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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出书版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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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第二线军形成对台儿庄的合围之势,致使日军第十师团成为瓮中之鳖,被中国军队全歼。战后谭儒文少校被破格提拔为上校,担任国军第129团团长。不久,日寇分三路进攻长沙。当时的长沙已是保卫西南大后方各省的前哨重镇。谭儒文上校奉命率全团增援长沙。该团划归“国军”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负责防守长沙。蒋委员长一夜之间打9次电活,命薛岳退出长沙。只是九战区谭儒文部已与LI军交火,来不及撤退,只得应战。谭部官兵出于民族义愤,作战英勇,血战十余日,击退日寇进攻十余次。驻军修水的谭儒文部与日寇展开几昼夜的肉搏战,谭部死伤大半,毙敌2000余人,终于在10月2口将日寇对长沙的第一次进犯击退。谭儒文上校晋升少将师长。以后又有血战溪城茅峰山的赫赫战绩,获蒋介石委员长亲颁一级青天白口勋章。潭师长当年28岁,为“国军”中晋升最快、最年轻的师长,成为蒋委员长麾下的一员虎将。国民党退守台湾之前,谭师长所部“国军”第55师先行监运大量美钞、黄金及故宫博物院珍贵文物去台湾,去建没所谓反共复国基地。而家眷却留在了古都市。原以为数年后就能回师大陆与妻儿团聚,谁知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很快委员长也被从大陆赶到台岛。反攻复国成为泡影。

谭儒文在台湾重新娶妻生子。最后,以陆军中将衔退役,安度晚年。惟挂念留在大陆的妻儿。台湾出皈的《人物传记》曾详细介绍过谭儒文将军大战台儿庄、保卫长沙城、血战茅峰山的英雄事迹。张丽姗女士当年在杂志社当记者时曾经写过《谭儒文将军传》,由爱心出版社出版。该书在送A省出版厅外办审读时,因涉及大量美化国民党军队、吹捧蒋介石先生、攻击共产党的言词而被荣主任剔出了参展书目。

谭厅长听了张女士的介绍则显得十分激动。当时虽然未说什么,只说谭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叔,但神情却十分黯然,眼角甚至有些湿润,端起酒杯的手也有点发抖,杯中的葡萄酒洒在洁白的桌布L,留下点点血痕般的印迹。在座的诸位看着略有失态的谭厅长,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好深问。谭厅长什么也未说,只是吟了两句诗:“天涯岂是无归意,怎奈归期未可期”,好像话中有话,不便说。于是复又招呼大家喝酒、吃菜,为海峡两岸出版界同仁的合作多饮几杯。他举杯与台湾省出版界5名同仁一一碰杯,预祝书展合作成功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而去。

72

问题出在第二天。按日程,这天是A省出版厅安排台湾省书展筹备组游览古都名胜。邬历和张女士都未去,他们要商定书展图书的展销问题。

邬历似乎在潜意识预感到他与张女士之间似乎要发生点什么事,所以未像往常那样总是带着他的亲密助手宋玉卿小姐同去,而是十分潇洒地开着他那辆黑色大宇王轿车独自一人来到大饭店。

他轻轻揿响张女士所住客房的门铃。台湾爱心出版社张总经理带着一股诱人的幽香迎上来,热情地把他迎进了沙发,为他倒水。他倒显得有点拘谨,她却落落大方。张女士递上一根“三五牌”香烟,邬历则斯斯文文地表示“不会”,予以谢绝。但见张女士落落大方地从一包摩尔牌女士烟盒中夹起一根,翘起尖尖细细的兰花指,十分优美地开始吞云吐雾,那样子倒像是老烟枪了。于是邬历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面目了,他毫不客气地点上“三五牌”香烟,悠然地吐纳着烟雾。

“你们大陆同胞的工作效率蛮高的嘛。几千个品种图书审读、繁杂的展销手续,在短短几个月中就高速度地办完了。展厅的设备也是第一流的,很现代噢。设计也是国际流行形式,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比我们预计的效果要好。”张女士真诚地说。

邬历打量着眼前这位性感漂亮的女人。外办荣主任曾向他介绍过,张女士芳龄36岁,过去曾经是杂志社女记者,采访过国民党上层的许多要员。后来自然是成了某要员的儿媳妇,丈夫是台湾著名的作家。夫妻俩兴趣相投,但写作风格和塑造的对象却不太一样。丈夫专写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编造着各种动人的爱情故事,像是生活在梦幻世界里。也许这位当年台大的女校花兼才女,后来美国厉害利斯大学出版学院的女硕士,正是因为看了他编造的爱情故事才爱上这位无数少女追慕的对象。他的那些在宽大的书房里编造的缠缠绵绵的故事赚得了多少校园女性的眼泪和欢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编造的是伊甸园中的花环,是丘比特和维纳斯的故事,自然也赢得了张女士的喜欢。而张女士却专写男人,特别是血性男人,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将,那些在战火中用血肉谱写的英雄史诗,诸如谭儒文这样的抗战英雄。他写小说,她写纪实文学。一个生活在虚幻的爱情世界里,一个沉浸于冷酷的战争场面中。当她十分成功地塑造完“国府”一位资深战将后,战将把斯斯文文的儿子推荐给她。这是一位在台岛久负盛名的大作家,大作家有一个女人一样的笔名。这笔名后来走红中国大陆,邬历原先在那个扬子江出版社是首先获得大作家授权的单位之一,其中卖给李冬平、艾君红的那批版子中就有着大作家的言情小说。不过大陆读者均以为这些含情脉脉的言情小说作者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张丽姗女士的纪实文学因为事关“国府”高官,语涉政治,碍于两岸关系的敏感,大陆见到得比较少。这两位性格气质、写作风格反差极大的男女喜结连理,倒也相得盖彰,堪称台湾文学界的珠联璧合的一对金童yu女。后来夫妇合办出版社,当然是以推出丈夫的言情小说为主,于是就有了爱心出版社。可惜天不假人,丈夫得了白血病,英年早逝。张女士便独自承担了出版社的全部业务,只能出一些有关妇女儿童文化方面的实用性图书,台岛再也难有如她丈夫那样才华横溢的言情小说高手了。现在文坛流行的几位女性作家的作品,均为模仿她丈夫写作风格,缺乏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化内涵的作品,那都是她丈夫的几名学生所作。

在邬历眼中,张女士似乎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这主要是因为台湾人精于化装,善于养颜。而张女士婚后未生育,保持苗条好的身材,乳胸挺拔,窄肩细腰,皮肤白皙、细腻,宛如奶油般泛着青春的光彩。再加上她留着一头披肩长发,一副姑娘式的打扮,那就更像是妙龄少女般的女学生了。邬历把接触过的女人划为古典美和现代美两类。眼前的小女子显然是应当划归占典美的范畴。小鼻子,丹凤眼,樱桃小口,再加上一副斯斯文文的无框眼镜,有万种女人的妩媚,留几分文人的气息。媚眼顾盼之问,自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邬历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移过室内典雅的装饰,乳白色沙发,乳白色的双人席梦思床,白色抽花窗纱拖地,柔和的秋阳射进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客房内洋溢着一种温馨、雅致的浅色调,一股暗暗的香气袭来,使他有点目眩,这里简直是一个小小的安乐窝。不过眼下还不能目迷五色,他把混乱的思绪清理了一下,接口说:“这是我省首次举办台湾书展,当然要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台湾的图书装订、印刷、纸张都是一流的,出版思路从整体说也比大陆的开阔。尤其是你们的建筑、艺术类图书,高档画册都尽量做到了与国际接轨,展示了当代世界的一流水平,与大陆的同类画册相比在内容上较新,印刷质量上要高得多。当然,你们对于祖国传统文化艺术研究也较深,而且视角很宽。比如《台湾故宫藏画集》收人的故宫藏画许多都是大陆尚未见到的珍品。此外,对于中国现当代画家的美术作品集涵盖面就比较广,取材多样,也是大陆所不具备的。总体感觉艺术类图书质量较高。其他如生活类、科技类图书对中国大陆出版界也有参考价值。而文学、文化类图书商品价值味浓了一点,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性和题材的广泛性都不如大陆。”邬历说得很是中肯。

张女士双手托腮,作纯情姑娘般的聆听状。微微翘起的兰花指夹着褐色的摩尔烟,不时用漂亮的樱桃小嘴吸上一口,显示了成shu女性的风采。邬历为她优美凝神的姿势所打动。和她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她的信任和尊重,于是情绪大增,越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当然这些遗憾,又是和你们所处的地理环境密不可分的。你们久处孤岛,偏安一隅,陶醉于小康小乐之中,安享富足,因而少了许多忧国忧民的情愫,多厂几分怡然自得的乐趣,自然难有思想上有深度的作品。你们的文学作品仍未摆脱琼瑶、席慕容的痕迹,把复杂的生活简单化、牧歌化、理想化,未能揭示出金钱社会、黑金政治对社会生活的腐蚀及其对人性的扭曲。只注意了文学的娱悦性、商品性,而忽视了文学对于生活本质的揭示和社会黑暗现实的鞭鞑,暴发力不足,自然难有震撼人心的力量。而你们的历史小说,除高阳先生的长篇系列具有较强的历史纵深感、厚重感外,其他的作品则戏说的成分太多。总之,我感觉比较好的是你们的杂文,作为逆向思维的产物,其对社会中各类黑暗现实的揭露都是人木三分,一针见血的,显示了作家作为士的阶层高度的责任感和批判意识,很能启人深思。在这方面,中国大陆的作家缺少柏杨、李敖、龙应台的胆识。当然钱穆先生、南怀谨先生的作品无论在学术研究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普及方面结合得很好。这方面的成就是令人赞叹的,可谓雅俗共赏了,。说这方面做得好,我指的是能将大智慧通俗化的作家是十分不简单的。蔡志忠的漫画也是一绝,这种内容多样、形式活泼地系统介绍中国传统文化是台湾出版物的特色,很值得我们借鉴。”

显然这些话深得张女士欢心,她频频点头,于是邬历继续侃侃而谈:

“这次台湾书展,显示厂现代商品社会的成熟,台湾社会的文明进步程度,经济发展的优势和市场化所带来的激烈竞争。因而体现了领先的科技优势,与国际接轨走到了时代的前列。台湾的文化、科技、经济之合作色彩比较强烈,出版领域的国际化、专题化、细分化使领域更加开阔,同时涵盖的科技、文化、信息带有更加透明、开放的色彩。”

张女士接口说:“难得听到这方面这么多中肯全面的意见。邬先生对出版行情很熟啊?”

邬历不无自豪地说:“干出版嘛,当然要熟悉行情,不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邬历说完充满自信地吸了一口“三五牌”香烟,优美地吐着一串烟圈。烟圈从小到大袅袅而上。他分明看到那烟圈里的樱桃小口喷着一根细长的烟柱穿越烟圈而上,这似乎象征着什么,暗示着什么。邬历乐了,心中暗暗地想:“这小女子怪有意思的。”

他们就这么相对而坐,说着彼此熟悉的行话,十分优雅艺术地吐着烟雾。“摩尔”女士烟和“三五”男士烟很快很艺术地交融在一起,变成一团浑浊的气体,气体中的男女变得朦朦胧胧而又不分彼此了。语言穿越性别的界限,沟通着双方的心灵。此刻心照不宣地、自由自在地、毫无拘束地相互碰撞,智慧的火花频频闪出光束。邬历先生好口才,加上年轻漂亮的文化女性的刺激,灵感如涌泉,妙语似珍珠般进出。他自认为他能很好地揣摩透各种女人,恰到好处地使用不同的语言方式打动她们的芳心。对张女士这种温文尔雅的知识女性,首先要在知识上、专业上、气质上压倒对方。这也是一种征服。最大的征服首先是心灵的征服,其次才是肉体的征服。男人的魅力主要体现在文化素养和知识气概上对女人的征服。而男性眼中的女性魅力主要是外貌与形象上的美丽。邬历用炯炯有神的小老鼠眼在眼镜片后面熠熠生辉地看着张女士那张文质彬彬、美而不俗的面孔,他想,这是一块可以慢慢噬咬进嘴里的肉饼,味道一定美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话题渐渐打开。从图书出版谈到社会人生、文学艺术。最后各自很自然地谈到了家庭和事业。于是双方都有一种隐隐的遗憾。邬历不失时机也打开他随身携带的马桶包。从包内提出的是厚厚两摞系列精装套书,那是他在扬子社担任社长时挂名副主编编的《国际华文精编》(六卷本)和《中华文论选》(五卷本),主编都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学者。其实这些书真正的编辑却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研究生,刚刚进社不久的小编辑们。邬历以此为资本竟然也成了A省作家协会的理事。邬理事此刻慨然将自己挂名的大部头精装套书签名相赠。张女士投桃报李,竟然也从精致的小皮包里掏出一本印装精美的小册子《谭儒文将军传》。该书字数不多,25万字,却充满战火硝烟和金戈铁马的嘶杀之声,是一本在台湾颇有影响的传记文学,当然也显示了小女子的才华。一边厚厚恰似城砖却铸刻着有如“××知府”或其他头衔的官吏督造的符号,以示砖块的厚重;一边薄薄有如瓦片,却实实在地体现着文学创作的艰辛,字字玑珠,满透心血。这城砖垒成了邬历晋身出版界跃进作家行列的垫脚石;这瓦片铺成了张女士文学小屋的小尖顶,使她出类拔萃,引人注目。他们相互签名,各示拜读仰慕之意。

在话题广泛的交谈中,邬历隐瞒了因自己生性风流导致夫妻感情疏淡的现实。他摆出一副哲学家般睿智的面孔说:“很少有什么专一的爱,可贵的只在于爱得赤诚,每个人都追求完美,然而每一个人都不完美,这是一条永恒的悖论。人永远不可能只爱一个人,问题只在于应控制好爱的层次与性质,不至于使博爱蜕变为yin乱。所谓yin乱就是无爱之性。”邬历说得振振有词,张女士听得津津有味。

“长期独居的男女,很难避免衰老。鳏夫如游魂,无所寄托;寡女常与香烟为伴,排遣寂寞。”邬历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算命先生。

尽管这些话他都是从那本格言式的书中贩来的现炒现卖,却一下子像是击中了面前张女士的要害。她竟然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眼泪汪汪的大眼动情地看着邬历,使邬历大喜过望。不过他还是冷静的。他深深懂得欲擒故纵的谋略。当张女士升起了期望的情欲时,他却要告辞了。张女士真诚地挽留他共进午餐,并由衷地赞美道:“和你谈话简直是一种享受。”

听了张女士的赞美,邬历又想起了一位名人的名言:“男性讲女性的好话有时出于礼貌,有时出于感情。但男性对女性的批评,女性必须注意,因为男性是不轻易讲女性缺点的,一讲往往都是真话。女性讲男性的坏话,男性不必太认真。女性讲男性的坏话,有时是出于撒娇,有时是出于偏激。但女性对男性的赞扬,男性必须注意。因为女性是不轻易讲男性优点的,一讲往往都是真话。“想到这里,他真的喜上了眉梢,爽快地答应了张女士的邀请。他们双双下楼去餐厅就餐。

在餐厅中,张女士点了,一些清淡的家常菜。那是一个中式餐厅,服务小姐们身着旗袍,彬彬有礼。古色古香的宫灯与桌上的红色的葡萄酒交相辉映,把桌上的这对中年男女映照得神采奕奕,春风满面。张女士俨然主妇,不断地热情询问邬总经理“爱吃什么菜?喜欢喝什么酒?”并亲自为他斟酒,夹菜,使邬历有点受宠若惊。他们一杯接着一杯相对小酌,双方说着一些互相仰慕,相见恨晚的甜言蜜语,难免小酒微熏,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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