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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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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们大惊失色:完蛋,船长在食物方面的智商上线。

‘喔,’秦珊把胖达挪远的那一盘又拉回他面前,问他:‘你不觉得臭了吗?’

奥兰多海水一样的双眸印出秦珊的脸:‘比起熏人的气味,被欺骗的感觉更让我难以忍受。’

秦珊伸出一只手臂,作邀请姿势:‘船长,请享用吧。’

奥兰多是在场一个唯一不知道臭豆腐真正口味的人,但他叉起面前料理的时候,表情丝毫没有那种……其他人初次尝试之前的痛苦扭曲,顶多略微皱了下眉心,接着就很平静地接近嘴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那一点。

奥兰多不爽地叹出一口气,又把黏着豆腐的叉子放回原处,嫌弃道:‘请不要再把这种饿虎扑食的恶心目光黏腻聚焦到我脸上,我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对你们每个人的眼珠子来一枪。’

噢,众人立马拉回视线,偷窥,偷瞄,偷偷瞅。

奥兰多继续握起银叉,他动作很快,一秒,把臭豆腐送到嘴边,下一秒,斯文地咬了一口。

他开始咀嚼这种有着奇特臭味的食物,一瞬间,奥兰多理解了船员的古怪表情,以及他们的古怪反应。

很好吃,很特别,大脑里不由浮现出一系列极为高度的评价。大概是外在味道带来的冲击过大,此刻的内在口感有种强烈的反差。像是本以为要行走在无边的黑夜,却突然有一束光线穿透云层,照耀进来。大概就是这种强烈反差的缘故,才显得这道料理格外特殊。

‘怎么样?’秦珊凑近问。

奥兰多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叉子上剩余的臭豆腐全部慢条斯理吃光了,才评价:‘这不是黑暗料理。’

‘这就是黑暗料理,’秦珊马上否定他的话:‘人生而颜控,都喜欢好看的事物,不论菜肴还是外貌,回避看起来不好的,令人讨厌的。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因此也错过许多真正的好东西。这道料理的名字叫臭豆腐,学名一般,闻起来就倒胃口,色相也很烂,不敢尝试它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它是真正的美味,永远只觉得它是一道‘黑暗料理’。’

奥兰多情商并不低,他知道这个中国女孩儿在唧唧歪歪借指什么,气氛因此变得微妙,餐桌上的所有人也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氛围,没有人再开口,大堂里一片沉默。

奥兰多站起身来,吩咐:‘你们,吃光桌上的东西,’他转头看秦珊,就像老师揪出违纪的学生,单独到教室外面谈话那样:‘你,跟我出来。’

****

海上的风有点大,站在甲板上能明确感受到颠簸,秦珊只能扶着船舷栏杆。而奥兰多凭借丰富的航海阅历和身高优势,不需要支点,他自己就是支点,站立地非常稳妥,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请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小姐,’不再使用外号,奥兰多的用语显得礼貌而疏离:‘我不会喜欢你,而你很快就会离开,我们不会再见面。’

风的关系吗,奥兰多嗓音听起来有种低沉的严肃:‘不要再试图做出表面形式的黑暗料理来讨好我的船员,我不会因为他们的影响而爱上你。’

‘我知道啊,’秦珊轻松地打断他:‘你想多了,奥兰多。我做臭豆腐根本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要走了。这段时间来,船上的人还算和善,对我的父母也都不错,虽然他们的心情一直沮丧愤怒,但好歹没有受到过什么较重的身体创伤,我只是在想,反正都快走了,大家好聚好散……’

女孩顿了顿,像是在换气:‘而且从一开始,我表示会烹饪,就只是想用一技之长来拖延时间保证自己活下去,也许在你们看来有讨好你们的意思。但是在我这里,只是为了保护我的父母和家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也做到了,赎金即将送来,我们一家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你们也做到了,从此各取所需,一拍两散,最好的结局。’

奥兰多挑眉:‘很高兴我们的想法一致。’

‘不要打断我,我还没说完,’秦珊把吹乱的头发理到耳廓后面:‘我的确喜欢你,可能这会还喜欢你,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脸长得好看而我总是说不过你。我肯定会走,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但我觉得,我如果看见大海,一定会想起你,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很特殊,终生难忘。’

奥兰多的衬衣被风刮得飒飒:‘但愿你以后不会再接触海洋,否则一想到有个可怕的中国女人时不时想起我,我会不由地满身鸡皮疙瘩。’

‘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秦珊倚在栏杆边嘟囔,有些脱力:‘不过通过你,我明白了一件事。’

‘没兴趣听。’

秦珊站直身体:‘食物只煮给喜欢它的人品尝,真心只送给珍惜它的人拥有。对了,做臭豆腐的时候,我顺便替你酿了米酒,就放在流理台下边橱柜的第二格,不知道口味如何,说实话我并不擅长酿酒,而且这种酒的最终口感,跟酒麴的质量有很大关系。

‘好了,再见。’

秦珊用一句常用的道别语结束交谈,今天海上的风特别大,海浪的声音都近在耳畔,秦珊走向船舱的门,她觉得自己一整个人都快被刮跑了,鼻子很酸,眼眶发热,自以为很利落爽快,把奥兰多甩在了身后,实际上迈出的每一步都手脚僵硬——这些生来就用有的感官都真实地存在着,存在感又格外强烈,让她能立刻察觉到,被迫而灵敏地察觉到。

‘停下。’

秦珊好像听见了奥兰多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继续慢悠悠往回走。

‘停下,我不说第三遍。’第二次飘过来,比刚才的听起来更大声,更真实。

秦珊停下脚步,她能倾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越来越近……这是在挽留她吗?有些不可思议,简直是天方夜谭,直到奥兰多停在她身侧,感觉又偏真实了几分。

秦珊连忙抽鼻子,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她也不敢抬眼,因为眼睛还是红的。

她听见男人冷漠地开口:‘让我先走,我不希望自己连只柯基都跑不过。短腿犬,你可以边欣赏我的背影,边慢慢回舱。’

这句话讲完,他毫不留情地越过秦珊,走向船舱……

秦珊:‘……’

两个人还没回去,船舱里面已经先蹦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球,是胖达。他高喊奥兰多,听起来很开心:‘船长,《马德拉日报》有记者来信了,应该是赎金有具体消息啦。’

‘很好。’奥兰多一下抽过他手里的信封。

——‘奥兰多号’跟外界联系的方法,并不是使用电子通讯设备,而是由一名报刊记者进行传达。劫持人质后索要赎金的消息是这样放出去的,而之后跟进的信息也会用同样的方法返还回来。

秦珊也小跑过去,刚停下来就被胖达宽慰地拍了两下背:‘小姐,终于要回家啦。’

秦珊仰起头,脸蛋上看不出一点哭泣过的迹象,她松出一口气:‘守得云开见月明,真不容易。’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个信封,横向的那种揭口,纸张看起来超有质感,外头还盖着鲜红的印戳。

奥兰多飞快地拆封,抽出整齐折叠的纸张,展信,阅读:

‘亲爱的奥兰多: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另一份定时发送的匿名邮件正躺在我的电子邮箱里,五天后它即将踏上旅程,前往葡萄牙海事局的邮箱,信函内容是‘马德拉海盗头领’的个人照片及相关信息,相信海事局的领导们得到这份意外情报后会相当高兴。

我在泰晤士报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消息,听闻你和一位中国小姐正在计划结婚的相关事宜,做为母亲十分希望能有机会与你们相见。秦小姐的样貌家世我已有所了解,望你尽快回国。不知你的未婚妻可否告诉过你一句中国常用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的母亲

曼妮·赫伯特伯爵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马德拉副本结束,准备开启下一个地图。嘿嘿嘿=w=

☆、第二三章

奥兰多很平静地读完信件;又一目十行地重新浏览了一遍。

胖达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只能在旁边眨着眼迫不及待问:‘怎么样?船长;信里面怎么说?’

奥兰多阖上信纸;正对他的脸:‘看我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胖达仔细注意了一下奥兰多,拍马屁:‘很英俊,巧夺天工,上帝的宠儿,造物主的大手笔。‘

奥兰多目光变沉:‘……表情;谢谢。’

胖达悠长地‘哦’了声;绞尽脑汁搜索着恰当的形容:‘有一种五百万赎金他们只肯给五万的感觉……’

‘看来我的神色还不够具体;五万都没有,我们得到的是0;’奥兰多把手中纸张揉作一团:‘我要回英国了,不得不。’

胖达张大嘴:‘为什么?’

奥兰多眯起眼:‘因为一个很讨厌的女人。’

胖达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什么:‘……喔,是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一个很特殊的人称代词。

奥兰多很无所谓地耸肩:‘是的,托你们的福,她知道我在哪了。’

胖达垂下眼睫,这个神态让他看上去格外心虚:‘我很抱歉,船长。’

‘这个迟到的道歉毫无用处,’奥兰多蔚蓝的瞳仁转了转,视线来到秦珊身上:‘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秦珊好奇信里的内容,反射条件性回问:‘你给我起过大约一百来个外号。对不起,我的记忆力有限,这会可能没法全部背诵出来。’

奥兰多手里还握着那团纸:‘那么你一定不会介意再多一个,强力胶。’

秦珊评价:‘呃,你的功力正在退步,这个绰号听起来不是那么贬义。’

‘这是褒义,夸奖,钦佩,’奥兰多随手将那团信抛进海里,看向胖达:‘去把中国人质全部押到餐厅,我有事情要宣布。’

‘我们要被释放了吗?’秦珊眼眶立刻泛红,拽住男人袖子激动地问,她很早之前就在希望这一天的到来,一切苦难都将结束,一切心酸都将平息,一切颠沛流离终会重归故土。

奥兰多一点点拨开她握紧自己衣料的双拳,无情地击飞女孩眼底那些闪着光的期待:‘你想得美。’

***

秦珊的父母和哥哥被船员带到餐厅,这个情景噩梦般熟悉,既视感也非常强烈,和上次的‘鸿门宴’几乎一致,因此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格外警惕和紧张,如同身处狩园的野兽。

秦珊的父亲十多天没有剃须,他看上去形容落魄,像个穷苦的流浪汉;大哥和二哥也好不到哪去,尤其二哥,他性格天生直爽,经历过这么多天的囚禁,此刻看上去沉默寡言了许多。秦珊被安排在她妈妈身边,她握着女人的右手,一下下用拇指捏压着她掌心,这是一种用来缓和紧绷神经的方法。以按摩的方式,表达安慰的本意。

这些天来,秦珊和她家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几乎见不到面。好在船上的海盗们对她印象不错,秦珊有所请求的时候,他们也会爽快答应,因此她家人在三餐饮食上也不会太过糟糕。

由于一家人每天都在经历着随时会死的心理折磨,情绪差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长时间地深入体验负面感情和处境,能活着就很了不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秦珊和她的家人在餐厅里等了好一会,奥兰多才再次现身。他貌似中途去房间换了一套新装备,不再是原先的衬衣,变成了非常正式的西服三件套。

他信步走到主座,胖达很体贴地为他拉开雕花椅,奥兰多也未急着入座,扫视一圈,一一对完满桌投向他的敌视目光,微笑启唇:‘希望这身着装能让我看上去绅士亲和一些。’

这个笑容和这句措辞都非常不适合他,看起来鬼畜爆表,没有起到一丝安抚情绪的作用,反而让气氛更为僵持。

十秒后,右边客椅传出一声轻微的吐槽,打破沉寂:‘绅士才不会因为换衣服让人等上半个小时’

奥兰多看向吐槽者,犀利反击:‘你也只有在嘴里塞着抹布的时候,背影才略微像个淑女。’

高下立判,秦珊结束互嘲:‘……可以了,快点进入正题。’

奥兰多坐回椅子,敛下金色的睫羽,抿了口红茶润喉,而后转向秦珊的父亲:‘我将会放你们走。’

听见这句话,本来还在僵滞状态的中年男人,眼光不禁晃了晃。

奥兰多轻搁下茶杯:‘不过你们的女儿必须留下来。’

一刻间,风搅动湖水,满桌的人都变得神色不定,秦珊父亲第一个拍桌而起:‘不可能!’

他迅速被海盗押回原位。

‘你在反对?’奥兰多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这个暴怒的亚洲男人:‘我想你可能是卖萌,我特别找你们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反对,更不是为了讨论和商量,而是在宣布结果,你们的小女儿即将留在船上。’

讲话的过程中,他很随意地从西服内兜掏出一只金属枪:‘耐心耗尽,我对赎金兴趣全失,秦先生,我现在更中意你们的女儿。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项,A,枪里有五发子弹,一家人共同赴死;B,将令爱留下,其余人无条件释放回国。’

一桌人重归沉默,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是舍命取义,还是明哲保身,自古以来,许多人都想两全其美,但基本只能二择其一。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绕了一圈,奥兰多扳开枪支的保险栓:‘抱歉,我天生没有耐心,再给你们半分钟的考虑时间,这已是我的极限。’

‘选B!’奥兰多话毕的下一秒,秦珊立刻像学生上课那样举起手,她加重语气:‘我选B。’

奥兰多摸了摸下巴:‘噢,她真不像你们亲生的。’

秦珊:‘别乱讲话。’

奥兰多:‘除了你之外,你一家人都很优柔寡断。’

‘姗姗,’大哥秦珂唤她的小名:‘这件事还是让爸爸决定吧,毕竟他才是家主,我们也不想为了让自己活下去,选择抛弃你。’

‘这有什么值得考虑的,是个人都会选择B,’秦珊注视着她哥:‘你们傻吗?大哥明年就要高考,成绩还那么好,不能保送名校起码也能通过点招。二哥一直想当编导,马上高二就要开始学艺,正好爸妈在电视台工作,以后毕业了想就职的话,肯定会非常顺利。’

秦珊抿了抿唇,不停眨着眼想把眼泪往回逼:‘你们千万别因小失大,活着才有机会再相见,死了喝个孟婆汤下辈子谁也不认识谁,有什么意思。放心,我留下来不会有问题。你们都见过奥兰多这个贱人的真实相貌,他不会杀掉我,不然就是在坑自己,不是吗?’

奥兰多正专注倾听着秦珊的发言,不知为何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换成中文,这让他很不爽:‘请用英文重新陈述最后一句,我似乎听到了我的名字。’

秦珊再度开口,语气饱含义正词严的庄重和深情:‘我爱上奥兰多了,他刚才也说过很中意我,恳求你们不要拆散我和他。’

要不是做戏要做全套,奥兰多很想当场利用掉手边红茶的全部剩余价值,泼这个无耻的女人一脸。

‘老爸……’秦珊擦去快流出来的鼻涕:‘你觉得怎么样?你来决定。’

奥兰多翻开衬衣袖口,瞄了眼腕表,又用指背反扣了扣桌上的枪:‘已经过去几十个半分钟了。’

秦父重重叹出一口长气,他神态疲惫之极,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他侧头直视奥兰多,目光威严:‘你为什么想要秦珊留下来?’

奥兰多不知道也不记得秦珊的本名,但他断定这个愚蠢又奇怪的姓名极有可能属于那位‘绰号天后’,船长顺利给出回答:‘我有许多离不开你们女儿的理由,虽然我自从认识她之后食欲就减退不少。’

‘因为她的厨艺吗?’秦父给出最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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