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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经年,花未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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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少,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被人抢了去。”
艾默沉默了一会儿,撇撇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给我的感觉……很稳定。”
“你还是别那么自信比较好。男人啊,都是见异思迁的。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拥有勾搭女人的本钱。以前流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现在流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送上门儿来的,干吗不要。打从20岁开始,到入土那一刻为止,男人喜欢的女人就十分专一……那就是18到24岁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人。”
“你是男人么,又这么了解啊。”
“操,我怎么不是男人了啊。”
“我怎么都没见过你专一的喜欢18到24岁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人啊。罕见你这种八婆男人,恨不得我家那个出轨了你才开心,成心破坏人家家庭团结。”
“谁说我不专一,我向来喜欢18到24岁年轻漂亮身材好的男人。真是,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是提醒提醒你。”
“谢谢你的提醒,于大妈。”
“你……看来我今天有必要为了证明我的男性雄风吃点儿亏……”
“好啦好啦,我信啦,不要闹了,我怕长针眼……”
萧颖的朋友来的太多,她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和艾默说话。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艾默也不想多坐,匆匆告别。回到家,看见门厅里歪着的一双皮鞋,。电子书严雨居然已经回家。
“雨,你不是说今天有应酬么?怎么这么早回来?”艾默一边儿脱鞋,一边儿问。
“严总身体不太舒服,提前退席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艾默这才发现客厅沙发里站起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妥帖的职业套装,长发披散在肩头,有些零乱。艾默似乎见过她,严雨的秘书,叫……
严雨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水,脸色有些发白。艾默忙坐过去,摸摸他的脸,很是担心,“雨,怎么了?”
“没事,就是胃不太舒服。”
“那用不用去医院?”
“没事,吃两片儿药就好了。”
“真是的,酒又喝多了吧。来,惜惜。明天乖乖给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严雨略坐起身子,对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的女人说,“Evelyn,太晚了,你先回家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艾默送Evelyn出门,这个模样文秀气质出众的女人走到门口停住,回头冲靠在沙发上的严雨毕恭毕敬地说,“严总,您明天上午的事情不是很重要,我可以帮您调开。您还是听嫂子的话,去医院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书恒的话起了莫名的化学作用,艾默似乎感觉到Evelyn看着严雨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儿恋恋不舍。
艾默和Evelyn颇为礼貌的互道感谢后告别。电梯门关了起来,艾默歪着头想想,自己的老公的确是很优秀,应该真的有不少仰慕者,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8月18日:晚安,北京
经年走进宾馆的房间,把自己扔进床里。晚上吃饭的时候酒喝多了,头晕晕乎乎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都在摇晃。
淡紫暗花的墙纸有一个角翘了起来,经年总觉得有什么躲在那后面窥视着他。空调的出风口掉了一条,绑在上面的红色塑料绳无助的颤抖着,像是要逃跑却挣脱不掉的奴隶。他抓过床头的遥控器,想要把风调凉一点儿,但不知道是空调坏掉了,还是遥控器被人为定了程序。风吹过来,弱得像中国男足的射门一样不靠谱。
他觉得憋闷,伸手把领子扯开。一时间他还不习惯自己这样西装笔挺的样子,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举手投足,都在装模作样。
这套人模狗样的衣服是离开前的那个周末刘艺陪他去买的。在商场里转了一大圈儿,好不容易找到一身看得过去的。他的身材似乎很难买到合适的成衣,不是裤子短一截儿,就是袖子绷在身上。他都觉得奇怪,中国男人什么时候都那么秀蜜了。
经年翻了个身,呼吸间是床单上消毒水的味道。身体很累,头很晕,却丝毫没有睡意。他发现自己有点儿认床。
已经过了提供热水的时间,经年用冷水洗了把脸,头脑略清醒了些。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眼中有血丝,眼角有刚刚长出来的鱼尾纹,眉心是已经抹不平的沟壑,带着习惯了严肃而显得不易接近的表情。他觉得这不是衰老的表现,这是男人成熟的性感。镜子里的男人嘴角自嘲的勾起,还真是自恋啊。男人成熟的性感,也要搭配上奢侈到针脚的行头,黝黑铮亮的大头车,动辄多少多少亿的身价才撑头啊。
经年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从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路灯。不是什么高级的宾馆,看不到多美的夜景。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沿着道路的走向延伸下去,通向他所不了解的某处。
他坐起身,伸手把窗子推开,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声响。闷热的空气冲进来,让人有一时的憋气。已经八月了。她回来两个月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隐约的音乐,一个低沉的男声,唱着有点儿走调的《一生守候》。
等待着你
等待你轻轻拉我的手
陪着我长长的路慢慢走
一直到天长地久
等待着你
等待你紧紧拥抱着我
告诉我你的心里只有我
除了我别无选择
那个男人的歌声是在不敢恭维,丝丝缕缕钻进耳朵里,让人很不舒服。经年听见自己也哼起歌来,“晚安北京,晚安所有未眠的人们……晚安北京,晚安所有孤独的人们……”似乎并不比那个男人的歌声更好。缺少了音乐伴奏,干巴巴的。但是却成功的让耳朵屏蔽了那句“……告诉我你的未来属于我,除了我别无所求,你知道这一生,我只为你执着……”
“……我沉得越来越有些疲倦,听着隔壁提琴的抽泣,喝着世事煮沸的肉汤,越来越有些疲倦……”
经年哼着歌,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莫名的有些亢奋,就像是回到了和一群哥们儿半夜在大马路上唱着《晚安,北京》的那些个日子。
总有一些歌在你的脑海里深深驻扎,像一支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在你的记忆力慢慢退却,有时候连领导的电话也记不清楚的时候,你却记得每一句歌词。当你将它连根拔起,那些紧密粘连在根须上的记忆和感触就会蜂拥而至。他闭上耳朵,隔绝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地唱,“……我曾在许多的夜晚失眠,倒在城市梦幻的空间,倒在自我虚设的洞里,倒在疯狂的边缘失眠……”
“神经病啊,大半夜抽风,*(%*#(*&;#……”
经年把窗子关起,大笑着躺回床上。他发现自己一到北京整个人的心情就有点儿颓废,有点儿神经,有点儿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空太昏暗,空气太污浊,人群太熙攘。
每个城市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既定的印象。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中怀抱着和他类似的心情。
这个城市和其它的城市都不同。每天都在变化的脸,遮不住留在城市灵魂中的沧海桑田。躲在玻璃幕墙和奇形怪状莫名其妙的建筑之后,有着慢慢消逝的故去。道路,一环又一环禁锢在无形灵魂之上,它的胸怀,它的沉稳与庄严,它的保守与自大,矛盾而自然的并存着。它有一股奇妙的力量,一种莫名的磁场,和每个人的灵魂相互作用。
或许是因为自己背井离乡,这不是个属于他的地盘。他只是一个过客,背着自己的行囊,隐身于来往的人群之间。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所以他反而可以卸下诸多武装,让自己的情绪如手中烟雾慢慢扩散在空气里。没有人看得懂,只有自己。没有人听得到,只有自己。如尼古丁吸入胸肺,沾粘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一点点融进血液,分散到身体每一个细胞之中。
酒精抹去他意识中让人心烦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他放任自己,不去想生活中诸多不如意,只是任凭各种思绪和记忆闯进脑海,然后又悠悠然离去。
“我来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的说,孤独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内回荡。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8月18日:北京,北京
艾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激情退却,身上有点儿冷,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痉挛着。不知道严雨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Evelyn一走,他就把她拎进了房里,不由分说扒干抹净就埋了进去。憋了许久的欲望仿佛是个不懂得把持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
艾默侧过头去,长发上还带着从Ying媚那里沾染来的烟酒气息。她皱着眉头把赤裸的胸口趴伏的脑袋推开,严雨闭着眼睛不满的动了动,搂着艾默腰身的手臂箍紧了些,用嘴叼住头头,说什么也不放开。
“我要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不臭不臭,你身上什么味道都是香的。”严雨口吃不清,说什么也不放手,像个固执的孩子。
“起开了,噢,乖。”既然是孩子,就要用哄的,艾默坚持要把他推开。严雨愤愤然用牙齿在头头上对锉两下,放开她,翻个身继续睡去。
艾默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将自己沉进浴缸。水温有点儿烫,视野让水蒸气熏得雾蒙蒙的,皮肤吸收着热力,肌肉骨骼缓缓舒展,舒坦的无以复加。
严雨似乎一直是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子,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抑或者是欲望,都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无论在人前威风八面还是无比专业的样子,在家就恢复了本来面貌。连他的大男子主义都有着孩子的固执和任性,偶尔撒娇的样子总是能成功的激发艾默内心的母爱。
艾默在思考,为什么和严雨在一起她会一直觉得很踏实。因为她相信他,就像一个母亲相信自己的孩子。也许她错了,连孩子长大了都会开始有些事情瞒着母亲,何况是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只是他抓着困着,掖着藏着的把持着艾默不愿与人分享,只是他喜欢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说,“我爱你“,“你是我的“,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让她觉得她是他的唯一。孩子不是只有一件心爱的玩具,而男人也不一定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似乎自古就是这样。
艾默抿着嘴笑笑,摇了摇头。真是要命,原来不信任这件事是会传染的。人总是耳朵根子软,别人说一句什么,就开始动摇,开始怀疑,开始忐忑不安。今天不过是Evelyn送严雨回来而已。他们总不能冒着危险在自己的床上干苟且之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也应该选在宾馆甚至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躲得自己远远的,定然不会在自己面前这样坦荡荡的出现。男人回来了,总比在外面晃荡要好。自己何必胡思乱想,莫名添些烦恼。
她起身洗了头发,冲干净身体,裹着浴巾走出来。严雨躺在床上,听声音已经睡熟。他难得能这样快进入梦乡,她不想吵醒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艾默发现自己居然失眠了,真是千年不遇的事。忙碌了这一阵子,交了报告,做了presentation,心就一下子空了。感觉像是学生时期经历了一次让人焦头烂额的考试,考完了之后,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留下,一股脑全还给了老师。精神已经习惯了依靠忙碌,这一暂停,没着没落的。
她很想抽支烟,但是她的烟盒和打火机都在包里,而包在严雨睡觉的床头。她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子,空气闷热,似乎在憋一场雨。她用力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想要感受烟雾迷漫胸肺的感觉。但是无用,空气温热,混着白日间汽车尾气,附近餐馆的炊烟,建筑工地的沥青味道,但是她的心脏感受不到。
窗外夜色朦胧,路灯一长串珠子一样延伸,远处的马路上有夜行的车经过,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长长的亮痕。北京在她的脚下沉睡,一盏又一盏的灯混在一起,不知道都属于谁。
她将要在这个城市活下去,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哭泣,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她想起了这似乎是汪峰的一首歌。
十多年前,他的一封信,将鲍家街43号介绍给她。十年前,她让书恒寄来他们的第一盘专辑。她听着这个男人的歌,想象着大洋彼岸的他也在听。她用这平凡无奇的一件事,维持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关系,纯粹是一种心理暗示,没有任何意义。也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和她提过这个人的歌,但是她还记得。从《晚安,北京》到《长安街上》,《北京,北京》,她曾经想象着,她与他,有一天,会在这个城市再次相遇。
8月19日:TY
“Shit!”艾默把闹钟抓过来看了一眼,已经上午十点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想要爬起来,发现一条手臂一条大腿横在自己身上,严雨居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
“宝贝,让我起来,我迟到了。”
严雨一把将她扯回来,胡乱披在身上的睡衣被他拉了下来,露出半个雪白的身体。他眯着眼睛看了半秒,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二话不说开啃。
“你干嘛,别闹了,我迟到了。”
“不用去了,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今天陪我去看医生。”
“那就赶紧起来,现在去挂号说不定都晚了。”她努力想要把他推开,他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男人,抓着她的双手,固定在枕头上。
“你安慰安慰我,我就全好了,你就是我的医生。”
“你……”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啰嗦,手伸到下面,捞起她的一条腿,挺身而入。艾默暗自叹一口气,放弃了挣扎。脑子里还在想,这算不算婚内强奸啊。
“想什么呢?专心点儿。”严雨惩罚性的咬了她一口。艾默呻吟一声,咬着嘴唇,调整下自己的姿势,语调带着些调侃,“想怎么告你这个强奸犯。”
严雨噗嗤笑了出来,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知不知道幽默是这件事的敌人。”他抱着她翻转过来,“现在换你要对我负责了,姐姐。”
折腾到快中午严雨才放了她。艾默心想,应该很多结婚十年的女人都在羡慕自己吧,碰上这样一个不懂得节制,需求无度的男人,算得上性福无边了。难得的是面对着她的身体十多年,他居然还没有厌倦。真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佛祖,感谢上帝。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消受不起的样子。是谁说的女人三十如狼,在她看来,这男人才是一头饿狼,吃人不吐骨头。
浑身酸软,又开始有些困倦了。艾默晃到另一个卧室找自己的手机,居然被严雨关机了。手机里有几条留言,似乎是刚刚完成的项目合作方有些问题想要深入探讨,让她下午回去TY一趟。她一边叹气一边往浴室晃,做女人,真难。
等她洗漱干净出来,严雨也已经捣持好了。”老婆,走,一起吃午饭。”
“我下午还有事,你送我去TY那边,我请你吃我们公司的工作餐。”
“啊~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还要工作,项目不是结束了么?”
“还有些问题。”
艾默穿裙子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严雨忙伸手扶住,“哇,什么时候我老婆这么若不经风了。”
艾默揉揉腰,白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这句话严雨很受用,笑得跟朵花一样,搂着艾默出门,从门口到车上,一路都在她耳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这家伙,老不正经。
吃过饭,在TY饭厅门口告别,严雨拉住艾默圈在自己怀里,轻啄她的唇,“忙完了早点儿回来,晚上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艾默斜眼看看旁边经过的同事,有点儿尴尬,略推开严雨,“你早点儿放我走,我就早点儿忙完了。”
站在电梯前面,艾默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浑身不舒服。都是那个严雨,在公司做这么不严肃的事,自己的形象算是被他给毁了。
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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