下,顶盔贯甲的军士无声肃立,军阵中无数飘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沉静的地火。
总督大人的车队缓缓而来,前往迎候其车驾的边军骑队在前引导,排成方阵,缓驰而来,其势如山倾岳倒,令人震撼。
这些威武的重甲骑士披挂明光重铠,外罩半臂战袍,背后斜背着露出明晃晃标枪钢尖的标枪囊,腰佩短刀、牛皮箭壶、角弓袋等,鞍侧之前挂一面黑色生漆牛皮骑盾,绘着猛兽图案,右手红缨长漆枪竖指天空。
他们手持的红缨长漆枪粗大沉重,积竹为柄,整杆漆成黑色,精钢打造的三棱枪刃上,血槽宛然在目,闪着狰狞的幽光,再衬以如同熊熊烈焰般鲜红的枪缨,杀气腾腾,宣示着无尽的威严煞厉。
随着领队的骑营指挥一声沉雄震耳的叱喝,前导的重甲骑士左右中分,一辆由四匹雄健枣骝拉动的大型油壁马车穿过骑队让开的校场平畴,轻驰而来。
这辆马车帷幕低垂,外形简朴,装饰虽然无甚奇处,却看得出整辆车出自巧匠精工细作,于平凡之中透着一股子凛然的气势,一股子清逸的风华,而车后则只有四骑跟随!
新任总督大人居然如此轻车简从而来,而轻车简从居然还有如此气势,到底是谁?
如此不事声张而来,想是要给大家来个冷不防,他是谁?
各位文武大员都在心里猜测着总督大人的身份。
以往总督上任,尚未离京,诸守边文武官员已从驿站急足快递的朝廷邸报上,知道了顶头上司的底细生平,这次新任总督悄然赴任,车驾到了泾川才通过朝廷驿站向固原镇陇右总督府急足交递朝廷公文,待车驾到了平凉驿站,一干巡抚、提督、总兵镇抚使等才知道总督大人快到固原的消息,一时间整得这些方面大员鸡飞狗跳,而西宁行营提督狄黑恰好带着一帮亲随到固原公干,闻讯也停留固原,迎候总督大人的到任。
狄黑倒是迅速通过“雷影”秘谍和“雷霆秘谍”的秘密联络网,提前一点知道了新任总督大人的底细——
乔行简,字寿朋,当今皇帝为东宫太子时,曾为太子师傅,任职东宫太子詹事,素与太子相得,出入东宫不禁。后来,先出任兵部右侍郎,又擢右都御史,代掌都察院事。云贵苗乱,先皇帝下诏,进其为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提督云南、四川、贵州、湖广军讨之,抚剿并重,遂平苗乱,论功晋封一等侯,加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后以丁忧致仕,为母守孝。
当今登极,复诏其为太子太师,教授课业,辅导东宫太子,位在诸太子侍讲之上,可谓两朝帝师矣,身份尊贵!
其人忠义自许,才器敏达,遇事敢为,不与时俯仰,又素有智略,善权谋应变,当今皇帝依之为心腹。
此次奉诏起用为陇右总督,实在是朝廷各方势力争持不下,皇帝突出奇兵,任命乔行简这位与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独忠于皇室的一等侯爵为陇右总督,让所有势力都无话可说。
为了能够亲眼看看陇右总督辖下边关真实的守御实情,乔行简决意搞个“突然袭击”,特意请动皇帝秘而不宣,在其动身二十余日后方才公布朝廷诏命,因此他这个陇右总督反而赶在朝廷邸报之前到达治所,除了拥有飞鸽传书系统的一些世家大族提前了一点点将消息传到西北,西北当地的文武官员都不清楚这个陇右总督是谁。
车驾缓缓停稳,帷幕掀开,一位朝服冠带,披蟒腰玉的男子步下车来,手中恭谨地捧着一个长有二尺许,用明黄团龙缎所制锦匣,正是当朝一等侯乔行简。
其人须发俱黑,约五十许,须发齐整,风神俊朗,年轻时当是风靡无数贵妇名媛的美男子,而岁月历练出来的威严庄穆的气质,更是令人难以作刘桢平视,自有另外一种慑人心魄的非凡气势。
乔行简这一露面,所有的文武官员都明白,这位侯爵大人谙熟军务,可不是一个能随便糊弄敷衍的昏庸之人,一时各有心思。那些平日谨慎处理军务的官员心里无贼,自然坦荡荡;而平日在军务上不甚用心的官员,则不免忐忑不安,心下急思补救掩饰之策。
乔行简一双深邃的锐目在众人面前一掠而过,众人微妙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当众打开锦匣,将匣递给身后从人收执,双手捧出圣旨,望前喝道:“圣旨下,众大臣跪听宣诏。”
虽然这与颁诏常例不合,倒也不算怎么违礼,顿时,迎候的文武官员忽拉拉跪倒一大片,跪拜如仪,山呼万岁。
除了手捧圣旨的乔行简兀自站立,反倒是列阵两边的边军步骑士卒因为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都肃立不动,唯有齐声山呼万岁,正是天子诏命不入军营的体现!
这就叫皇威浩荡,乔行简蓄意在数万士卒的注视下,让诸位高高在上的文武大员跪听天子诏命,正是要显示一番皇权的无上威严,以收先声夺人之效,立威于军阵之前。
宣诏已毕,乔行简重新与诸文武见礼。
然后在众人簇拥下,乔行简登上马车在重甲骑士前后护卫下,进驻固原陇右总督府。
第四章 雷厉风行
“固原镇,原额官军一十二万六千九百一十九员名,现额九万四百一十二员名。原额马、骡、牛三万二千二百五十匹头只,现额三万三千八百四十二匹头只。”
高坐于公堂之上,听着固原镇总兵镇戍使兼都督佥事刘文(通常总兵镇戍使简称为镇将或者戍主,其副使简称镇副或者戍副)汇报,乔行简微微颔首,这与他预想的差不多,逃丁缺额司空见惯在所多有,即便是边防重镇也不例外,绝没有足额满编的例。这固原镇是以依托堡寨、边墙、亭燧、烽糇等坚固城防体系层层守御,故而戍卒骑兵为少,步卒居多,而且九万之众,也必定还有些疲兵惰卒,看来还得整饬一番,重申军令,才堪以一用。兵在精不在多,固原镇若有精兵一支在手,其实万余人足矣!可惜朝廷必然是不许的。
这个刘文倒是一员用心做事之人,对军务心中有数,不是庸将也!
乔行简心中暗自忖道,游目睥睨,堂上俱是西北重要的文武大员,现在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他这个一等侯爷的爵位,本身就是凭战功实绩搏来,着实对这些个边军的骄兵悍将有些威慑力,否则就算他是皇帝近臣,也未必能令诸人如斯之恭谨。
不由得有些得意,乔行简俊朗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儿笑容。
“自环县、萌城、西响石沟至靖虏戍所之花儿岔,长六百三十六里,系固原镇该管边界。往任总督大人先后修理之墙堑日久已坍坏填塞,河套胡虏每每越过花马池,分道深入,已不能起阻隔之效。
下官于八月统领官兵八千四百余员名,巡行响石沟等处,防御套贼(注:指占据河套北部的蒙古游骑)。挑挖响石沟至下马房旧堑长三十里,使之俱深二丈,阔三丈五尺,于南面沟堑上筑墙,连沟共高三丈;又修理下马房西接平虏、镇戎,经古城、海剌都、西安州等五堡坍塌边墙一百二十五里,随山就崖,铲削陡峻,至九月初三日次第修完;又于干盐池,名青沙岘处,铲崖挑沟长四十里,深险壮固以绝河套胡虏西入临、固之路。干盐池以西栅塞崖堑二十九里,令靖虏守备都指挥赵昶修理完备。”
好一会儿,这固原镇将刘文方才将固原镇所辖要紧防务事项一一汇报完毕,乔行简心里喜欢他勤于王事,自然是不吝美言,嘉勉有加,这才舒缓了诸文武大员间的凝重气氛。
乔行简这陇右总督甫一进驻固原总督官署,便不辞劳苦,开始高坐公堂,一边处理陇右总督府因总督一职虚悬数月而积压下来的重要公事(必须总督亲自加盖官印批复的公文已经堆积如山),一边听取各文武大员的汇报,待得延绥、宁夏、甘肃、固原诸镇镇将或镇副等相继汇报完边备戍守情况,已是午后,稍事饮食,又接着办公,其雷厉风行之态,勤于王事之心,令得在座诸文武心中叹服,皆自愧弗如!
陕西总兵镇抚使、陕西巡抚、西宁行营提督等也相继把各自军政、民政、民壮乡勇团练秋防、粮饷输赉、军械入库点算等等,一一具告。
乔行简处理军政事务方面也确实才干卓越,一边是有条不紊,将积压的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一边是听取诸文武汇报边备情况,稍有疑问,往往一语就问在关节点上,要想以虚情掩饰蒙混过关那是很难的。
待到一干文武一一汇报毕,乔行简又择其中尚觉不清楚的地方,反复询问,直到满意为止。
***
环视堂上一干边关文武,乔行简虽然颇有智略,在听取了文武大员们关于边备的汇报,亦不由对边关形势大生感慨:“深山大川,形势在敌而不在我也!”
在座文武不管自身才干强弱如何,其实都知道西北三边,尤其固原、延绥处于平原,无险可守,唯有屯聚重兵、大修边墙寨堡才能阻挡胡骑南侵,保卫长城以南的农耕区。
就算如此,仍然不时有蒙古豪酋大举突破边墙,袭扰内地。
胡虏游骑不仅于北陲各地抄掠,而且时有取道河西甘、凉、永昌等地的河谷通道南下,越过河西,入青海附近掳掠之举,甚至更远,向西向南掠于乌斯藏,并一度据有其地,致使河湟一带,洮州、岷州、松潘等皆无宁岁。
蒙古游骑之所以能够屡屡南下侵扰,除了皇朝本身实力已经日渐衰弱之外,主要就是阴山、黄河天险屏障已不在皇朝掌握之下,使得蒙古诸部可以河套为基地驻牧,利之则进,四处抄掠;不利则退,复游牧于河套,对皇朝关陇各处州县威胁极大,防御态势极为被动。
虽然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善战敢战的将军士卒才是第一位的,但若无天险屏障在手,战略形势利敌而不利我,虽是不世英雄,亦不免壮志难酬,热泪满襟的结局!
乔行简思及边关防御之艰难,面色稍稍暗淡,随即抖擞精神,马上恢复严整肃穆之态,转而对狄黑说道:“狄将军,你十年前曾上疏朝廷,愿领兵数万,北击胡虏,收复河套,后朝廷因故议而不行,不知现在此议是否仍然可行?”
狄黑闻言一愣,十年之前,他方至西北,时任延绥镇镇将,有感于胡虏屡屡南下侵扰,有切肤之痛,遂上疏,议北击胡虏,收复河套故地之事。当时之朝廷唯务姑息,不欲以刀兵滋扰生事,故尔此议不了了之,此后中原流寇暴民乱起,先皇帝殡天,更是无人理会了,想不到十年之后,总督大人又旧事重提。
当时,狄黑认为当秋高马肥之时,胡虏弓矢劲利,聚而进攻,而边军据地防守,兵寡势分,难当大举之寇,胡虏往往能够取胜。如果是冬深水枯,马无宿藁,春寒阴雨,壤无燥土之时,胡虏则势力衰弱,皇朝如果能调遣兵马乘机进攻,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狄黑请求朝廷能够允许他率领精兵数万,于春夏之交,携带五十天粮饷,进兵征讨,直捣胡虏巢穴,彼方必然招架不住,则胜利在握矣。
这是一个纯粹从军事角度考虑的疏议,被朝廷弃置也在情理当中,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狄黑也明白当年自己过于莽撞了,有那些满口仁义,从科举正途出身的文武大员当朝秉政,除非是雄才大略,一意开疆拓土的皇帝在位,他的疏议是没有可能付诸实施,也没有可能让他单独带兵北击胡虏搏取功勋的!
天下承平之时,偃武修文,武夫辈被文官压制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历代皇朝都是如此!
狄黑整理一下思路,回禀道:“总督大人,下官此策十年前或许可行,现在则绝不可行!”
“哦,有何道理?你且说来!”乔行简大感兴趣,俯身前倾,说道。
“十年之前,皇朝国无内乱,而胡虏诸部内乱不止,彼此间征伐不休,彼时朝廷若乘机攻伐,五六万精锐即可克复河套。现在我皇朝则刚经内乱,民众疲惫,元气未复;而彼五年之前,各部族已东西分据,暂息干戈攻伐,现在蒙古诸部族实力正逐步增强,呈现我衰而敌盛之势,此时若攻胡虏,非数十万步骑大军不为功,但国内未安,擅动大军,赋役加之,民众困顿,恐祸起变乱,不可收拾!此所以攘外必先安内也!”
乔行简颔首点头,道:“狄将军此言甚是!”
又微笑着嘉勉狄黑,说道:“西番能有今日之安宁,实赖狄将军镇慑之力也!吾自当一体奏明圣上,请旨褒奖之。”
青海高原自狄黑领西宁行营,驻于青海之畔,除镇慑监管西蕃诸部外,也不时驱逐追击突破南下的蒙古瓦剌部或鞑靼部游骑,近年胡虏游骑已经很少再越过河西抄掠青海了!褒奖狄黑倒也当之无愧!
翻开卷宗,再察看了一番,乔行简突然又问起来回回马家的事情,回回乡兵多半在宁夏镇的辖区,自然由宁夏镇镇将回禀有关情况;而西宁马户在青海附近牧养军马,则归属西宁行营的驻防区,自然是由狄黑回禀相关情况。
乔行简这一问不要紧,立刻引起了狄黑的警惕,暗忖要赶快将这一情况知会雷瑾。
乔行简问了一些回回马家的情况,询及回回马家现在因为争夺族长之位已经分裂成两派,互相暗斗不休,弄不好可能刀兵相见,遂说道:“这回回人的自家事,虽然官府不宜插手,但若两边只顾内讧,势必影响边备大计,待总督府边备之事理清头绪,我当自去一趟兰州调停叔侄纷争。马家还在做七七吧?”
“还有二十多天才出殡!”狄黑答道。
“嗯,时间上还来得及!” 乔行简自言自语道。
沉吟片刻,乔行简环视堂上众文武,说道:“明日总督官署即全部移驻花马池,在座诸位今日且回去安歇了,明日堂上点卯出发!”
众人愕然,居然连常例的接风晚宴也省了,雷厉风行若此,确实是 “遇事敢为,不与时俯仰”之人。
花马池一带,是与胡虏相接的最前线,边军士卒一向谓之为大门,而视固原为心腹堂奥之地,坚守花马池不失,则固原自可无虞,而固原安然不动则关中、延绥可保无事。
往例夏秋时节,总督官署方移驻花马池,冬春多驻固原,乔行简此番于冬季时节即移驻花马池,大抵还是不太放心,宁愿不惮风寒,以总督之尊移驻花马池,亲临前敌一线,也要确保固原无虞!
众人应诺拜辞,纷纷归去安歇,明日可是要大大的忙碌了。
第五章 夜未央朱粉楼
“调停?”雷瑾冷笑一声,把谍报司刚刚紧急呈送上来的秘柬扔在花梨木书案上,秘柬的内容是狄黑通过秘密联络人转过来的消息——新任陇右总督乔行简欲亲往兰州一行作合事老,调停回回马家叔侄矛盾。
“还不是因为回回马家掌握着西宁马户和回回乡兵么?呵呵,随便他去,不管他!就算他乔大侯爵是活苏秦,生张仪,顶多也就是让马启智和马金玉、马金泉之间,不至于兵戎相见,叔侄相残而已!马如龙一死,回回马家所有被强压下去的内部矛盾都爆发了出来。马家,嘿嘿,已经是昨日黄花,无法对我们构成什么大的威胁了!倒是这个乔大人,乔总督,据说颇有智略,善权变,军政民一把抓,分守各地的戍边劲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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