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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杀伐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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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飞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把屋子整理一番，看不出一点打斗的痕迹才起身找来纸笔，拿着豹哥的手用笔在纸上留了个言：有急事走了。然后把纸笔放在电视机上，对着众人道：“走吧？”
楚向东撕下来一条布把豹哥的手臂简单的包扎一下，不至于老流血，才一下子扛起豹哥，众人走出了大院，消失在黑暗中。
一行四人上了面包车，袁飞拿出手机拨打了三儿的电话，好半天没人接，袁飞神色一紧暗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就在想下车回去找三儿的时候，电话通了，袁飞喝道：“干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三儿喘着粗气道：“等会等会，我马上到。”说完挂了电话。可是众人分明在电话里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了看依旧昏迷的豹哥，叹了口气。
不一会三儿就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袁飞笑嘻嘻的看着三儿道：“三儿，你把豹哥的马子拖的可够久啊，挺有办法的嘛。”众人哈哈大笑。
三儿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打开驾驶舱门，一屁股坐了进去，边发动车子边道：“哎呀，这女的那里还用拖，简直就像没见过男人一样，快把我榨干了都。”说完在众人的笑声中一踩油门，面包车疾驰而去。
在袁飞的指引下，面包车开到了一个荒芜的小山上停了下来，在半路的时候豹哥就醒了过来，一直啊啊的大叫，被楚向东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了嘴里，现在到了地方，五花大绑的豹哥被众人拖下了汽车，更是嘶吼个不停，可是夜深人静的小山上，那里会有人听见他的呼救？
袁飞上前把豹哥嘴中的臭袜子拿掉，道：“豹哥，别怪兄弟，一路走好。”说完转身对着手下道：“三儿，你们开始挖坑，时间不早了。”三儿回到车上拿出三把铁锨分给楚向东和阿奎，三人低着头，闷声的挖了起来。
豹哥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袁飞这小子是动真格要办自己了，反倒平静下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道：“给我来支烟。”袁飞从包中拿出一只烟点上抽了几口，又把烟塞进了豹哥的嘴中，豹哥狠狠的抽了几口，也不顾地上凉就那样躺在了地上，缓缓的道：“真爽。”众人都默默无语，只能听见三个人挖坑的声音，场面有些诡异。
忽然豹哥吐出嘴里的烟坐了起来，陆明竟然看到豹哥的眼角带着晶莹的泪花。豹哥带着哭腔对着袁飞道：“袁飞，能不杀我吗？我保证以后退出江湖，再也不和你作对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真的不假，现在的豹哥那里还有以前的威风，只剩下一副让人可怜的要死的表情，那是多么朴实的一句话啊，包含了多少对生命的希望，对生活的不舍。
正在挖坑的三儿差点就跳出来对豹哥说你走吧。
可是袁飞却摇了摇头，十分绅士的对豹哥道：“不好意思了豹哥，真的不行。”说完拿出一只烟点上，转身对着在挖坑的三个人道：“赶快挖，真他妈的磨蹭。”陆明明显听出来袁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栗。
三儿和楚向东撅着屁股发泄似的狠挖起来，毕竟他们虽然打过无数的架，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要被他们杀死，这种感觉都有些不好受，因为他们并不是刽子手，而是一个还有着良知的人？？？？？？
不一会坑就挖好了，豹哥脸如死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飞走到豹哥跟前，静静的看了豹哥一会道：“豹哥，准备好了吗？很快的。”
豹哥抬起头盯着袁飞，双眼里全是绝望和怨恨，袁飞拿出豹哥的手枪指着豹哥的脑袋，双手有些颤抖，手指扣在扳机上，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可就是扳不下去，大家都知道袁飞心里很矛盾，毕竟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甚至袁飞都不知道当子弹飞出去的那一刻，自己还能不能被称为人！
众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忍之色，陆明见状叹了口气，走到豹哥的身后，一记低鞭腿猛然的击向豹哥的脑袋，“？”的一声，豹哥的脑袋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爆了开来。
阿奎扭身在一旁吐了起来，剩下三个人明显的送了一口气，楚向东看向陆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眼中竟然带着浓浓的恐惧之色。袁飞抬头对着陆明淡淡的道：“谢了兄弟。”说完拖着豹哥的尸体扔进了挖好的坑里。
其实人们就是这样，当你看到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兴奋，或许会无所谓，可是当你自己去杀人的时候，并且还是没杀过，你的感觉绝对不会比被杀的人强多少。
三儿和楚向东拿起铁锨用土把豹哥的尸体给埋了。经过这一场变化，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自己变了，变得漠视生命起来，变得自己都讨厌自己起来？？？？？？
众人默默的把地上的遗迹收拾干净，把东西都收拾起来放进面包车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明已经独自坐在了车内，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默默的抽着烟。袁飞走了过来，拍了拍陆明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难受了，一切都会好的，豹哥也是恶有恶报。”
没想到陆明竟然回过头对着袁飞笑了起来。袁飞不知所以，说：“你笑什么？”
“你以为我是害怕吗？还是你以为我难受？呵呵，都不是，我只不过是看到你们的反应有些感慨罢了，曾几何时我也像你们这样杀人后会难受，甚至会吐，可是现在为什么一旦我进入某些特定的场景里，比如地下拳市，比如刚才，杀人后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和负罪感，有时候我在想我究竟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陆明自言自语般的冒出了这样一段话。
在场众人立刻感到后背的汗毛都扎了起来，这人太可怕了，天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第十七章 探病 ＇本章字数：3407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12 14：06：16。0＇
第十七章 探病
面包车缓慢而平稳的行驶在回市区的路上，车内众人都默然不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
豹哥的情妇和三儿风流一把后，脸色潮红的回到了房间里，豹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在床上没能坚持几分钟就不行了，这个小青年真棒，搞的自己浑身无力，推开房门发现豹哥不在，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突然看到电视机上豹哥留的纸条，拿起来一看随手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豹哥什么时候写字这么清秀了？转身关上房门，回味着三儿那猛烈的撞击，甜甜的睡去。
袁飞让三儿把车子开到一家夜市摊旁边停了下来，对众人道：“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众人欣然同意。
“老板，拿几瓶度数高的白酒，再来几个小菜。”袁飞说道。
众人在墙角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不一会老板就拿来了白酒和几个杯子。夜市上依然热闹，可是众人却感到自己和这个以往那么熟悉的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袁飞举起满满的一杯五十二度红星二锅头白酒对着众人道：“来伙计们，先干一本再说。”
“咣”的一声五只杯子撞在一起，众人仰头就喝，阿奎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依然坚持着把酒给喝的一点也不剩。这种大玻璃被相当二蛋，一杯酒有四两多，众人一口干完，都有些吃不消，不过酒壮人胆，众人那种杀过人的一些恐惧、不安、复杂和说不清的感觉都驱散了大半，人也渐渐的兴奋起来。
“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也不希望再提起，你们心里有个数就行了。”袁飞说完在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万块钱，每人分了两千，道：“兄弟们收下，待会咱们喝完酒大家就自由活动，不过都要给我把这钱花完了，一分也不许剩！”
烈酒加金钱，众人那种不安情绪彻底的不见了，三儿笑嘻嘻的道：“这个任务很艰巨啊。”众人都笑了起来。
袁飞又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对着陆明道：“明子，我单独敬你，废话我不多说，都在酒里。”说完咚咚的又是一杯酒下肚。
三儿纳闷的说：“飞哥，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喝过，怎么你每次见到明哥就猛喝一气啊？”
袁飞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三儿的问题，一脸严肃的对着陆明道：“明子，我想让你来做我们大哥，领着我们打天下，你看怎么样？”
三儿和楚向东都是一脸激动的望着陆明，要是这位猛人加入，何愁自己的帮派不兴旺？
陆明微微的道：“为什么？”
袁飞抽出一支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我不适合做老大，虽然办法是有，可是要论打打杀杀，是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只适合做一个出版法的人，就像古代的师爷。”
陆明开玩笑道：“哦，合着我做老大就是出去给你们打架啊？”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身手这么好，在帮会里就像是一面精神旗帜，只要你不倒，这个帮会就会一直坚挺下去，手下的小弟都有信心。”袁飞解释道。
“明哥，加入吧。”
“是啊，咱们一起打天下。”
三儿和楚向东都赶紧说道。
陆明很矛盾，一方面自己也想和朋友们在一起打拼天下，出人头地，可是一方面自己的母亲却希望自己能找个踏实的工作，自己真的是不愿意伤母亲的心。
陆明沉吟一会道：“我考虑考虑，暂时我还不想走这条路。”
“好，我们这个老大的位置随时给你留着。”袁飞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性格，表面很随性，其实骨子里却相当的执拗，也不逼他，端起酒杯道：“来，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
众人天昏地暗的喝了无数的酒，地上都扔了一地的酒瓶子，白的、啤的和饮料瓶到处都是，远处的夜市老板很纳闷，难道这几个人往死里喝吗？
众人的这场酒一直喝到深夜一两点，街上的人的都很少了才结束。
袁飞和陆明分别后，带着楚向东、三儿和阿奎向一家洗脚城走去，三儿和楚向东勾肩搭背的，走路都走不成，阿奎没怎么喝酒，负责照看两人。陆明看着四个人的背影渐渐的远去，想着经过这一番风雨，这几个伙计一定会成长起来的。
陆明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到了市医院。
在妈妈的病房窗口处看到妈妈已经睡去，不过眉头有些皱，估计在做噩梦或者在担心她的儿子吧？陆明心中一阵难受，没有打扰母亲休息，转身走出了医院回到自己的家中，盘膝坐下，开始了一天的功课？？？？？？
太阳出来了，陆明睁开眼睛，感到神清气爽。昨夜的念头又浮了上来，自己以后究竟要何去何从呢？真的去混黑社会？可是自己的母亲肯定会生气的，还去打黑拳？这事瞒过一时，可也瞒不了多久啊，算了，等走过澳门一趟后，安心的找个工作先干着，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了，陆明心想。
起身换了一件运动衣，陆明起来到小区下边的公园跑了一个小时的步，然后买了点早餐就向医院赶去。
母亲已经起来了，护工帮忙给母亲梳洗过就走了，陆明掂这早餐走进了病房，刘素珍忙道：“小明，你以后工作忙就不用天天来给我送饭了，耽误你上班。”
“没事的妈，我这几天夜班。”陆明扯了个谎，道：“我给你买了小笼包子和粥，快吃点吧。”说完给母亲背后垫了个枕头。母子俩边吃边聊，这样的场景真好！
房间里的病友老大爷看着这一对母子俩笑眯眯的道：“小刘啊，你有个孝顺的儿子啊，真好。”
刘素珍放下拿在手里的小笼包子道：“呵呵，是啊，我儿子是我的全部，我养他这么大了，也该他孝顺我了，呵呵。”
陆明看着母亲嘴角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在向别人夸她的儿子，心里一时竟然幸福的不能行。自己在大学的四年里混迹在地下黑拳场，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冷漠、凶残、死亡，以至于自己有时候都感觉到自己变的很陌生，变得没有人情味，在做什么事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过程，只看结果，似乎与这个社会都格格不入，整天除了宅在家里，几乎没什么朋友，心里除了令人讨厌的冷静，几乎就没什么别的精神波动了，好像什么在自己的思想里都是浮云，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的心里再起一丝波澜。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似乎自己与禽兽没什么分别，除了自己的母亲外，什么都不在乎，包括生命，别人的、自己的都不在乎。
现在看到母亲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儿子，陆明竟然能产生幸福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陆明看到母亲吃完早餐，就过来收拾了一下，又把母亲背后的枕头给拿了出来，让母亲躺下，陪着母亲在病房里看电视，就这样，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中午。
陆明起来对着母亲道：“妈，饿了没？我给你买午饭，你想吃什么啊？”
“整天吃吃睡睡，那里会饿啊，我不吃。”刘素珍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陆明突然感到自己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了，现在自己的母亲反而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陆明帮刘素珍把被子掖了掖道：“不饿也的吃饭啊，少吃点，想吃啥？儿子去给你买。”
“那你给我买一小份米线吧，我真的吃不下去，一点都不饿。”刘素珍无奈的妥协了。
“好，陆明转身拉开了房门，没想到在门口竟然看到了正准备进来的大舅，大舅身后还跟着小舅和小姨以及小姨夫，陆明连忙把房间门拉的大开，热情的邀请众人进来，嘴里喊着舅舅、姨姨的。虽然自家的长辈给自己的印象不好，可是毕竟人家来看自己的母亲，所以陆明格外热情，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刘素珍见到自己的哥哥、妹妹来看自己，慌忙坐了起来，嘴里习惯的说道：“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啊。”可是等众人都进来后，发现他们还真的什么都没带，不由的有些尴尬。
“素珍，我们来的比较匆忙，没带什么东西，呵呵。”刘占国呵呵的笑了笑。
“没事，没事，快坐啊。”刘素珍忙道，毕竟自己的亲人来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众人看了看狭小的病房，站着都挤，那里还有多余的地方坐？刘素芳挤了过来坐在病床上道：“姐姐，我早就劝你再找个人嫁了，你不听，现在可好，累的病了吧？还好小明大了，不然你生病都没钱住院，何苦呢？”
刘素珍的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还是笑了笑道：“是啊，小明是有能耐，不过苦了孩子了。”
刘占邦插嘴道：“姐，你平时就不注意，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操劳了。”
小姨夫把陆明拉到一旁道：“小明，在那里上班啊？”语气十分的居高临下。
“哦，在市里一家工厂里干活，没啥技术含量，力气活。”陆明有些恼火，语气很平淡。
小姨夫眼中那丝鄙夷的神情更加浓重了，道：“你大学四年，出来了就找了一家工厂上班，干力气活，你对得起你妈吗？不争气。”
“我没有感到那里对不起我妈呀？小姨夫那你说我干什么才对？”陆明冷冷的道。
小姨夫也感到自己不招陆明的待见，也懒得和他说话，回身来到病房对着自己的老婆刘素芳道：“芳，我还有个会，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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