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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出书版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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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人家把样书寄来,你怎么解释?”
邬历装出一副天大冤枉的样子说:“这个小女人怎么这样说话,人体艺术也是一种艺术嘛,怎么能和**艺术等同呢,妇人之见,还骂娘。这事让小宋解释、解释。”
这时在一旁坐着的宋玉卿小姐开始说话了:“事嘛,是有这么一回事。一个月前,由C省来了一个搞艺术的周摄影师,带着一叠说是由他拍摄的照相艺术照片提出出照相画册,考虑社里效益不好,我们同意请示了以后再说。经请示谭厅长,厅长同意了,我们与周摄影师签订了出版合同,他就走了。后来谭厅长去北京参加新闻出版厅、局长会议期间,听说新闻出版署正在查人体画册出版的事,打电话来叫我们不要出了,于是我们通知C省周摄影师合同终止,难道周老兄把书擅自弄出来了?”
郑东像是看双簧似地看着他们在那儿演戏,肯定地点点头说:
“不错。”
邬历佯装发怒地说:“小宋,这周某人怎么回事,敢假冒我们出版社名义擅自出书,你马上坐飞机去C省蓉城市去制止,告诉这周某人,如不停止这种非法出版活动,我和他法庭上见。”
郑东冷冷地一笑说:“尊敬的邬大社长,晚了,书已经出来了,
你马上到街上,也许就能买到。”说完他起身缓缓地带上门,走了。
邬历愣在了那儿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还在装蒜。
郑东回到办公室,稽查队何大队长向他报告说:“报告郑主任,
满街小书摊上都有《欢乐园》人体画册,我们买了几本样书。”
郑东说:“老何你干得好,马上送给仲厅长、谭厅长每人一本,
让他们看看怎么处理?”
书送到谭冠厅长那豪华的大办公室,他正爬在宽大的老板桌上,撅着屁股,光着肥硕的光脑壳在翻看一摞各个出版社出的各式各样的人体画册。何大队长小心翼翼地送上《欢乐园》画册退了出去。
这谭冠迫不急待地翻开邬历捣弄出的这本画册心里直犯毛:
这邬历小子,不干好事,溪城的事没完,又出了人体画册这事。不过不要紧,全国这么多出版社都出了,我们这本只不过是这道人体画册大宴上的小菜一碟而已,法不治众嘛,处理也只能是象征性的。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难。
郑东找到了扬子社的发行部、编辑部及厅图书处、印刷处的同志一了解,来龙去脉立马清清楚楚,只是处理起来倒是有点犯难呢。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C省书贩周老板抱着一摞说是北京艺术家拍摄的“照相”艺术照片,找到扬子社发行部的宋小姐。
宋小姐脚踏红、黑两道,与周老板早就熟悉。周老板自然开门见山地提出合作出版《欢乐园》照相艺术画册。宋小姐听说“合作出版”心中有数,这“合作出版”就是时下“买卖书号”的代名词。于是说,这要请示邬社长。
周老板中午在附近的“太阳红”大酒家,盛情款待邬社长。“太阳红”大酒家名字大,其实门面很小,座落在城北主干道上,紧邻的就是乌龙湖对面的乌龙饭店。
那小小的门面上,装潢着一轮太阳,每到夜晚霓虹灯闪闪烁烁倒也很吸引人。老板娘就是当年邬社长的老相好,蓝满红女士。
这“太阳红”的门面房其实原来是扬子出版社的发行部的门市和仓库。发行部搬到“发行大厦”后,房子空了出来,很多人打这房子的主意,有的出价不菲。这邬历社长和宋玉卿主任就是不松口,原来邬历为了补偿蓝满红女土当年感情上的缺失,私下里租给了蓝女士。30多平方米的店面,100多平方米的仓库,蓝女士每年出租金3万元,绝对是廉价的。于是蓝女士、邬社长、宋主任又合伙开起了饭店。当然明里是由蓝女土挑头的,邬社长、宋主任只是拿着干股。前面门市改成了散客大厅,后面的仓库改成了包间和厨房。
这时的蓝女士已真正地胖成了一个厨娘,烫着大*浪的头发,穿着红色的羊毛T恤,在暖气充足的大厅里“劈里叭拉”地打着算盘,
她不会用计算器,还是打算盘顺手。餐厅内回荡着中国30年代的音乐《何日君再来》,充满着一种怀旧的情调。
里面的包间,最大的一间15平方米,古罗马式的装潢,摆设着仿罗马的裸体维纳斯雕塑。小邬历已喝得满脸通红,有点语无伦次。周老板秃顶上凌乱地放着几根头发,圆圆的脸庞白皙皙的也是两颊泛红,嘴里喷着酒气,嘴唇上的小胡须上还留着食物的残滓。看来他们谈得很融洽。
邬社长打着饱嗝说:“小周呃,你这本裸体……画……册的事,
包在我身上了,不……不过选题还要报批一下,履行一下手续。”
周老板:“一切仰仗邬社长支持了,小弟对大哥的情意心中是有数的,不会亏待你们。”说完微带笑意地捏了捏宋小姐丰满的臀部,用手肘像无意那样撞了撞宋玉卿高高耸立的**,**地笑着,宋玉卿对这个俗不可耐的生意人掩饰不住地讨厌,她打掉了他的手。
这边邬历手还不停地指着周老板说:“好你个小……周,你还想花我,老子……我……火眼金睛,什么专业艺术家的照片?全是从日本的女性照相写真集上胡拍来的,有……有的还是香港《***》、《藏春阁》,美国《花花公子》、《阁楼》上……弄下来的,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是邬大胆,什……么名堂没见过,你花我,
没门的。”说完用手挥了挥。
宋玉卿怕他酒后失言,立即搀扶着他趔趔趄趄地出了门,他一不小心还把包厢门口的裸体维纳斯撞翻在地,跌了个粉碎。他们带着几分酒醉钻进了大宇王的轿车里,轿车把他们送进了乌龙大饭店。周老板单独进了他的房间,邬历也就酒醉熏熏稀里糊涂地和宋小姐钻进了另一个房间。
图书处长是一位严谨的老同志,他告诉郑东的情况是:“这个选题邬历确实申报过。我们处是坚决不同意的,理由是:一、扬子出版社出书范围不含人体艺术类图书。要出,也得由美术出版社出;二、这些照片格凋不高,带明显**味,不能公开出版。邬历这小子跑到美术社社长那儿周旋了一圈回来说,美术社不准备出画册,他坚持要出。我们给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说,你一定要出,去请示谭冠厅长,他批准,我们没意见。”
邬历捧着那叠裸体女人照片窜到了谭冠厅长的办公室,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裸体照片摊了谭厅长那张宽大的老板桌一桌,老板桌上顿时美女如林,白肉晃眼。谭厅长眨巴着老眼,戴着老花眼镜一张张审查了这些照片。
他龇着满嘴黄牙说:“小邬,你要小心,不要弄出一本黄色画册来,我看这些女人都不像好人,这哪是什么人体艺术。你瞧,这张,
太露了嘛,两手挡住阴部,连毛都没遮住,这不是性**吗?这两个纹过身的狗男女滚在一起,不干好事。这两个女人还抱在一起,
不是同性恋吗?这个胖女人是什么人,像是相扑运动员,老母猪一样有什么美的?”
总之,谭冠厅长带着老花眼镜一边对桌上的裸体女人们评头论足,一边用挑剔的眼光砍掉了十几张邬历认为最带艺术性的照片。
邬历一边对谭冠评点的意见点头称是,一边心中暗喜他并没有全部枪毙这个选题,有挑选就有希望。
他一边揣摸着老板的心思,一边不失时机地说:“我们社比较困难,文艺类书不好卖,主要是想借这个选题创点效益,资助严肃文艺书的出版,您也知道的,我们那套‘蓝月亮女性文学丛书’和‘黑八月男性文学丛书’都要投入,要钱呢……”他就这么喋喋不休地在谭冠厅长耳边吹风。没等他说完,谭冠厅长已拧开金星钢笔的笔帽,用他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权威性地在选题申报表上填上了意见:
经审查,扬子社申报的人体艺术选题,原则上讲,不属该社出书范围,考虑到该社的困难,作为照顾,拟同意安排出版,内部发行,但要按编辑出版的有关规定办理。具体由图书处办。
谭
第二十六章(2)
第二十六章(2)
拿到谭冠的批示。邬历风一样三步并着两步跳下楼来,钻进了图书处处长办公室。老处长戴着老花镜长叹一声:“这谭厅长签的什么审批意见,按编辑出版规定办这书不能出,你又原则上同意出,我们图书处顶个屁用。”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盖上了图书管理处的红印,《欢乐园》乔装打扮出笼了。于是**披上了艺术的外衣,有如ji女成了良家淑女,步入了出版的神圣殿堂。
邬历又拿着图书处盖了章的选题呈报表到印刷处办出省准印手续。印刷处是一位严厉的女处长,眼睛高度近视,却目光敏锐。
她不客气地说:“老邬,你搞什么名堂,这种画册我A省不能印,还要跑到C省去印?”
“这不,C省的印刷工价便宜嘛,为了社里省几个钱,你能下命令叫A省印刷厂降价,我一定在本省印。”他倒打一耙,反客为主。
“我怀疑你是‘买卖书号’的。”
邬历嘻皮笑脸拍着胸脯说:“你看我像吗,我一贯遁规蹈矩,从不卖书号。整一个正人君子。”
“‘扫黄’办对你反映很大呢。”女处长一本正经地说。
“郑东那小子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的话你不能听。”
“我看你是狗嘴吐象牙,就有点不正常。”女处长反唇相讥。
“我的小姑奶奶,你眼神不好,我指给你看,这嘛是大老板的批示,不是伪造吧?这嘛是图书处的红印,也不会是我伪造的吧?你呀还是快开证明,快盖章吧。”邬厉有点急眼。
女处长脱下厚厚的近视眼镜,仔细辨认着谭老板的批示和图书处的红印,于是开了出省准印证。
女处长在叙述完《欢乐园》办理出省印刷手续的过程后,又摘下眼镜仔细地翻看着郑东拿来的样书版权页说:“这证明上开的是1万册,怎么在C省这印刷厂印了3万册呢?”
郑东说:“亏你搞了这么多年的印刷,这里面的名堂你还不知道吗?这是‘买卖书号。’,一切合法手续全是形式,报1万骗鬼,印10万你也管不了,被谭冠删去的那些图片,不是照样全部登上去了吗?邬历派宋玉卿去了C省,阻止画册出版能行吗?怕难呢,
不信你看。”
几天后,郑东带着何大队长去了C省的荣城见到了周老板,
内里乾坤全部弄明白。按谭厅长的指示,只要在《出版报》发声明说是“非法出版物”,来一个死活不认账,不就瞒天过海了吗?但周老板也非等闲之辈。他有一套合法编、印、发手续,且付了1。8万元的书号费,给了邬历、宋玉卿等人劳务费,正气不打一处来,扬言要上法庭告邬历这小狗日的。因为这《欢乐园》最近由新闻出版署发文作为“夹杂yin秽**内容”的出版物被查禁了。其实他的货,早已发完,但他还是要装成受害无奈的样子。
扬子社因违反新闻出版管理规定,被新闻出版署罚款5万元。
谭冠厅长大笔一挥,由出版厅财务处垫支上缴了省财政。
这财务处陆处长是何等乖巧之人,对谭厅长和邬社长之间的关系码得清清楚楚。当年邬厉在谭冠面前海吹,说是要在古都市天明寺边买一块地搞一个出版休闲游乐中心,要谭厅长拨款120
万元支持一下,集娱乐、避暑、休闲为一体。其他党组成员都表示坚决反对,谭冠一个批示,他就把款拨出去了,这款出手空转3年,
出版休闲中心未建起来,款子也回来了。但是3年利息好几十万却不知进了谁的腰包,邬厉、谭冠和这陆处长都装不知道。
机关里人们私下里议论:“别看这陆处长,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地戴着副金丝眼镜。倒像是个小媳妇似的,其实鬼精鬼精的,
平时唯谭冠马首是瞻。仲副厅长批示用省政府拨的专款购“扫黄”
稽查车一辆,谭冠不点头,他就是不拨款。谭冠称他为好管家,其实他是为谭冠看守钱库的。背后人称“鬼子陆(音六)”。
邬历社长在谭冠厅长的庇护下官照样当得非常安稳。唯郑东这小子心中有气,于是写得《寒冬中的人体热》杂文一篇,有如下言论:
寒冬中的人体热
1988年底至1989年初,中央美术学院一批年轻的艺术家筹备发起了我国首次油画人体艺术大展,短短的18天【文】内接待21万人。滚滚人流使中国【人】美术馆门庭若市,也使寒冬中【书】的紫禁城骤然升温,掀起了一股人【屋】体艺术的热浪。从此,人体艺术从艺术家的画廊、讲坛悄然走向社会。
面对人体艺术热,新旧两种价值观、lun理观、道德观、审美观相互撞击,社会中的各色人等持有不同的态度,有的惊叹、茫然、咒骂,有的欣喜、赞赏、鼓励,有的甚至争执于报端、诉讼于公堂,使这场寒冬中的人体热增添了许多有声有色的花絮。人体艺术的禁区从此撕开了一角豁口,人从禁锢已久的樊篱中冲出,顶着寒风骄傲地、堂堂正正地、一无牵挂地展示着自己精美绝伦的天体,宣示着自身的尊严。这是改革开放后,中国社会在观念上的一大进步。
热浪退却后,社会复归于平静。民众已能够以平静的心态接受人体画的公开展出,社会的承受力显然由于视野的开阔,文明程度的提高而增强。然而,在1992年底到1993年初的中国,在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迈步进程中,第二次“人体热”的潮流却驾着商品经济的风火轮再度光临神州。气候寒冷。一批东洋或西洋的妙龄少女,美目含情,粉面生春,在寒风中向路人兜售着性感的微笑。
这次“人体热”的冲击带有更多的商业化痕迹,因而离艺术距离甚远。尽管编者们每每打着艺术的幌子,假借艺术大师的名言为招牌,而骨子里分明是“孔方兄”在作怪。
由于是裸体摄影,因而比绘画离现实更近,更直接而一览无余地反映着客观,也更带有官能刺激。高明的绘画作品均与现实保持相当的距离,以展示艺术家的情趣与匠心。照相艺术应比人体绘画更讲究选择与剪裁,选择与剪裁的过程是人体本身净化的过程。选择的雅俗,显示了品位的高低;剪裁的详略,表现了情趣的优劣。说到底选择与剪裁就是一种对原生状态客观现实的艺术再创造,是一种审美,它绝对排除自然主义的展露。纵观这次蜂拥而土的裸体画册,大部分采取媚俗的手段,以出卖女性色相的办法,昧着出版家的良知去赚取大把金钱。因而,操纵这股热浪并使之不断升温的人,大部分是一帮粗俗的书商。他们以蚊蝇逐臭般的伎俩,假充艺术行家,钻进国外女性裸体写真集或yin秽**画报之中。偷香窃玉,拼凑成册。为师出有名,用钱购得合法出版发行单位的书号、招牌。那些为了区区蝇头小利而出卖声誉、招牌的出版发行单位,在出售名称的同时,也在出卖社会责任感和出版家的道德良心。这些人竟然不顾我国已加入伯尔尼版权公约和国际版权公约这样的现实,不顾人体画册不允许合作出版及交集个体书店发行的管理规定,为奸商们的海盗行为大开方便之门。这种官商合流以售其奸的行径,不仅遭到社会各阶层的广泛谴责,而且使得有良知的艺术家们感到愤怒。
艺术性受到商品性的主宰后,真正受到伤害的是艺术性。这不禁使人想到了60年前的往事:首开我国人体绘画先河的大师刘海粟,一方面要迎接军阀、政客们对人体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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