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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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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上场,立刻被十五号包厢抬到了两千万。
  “什么?这玉有什么玄机?两千万买一块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石头来,难道里面有藏宝图?老年痴呆了吧。”虽然嘴里不悦,但是既然大壮喜欢,萧晨还是加价道:“两千零五十万。”
  大厅内,有人惊讶的抬头看了萧晨一眼所在的三号包厢。
  “哼,萧晨果然想要这块软玉。丑门海,你确实有些门道。”随着赵魑的话,王魍向场中的拍品看去,是六号拍品,一块最多值三百万的玉,丑门海让他们把价格定到一千万,开口便是翻番叫价,而萧晨竟然跟价了,抬价范围很小,看来是打算与对方角力一番。
  “他们之间怎么了?”张魉最近走访了几位觋师,刚刚回来,不是很了解内情,他只知道青山公司的丑门海和瞳雪是做风水玄学生意的,最近住在陌云楼,其中丑门海的双腿不能行走,瞳雪一直看护在一旁。
  “老四你不知道吧?丑门海的脊椎就是被萧晨打断的,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就不能走路了,还真有点可惜。”王魍插嘴,低低吹了声口哨,一脸不在乎地说。
  “所以他们想借天门的力量报仇,让萧晨身败名裂?原来如此。”张魉点点头:“老板最爱两败俱伤的戏码,这两人自以为有天门依靠,也不过是小丑罢了。”
  赵魑没有附和,他脑中回想起百陌说起这两人的神态,紧紧攥起双拳。
  场上的软玉已经加价到八千万,这是萧晨的底线,虽然涿鹿铃不需要现金交易,可是必须留下一些资金防止万一。如果对方还加价,他就算想要也没钱了。只是十五号包厢也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TMD,被人给涮了,十五号的给我等着,这仇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萧晨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拉扯着孙大壮趁机揩油。感谢现在的宋东祁,不仅要操持宋家的事,还要为一切买单,那人才是个彻底的冤大头。
  “我看看他们的动向,”一楼大厅暗处,赵魑拿出一副特制的眼镜,可以看透反光罩,正看到高长恭垂着头坐在露台处,长发盖住了一部分脸,看不到表情;他身后萧晨正倚着出价器,把另一个清秀娇小的男孩抱在腿上。萧晨刚刚花了大价钱,一脸不耐烦,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对腿上的男孩动手动脚。
  “竟然被这种人打得瘫痪切。”背后的王魍也在观察,看到此处不由得啐了一声。
  “不能大意。”赵魑收起眼镜,隐入更深的暗处。
  
  “呼噜呼噜”兰陵王的脑袋顶在罩子上,埋着头正在会周公。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周公舍不得他走。
  “大壮把解药给我”萧晨哭丧着脸去翻孙大壮的上衣,不过没人能看出他这是痛苦,只觉得他看起来凶恶又暴躁。
  “没有解药,半个小时就好了。”孙大壮看着萧晨的脸无奈地摊手。刚才萧晨不小心蹭到他口袋里的“男儿就该豪气冲天”药粉,是自己觉得脸蛋不够凶悍,特意调配的,谁想到这药粉作用到萧晨脸上之后会这么狰狞?也许因为脸型不一样吧,孙大壮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拍卖部分结束了,不出萧晨所料,真正的主题现在才开始。
  蓦然间,原本通透明亮的大厅昏暗下去,随着大厅里的主持行礼退下,天门的女司命款步登上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拍卖台。高领的紫罗兰色礼服设计巧妙地突出她高挺身躯上的优美曲线,明亮的紫色衬托羊脂一般的肤色,黑发如瀑,斜斜绾在一侧的肩膀上。适当的妆容辉映出无暇的眉眼,即便是上天也无法再添减哪怕一丝一毫。可惜,今晚她不是主角,主角是她口中的秘密。
  “竟然是她!”高长恭原本慵懒的身躯顿时挺直起来,睿利的眼睛里包含着错综复杂的神情,有难以置信,有欣喜若狂,更有着深深的疑惑不安。霎那间,周围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了,在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连龙须饼和状元酥都分不清的女人。
  “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您来到天门。”
  “大家的目的都一样,我不必多说。”
  “最后一件宝物,只有能看出请柬玄机人的才能到陌云楼最层上来。”
  “人们向往宝物,宝物也要选择主人。”
  李魅朱唇轻启,引来了包厢内的窃窃私语。不管能不能得到灵物的垂青,能上陌云楼顶层看一看也是很大的荣耀了。
  “各位贵客,请把您的答案写在桌上银盘里的纸上,塞入信封,从包厢的门缝递出门外。半小时后我们会来收取,两小时内会给您答复。”
  “这里面果然有些门道!”高长恭顾不上再对这个女人表示惊讶,凑过去三个人一起研究起请柬来。
  “既然是迷,就不该这么明显吧?”他虽然不擅长猜谜,可是行军打仗,对情报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对了,你说这请柬会不会有夹层呢?”
  “长恭你太聪明了!”孙大壮一拍大腿,他首先高兴于谜底即将被揭开,第二,对丑门海拿不到完整的请柬幸灾乐祸。
  果然好人的朋友们都是些好人啊
  “有道理,也许我们都被字给愚弄了。”萧晨想了想,低头嗅了嗅墨迹,果然,墨的香味中混杂了淡淡的异味,像是一种奇特的香料。
  “难怪用墨来遮掩。”萧晨说着,把一杯茶水洒在纸面上。果然一层淡淡的银色字体显示在被晕染成一片的墨迹中:
  今有涿鹿铃,一震驱鬼,
  宏愿随君许,无所不能。
  “铃铛果然在这里。”高长恭沉思。
  “原来如此,我们来做第一个交答案的人!”孙大壮拿起笔,兴奋地要把字写在纸上。
  “等等。我倒是愿意冒险,写个别的。”萧晨自信地微笑,拿过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句话,把纸叠起来放入信封中,把信封塞出门缝。
  “萧队长果然足够无耻,我们以后都听你的。”另外两人看清了内容,异口同声马屁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情节的连贯性;今日更新一章半的字数;明日休更一日;整理一下后文。。


☆、最毒“富”人心(3)

  第二十六章最毒“富”人心(3)
  陌云楼至高层。
  “凤大师,答案都在这里了。”赵魑躬身,把手里的一叠纸高举过头,递给眼前的男人。
  只听令于百陌的四人对这个叫凤千九的人非常恭敬,甚至远远超过对少爷的态度,除了服从命令,还多了发自内心的畏惧。
  如果他们是鬼,那么百陌就是魔!
  如果百陌是魔,那么凤千久就是魔的神!
  凤千九侧身坐在原本百陌坐的椅子上,用余光扫过面前的天门四司命。
  “废物。”从鼻息里带出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手里的一叠答案,扬起手摔在四个人的脸上。
  “把答案归好类再呈给我!那些愚蠢的猪的答案也要我看?你们以为我是屠夫吗?没脑子的畜牲!”
  他长发及地,穿着藏青色的大褂,上面绣了几朵金线山茶,随着甩手,花瓣如同被风拂过,典雅华美。动作粗暴,语气比百陌更冰冷。陌云楼夜晚辉煌富丽的灯光下,凤千九的侧脸的线条优雅一如最高贵的贵族,甚至可以透过冷白色的皮肤看见他额角淡青的血脉。寒冷而没有质感,只要一个眼神,四位司命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信心就被消磨殆尽。
  他很少抛头露面,更是极少正视他人,也许是因为他的脸上那一道深深的、从左额一直延伸至下巴的疤痕,也许是因为他不屑看这些渺小的生命。
  李魅默默站在桌子对面,负责检查所有的字条,把字条归类。
  这不是他们的错,她想,凤千九写完了请柬之后,根本没有告诉他们目的,他们无法处理这些答案。
  李魅一边整理着,凤千九拈起一张看了看,直接把那一沓扫到地上。
  “这些都是写‘有人苦候’的,直接把人打发走。”不是愚痴便是自作聪明,这种人可以活着,以后方便控制。
  王魍跪下身,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收集起来,方便稍后遣送宾客。
  “读出暗层隐墨的留下,能死能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凤千九用脚尖踢了踢王魍,让他也去分类。
  一摞答案大同小异,不是简单地竖读了“有人苦候”,就是寻找纸墨材料上的玄机。李魅动作很快,答案已经分成了两大堆,她细心地把需要遣送走的答案直接给了王魍。
  “有张不太一样的。”李魅挑出一张答案,放在凤千九面前的书桌上。
  此时王魍又挑出两张“这还有两张不同的。”
  “请柬很好看,舍不得喷水。”李魅注视着其中一张纸,皱起了秀美的眉:“这张该算什么?”
  “这人有趣,一起请上来。”凤千九嗤笑了一声。不管这个人写的是什么,他都得上来,没有萧晨今晚就不算一出戏。
  他又看向剩下的两张。其中一张上写着一首小令:
  天厄不易,
  亡人何苦。
  匹夫长申,
  小人共哭,
  广矢叩月,
  各求生路。
  乍一看和请柬毫无关系;仔细体会,却是把请柬上的字打散了部首,重新拼合而成,隐隐暗示涿鹿铃的诅咒不会改变,如果一意孤行下去,除了伤害无辜毫无他用,劝他们趁早收手,否则会有大难临头。
  而另一张是从前一张纸上撕下来一小缕,写着“同上。”
  “危言耸听。这两张是谁的答案?”凤千久攥起写着小令的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这是丑门先生和瞳先生的。”李魅看了看纸的样式,是十五号包厢的。
  “哈是他们倒无所谓,丑门海腿都废了,还想坐在轮椅上螳臂当车吗?百陌只负责帮他们报仇,别的事情他们还管不着。”说着话,却无意识地把攥皱的纸铺平,压在了其他文件以下,显然很重视这两个人的事。
  “现在就让他们上来,找两个人先去搬轮椅,让丑门海想办法自己爬上来。”势比人强,丑门海必会低头。想象着对方被羞_辱的样子,他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
  “等他们上来了,再去通知其他客人,不管我做什么,你们不可以说认识我!”
  四司命变了脸色。这种刻意的算计,已经远远超过了凤千久对任何事情的在意程度。
  “凤先生!那两个人有什么资格值得您如此重视?他们只是天门收容的落水狗,并不可靠!”赵魑跪在地上建言。
  魑是四鬼之首,明面上他也是天门的大司命,四司命之首,说话最有分量。
  “有没有资格——是你说了算吗?”凤千久笑意全失,一脚把他踢开。
  “小小贱奴,谁容你放肆!”
  赵魑的头垂得更低,答了声“是,”呼吸间,肋骨刺得肺部一阵阵剧痛,只能垂手而立,不敢去捂伤口。
  “落水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强大的狗?那你们又是什么?是蛆虫还是脓液?”恶意的质问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声音很轻,也很清晰,恶魔一般地呼唤出每个人最不堪的回忆。
  “谁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师傅?还灭了自己整个门派?”
  “谁躺在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子底下换取那些粗浅的功夫?”
  “谁一路卖着屁股,从缅甸走到湘西,一路被一千多个男人睡过,为了吃个馒头也要脱裤子去换?”
  “谁十二岁那年杀了一家人,之后才发现那是自己离散的父母亲人?”
  每质问一声,屋内的杀气就重了一分。藤蔓一样的丝线编缠,迅速把整间屋子盖满。
  丝线蠕动着变粗,触角挥动,仿佛无声地叫嚣着,嘲笑着几个可怜虫。
  如果丑门海在这里的话,她就能认出,这是不久前才见到的血兽的网。
  “是我们,我们是蛆虫,是脓液,是活不在太阳底下的鬼。”看到这种景象,让很多人谈之色变的四人皆是惶恐畏缩,赵魑深深伏下身,把额头贴在地面上。
  其他三人也深深跪倒,重复着这句话,磕头竟如捣蒜。
  “滚吧。”声音的主人对这群奴才的可怜相感到厌烦,懒得再看一眼,血网也应声收了回去,露出了墙壁和门,只在他脚下的一小片地上翻腾着交织。
  魑魅魍魉如蒙大赦,跪着用膝盖退了出去。
  凤千久独坐在屋中,懒洋洋一抬手,把压在文件底下的纸又抽了出来。
  看了看墨迹,放在鼻下深深嗅着,闭上双眼,嘴角勾出一个暧昧的弧度。
  “被血兽捏碎了脊椎还强撑着用剑,腿不废了才怪既然想拿宋家撒气,那就让你高兴高兴吧。”
  “作为你失去瞳雪的补偿。”
  心情愉快起来,脚下的血藤也尽数收回和血池连接的漩涡,消失在脚底的影子里。
  
  “不行。”瞳雪铁青着脸,挤出两个字。
  “没事的,你别这样百老板说的对,我什么都不能给天门,那么起码要给出诚意。”丑门海倚着楼梯口的墙壁,看赵魑把轮椅搬走。
  瞳雪的怒意在燃烧。空间都渐渐扭曲起来。
  她摇了摇头,把手覆在瞳雪紧紧攥起的拳头上,想安抚这头野兽。
  “丑门海!我告诉你,这仇我可以给你报!去他的天门,我们这就走!”瞳雪不耐烦挥开覆在手背上的手,紧紧钳住她的下巴,怒视着坚持要自己上楼、即便是屈_辱地爬行的女孩。
  “我自己可以的”被粗暴地对待,卡住喉咙的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尽管又虚弱又疼痛,女孩仍然喘息着坚持己见。
  “你为了这件事已经出卖了太多了!你这种人不配让我可怜!”瞳雪低头怒视着丑门海痛苦的脸,翕动着呼吸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女孩被禁锢在墙壁上,双脚悬空,承受了炽热的,被愤怒撩起的吻,让人窒息的情绪汹涌着刺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啪。”清脆的耳光声。
  丑门海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支撑滑坐在地上。
  “就算我出卖一切,也不会求你。”她平静地说。
  瞳雪深深吸气。他不敢置信地抬手,轻轻抚摸自己被打红的脸颊,丑门海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心上,如果他也有心的话。
  “那好。”
  男人残酷地笑了笑,消失在空气中。
  丑门海似是解脱,又似是伤感,挽留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轻轻叹了口气,伏下身,把右臂放在楼梯上,支撑住身体。两条腿没有知觉,软软地垂向不同的方向,只能用左手把腿扳正,贴在台阶上,仰起脸用手肘的力量带动身躯前进。
  每上一个台阶,她的手肘就要支撑一次,就要搬动一次歪掉的膝盖。累了,就把脸贴在台阶上轻轻喘口气,歇一歇,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很多人踩过的地板。
  瞳雪错了,丑门海并没有出卖尊严。她做这一切的动作非常自然平静,就好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信步走在公园里,这边是树,而那边是花,她在以自己的方式走路。
  她趴着,在楼梯上慢慢拖行没有感觉的四肢,神情中没有任何卑微的感觉。挂着血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甚至觉得这种运动有几分有趣,任何人看过去,都不会觉得谁轻贱了她。
  一个人,如果自己不羞辱自己,还有谁能让他觉得屈辱?
  可惜瞳雪不懂什么是卑微,自然也无法理解高贵。
  
  “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天门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丑门海爬啊爬,爬啊爬。爬了十几阶,眼看就要到三楼了。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她没有回头。在这里住着的几天,只有瞳雪一个人照顾她。她见识了天门的华丽与冷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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