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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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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瞥了瞥身侧,是流理台。

紧接着,她目光触碰到置物架上的水果刀,她强撑着流理台边缘起身,飞快地将那柄明晃晃的尖刀抽出,攥紧在手里。

章鱼怪一边现在肉封里的硕大黄色眼珠转了过来,是的,朝她看过来了。

下一刻,秦珊皱紧鼻梁,盯紧章鱼的一边瞳孔,使出比中考掷铅球项目还有百倍千倍的力量,动用出全身的每一处肌骨的实力,将那柄水果刀瞄准那里挥掷出去——

明亮的刀柄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擦过空气,瞬间插入怪兽的左眼。硕大凸鼓的眼球随即爆裂,汹涌的黄色黏液翻滚流出,如同开闸的黄河水一般!

捆绑着奥兰多的那只触手顿时脱力,松开男人,他沿着大章鱼微软的弧形身躯颠滚了两下,重新回到大地。

力气带来的惯性太大,秦珊自己不由朝后踉跄了两步。她看见奥兰多掉了下来,发疯似的朝他扑去,跪坐在他身边,用力抱紧横躺在地面的男人。

‘没被章鱼勒死,反倒被你勒死了。’奥兰多倒在她怀里,不断气地讲完这句话后,就开始高频率地喘气。他面容灰白,一点血色都见不到。湛蓝的眼眸看着秦珊,断断续续启唇:

‘well,done。’

艰难,又简单的夸奖,让秦珊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你不要跟我说话,就呼吸,呼吸,呼吸。’

她从来没看见过奥兰多这么虚弱狼狈的模样,心疼得像被人在一点点地撕。

一只眼睛被射瞎,大章鱼陡然间变得惊慌失措,一边拚命乱扫着身边的一切东西,一边挥舞着断臂,失魂落魄地往甲板上窜逃。

这样的举动给以众人更多的信心,他们握紧枪械和利器,乘胜追击。

奥兰多进行完简短的休息,很快恢复到往常的状态,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沃夫的伤逝,确定这只蠢狗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才和秦珊结伴跟来甲板,在此刻,那头巨兽的另外一只眼睛已经被射杀,混乱地挥动着残缺不全的触手,无头苍蝇般来回乱窜,最后撞断船舷,扑通巨响,一头栽进水底——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被大海啐了一身腥碱的水。

‘火箭炮,鱼雷,准备——’奥兰多一声令下。

一位船员麻溜地钻进军械舱,几秒后,三架大型火炮从船舰侧面利落伸出,朝向水底连续发射。鱼雷也从水下部分蹭蹭蹭钻出,像水底的喷气战机一般,带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纹……

——这就是‘奥兰多号’乘胜追击的方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百倍奉还,赶尽杀绝。

一时间,海水,火光交融在一起,如同放大十倍百倍的灯光喷泉那样,喷涌到半空……又像是一场以水特制的盛大焰火晚会,在绝妙的月色给下怒放不休……

直至海面恢复平静。

大家湿了个透,但是没人露出不高兴的脸色。

因为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秦珊站在甲板边,兴致昂扬地看完这场奇观。她的羽毛服全部淋湿了,挂在身上特别重,能把她的腰压弯。而她的所有头发,刘海,也湿哒哒地黏在脸颊和额头上。

她背靠到栏杆上,看向身后在安抚船员情绪的奥兰多,用冻到打颤地牙齿大声叫他:

‘奥兰多!’

金发男人抬起头来,他并不比秦珊好多少,几根湿透的金发凌乱在饱满的额头前,有种落魄的英俊。

白色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鲜明的肌肉轮廓。

一直以来他都一丝不苟,形容不散,干净整洁,很少能见到他这个样子。

他看过来的一双眼睛,有一种比大海还要纯粹的蓝,特别美,特别迷人。

秦珊心里热热的,像被注入暖流,她大喊:‘奥兰多!我要跟你表白我要跟你表白我要跟你表白!我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特别丑!比落汤鸡还丑!可是我就要跟你表白!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要跟你表白!哪怕明天山洪暴发火山喷射人类社会全部灭亡我也不怕!!世界末日我也毫不畏惧,因为还有什么比你再拒绝我更可怕的呢!!!!!!’

女孩喊完这一长串后,整个甲板都陷入一片肃静。

天与地,只有风。

‘在一起!’万物俱寂中,助理胖达突然助兴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但在他接触到船长冰凉的面色,以及发现没人附和后,又默默放低了嗓音,最后溶断在风里。

奥兰多的眼光变得迷蒙,他凝视着靠在栏杆边的女孩,她在料峭的海风中绽开一个笑容,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脸蛋冻到比身后的月亮还白。风冷得能让哈出的白气冻结成冰粒,但她的笑容非常温暖人心,就好像,她的酒窝里藏着两只小暖炉。

他想答应她。

是的,他想答应她。

金发男人的两瓣薄唇微微开启。

就在此刻!

一根黑色的触手如同藤蔓一般,从海面汹涌生长出来,下一刻就卷捆住离它最近的少女的脚踝,连挣扎都来不及,只能任由直接被地面挫断,被强硬地拖拽着,穿破栅栏砸进水底!

蓬起的水花即刻消失。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零点几秒内。

缠绕带来的巨大痛楚让秦珊意识几近涣散,在她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

‘秦珊——!!!!’

她一下子就能听出叫她的是谁,她第一次听见有外国人能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标准,字正腔圆,就好像勤学苦练过好几年的中文一样……

冰凉刺骨的海水无法抑制地灌满鼻口,那么不舒服,可她还是好想裂开嘴笑一下,

因为,他终于记住她的名字了。

而甲板上,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的奥兰多,只能被自己的多名下属们拉紧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不能再让自己的船长以身涉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了,哀莫大于生死离别。

本章章鱼怪的设定借鉴了1998年美国电影《极度深寒》,不过我这只表皮是黑色的,而且没那只那么**能搞定一只邮轮。

不过此片真的极度暴力恶心血腥恐怖,是我一生难忘的童年阴影

☆、第五五章

接连半个月,‘奥兰多号’都停留在这一带的海域;没有再往其他地方远航;也升降了船身自带的搜救艇和潜水艇去附近深水寻找;仍旧一无所获。

世界各地每年葬身大海的溺亡人数约为二十多万;看上去多么庞大的数字;在世界人口面前却是九牛一毛;在这个被海洋占领大部分的蓝星球上也不值一提。

日复一日的空手而归,所有的船员都心灰意冷。

强迫自己接受一切不好的讯息;包括死亡。

习惯有多可怕?

秦珊消失的第三天;有一名船员在吃早餐的时候,莫名地把空碗递了出去,惯常随意讲:‘小厨师;帮我再加一碗。’

说完之后才惊觉这个女孩已经完全失踪;生死未卜,甚至可以说是,这艘船以后都不会再有她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变得沉默,首座的奥兰多也慢吞吞搁下勺子,胖达见状赶忙缓和气氛:‘中国小姐心肠那么好,福大命大,肯定没问题的啦。’

没人附应他,纷纷去偷瞄船长大人,他这几天话少的厉害。虽说以前也冷冰冰的,但那是一种霸道专横的冷冰冰,不是这种少言寡语的冷冰冰,看着挺让人担心着急的。

金发男人处在目光焦点,却依旧面色平静,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眼皮慢慢掀起,露出蔚蓝的瞳眸,紧接着凌厉地扫视一周:‘看什么看?吃饭。’

船员们赶紧埋头啃面包。

他握起汤匙舀了一勺麦片送进嘴里,接着三两下就把那碗麦片喝完。

而后拉开椅子起身,第一个离开餐间。

习惯有多可怕?

短短的半个多月里,奥兰多有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站在船头的时候,会有个女孩也待在这里,她正举起双手,将一双粉红色的手套贴在颊边捂脸取暖,还得瑟地哼着非常难听的小曲;

路过厨房的时候,能从门缝里或者钢玻璃窗后瞥见这样一幕,女孩系着围裙用大铁勺从锅里舀出一小口汤来尝味道,紧接着砸吧砸吧嘴对自己竖一根大拇指,如果端起铁锅或瓷碗的时候太烫,她会立马龇着牙放下,抬手去捏捏耳垂;

拐过楼梯的时候,回过头就能看见她屁颠颠跟在自己背后。或者故意躲躲闪闪跟踪,在被自己发现的那一刻,非常掩耳盗铃地缩低身子蹲在栏杆后,以为那样就不会他被看见。或者是仰起头的一瞬间,就看见她在趴在二楼探出头,笑眯眯地和自己打招呼,一双黑眼睛眯得像招财猫,用那种轻佻又嫩气的嗓音喊道:‘奥兰多,早安’;

途径她卧室的时候,就能看到她挨靠在书桌前,不厌其烦地制作着那些无聊的DIY,晚一点的话,她有很大可能是在看小说,就开着一盏橘子色的小台灯,脸挨着离书页特别近,眼睛都快掉上去了,再长大一点肯定会近视。还有,他有很多次都想替她把门关上,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家从早到晚都把自己闺房的门大敞着,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又或者,她觉得这艘船像家一样安全;

坐在书房的时候,每天早中晚都会有那种模仿谢耳朵,敲三下就叫一次自己名字的特殊叩门声,那是她来送三餐的固定模式。每一顿都有一道她精心烹制的甜品,不光要炫耀有多好吃,还要叽叽呱呱的介绍花费了她多少心思倾注了她多少爱意,俄式红酒烤苹果,椰汁小圆子,蔓越莓曲奇、木□杯、香草芭菲、抹茶奶冻、玫瑰糯米□……

而当下,这些理应出现在那里的,理应存在在那里的,彷彿一百年都不会被磨灭掉的画面,现在全都不见了。

这些地方都不会再有她的身影。

她已经不在那了。

奥兰多两手抄在大衣兜里,在大厅里走了一圈,而后沿着阶梯,来到二楼秦珊的卧房。

门后的墙角,沃夫的小窝就被秦珊安置在那里,性格直接又干脆的大黑狼从放弃搜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了,一整个黑□□的蜷缩在鹅绒垫里。如同一条忠心耿耿的家犬那样,用非常极端的绝食方式,来宣泄主人离去的悲伤、无奈和自责。

奥兰多蹬了下那个木箱,命令:‘沃夫,去吃东西。’

大黑狼虚弱地哼唧了一声,眼皮抬了抬,露出一半黯淡的金色瞳孔,又慢慢闭上,重回漆黑。

从头至尾,它都一动不动,像一具丢在垃圾箱的僵硬玩偶。

奥兰多没再打扰它,审视了一圈这个空荡的房间。

他看见了女孩床上的手机,乳白的外壳陷在同样颜色的被褥里几乎难见踪影,这个小直板被塞在枕头侧面,放的格外正直,简直像被血族青年感染了强迫症一样。

他甚至都能联想出女孩恭恭敬敬,小心翼翼,供佛似的把手机放在床头,等着他回短信的那副傻样了。

金发男人深吸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和一点他胸腔里的强烈窒息感和压迫感。

心室都被这样的感觉压得发疼。

他慢条斯理走过去,捞起床头的手机,按了一下开关,屏幕一片漆黑,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奥兰多下意识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白色的充电器和数据线果然在那里。

完全没心机的摆放方式,离自己最近就行。

他坐到她床边,把插头插上,开机,然后,他发现这家伙居然还设置了锁屏密码,四个空格的密码锁,第一感应该是生日。

直到此刻,奥兰多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她的生日,他对秦珊的许多事都一无所知,他甚至前不久才把她的姓名记熟。

他拇指回到键盘,一下一下输入自己的生日数字,不出所料,熟悉的屏幕壁纸映入眼底。

——还是他的毕业证照片。

秦珊从来没当面问过他他的出生日期是几月几号,但她就是拐弯抹角地询问到了,也不知道她偷偷在背后问的谁。

如果你真的想去做一件事,你就一定会去做这件事,什么难题、什么天气都只是借口,不是理由。

就像秦珊把‘他的生日’这件事放在心上去询问,也从此映在了心里。

是谁赋予他这样强大的自信,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用自己的生日来解锁?

奥兰多一边在心里冷冷自嘲,一边打开了短信,里面就一栏收件人,全是他自己的,被她署名‘dear hubby’。

亲爱的老公。

真受不了她,这么热衷于自娱自乐,奥兰多点开那一栏,手指下滑拉动屏幕,所有的短信一条条倒映在他眼底,通常她耍赖皮地发上四五条,自己才懒洋洋,忍无可忍地回复一条。

还有她每晚十一点固定的‘晚安’。

Qin:【奥兰多,我以后可以时不时发短信骚扰你吗?】

可以。

Qin:【奥兰多,你自己的手机什么型号啊?跟我是情侣机吗?】

是,型号一模一样,黑白配。

Qin:【奥兰多,晚上吃什么?我给你煮】

随意,你煮的就行。

Qin:【回一下人家嘛=3=memeda~】

……

Qin:【memeda~((((((/'?‘)/】

Dear hubby:【不要再发恶心的颜文字和奇葩的英文字母给我】

……

……

……

Qin:【晚安】

Qin:【奥兰多,晚安】

Qin:【晚安晚安晚安,奥兰多奥兰多奥兰多:D】

Dear hubby:【这些毫无意义地短信从你周薪里扣】

Qin:【你也跟我说一次晚安,就这一次好不好?奥兰多】

金发男人反覆翻阅着一条条短信,胸口那种熟悉又沉闷的钝痛越发鲜明。秦珊发给他的每一条短信,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翻开,浏览。而他也可以立刻回复,他心里想要做的,也是立刻回复。但他并没有,他只是把手机随意丢到了一边,就让它躺在那里,避免自己再去接触。

他曾经无法理解,这个中国女孩为什么要在那个夜晚那样直接地表达心意,又这样坚持地,充满毅力地,全心全意地喜欢他,追逐着他的脚步。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她都坚守在手机前,等着他那一点零星的回应,然后欢愉得像一只喜鹊。

有些心意总是埋藏逃避,不及时表达,等到以后就再也无法诉诸。

而他现下就处在这样无奈而可悲的情形。

奥兰多从大衣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完成那条‘good night; Qin Shan。’

毫不迟疑地按下了发送键。

另一只手里的白色直板立刻震动起来,从掌心的血脉一直传递到胸腔,随即在心里掀起一场强震。

他想起她在甲板上高喊着跟她表白的那个笑脸,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风景。

这么长时间,他让她像个神经病一样又哭又笑,而她到最后连一个‘晚安’都没得到。

晚安,秦珊。晚安,秦珊。晚安,晚安,晚安,秦珊。

****

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多待一秒,奥兰多将手机关机,数据线绕好,整齐摆放进抽屉,关上。

他快步往卧室门走去,途径书桌的时候,他瞥见了秦珊这段时间跟他借的书,被她一本本从下而上从大到小叠放得非常仔细。

最上面那本最小,名字很熟悉,《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夜宿荒岛的时候,这是他借给她的第一本书。

那天秦珊来跟他借走这本书的时候,他还问她:‘一本书你要看几遍?’女孩掐着那本书微笑回:‘这本对我来说比较有纪念意义,你就再给我复习一遍嘛。’

奥兰多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画着两棵果树的封面上,他挣扎着该走出去,还是该留下翻一翻她曾经触碰过的东西。

金发男人还是留了下来,他拉开凳子坐下,抽下那本书,随手翻过一道全部的书页,纸页飞动刮起的风喷在他脸颊上,很凉。

意外发现,他看见有一页被人折了起来。

立刻掀开那页,白纸黑字上,有一段话被女孩儿用红色的马克笔画了下来: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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