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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咖啡半分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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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尽了最后一滴眼泪,哭不出来了,最后一点声音也变得嘶哑,就只能躺着,待待得呆在黑暗寂寞和孤独里,体会那个消失的小生命。

原来他们的孩子就是她全部世界,比以往任何作品都重要,甚至可以不惜一切用她的生命去换,那样弥足珍贵的东西,她失去了。那样锥心挫骨的疼,她终于体会到了。

“自己回家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父亲在那座石桥上把她放下来,耐心的叮嘱,摸摸她的头,转身骑车离开了。

“我要回学校了,放假回来看你,带你钓鱼去。”

邝征哥哥提着衣箱,手里是给她编的小花环,像授予王冠那样给她戴上,摆摆手,他也走了。

而宝宝,什么话也不会说,还不会和她告别,也离开了。

所有她在意的,珍惜的,都离开她走掉了。

卓娅听到一声模糊的叹息,拉拢了卧室的窗帘。舒不想见到光,眼睛哭肿以后,就一直用毛巾盖着。披散在枕上的头发趁着一张毫无颜色的脸,两颊又陷下去,手背上还是打点滴留下的针孔。

卓娅不知道她会逃避多久,能否通过逃到黑暗和沉默里,就化解那样的悲伤。这时候,她什么人也不需要,唯一能安慰的,也只有子律,可惜,他不在她身边,如果子律回来了,会发生什么,卓娅想到都感觉害怕。

又走回床边,把床头放的汤碗收起来,能说的能做的,她都说尽做尽了,对舒起不到什么作用,她还是躺在那里,不动,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卓娅端着碗到厨房里罩上保鲜膜,给舒又换了杯热水回来,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门上钥匙转动的声音。

一时间手足无措,还来不及编出个像样的理由,子律已经推开门,提着打包的外卖迈进了公寓。

黄连茶(下)————伤痛

见到捧着水杯的卓娅,子律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镇定,随手关上门,把外卖的袋子放到大厅的桌子上。

“你怎么……”他脸上平静的表情令卓娅反添了不安,想替舒把事情圆过去,可怎么开口都觉得不对。

“她呢?”子律并没多解释什么,也不换鞋,直接脱了外衣往卧室走。

卧室门半闭着,推开,里面连盏灯都没有,黑黑的一片。他记得她平时怕黑的习惯,睡了也总是留一点光亮让她安心。迈进房间先到墙角开了小灯,就着灯光看清她缩在被子里的背影,走近床边,把外衣搭在椅背上,坐进卓娅刚刚坐过的地方。

子律稳了稳情绪,把一路上想好的话又在心里复习了几遍。一个星期没见面,算是他们之间以往冷战的又一次升级,他离开时的态度很不负责,对她太过粗鲁蛮横。现在他是来道歉的,来跟她谈,听她解释,让整个事情赶紧过去,带她一块出去。

护照已经拿到,送进签证处两天以后能出加急的签证,现在一切都基本办妥了,风平浪静下来,只除了他们之间还存在的裂痕。不管她是邝舒,是澹台舒,她就是她,跟在身边五年,从来没有改变。子律这么想着,觉得对她粗暴自己很混蛋,很不是东西,她苦苦隐瞒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门神媳妇和舒拉都说,要容她解释,慢慢听她说,到底背后又什么苦衷,他把脾气压下来她肯定会告诉他。

大家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每次吵架听了大家劝得话他也在努力赶紧,只是这次猛然间让他面对她隐瞒的事情,火气太冲了,解决的方式太拙劣。根本就是没解决问题,直接把矛盾激化了。

舒拉冲着他嚷嚷,说什么:子律,你就整个一王八蛋,别以为搞艺术的有什么了不起,整天拿下身考虑问题,你脑袋放上面摆设啊?就不会好好问她一次!

柳紫也是好好劝了几次,帮他分析她的性子,她之前的境遇,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替她想想。

一拿到签证,子律万般的怨气都发泄出去了,一下子就只想到回家。对他来说,不管是哪套公寓,只要有她的,就和寄宿的房子不一样。

特意在路上买了粥和她平时喜欢吃的几样小菜,子律一边开车一边又把和解的话想了几遍,心情比上个星期好了很多。想抱抱她,亲亲她,哪怕多认几下错。好多天没见,他想她了,特别的那种想,高磊每天回来汇报,不足以构成她的一颦一笑,他想回到她身边,让她依靠着,也依靠着她。

五年了,子律已经习惯了有舒的日子。一个星期下来,他也挺难熬的。

舒躺在床上的背影看起来比一周前更瘦,肩部微微的颤抖,像是因为冷,或者伤心。子律揣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凑到床边,俯下身贴在她背上,离她越近越好。她传来的瑟缩让他心里酸了一下,手已经收拢起来,跟着叹了口气。

她是有脾气的,他一向都察觉得出,这次这么闹,对两个人都是磨人的难受。察觉到她瘦了,他已经觉得自己又千错万错了。

低声下气的,子律贴在舒耳边,缓缓道出:“我回来了。”

几乎和每次一样,简单的陈述,听起来却是在忏悔,迫不及待的伸进被子里,摸到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身,感觉她又实实在在的靠在自己旁边。

舒僵硬了一下,继而是一阵更沉重的疼敲打在心上。他的声音听起来真实,温柔,完全不像一周前负气离开时的样子。他身体上的味道,他揽过来的手臂,带着让她眷恋的温暖感觉。

她根本做不到对他无动于衷,多少次分手都失败了,她能看淡无非是个骗自己的谎言,她什么也看不开,像贪恋孩子一样贪恋着他。

闭着眼,睫毛的缝隙里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舒摸到他放在腰上的手,温暖的化开了她手心里的悲凉,那枚戒指掉了出去,她不去捡,只是紧紧抓着子律不放。

咬着被角,所有积压的痛苦倾泻而出,怎样告诉他,怎样说,她都是错了。不想子律也难过,所以她总骗自己他是不在乎的,甚至根本不喜欢,可他一回来,一贴到背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她该告诉他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应该让他事前知道的。

他走了那么多次,不管走了多久都还是回来。那么多女人热烈的追捧着他,可他依然把她藏在对门的公寓里,让小波过来当助手,他给她雕好了竹兰梅菊,给她建了上官苑,他从不承诺她什么,可走了总是回来。

盖不住眼角的泪水,她只剩下会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子律没见过这么眼泪,拥着被子把她抱进怀里,还是像过去一样容不得拒绝。温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颊边,亲了亲,亲到了一脸湿漉漉的泪。

舒听到子律在叹气,声音里无奈而疲惫,好像已经知道了实情,正沉浸在和她一样的悲痛里。

放开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柔和的灯光只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眼前蒙着太厚的眼泪,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他的脸颊贴得很近,胡子扎着自己,把眼泪蹭在腮边,亲昵的反反复复磨着她亲吻。

这就是他在道歉了,他很少会温柔,这样温存的时候,就是他在说对不起了。

恨他,恨了整整五年,怨他,怨到骨子里都是他的名字,每到分手的边缘,面对这样的道歉舒就只有心软。刚失去了孩子,他却回来了,她所有的痛楚溃不成言,只剩下眼泪,都流到他怀里。

“律……”

舒抽噎着叫了子律一声,他马上低下头像保护幼雏的雄鸟一样张开了翅膀,把她团团包裹到最温暖的地方,反复的啄着她的额头,蹭掉汩汩而出的眼泪。

“我回来了,都过去了。”

她哭成这样完全在子律意料之外,每次复合的过程都是一场拉锯,可她轻易不外露的脆弱让他很不习惯。平时看多了她强装坚定的平静面孔,奇*。*书^网猛一下见到这么多眼泪,他除了心疼,就是心里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哄她。

“我把护照和签证办下来了,咱们一起去卢布尔雅那,然后是布拉格,就咱们俩。”

他亲着她的耳垂,把心里计划好的行程一一说给她听。她这么一哭,纵有再多争执矛盾,他心都硬不起来,只想她别哭了。过去五年的种种,和怀里她楚楚可怜哭泣的样子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网住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原则。

他认真考虑了舒拉他们的提议,虽然只是一张纸的问题,可如果能换来她开心,或者长久的在一起,他不是不能给出保证。这次出国回来,他愿意和她提结婚的事,只要她想,现在让他干什么都行。

分开一星期,他已经体会到不能失去她,不能再让叶枫那样的事情发生,他愿意结婚,只要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那天……”

子律本来还想解释,可舒使劲仰起脸,攀着他肩上的衣服,怔怔地对着他掉眼泪,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她眼睛里从来温柔平静得如一潭水,现在却黑的见不到底,似乎要告诉他什么,又迟迟没有开口。子律耐心等着,躺在她身边,圈着她。只当是她受了委屈后很伤心,却完全猜不到那背后藏着更深的一道伤。

几番努力,舒终归缄默。她忍不下心把实情告诉子律,孩子没有了,她怕他伤心,更重要的,怕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真的会失去他。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这样栖身的怀抱。咬住嘴唇,手术台上撕裂的疼又席卷而来,舒努力压抑着,抱着子律一起抗拒着,她疼得很厉害,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希望他的存在能抚平一点伤痛,哪怕一点都行。

子律望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绝望慢慢消退,只剩下越来越多的眼泪,想劝她,可她整个人都化成一条水,沾着咸咸的眼泪,缠绕在他左右。胸口的哽咽和抽泣时断时续。他实在没办法了没语言了,只能叹口气,贴着她的额头躺好,放任她在怀里继续哭。

卓娅替他们带上了门,退到客厅里。给舒的晚餐她帮忙热在炉子上,也说不好舒会不会吃。不过子律回来了,她的任务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有他们自己了解。卓娅拿起书包,从衣架上取下大衣穿上。出门前犹豫了一下,在客厅桌上留了张纸条。

子律,好好照顾她,以后,别再让她哭了。

曼特林咖啡(上)————远游

“好点吗?”

“嗯。”

“那继续睡吧,我去公社了。”

几天里,子律和舒交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他忙着准备出国参展的事,对她一蹶不振的病状只当是闹别扭造成的。说带她去医院看看,舒又总是找个借口就拒绝了。

她绝口不提手术的事,只是自己心里清楚身体不再像从前,总有些力不从心,两三天根本起不了床,再加上对孩子的愧疚,没几天就瘦了下去。手背薄薄的皮肤下血脉清晰可见,整个下巴都尖了,眼窝里是褪不去的暗影,亲自来家里看她的高磊韩豫见到都着实吓了一跳。

下午店里不忙的时候,卓娅常常去公寓里看舒,舒拉也和柳家姐俩去过几次,她这次为什么病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对她消瘦憔悴得如此厉害觉得蹊跷。以往她和子律两个也吵多了,分手再复合,没几天就见她精神饱满的出现在上官苑做东西,可是这次竟然整整躺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出过门。

除了卓娅,没有人知道孩子的事,手术毕竟伤了舒的元气,也只有卓娅知道送些补血气温和的东西帮她尽快补回来。舒虽然满心感激努力吃着补品,可情绪总在失落里,怎么也难振奋起来,表面上和子律已经合好了,却仍然无法摆脱失去孩子的阴影。

短短的半个月,舒和子律的生活其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公社和社区的一切却一成不变,没有人察觉到发生过什么。只是有两次,舒打电话到上官苑交待小波事情,口气老和交待后事差不多,听得小波心里发毛,私下里跑去屠岸谷打听师母到底出什么事。学徒们私下里都在传些小道消息,连门神媳妇那里也有耳闻,只是每次子律出现以后,大家马上装作什么没有发生。

舒到底出什么事了,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好。心里想着努力好起来,身上反而每况愈下,有力气了勉强着自己下床走动,可想重新工作,在工作台旁边给素描的首饰设计图勾边,连五分钟都没有,握笔的手就会发抖。画出来的线条也不如原稿那样流畅自然,总觉再不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兴致勃勃。最近,舒其实干什么都意兴阑珊,坐一会儿,脑子里就是金属撞击在托盘上的声音,那是手术时她听得最清晰的一个声音,也是关于孩子最后一点记忆。

子律看出她的低迷,又找不出办法让她开心,哪怕是签证办下来了,亲自送到她跟前,她也只是拿起来翻了翻就放到桌上,对他说了声谢谢。有什么可谢的,他这么做更多是为了他自己,他想带她出去,甚至远比她想出去的欲望要大很多。

“她这样,能行吗?”高磊不止一次问过子律。

开始,子律的态度还很坚决,可偶尔看她瘦弱陷下去的双颊,口气又犹豫了。

有关出国的事,舒再也没有过问过,就任子律安排,眼看启程的日子近了,她不但不见好起来,整个人都萎钝下去,常常一整天坐在一个地方发呆,什么也不做。

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时差水土的改变都很难应付。可费了九牛二虎才搞到的签证,一下子说不带她去了,子律又万般不甘心。

“你再和她谈谈,也许出去散散心就好了,离开公社一阵子,换换环境。”

韩豫和高磊观点不同,眼看着舒消沉,他一直建议子律一定要带她出去。韩豫见她和子律相处的日子久了,就觉得是只像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虽然有很美的翅膀,却渐渐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公社虽然是好地方,好多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却并不一定适合舒,时间越长,韩豫越觉得这里是她的牢笼,快把她整个人禁锢死了。

子律,不管是感情上,还是艺术上,都是个令人窒息的人。没有人不承认他的才华,可真正能跟他长久相处的圈里人,又是少之又少。

听到厨房里男人们说话的声音,舒从躺椅上转过头,膝上放的画册至少有半小时没翻动过,她一直在回想手术前短暂的七天,每一个值的记忆的瞬间。如今,关于孩子,她只有医院的一张诊断书和几张化验单还留着,虽然卓娅一再嘱咐她销毁,可每次拿起来看,舒就觉得这几张纸算是最后一点纪念,实在舍不得丢开。

到浴室里洗了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可镜子里的眼神还是掩饰不住忧郁和悲伤。舒对着镜子笑了笑,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就打消了强装欢颜的念头,没再回客厅,而是进了卧室准备就寝。

送走了高磊和韩豫几个人,厨房洗里台上的酒瓶也没收拾,子律打开窗吹了吹自己身上的烟味,在客厅里又把要说的话想了一遍,才推开卧室门进去。

晚上子律特意叫了几个朋友来他的公寓吃饭,虽然只是随便叫的外卖,但气氛很好,舒也难得有兴致参加,饭后男人聊天,她推说累了早早就到卧室休息,子律进去,见她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被上,小声想把舒叫醒了。她到底为什么消沉,和朋友们谈完子律很想知道。

“这阵子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是因为签证的事吗?我道歉!”

舒依然团着身子埋在枕头里,听到他问了好几次,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意,手指不得不在被里紧紧扭住,才能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敢转过身面对他,因为孩子,她对他有了一层欲言又止的歉疚,每次都更深一些。她变得优柔寡断,总是莫名的想哭。她不知道那真是因为自责,还是害怕。有关孩子的事好几次已经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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