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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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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说: “行,家伙,玩儿什么吧?”
梅说: “冬天应该玩什么?”
汤说: “玩雪呗。”
梅说: “去滑雪场?”
汤说: “去滑雪场。”
于是,两个人就来了。
昨天晚上两个人也是在白雪宾馆西餐厅吃的饭,在小舞厅里跳舞,然后共同开了一个房间,亲亲热热地过了一宿。
今天早晨起来吃过早茶,汤和梅也准备去滑雪场,来到索道乘降亭,坐上坐椅刚刚启动,就看见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惊险镜头,也看见了在山谷乘降亭那里聚了一堆人。
“伙计,那边好像出事了。”梅总是这样叫汤。
“家伙,咱们得去看看。”汤说。
他们两个乘坐索道坐椅来到山谷乘降亭。
“我们是警察,请让开。”
汤一边说着一边分开围观的人群,挤进出事现场。
出事的两个年轻人已经被人们放在亭子里的长椅上,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将自己的大衣盖在那两个年轻人的身上。两个人看来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长脱脱地躺着,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嘻嘻哈哈的精神头儿。
“谁是管理人员?”汤问周围的人。
“我。”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说。、
“出了什么事?”
“这你得问他们。”管理人指着那两个年轻人说。
汤来到两个年轻人身边。
“我们是警察,到底出了什么事?”
“坐椅的安全带出了问题,把我们甩出来了……”一个满脸粉刺的年轻人说。
“你们刚才坐的是哪号坐椅?:
“好像是……14号。”粉刺脸不敢肯定。
“是14号。”另一个留着中分式头发的年轻人肯定地说。
汤抬起头,在索道上寻找14号坐椅,索道仍然在运行,现在经过山谷乘降亭的是43号坐椅,14号坐椅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汤对管理人员说: “你和山上机房联系,等14号坐椅转到这儿时停车。”
管理人员用亭子里的电话和机房联系了一下。
又等了好一阵子,14号坐椅才又转了回来,管理人员对山上打了个手势,索道停止运行,1 4号坐椅正好停在眼前。
汤检查14号坐椅,他检查得很认真,为了看得仔细他几乎是趴在14号坐椅上的,那姿势使人联想起正在嗅昧儿的警犬。汤将14号坐椅前后看了一遍后,又将安全带卡子拿到眼前仔细看。又递给梅看。
梅看了一眼说: “卡子上有明显的硬器摩擦的痕迹,是用一种工具所为。伙计,用不用取指纹?”
“不用。”汤说:“安全带卡子上的指纹肯定是那两个年轻人的。”
“索道乘降点晚上有人值班吗?”汤又转过身来问管理人员。
“没有。”
“为什么不安排值班的?”
“谁会来偷坐椅吗?”那个管理人员想笑。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汤板着脸训斥管理人员。
“如果真的有值班的,也许今天就不会出这事了。”
那个管理人员的笑凝固了。
“领导没安排,关我什么事……”他嘟囔着。
汤没再理他,又对周围的人说:“刚才我看见14号坐椅后面的坐椅上还有两个人,是谁?”
“是我们。”
看说话的那个男人,真巧,又是他——麦迪。在他身边是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女人。昨天已经在来白雪宾馆的路上和他们遭遇了一次。汤的意识中马上闪现出一个意念:难道麦迪又和今天的事儿有关?
汤努力排除这个意念,他知道当警察的最怕先入为主,因为先人为主往往会影响自己对事情真相的客观判断。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意念是因为7年前的水库溺水案件,他对7年前那个件的记忆太深了,虽然已经结案了,直到现在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那是一起谋杀案,认为麦迪是凶手。
“我们又打交道了。”汤说:“刚才好像你们是坐在15号坐椅的吧?”
“不对。是16号。”麦迪答道。
“你对号码记得很清……”
“这不奇怪。”
“你们发现了什么吗?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和14号坐椅离得很近,你们发现什么反常现象了吗?”
“我们什么也没发现。”麦迪说。
“你说得这么肯定,连想都没想。”汤又转过身去问那两个年轻人:”你们认识这个男人吗?’’
两个年轻人摇摇头。
“以前见过面吗?”
“没有。”
“再认真想一想?”汤在进一步启发
两个年轻人想了想,互相看了看,一齐摇摇头。
汤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汤对两个年轻人的问话与麦迪有关,如果麦迪和那两个年轻人认识或者有纠葛,麦迪就可能有作案动机。在汤的眼里,怎么看麦迪怎么像凶手的样子。
遗憾的是麦迪和那两个年轻人不认识。
汤又转过来对麦迪说:“为什么有你在的时候,总是出事故?”
“你说得不准确,不应该用总字,有我在的时候出事,你看到这种事情加上这次一共才两次。”麦迪不卑不亢地回击。
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两个人这段对话的含义,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警察同志,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麦迪主动问汤。
“暂时没有了。”
麦迪说:“这事和我们无关,颜妤,我们走吧。”
“等一等。”梅喊住了麦迪和颜妤。
“你们住在哪个房间?”
“我们住哪与这件事有关吗?”
“我们在继续调查中也许要找你们。”
麦迪告诉了梅他们住的地方。
麦迪和颜妤刚走,救护车就来了。同时,从车上下来几个人。
有四个人抬走了那阿个年轻人。
还有一个穿经济警察制服的男人和一个发胖的男人向汤和梅走来。
“我是滑雪场保卫科的,”穿经济警察制服的男人对汤说:“我们滑雪场马经理想跟你们谈谈。”
那位胖男人和汤握握手。汤感到马经理的手肉太厚,而且汗太多,湿漉漉的。握完后汤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这使马经理有些尴尬。
“如果你们二位真是警察的话,”马经理字斟旬酌地说:“我首先感谢你们及时赶到现场,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及时的帮助……但是,我想和你们二位单独谈谈,到我的经理办公室好吗?”
汤皱皱眉头,他感到这位胖经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看了梅一眼,意思是征求梅的意见。
梅点点头。
“好吧,我们走。”
汤和梅跟着马经理来到设在白雪宾馆中的经理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设计得别具匠心,好像为了和外面的冰雪世界相对应,房间通体是白色的,地面是一种透明色的大理石,好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墙上印着一朵朵夸大了的六角雪花,非常清楚地向人们展示出结晶体的奥妙;在老板台的后面是几根雕塑的吊冰,上粗下尖仿佛悬挂着几把宝剑。
老板台也漆成白色的,好像上了一层霜。坐在这种格调的办公室里,让人从心里感到寒意。
沏茶递烟之后,马经理说:
“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由于职业不同,所以人们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方法就不同。你们二位懂我的意思吗?”
汤摇摇头。
梅干脆就回答“不懂。”
马经理并不气馁,他好像很有耐心。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儿没有……哦,在一座城市里,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投资很多建筑了一条空中索道。但是,刚刚开业运行不久,就出了一次事故,由于机械故障使索道在运行当中发生了抖动现象,使一个游客从索道上掉下来摔死了……消息当然很快就传出了。
“于是,从第二天起,没人再去花钱坐索道了,因为人们认为不安全……二位警察同志,你们明白我给你们讲这个故事的意思吗?”
汤当然明白,马经理怕这起事故传出去影响滑雪场的经济效益,想把这起事故压下来。现在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企业出了盗窃案不报,它影响精神文明和综合治理评比;基层派出所,出了案子不报,怕增加发案率影响破案率;个别领导者家里被盗也不报,怕破案后贼说出自己家里的不正当收入……
“你想让我们不声张?”汤说。
马经理点点头。“对对对,是这样的。”
接着他又摇摇头。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我要求你们干脆就不要追查下去,或者干脆不插手这件事。据我所知,你们是来滑雪场旅游的,那你们就尽兴玩儿吧,这件事就由我们滑雪场保卫部门处理……好吗?”
“对不起,”汤说:“我们的职业不允许我们对看到的案件不管,而且,我告诉你,这起事故80%是一起谋杀案。”
“你不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保卫科长插话说。
“不是我说得严重,你也是做保卫工作的,你没看见14号坐椅安全带卡子上的磨损痕迹吗?那是硬器掰伤……”
“你也可以当做自然磨损处理。”保卫科长说。
“这怎么行! ”汤叫起来。
“虽然出了点儿事故,毕竟没有造成什么恶性后果嘛。”
“两个年轻人的精神受到了刺激……”
“两个年轻人的费用我们负责。”
“那么凶手呢?凶手是谁?凶手要杀谁?这些问题谁回答?”
“没有必要回答,也没有人要求回答。”
“法律要求回答。”
气氛有些紧张。马经理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年轻人,如果你们觉得按照我们要求的那样做在你们上级那里不好交代,我和你们张副局长说,他是我的朋友。”
马经理说着,拿起老板台上的电话,拨了一个话,然后同对方哈哈哈哈……讲了一通,然后把电话朝汤一递:
“张局长找你讲话。”
汤接了电话。
张副局长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照马经理的意见办。”
放下电话,汤有些变脸了。“马经理,你这样做让我想起了什么?”
“什么?”
“你好像和这件案子有关……”
马经理的脸一下子白了。
“算啦! ”梅出来制止了汤。
“既然马经理把我们局长都搬了出来,我们真的就不管这事了。告辞了。”
梅拉着汤走出经理办公室。
在走廊里梅不解地对汤说:“你为什么要强行管这事,今天你怪了,我们是休假的,不是执行公务的。”
汤说:“因为我感觉这个案子和麦迪有关……”
梅听汤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起过7年前的案子。那好像是他的一块心病。
“有什么关系?”
“我一时说不清……”
“神经病。”
神经病,汤在心里重复着梅的话。
正文 第三十章 小火炕上的温馨
30。小火炕上的温馨
是的,汤承认自己在7年前的水库事件问题上有些神经质,这一辈子他忘不了那件事,那是他人生中栽的第一个大跟头。
做为当时水库水上派出所的警察,他认为那起事故是谋杀,而分局来的人认为是事故,汤和分局来的领导大吵了一次,结果还是按事故处理,而且让他在派出所警察位置上连干了3年。
现在,汤又遇到了麦迪,好像遇到了冤家对头。汤凭着警察的直觉感到麦迪和14号坐椅发生的事故有关。他决定继续调查下去,当然是在暗中进行。
汤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这样执着。
是为了一种事业?
还是像他自己的“理论”所认定的那样:是为了满足一种人的自我需要?
整个一白天颜妤在麦迪的陪同下,在滑雪场玩得很开心。
晚上,白雪宾馆经理请麦迪和颜妤夫妻俩吃海鲜自助餐,共同进餐的还有副经理和其他几个客人。
晚餐进行的时间很长。菜一道一道地上,仿佛永远也上不完。男人们呼天喊地地喝酒,白酒啤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肚子里永远也装不满。宴会没有结束,颜妤就先回来了,她推说自己玩了一天太累了,要早点儿休息。
回到小木房子里,颜妤脱了衣服上了炕。
小火炕仍然很热,但她却睡不着,翻来复去好像烙饼。
其实,颜妤从宴会上提前回来并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因为她心里很乱。虽然一天来表面*都是高高兴兴的,但其实她的内心里始终有一团乱麻,那是因为14号坐椅发生的事故引起的。
一天来,颜妤竭力掩饰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在没搞清问题之前她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包括自己的丈夫麦迪。现在,她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好好理一理心中的那团乱麻了。
那团乱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
好像是在索道事故刚刚发生之后,开始时她并没在意,她只是被意外的事故吓坏了。但是,当她惊魂初定之后,心里便产生了一丝丝疑虑,那一丝丝疑虑交织纠缠在一起,将颜妤的心里塞得满满的。
颜妤终于感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头。
哪儿不对劲?
她说不上来,但是,颜妤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感到好像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类似的场面?
那么,自己以前见过或者做过这种事情吗?颜妤想。
或者说,今天这种场面是某种场面的重复与再现吗?
她在自己记忆的库存里苦苦思索,始终没有想起来。
但是,她坚信自己的下意识是准确的。
有一点颜妤朦朦胧胧意识到,今天的事故虽然发生在那两个年轻人的身上,但是,颜妤感觉那事故跟她自己有关。
问题是她找不出证据。
灶坑里的劈柴仍然“噼噼啪啪”燃烧着,散发出一种苦味儿,那苦味儿淡淡的,好像很遥远很遥远。什么时候闻到过木柴燃烧时散发出来的苦味儿?好像是在小时候到乡下姥姥家,蹲在灶坑前帮助姥姥烧火做饭,姥姥家烧杏条,撅一把杏条塞在灶坑里,杏条稍子在燃烧,根部就”滋滋啦啦”冒沫,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感到一种温馨……小火炕烧得太热,再加上心火太盛,颜妤躺不住了。她起身穿好衣服,一个人来到外面。
今天晚上是个无风之夜,没有昨夜的严寒,空气中洋溢着一种雪的甜蜜和暖意。夜空中的星星仿佛比昨天的还多,还大,还近,月亮比昨天还圆,月光下的雪地变成了蓝色的,蓝得透彻,蓝得醒目,仿佛遍地撒满了细碎的蓝宝石。
周围小树林投出一片清晰的阴影,仿佛雪地里长出一片灰色的苔藓。颜妤在月光下走着,踩着月光,踩着蓝色的雪,呼吸着从雪中过滤出来的清新空气,头脑就变得清醒了。
清醒的颜妤仍然在理心中那团乱麻。
今天的索道事故发生后,颜妤也看过14号坐椅安全带的卡子,卡子上有硬器摩擦的痕迹。颜妤虽然不懂侦察学,但卡子上的痕迹太明显了,什么人都能看出那是用工具掰过的硬伤。
颜妤自然也看出来了。
谁掰安全带的卡子干什么?安全带的卡子要是失效了,是要出事故的,是会死人的。
如此看来,14号坐椅发生的是一起人为的事故,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搞谋杀。
谋杀?!
颜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谋杀!
那么,凶手要谋杀谁?
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既然凶手将14号坐椅上安全带的卡子弄坏了,那么,凶手谋杀的对象就应该是乘座14号坐椅的人。
14号坐椅是死亡之椅。
14号坐椅上坐的是那两个年轻人,那么,凶手是要谋杀那两个年轻人吗?
如果凶手的谋杀对象是那两个年轻人,这起事故就和自己无关了。
颜妤感到心里一阵轻松。但是,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紧接着颜妤的心又被突然而至的一种灵感攫住了。
不不!那两个年轻人只是临时抢先坐上了14号坐椅的,他们乘座14号坐椅只是一种偶然,一种意外,凶手是不会按照意外出现的情节去设计自己的谋杀计划的。或者说,凶手自己也不会想象到在执行谋杀计划中出现这种意外——有人抢先坐上了14号坐椅。
那么,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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