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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球不成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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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墨长大着嘴巴。
“不开玩笑！”钱雨的眼神突然一冷！章子墨一哆嗦。
裁判哨声一响，钱雨开始助跑，一个细微假动作骗门将往左边倒去，然后推射右下角空门，全场一片哀叹。
“当”，皮球打中门柱弹回了场内。
全场来不及惊呼，只见长天队10号章子墨快速跟进禁区，把球补射进了空门。
1：1平。
林风终于坐到了椅子上，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微微颤抖，一直对于钱雨实施的改造计划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想象和控制。
先用假动作骗门将，再有意射门柱，整个动作连贯完成。进球后的章子墨丝毫兴奋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在钱雨这个计划的过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大部分队员没有想到这么多，都纷纷扑上来拥抱章子墨，庆祝这个扳平比分的进球，钱雨主动一副颓废的样子离开了庆祝人群。
看台上，徐露见陈主席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啊，小钱这个球。”
徐露知道陈主席自然不是为钱雨点球未进惋惜，他意思是钱雨未能向八一队送礼成功。
“哼。”徐露鼻子里一声不为人知的声音。
接下来的比赛依然是上半场的翻版，长天队控制球权攻势如潮，但是就是得势不得分，此时传来一个奇怪的消息，与长天队争夺出线名额的几支队伍也非平即负。钱雨在七十五分钟左右被换下，比赛比分也被彻底锁定。
钱雨有些忐忑不安地听完了林风的赛后总结，好在没有对他的事情有任何的提及，而队员也都很平静，甚至不少人还挺兴奋，边听林风总结边小声地接听着电话。
一直没上场的陈明衣冠楚楚地坐在钱雨身边，钱雨偶尔一瞥身边的陈明，陈明突然意味深长地一笑。
林风在上面讲完了，陈明突然站起来：“大家别急，大家知道这南昌，可是我们队长钱雨的老家，来了老家钱雨可不能亏待我们吧！”
大家顿时起哄起来，钱雨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连忙站起来：“大家赶快洗澡，我早订好酒店了。”
林风没有笑容：“我就不去了，你们十点之前必须回酒店，明天我们要赶飞机去沈阳呢，还有不准喝酒。”
第一卷、乙级风云 四十六、前路迷茫
林风的话显然对于这拨队员来说是耳边风，钱雨把大家带到南昌最好的酒店，大家觥筹交错喝得高兴得很，白酒完了换啤酒，啤酒完了换红酒，钱雨一直忙于点菜招呼，没顾得上喝酒，队员们也没人拉着他喝。
“哇靠，第一次发现我们球队的战斗力这么强大啊！”钱雨吐了吐舌头，心想还好事先早有准备，不然的话自己的钱包又要弹尽粮绝啊。
陈明坐在钱雨身边喝得有些吐字不清：“老钱啊！你这个名字真取得好！”
钱雨哭笑不得：“为什么？”
“钱雨钱雨，挥钱如雨啊！”陈明大笑起来。
队员也都笑了起来，章子墨提议大家一起敬东道主及队长钱雨一杯酒，大家先后响应。
钱雨一闭眼，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引来一阵叫好声。
陈明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地依然在钱雨耳边嘀咕：“老钱啊！你一定以为我这段时间在板凳上郁闷了吧！”
钱雨耳朵赶紧竖起来。
“今天我看准了你小子肯定会放水给八一队，但是以你小子为人又不会不给自己球队面子。”陈明打了个嗝，“所以来南昌之前，我花一万块钱买了我们球队打平，你没让我失望。”
钱雨一身冷汗：“赚了？”
“还不赚？”陈明哈哈一笑：“一赔四啊！谁都以为深圳队一定拿下，或者再次爆冷，1比1的比分就我一人猜中了。”
“意思是还有不少人买了？”钱雨小心又小声地看看身边的人。
“那肯定。”陈明一拍胸脯，“不过大家买的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钱雨再次无语。
李雪打来电话，说没有来得及看他比赛，就直接和他父母去游玩去了，说今天晚上如何见面。
钱雨要李雪在球队下榻的酒店等他，以免出门见面错过了教练十点钟回来的纪律。
队员们吃完了饭还嚷嚷着要去唱歌，钱雨连忙解释南昌的娱乐生活不如深圳，没啥意思，教练那边还催着十点钟回去呢，边解释边把人一个个带上了出租车。
李雪在酒店大堂里面等他，看着钱雨把队员一个个送回房间，然后向教练报告。
“现在看你还像个队长的样子啊！”李雪温柔地笑着对钱雨说。
钱雨如释重负地坐在李雪旁边：“算了吧。”
“为什么？”李雪看着钱雨。
钱雨突然严肃起来：“小雪你觉得我除了踢球还能干点什么？”
李雪没想到钱雨有此一问：“这个……还真没想过。”
“帮我想想吧！”钱雨很无奈地说。
李雪看着钱雨无话可说。
第二天送走了父母，李雪也先行回深圳去了，沈阳和哈尔滨也打出了平局的默契球，而只有重庆取得了胜利，这样深圳的比分就落在了重庆之后，位居第二位，接下来榜首四强的直接对话将正式决定深圳本赛季的命运，乃至钱雨的命运。
球队的飞机要等到下午，钱雨又来到了王丹的医院，选择在一个角落里面，静静地看这王丹，他没有勇气出去面对王丹的父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面对他们。
徐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谢谢你，八一队至少可以不用降级了。”
“谢我做什么？”钱雨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王丹，“和我没啥关系。”
徐露低头一笑：“没啥，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钱雨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徐露。、
“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下。”徐露抬头看着钱雨。
“嗯。”钱雨嗓子里发出一句声响。
“我明年要借调到中国足协去上班了。”徐露说。
“很好啊。”钱雨内心并不清楚中国足协一定比江西足协好在哪里，尤其还是借调这种相当行政的语言。
“你还会继续踢球吗？”徐露试探性地问。
钱雨被问住了要害：“不知道……”
徐露换话题：“下午什么时候飞机？”
“三点。”
“那我就不送你了。”徐露起身，“我们一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钱雨望着徐露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医院长廊的尽头。
快到年关，沈阳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每名队员工作人员包括马云在内，走出飞机的第一件事情都是缩了缩脖子，然后骂出一句三字经。例外的是钱雨和林风，两人都早早地在脖子上打好了围巾，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飞机。
“还是你老婆好，每次都给你准备好衣服。”陈明又习惯性地缩到了钱雨身边。
钱雨想到陈明下注的事情，随口说：“妈的，你比我准备的充分多了。”
“去你妈的。”陈明笑呵呵地随口一句脏话。
到了酒店门口，球员纷纷准备下大巴的时候，坐在最前面的林风转过身说一句：“三个队长一会到马总房间开会。”
三个队长指的自然是梁军、廖伟和钱雨，而马云在沈阳准备了专车，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坐大巴。
马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三个队员，虽然正当年，但是梁军毫无疑问已经是个在走下坡路的运动员，无论是身体技术还是职业素养；而廖伟则与梁军截然相反，不但在队内一柱擎天，而且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但是要完全依仗似乎还有些毛躁；最后是钱雨，这个硬生生夺走自己心头所爱的人偏偏现在是球队最不可或缺的人，不禁是个人能力还是未来发展都深不可测，马云感觉完全无法把握。
“今天把三位队长叫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的。”马云有点皮笑肉不笑地说，林风还是老样子地拿着手机不熟练地发短信，“你看今年的比赛还有三场了，打到这样的地步，各位队员的功劳，尤其是三位队长的辛苦是功不可没的。”
钱雨这个赛季总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或那样的事情缺席，但是一上场就有球星的作用，而梁军和廖伟确确实实出席了大部分比赛，说是功臣丝毫不为过。
钱雨心想，你就说但是吧。
“但是。”马云拖了个长音，“我们的队员中间也有些不大让人放心的事情发生。”
三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林风的手也略有一顿。
第一卷、乙级风云 四十七、所谓棋子
“怎么说呢？哈哈。”马云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搓搓大腿，“说到底，都是钱的事嘛。”
三个队长都面无表情，很明显，各自内心深处都有暗潮汹涌。
“这个社会图钱不是坏事，不过如果有队员是因为图钱而把俱乐部的利益置于不顾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马云一改笑菩萨模样，严肃了起来，“上场比赛，我们有队员买球下注，甚至有队员买我们球队输球，幸亏这一轮比赛我们的竞争对手也都没有拿下比赛，不然的话今天可能就不是谈话这么简单了。”
不管梁军和廖伟的反应如何，钱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和八一队的那一万块钱已经彻底地要埋入历史的尘埃了。但是马云的话让他紧张起来，上场对八一队的比赛，自己因为思维有些游离没有刻意注意球场的变化，现在被马云一说，梁军近在咫尺的射门不入和羸弱的八一队能够进球领先现在看起来确实有故意的嫌疑。
钱雨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来马云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喋喋不休地和林风说了些关于俱乐部运作的事情，见三个人在那里也没什么话好说，就挥手让他们出去。
正准备出门，梁军突然说一句：“老板、教练，下场比赛我可能体力跟不上，请求轮休。”
在说话的马云和林风一愣，林风先醒悟过来，挥挥手：“待会再说吧！”
三位队长出门也是无话可说，各自回房间，期间梁军拿出香烟来散一圈，廖伟和钱雨都没有接，梁军似乎也不以为意，就自己一个人抽上了。
“你们一定以为我是故意不踢是吧？”梁军进房间门前说了一句，头也没回，“其实我是真踢不动了。”
钱雨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明不在，一个人在那想了想梁军的话，觉得也并非没道理，天天喝酒抽烟逍遥玩乐，能踢得动才怪了。于是打消了继续想的念头，用宾馆电话打给了李雪，电话那头李雪似乎并不高兴，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就挂了。
钱雨也不觉得奇怪，现在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王丹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李雪，而以李雪的心思，早猜到了中间有事也犹未可知。于是钱雨又打了个电话给李冰，李冰倒是电话里面显得很开心，但是似乎开心的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说了几句也就挂了继续开心去了。
钱雨想起李冰现在和孙子好上的事情，想给孙子打个电话，但是想想如果两人真好上，说不定现在在一起呢，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未免有些煞风景。
想不起给谁打电话，钱雨就躺在了床上，此刻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徐露？”钱雨拿起电话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这你就别管了。”徐露电话里的声音很生冷，“对沈阳这场比赛我劝你要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为什么？”钱雨很奇怪。
“小心一点别受伤。”
“啊？”
晚上睡觉前全体队员开了一个会，会上林风说了一番和徐露一样的话，沈阳制药队目前排名联赛第三，分数紧跟深圳，对于只有两个升级名额的联赛，还剩下三场比赛的联赛，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林风更拿出一份数据，称沈阳队赛季半程的时候遭遇过换帅风波，从赛季下半段以来，由于教练的影响，队伍突然变得硬朗粗野起来，每场犯规次数是全联赛之最，而且有至少三名队员在面对沈阳队时遭遇粗野犯规受伤，最严重的要休息半年，为此沈阳队在前一轮受到了足协的处罚。但是即便是处罚，现在看起来也无法阻止沈阳队的疯狂。
会上林风说梁军将会进入轮休，同时轮休的主力队员还有章子墨。看着两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钱雨开始怀疑起了前面自己对梁军的猜测，难道梁军真的是因为踢不动没体力才要求轮休的吗？即便如此，章子墨连续场均进球，状态正好，也不应当进入轮换人员啊，钱雨还是不敢多想。
会后，林风单独留下了钱雨。
“今天马总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林风装着有些不在意地说，“我想问问你，你跟他们一起下注了没有？”
“没有。”钱雨很坚定地回答。
“那么谁下注了？”林风问。
“这……”钱雨为难抓抓头，“我还真不知道。”
“那么和八一队的比赛你干嘛把点球踢门柱上？”林风锐利的眼睛看着钱雨。
钱雨强作镇定：“我还能有这本事想踢哪踢哪啊？”
林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于是换个话题：“八一队是不是找你接触了？”
“没有。”这种干脆的回答钱雨说起来不会脸红。
林风“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钱雨准备跟在林风身后一起出去，林风突然转身：“你下个赛季还准备呆在这个球队吗？”
钱雨被突然一问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下赛季有没有球踢还是一回事？”
“球队冲甲怎么会没球踢？”林风终于笑了笑，“好好踢吧！”
林风再没讲啥话，转身出了会议室。
钱雨回到房间，见陈明就洗好澡躺在了床上：“妈的，你速度也太快了吧！”
“要上场比赛了，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体力。”陈明说。
“有这么补充的么？”钱雨哭笑不得，“不过你既然这么在乎比赛，为何不好好向教练说下你的想法呢？”
“算了吧！”陈明瘪瘪嘴，“没看出来吗，我们不过是棋子。”
“啥棋子？”钱雨不解。
“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怎么长大的。”陈明披着被子坐起来，“怎么房间里开了暖气还觉得冷啊。我们这家俱乐部的情况还没看明白吗？咱们教练国外体育学院毕业，有国际通用教练资格证书，是肯定不想呆久的，咱们老板身家千万，到处是公司，也是拿着俱乐部练练手玩的，现在是球队成绩好，大家开心，球队万一今年冲不上去，或者明年又被打回来，事情就难说了。我这么下老本下注干啥，不就是能多挣点是一点。”
“那你说的棋子是啥意思？”
陈明白了白眼睛，披紧被子：“我今天真的要好好教教你，现在队里有啥派系你看清楚了吧？”
“啥派系？”
“比如梁军、廖伟、赵英他们都是力达队下来的，周清他们都是足球学校来的，我们和章子墨几个是招进来的，这是明面上的吧？”
“对啊。”
“暗处呢？周清那伙小年轻不懂事算一拨，梁军、章子墨一伙**是一拨的。”陈明没把自己划归**，钱雨觉得好笑，“赵英、朱达彪他们是准备再踢两年退役的，老婆有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廖伟刘京几个是想沉下心来吃这碗饭的。”
“那我呢？”钱雨还没听明白陈明的意思，但是难免对自己的定位有些好奇。
“你嘛？”陈明躺了下去，“教练对你很有意思，我觉得他如果离开深圳，可能会把你带走。”
“带走？”钱雨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像一个物件一样的被人带走，“说了半天又是派系又是棋子的我怎么还没听懂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明叹口气，“教练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名，老板为的是什么，是利，我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名利。”
钱雨被陈明越说越乱了。
“一句话，我的上场不上场，你的进球不进球，不过是教练求名的一个手段罢了。”陈明说的有些累了，也有些困了。
钱雨这里才听出一点门道了，可是陈明的呼噜也起来了。
第一卷、乙级风云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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