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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作歹-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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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这一番说辞,也是合情合理,但却又等于什么都没说。即便如此,太后心中也不免吃了一惊,注目看着江晚,只见这少年气度从容,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少年了,她沉吟了一下,暗道你不肯说,难道哀家就不会问吗?因此开口道:“原来如此,这可是与皇后有关?哀家可是听说了,你那好容妃刚回到明漪殿,便往泰和殿而去,刺客的消息还没落实,她如此惶急,倒是做什么?莫非是去和皇后通风报信吗?”

  “母后说笑了。”江晚心里一紧,又咳了一声掩饰,脑子里迅速的转着主意,轻声道:“容妃是聪明人,真要有这种事发生,她哪里会急急去泰和殿?岂不是自己倒惹来了嫌疑?况且皇后是什么样人,母后还不清楚吗?最懦弱平和的一个人。容妃之所以匆匆前去,是因为这件事要她慌了神,所以去找皇后商量,也没商量出结果,这才又回到明漪殿,向朕禀报一切。”

  “胡说,你刚刚还说皇后不作为,容妃怎么会去找她商量事情?若要商量,也该来寻找哀家才是。”太后一双眼睛灼灼盯着江晚,只让他额头冷汗慢慢渗出来。一个劲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紧张不能紧张,太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太后,如今自己是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了,万万不能让西风瞧不起。

  因想到这里,便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母后怎么如今也糊涂了呢?容妃刚刚被你训斥了一顿,哪里敢去你那里自讨没趣?因此这才去找皇后的。”

  太后也没想到江晚竟能和自己对话到现在,仍是滴水不漏,不由诧异看了两眼,暗道难道那些政事真是他处理的?怎么会?他怎么会一朝就这样出息的?不过眼下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因又逼前一步,一字字道:“皇上,看样子你和容妃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何必瞒着哀家,就说出来,大家也许一起想个办法。”

  “不劳母后操心,朕心里已经有数了,母后也有了春秋,过度操心对凤体也不好。朕是万万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打扰母后的清宁,还请母后还归慈宁宫,他日尘埃落定,或许找个适当机会,不会让母后为此动怒了,那时朕自当禀告。”

  “皇上你你变了,你从前不是和哀家这样离心离德的。”面前的是皇帝,他就是和你耍无赖,太后也没有办法,知道江晚重情义,耳根子软,只好长叹一声,指望动用哀兵之策打动他,却不料江晚似是早就知道她的企图,连忙一躬到地,也动情道:“朕一片丹心为母后着想,母后可千万不能误会啊,就因为朕心系母后,还特意嘱咐西风不许裁减母后宫中的用度,母后这样说,太让朕伤心了。”

  太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好嘛,这个皇帝现在也会用哀兵之策了,明明是那谢西风怕被自己抓到小辫子,所以不敢裁减自己宫中定例,皇上却大包大揽,说的好像他有多孝顺似的。太后这个回合没落到上风,心中又气又怒,却也暗暗警惕起来,统领门口中说出的那句不似中原路数让她记上了心,暗道这个借口若是利用好了,莫要说一个容妃,便连皇上,也未必是不能节制的。想到这里,眼中厉芒一闪,便冷冷道:“既如此,哀家倒还要谢谢皇上的好心了,哼,好吧,摆驾回宫。”

  走出明漪殿的大门,太后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很好,皇上和容妃,还有皇后,武功不是中原路数的刺客,呵呵,非常好,也许这一次,好好筹谋一番,就可以把你们几个一锅端了。

  第 99 章

  且说江晚这里看见太后远去,这才终于松了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他苦笑道:“西风啊西风,你这是给朕和你都揽了一个大难题啊,不过唉!凤儿为朕,也的确受了不少委屈,这一次,倒的确是应该帮她的,你做得对,若是你这一次落井下石,你就不是朕喜欢的西风了。”

  西风和含烟在偏殿看到太后的銮驾离开,西风就对含烟道:“且在这里坐着,我去和皇上说几句话。”说完便匆匆离去,一路来到自己的寝宫,只见江晚正坐在外间喝茶,面容平静,她心中便有数了,过来坐下笑道:“怎么?皇上真在太后面前糊弄过去了?您什么也没说吗?”

  江晚笑道:“朕怎么能让爱妃失望呢?”言罢就将自己和太后的对话仔细说了一遍。西风听了,感叹道:“皇上这几日虽然没有处理国事,然而在这随机应变上,可真是进益了,这番话极是得体,太后大概满心疑虑,却也不得不铩羽而归呢。”

  江晚笑道:“是,每日里在那龙椅上坐着,要在臣子们的面前扮演一个好皇帝,怎么着也有点长进,不过猫扮老虎,即使再像,也终究是猫,你让它去捕捉羚羊豹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说完西风忍不住笑了,摇头道:“真真你就知道我下句要说什么,把路都给堵死了。叫我说,你就是不上心,俗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有什么?如同家长里短一般,只不过这是国事罢了,你学一学,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我看你分明聪明。”

  江晚笑道:“可不就是心没办法往那儿钻呢,若说真用心,朕也知道自己能行,可这控制不了。好爱妃,你就帮朕担着一点劳累吧,看看,这木犁不也是快做出来了吗?你看,朕为你的事,也是尽心尽力呢。”一时间夫妻两个说笑了一会儿,就又把话题转回到皇后的事情上。

  “在这件事上,朕是真没有什么主意了,一切都听爱妃的吧。”江晚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好主意,干脆就把挑子撂给了西风,却听她沉吟道:“皇上,咱们大顺朝现在这个模样,实在不宜贸然起战争,且容臣妾好好想想,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都捋一遍,臣妾想,或许还可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既可以利用皇后姐姐,又可以给她一个好结局。”

  “这可是自相矛盾的话,既说是利用她,哪里又来的好结局?”江晚苦笑着摇头:“若这么说,天下的美事都成咱们的了。”

  “事在人为,这可不一定呢。”西风微笑:“也不能什么努力都不做,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封信把皇后姐姐和咱们都拖进深渊里去啊?你看太后现在离去,她可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呢。”

  江晚沉吟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母后本是大权在握,又好弄权,如今朕亲政之后,接连几次压了她的风头,她心里当然不满,只是有你在朕身边,咱们滴水不漏的,这才没让她抓到下手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事儿,她不会轻易放过的。”

  因说到这里,便笑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罢了,这会子先不要去想这件事,总之拖着看看吧,我刚刚做了一会儿木犁,好像把腰给扭了,你快来给我揉揉。”说完就躺到床上去。

  西风立刻吩咐人端来水盆洗了手,然后挽了袖子走上去,忽见小于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不由奇怪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要不你来给皇上揉揉?”

  小于子连忙摆手,陪笑道:“奴才哪有娘娘这本事啊?奴才就是觉着奇怪,娘娘您这是要给皇上揉腰呢?还是准备和面呢?奴才看着倒觉得有点杀猪的架势。”话音未落,西风和江晚早已笑了个不能动弹,西风便叫道:“柳儿,你那盆水倒了没?没倒的话,都给我浇这小子的头上,越来越胆大了,连我都敢打趣儿。”一边说着,心里却在想:这小子行啊,这一句话深得我前世那种“不想做将军的厨子不是好水手”的真谛啊。

  因笑闹了一阵,就来到床前,在江晚腰上按揉着,她本来也不会什么按摩手法,不过江晚的伤也不重,这样叨登几下,他自己觉着松快了就行。不然若是再重上几分,可就的请御医来了。

  不知不觉就耽搁到傍晚,御膳房送来晚膳,虽然内廷有了钱,但江晚这儿还是二十二个菜,倒是妃子们那里,西风稍微给放宽了一点点。因吃饭的时候江晚便对西风和含烟笑道:“你们两个可是亏了,朕有二十二个例菜,你们俩加起来也有二十个例菜,再加上儿子,这怎么着还不得有五六十道菜呢?如今却和朕都挤在这儿吃这二十二个菜,可不是亏大发了?”

  含烟这种时候本是不说话的,此时生怕西风听了心里难受,忙笑道:“不是这么说的,二十二个菜,臣妾喜欢吃的几样都在其中,于臣妾来说,也就是足够了。只不知皇上和姐姐吃着是怎样的。”话音落,江晚早笑起来,指着西风道:“你问她?这就是她定下来的规矩,还能怎么说?朕还指望你和朕一条战线呢,你倒是去帮着她说话。”

  西风就用筷子夹了一勺子粉蒸肉塞进江晚嘴里,笑道:“饭也堵不住嘴吗?你喜欢吃的难道不都在这里?还抱怨什么?含烟这是帮理不帮亲。”一边说着,忽见奶娘抱着小皇子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她们,就忙笑道:“原来皇上娘娘还在用饭,奴婢唐突了,只是小皇子刚刚哭着,想是找娘娘来的。”她这样一说,含烟就忙要站起来,忽听西风笑道:“让奶妈在这里站着也就是了,你先把饭吃完了,小孩子不能要什么给什么,过于溺爱不好。”

  含烟忙坐下称是,江晚笑道:“还不到百天的孩子,懂什么?哪有什么溺爱不溺爱的?”

  西风笑道:“虽如此说,不过就是怕你们这做爹娘的做不到严厉,你我就不说了,只说含烟,到现在整个儿就是为了宝宝活着似的。这孩子将来是有可能担当大任的,这样百依百顺可不成。含烟你今儿也听到了,现在不妨事,慢慢孩子长大了,可不能这样儿。”

  含烟听见西风说“这孩子将来是可能担当大任的。”一颗心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忙低头答应道:“是,妹妹记下了,妹妹也没盼着他有什么出息,只想着能平安长大就好,他既出生在皇家,自然是吃喝不愁的。”

  江晚忍不住笑道:“吃喝不愁?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既是朕的儿子,自然要富贵终生才对。”因说完便撂了筷子,逗弄了一会儿小婴儿,却听西风道:“皇上你也别顾着逗孩子玩儿,这一转眼过了年就是百日宴,你可得给宝宝起个好名字,小名儿也得起一个,不能叫富贵之类的,得起个好养活的。”

  含烟眼中也透出神采,江晚便笑道:“好好好,等朕好好想想,必然给他起个好名字。”

  须臾西风和含烟也用完膳了,三人又逗弄了会小宝宝,便各自安歇。

  冬日夜长,也不能太早睡,因此西风就坐在床上就着巨大的龙凤红烛绣花,江晚则在椅子上翻着书。外间偶尔传来小于子和香桔柳儿等人的低声私语,气氛静谧而安宁,透出无限的美好。

  就在这个时候,忽觉一阵冷风灌入,西风刚抬起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就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开,一个蒙面人森冷的站在江晚身边,手中长剑恰好搁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着江晚的嘴巴,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西风。

  西风下意识的就想惊叫出声,却连忙捂住了嘴巴,一边忙下了床来,走到窗户边把窗关上,忽听外间的小于子道:“咦?这从哪儿吹来的冷气呢?柳儿你去看看,是不是哪个屋里的窗户开了?冻着皇上娘娘可不是玩的。”

  柳儿答应了一声,西风唯恐他们走进来,惹得这人下手。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听那人低声道:“放心,我不要他的命,只是要用他换一个人。”

  西风心里蓦然就是一动,眼睛向这黑衣人看去,只见他额头光滑,显然十分年轻,一双深邃眼睛神华内敛,却又透着一股看透人心的锐利。她心中便觉有了点谱,沉着点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阁下的身份了,且让本宫支开下人,你应该会有兴趣和我们谈谈才是。”

  她这样的沉着镇静,倒让那蒙面人大吃了一惊。再看向江晚,只见这少年皇帝虽然处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却是处变不惊。心中不由的更是惊讶,暗道这哪里是消息中所说的窝囊皇帝,分明是一个父王一样的君王。想到此处,心就不由得有些下沉,长剑微微离了江晚的脖子,他武功极高,刚才这番威胁,竟是连江晚的一丝油皮儿都没碰破。

  “小于子,香桔,皇上看书,喜欢清静,你们两个去外面把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了,把房门关上。”西风走到外面,看到小于子和香桔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己,她就微微使了个眼色,用下巴一点,示意二人照做就是。

  小于子和香桔心知有异,两人也不敢说话,连忙来到外面守着,这里西风将窗帘挡上,是烛火不至于在床上映出人影,这才松了口气道:“哈图王子,是不是该将剑放下了?”

  “你怎么知道?”

  刺客大吃一惊,长剑瞬间指向西风,却见江晚豁然站起,挡在西风身前,沉声叫道:“你敢伤他,朕让你碎尸万段。”

  “有你当人质,大顺朝的侍卫也未必就能杀了我去。”择木哈图将长剑挽了个剑花,立在身后,然后他一拉覆面的黑巾,便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

  “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吧?把凤儿交给我,不然的话,今日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大不了我给你们陪葬,哼,大顺朝这几年是什么样子你们想来也清楚,只要皇帝一死,这中原大地必然遍布烽烟,到那时,何愁我漠北不能踏平这锦绣河山?”

  西风扶着江晚的胳膊,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她慢慢踱步到另一边椅子上坐下,微笑道:“王子当真是深情,我以为你既然看的这样清楚,就该在漠北等着继承可汗之位,然后率兵南下,踏平我中原河山,却没想到,你为了皇后姐姐,竟然抛弃这大好形势,只身闯进我大顺朝的皇宫来了。”

  哈图的瞳孔收缩,喃喃道:“你们果然知道了。凤儿呢?她在哪里?快把她给我。”

  江晚刚要说什么,却见西风一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开口。然后她轻声道:“王子这样着急的前来要人,必是以为那封信既然落在我们手里,皇后此时怕已是身陷囹圄吧?因此才这样不管不顾的赶来,也亏得你艺高人胆大,侍卫们都没想到你能杀这个回马枪,防卫难免松懈了,才让你有了这个可趁之机。”

  让哈图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闯进来,于大顺朝的面子当真不好看。西风便是这样要强的人,因此到底还是强词夺理的为侍卫们找了一个理由。只是那哈图如何能有心情听她说这些话,长剑再次遥指江晚,阴鸷道:“少废话,把凤儿交出来,不然我拼着把命留在这里,也要血洗皇宫。”

  “王子当真是好气魄,好志向,好胆色。难怪人人都说,漠北国可汗垂垂老矣,纵观他膝下七子,只有年纪最小的哈图王子最有望继承汗位。”

  哈图本是一个聪明人,这一次孤身犯险,只是因为情之所系,然而在这里呆了半天,见西风不慌不忙的说这些话,很显然又不是在拖延时间,他心中不由得也有一些惊讶和思索,目光中阴鸷渐去,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目光,冷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如今独揽后宫大权的容妃娘娘吧?果然如同传言般不同凡响。只是,你这话里话外,透着什么意思呢?我只要凤儿,可并不想与你们说废话。”

  “好,不说废话。”西风也猛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哈图:“一句话,三年之内,你做上漠北可汗的位子,亲来大顺朝迎娶你的凤儿。”

  “你胡说,这这根本不可能。”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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