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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的肖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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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打完，公牛以17比14领先；中场休息，公牛49比31；前三节结束，公牛72比45；最终，公牛以96比54狂胜。双方42分的差距，创下NBA总决赛历史上单场分差最大纪录；爵士所得的54分，则是NBA设立24秒进攻时限以来的单场最低分——不仅是总决赛的最低，而且是NBA所有比赛的最低。赛后，爵士主帅杰里斯隆坐在新闻发布会的讲台上，拿着技术统计纸问说：“这是真的比分么？整场的？我以为有196分，他们看上去像拿了196分。”
而在这一场中肖邦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主场优势。他在整个季后赛中，第一场比赛一个犯规都没，天知道他的防守根本没有下降一点点。甚至在欢呼声里防守的更强。
对于为什么常规赛要争夺第一，肖邦终于有个清楚的认识，他也才真正的认识到NBA的某些规则……
这场比赛中，乔丹拿下了39分，皮蓬拿下了19分，肖邦拿下了13分。可是肖邦却知道，自己的实力可以说跟去年比增加了不只一个等级。
第五十五章 荒谬
在一场比分如此悬殊的比赛过后，系列赛的势头已转到公牛这边，现在，轮到爵士来回答疑问了：他们要如何反弹？第四场的过程，比三天前要激烈得多，爵士表现得更凶悍、更强硬，可结局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公牛还是掌控了节奏，靠防守与爵士相拼；马龙尽管手感不错，仍旧只得到21分；最后两分半钟依然是公牛的时间，他们终以86比82再赢一场，总比分3比1领先。
总决赛赛制是2－3－2，第五场还在芝加哥进行，联合中心的整个赛前氛围完全和第三、四场不一样，人人欢天喜地，做好了开香槟的准备。
只是如果太高兴了，事情就出现问题了。
爵士终于抓住了公牛的最后一个弱点。一个被遮掩的近乎无法发现弱点。
卡尔马龙忽然在某一次爵士内部的讨论会上说出了一件事情：“罗德曼好象也36了……”
这是件根本不值得说的事情，可是这才是公牛最需要遮掩的漏洞！
内线永远比外线更消耗体力，36岁的罗德曼，就算体力保持的再好，他的消耗也只会比外线的多，而不会少！
公牛在整个常规赛中都遮掩住了这个弱点，甚至在整个季后赛中，都用乔丹遮掩住了。公牛最短的一块短板，在无意中被马龙找到。
这是一个被掩盖了无数次的短板。也是公牛最致命的弱点！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乔丹身上，他们以为公牛就是乔丹，可惜不是。不是乔丹，而公牛所有人的公牛。
这一场中，爵士的针对目标开始转换，他们不再针对乔丹，而是开始针对罗德曼！
一直遭受批评和质疑的卡尔·马龙，打出自己职业生涯最好的一场总决赛，他27投17中，轰下39分，让公牛防守无力抵挡。同样打出个人总决赛代表作的，还有肖邦，他第一节手就热得发烫，全场出手13次，只有2个没进，拿到30分。然而，一个肖邦，支撑不起整个公牛队——乔丹本场26投仅9中，罗德曼更是16投仅2中；若把肖邦排除在外，公牛全队的投篮命中率不足30％。体力，篮板，爵士终于抓到了公牛的死穴！最后0。8秒，公牛落后2分，主场观众还在期盼奇迹，乔丹右翼接球，扔出超远三分，没有沾到篮筐，没有奇迹。
81比83，公牛落败，总比分变成3比2。什么香槟，什么派对计划，什么总决赛MVP归属，全被扔出窗外。现在，总决赛要回盐湖城去了。
输掉了第五场比赛。让公牛遮掩了整个赛季的弱点暴露出来了。而联盟的某些偏见。更是几乎雪上加霜。
但对公牛来说，这样残酷的地步并不能让他们绝望。因为就是连他们的敌人，都不相信他们会两场比赛拿不下一场。
可是在这个时候，更让公牛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一件几乎直接将公牛打进地狱的事情……
肖邦的经纪人拉波在第五场总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忽然找到公牛的管理层，他告诉公牛说，肖邦因为一些事情，恐怕无法再之后的两场比赛上场了。
这显然不会被公牛接受，可是他们联系不上肖邦，找不到肖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公牛近乎一瞬间掉进了地狱。
只是肖邦好象要比他们早一点到达，到达地狱。
肖邦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不知道捆在什么上面，双腿也捆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这是哪，他不过要跟刚从中国回来的拉波讨论下事情而已，却忽然的眼前一黑，等到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肖邦在挣扎过几分后，只能认命的躺着，身下很软，是床。只是肖邦怎么也想不到，到底什么人会这样对他。
他想不出来，直到有人拉开遮住他眼的黑布，他才看到这样对他的人……
“拉波？？？”肖邦的嘴巴再也合不上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我。”拉波搬过张椅子坐到肖邦面前。
“快把我放开，你搞什么？马上就是总决赛第六场了。”肖邦挣扎着。
可是拉波却静静的看着他平静下来，直到他平静下来才慢慢开口：“肖邦，你记得卡拉吗？”
“卡拉？我当然记得，你要说什么等我打完比赛再说行吗？现在先把我放开。”肖邦转动着身体却最后只能无能为力的继续躺着。
“那你也应该记得你是怎么成名的。”拉波笑着看着肖邦：“在那场街头比赛中，有很多人在看，你们赢了，在最后的时候你忽然用出悲伤舞步，名头直接打响。而后在赢了之后，你找上了卡拉，找上了所有人，踩着他们成名。”拉波笑笑：“也许卡拉从没想过，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你做嫁衣。你成名了，他成了小丑。而后你成了街头的王，他依旧是个小混混。”
“街头本就是那样。”肖邦一点都不在意拉波说的话，他只是再扭下身体看着拉波：“你到底怎么才会把我放开？”
“街头的确是那样，可NBA不是，肖邦。我对卡拉也没什么好感，只是我也不会放开你的。直到比赛结束。”拉波的语气依旧平静。
“为什么？”肖邦无法相信拉波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拉波眯下眼后再次开口：“因为你是肖邦，如果你不在场，那公牛是输是赢我一点都不知道，可若是你在场，那我可以确定无比，公牛一定会输！”
肖邦愕然的看着拉波，他不知道拉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产生这样荒谬的想法，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们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肖邦，你哪也别想去，等着比赛结束吧……”拉波耸肩：“你不用给我解释，我不想听，也不需要听解释。”
看着沉默下去的肖邦，拉波叹气：”中国的事情你不必担心，第一期工程结束，第二期也到了结尾，第三期工程马上开始，就算是出现万年难得一见的洪水，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现在钱已经全花了出去。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拉波看着还是沉默的肖邦，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直接起身，将窗帘拉好，离开房间。
第五十六章 唯一的乔丹
等拉波再次坐到肖邦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拉波给他送过吃的，却没有说话。
直到这个时候，拉波才再次坐下，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
肖邦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了电视。
电视上出现的，正是一段复播的片段。
片段是一段新闻发布会，乔丹在片段上，他正在宣布一些事情。
“许多人觉得我老了，我的年纪已经足够离开NBA，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我已经拿下了六个总冠军，再打下去难道我还要拿更多吗？依旧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所以我决定，就在第六场结束后退役。我们拿下爵士，拿下总冠军，然后我离开NBA。”乔丹在电视上笑着说着：“当我们想要赢，确定要赢的时候，我们总是会赢的，我想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确定这一点。”
片段到此为止。
接下来的一段，是各个球员的采访。
肖邦闭上眼沉默着，他没看这些人说话。
拉波在看着，忽然插口：“乔丹真是个可怕又伟大的人。谁都知道对芝加哥公牛而言，第六场就等于第七场，只可胜，不可败。虽然公牛仍保持着3比2的总比分优势，但最后两场都在犹他爵士的地盘上进行，假如这个第六场赢不下来，第七场的难度恐怕要更大。”
肖邦没回答什么。
“而且你又不能上场，公牛的阵容不完整……”
“那你现在放开我，我最后一段比赛应该可以赶得上！”肖邦终于开口。
可惜他得到的依旧是那个答案。
“你不上场，我相信公牛的赢面多一些，可你若上了场，我相信公牛一定会输。”拉波笑着反驳，而后自顾自的开始说下去：“我想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乔丹在这时候说这段话的意思，可是就算是爵士的球员都不得不赞美乔丹。霸气，自信。哪怕谁都能想得到，在这一段话后，联盟的判罚会偏向公牛，如果在最后的关头拉不开分数，那公牛肯定会赢。”
既然乔丹在这时候发布了新闻发布会，做出了退让和决定，那联盟当然要给几分面子。否则的话，不是让人太寒心了吗？
这场非赢不可的比赛，可是刚开打没多久，皮蓬就腰伤发作，不但全场只出战26分钟，而且在场上行动极为不便，连弯腰捡球都十分困难。
肖邦不在，皮蓬下场，公牛几乎一瞬间成了只有乔丹的球队。哪怕裁判有着明显的偏向。公牛也始终被压制着。
终场前41。9秒，斯托克顿为爵士队投中一记关键三分，几乎置公牛队于死地，当时爵士以86比83领先，第七场看来在所难免。但乔丹并不这样想，暂停过后，他只用5秒钟，就用一记上篮拿下两分，将差距缩小到一球之内。
比赛结束前21秒左右，卡尔马龙在低位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正要单打罗德曼，没想到，乔丹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并没有跑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乔丹悄无声息地溜到马龙身边，“啪”地一掌将球拍落。马龙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乔丹把球拿到手里，奔前场而去。
“没有犯规。”肖邦忽然看着这一球开口。
拉波脸上某些自以为是的笑容忽然停住。
肖邦自然不会骗他。只是这一球在之后肯定会一直说下去的。
两人继续看比赛。
乔丹这一断，为公牛赢得了扭转乾坤的宝贵时间。若没有这次断球，爵士可能会将优势扩大到3分或者4分；即便爵士进攻不成，公牛顺利抢到篮板，大概也只剩三到五秒的时间来执行最后一击。论战略意义，乔丹这记抢断价值连城
乔丹把球带过中线，还有超过15秒的时间。他在三分线外拍着球，看着时间一秒一秒流走。爵士队坚持着主教练斯隆制订的防守策略，只派布莱恩拉塞尔一人上前盯防乔丹。
场前9秒，乔丹开始启动，从右路突破，拉塞尔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在罚球线上方弧顶处，乔丹突然一个变向急停，把球拉了回来，而拉塞尔回身不及，滑倒在地。乔丹面前顿时一片空旷，他从容地跳起，出手，球干脆利落地钻进篮筐。5。2秒，87比86，公牛反超。
球穿过网心的那一刻，乔丹踮着脚，右臂伸得直直的，手指朝向篮筐的方向。他就这样立在球场上，十足的王者气派。
从那一天至今，你能看到的所有关于NBA历史经典的排名，都将这一时刻、这一进球、这场比赛，列在榜单之首，其原因在于：第一，这个人是迈克尔·乔丹，最经典的时刻，理应属于最伟大的那个人；第二，在乔丹的篮球生涯已堪称完美的情况下，这一时刻、这一进球、这场比赛，将其完美推到了极致——你想不出比这更让人激动和感动的结局。
“毫无疑问，1998年总决赛第六场，就是乔丹篮球生涯中最伟大的一战。尽管当时乔丹已经35岁，体能和爆发力均已不在巅峰，但此役过程之激烈，结局之美妙，历史意义之重大，都保证了它的地位当之无愧。”这是某家新闻报纸上的话。
只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很心中，都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乔丹果然是乔丹。
不需要什么修饰，不需要什么借口，也没有什么理由，乔丹果然是乔丹。这本就可以解释一切。
拉波将捆着肖邦的链子解开，肖邦没动。直到这个时候他的心忽然好象空出了一大片一样，脸上都是些虚脱。不只是季后赛的胜利，一个总冠军的戒指，还有某些在他心中的挣扎和秘密。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忽然心中空了一大片……
“你可以回公牛去了，问起你来就说有事就好。”拉波看着肖邦笑笑：“也许这个结果不完美，可总究是一个了结的，不是吗？”
肖邦点头。
“去吧，好好庆祝一下。人生里的第一个总冠军。”拉波将肖邦拉起身来，笑着将他推出去。
第五十七章 醉话
肖邦站在门口不动。
拉**了好几次，依旧推不动。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每个人都会做一些自己认为正确无比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别人眼中也许完全是错误的。
肖邦和拉波沉默的站在那里。
好一会。
肖邦才开口：“以后别这样了。”
以后别这样了。
你总是对某些特别在乎你的人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其他利益目的存在。他们只是单纯的为你好。
好心做坏事让人哭笑不得。
可完全没有其他利益的行为，却实在让人无法厌恶。
“走了。”肖邦抬头长出口气，走了出去。
拉波看着肖邦的背影笑了。
比赛已经结束，肖邦回到球队虽然被追问了。可是拖延几句过去后，众人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已经赢了。
一大群人一起到了酒店。乔耽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乔丹正在讲故事……
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电视画面用慢动作在我眼前播放一样。
我断下球，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带球到前场。我能看到场上每个人，并且记得他们分别站在什么位置。科尔在底角，斯托克顿则盯着我，假装要过来协防，罗德曼在左边，禁区底部；皮蓬站在右翼。我可以听到周围的声响，但那就像沙沙响的噪音。在那种时候，我分辨不出每一个声音分别是什么，但我可以判断出场上的每一个机会。
我打算走右路，因为我知道那样会有出手的机会。每一次当我必须进球的时候，我都会从右路走，除非对方防守犯错，在我左手边开了条通道让我走。当你向右运球时，防守球员要绕过你的身体才能碰到球。1997年总决赛第一场，我命中绝杀球，走的是左路，那是因为拉塞尔当时扑向他的左侧，造成他自己失去了平衡。1998年这次，我还是准备让自己往右边走，从球场的左侧开始启动。
我并不想变向急停，但想是这么想，到最后真正出手时，我是靠本能做完了那一系列动作。场上的一切慢慢在变化，对我而言已足够慢，我能分辨出每一个细节。我察觉到拉塞尔又犯错了，这一次他再向前扑，我就知道该怎么做。
我向科尔那边走，斯托克顿不会再像1997年总决赛第六场那样丢掉科尔不管，所以他只是假装扑向我，然后又回头防科尔。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这次都没有传球的打算。我想，既然我把球断了下来，这就是由我来决定胜负的机会。就算对方五个人来防我，我也会自己投那球。讽刺的是，我当时走右路急停跳投有些困难，因为我已经有体力透支的趋势。正常情况下，我习惯有一点后仰，但那个球，我不想后仰，因为此前我每次跳投，球都有些偏短。
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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