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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球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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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韩斌!”川南又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猪头见川南伤心不已,跪到他的身旁,安慰道,“川南,你振作一点,韩斌走了,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
川南并不理会他,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仿佛被夺走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花越泽摇着头,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你这是哪跟哪啊,还生死相许,他们又不是恋人。”修杰鄙视道。
“我这不是有感慨,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词,随便念了一句,抒发抒发一下情感。”花越泽挠着脑袋,非常的不好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大叔你好像还欠我一百块钱……”
“人家在这哭得死去活来,你却好意思跟我提钱,你也太粗俗了吧。”修杰打断他的话,大声骂道。
“那是两码事,我分得清楚。快给我钱。”花越泽反驳道。
“咦?师兄,你怎么走得那么快?师兄,你等等我啊!”
“大叔,你别想跑,你快还我钱。”花越泽边追边嚷嚷着。
猪头见川南还是如此伤心不已,走到那卖艺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又回到川南的身边,说道:“川南,你听我说,ONE,TWO……ONE,TWO,THREE,GO,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与此同时,那卖艺的也配合着拉出这首歌的曲调,一时间搞得余罡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川南缓缓抬起头,望了下四周,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猪头的脑袋上,“放你妈的头,人都走了,你还唱个屁啊。”他呼地叹出一口气,又说道,“想不到以我刚刚拿到无耻球徒杯最佳演技奖的演技,竟然还不能感动那老头,奶奶的,害老子涂了那么多口水到脸上,回去得用雕版洗面奶好好洗洗了。”
第四十四章
“呃?雕牌也出洗面奶了吗?”猪头诧异地问道。
“你这粗货能懂什么?不但有洗面奶,种类还很多呢,什么深层洁净的,清爽去油光的,都挺不错的,而且将来还有生产洗发水,沐浴露等等。”川南不无得意地介绍着,“自从我用了雕牌,脸上的油光不在了,再也不用担心出油的问题了。看这里,看这里,雕牌,我一直信赖。”
汗!川南这家伙不会是代言了雕牌了吧?瞧这广告词说得多溜啊!
“你们两个扯完了没有?”余罡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泥水工的工具,往地上一扔,喝道,“扯完了就给我砌墙去。”
“你不是说明天开始吗?”猪头问道。
“老子改变主意了不行,现在,马上,立刻就给我去干活。”余罡阴笑道。
“奶奶的,这都到饭点了,起码也让我兄弟俩吃饱了再干吧?”川南怒道。
“干好了才有得吃,干不好就甭想吃。”余罡一脸玩完**后爽快的变态样,好像不把川南他们俩玩死,他就誓不罢休。
“我要告你,你虐待农民工。”川南大叫道。
“少废话!就你这样只吃饭不干活的农民工,多虐死几个,也算为国家减轻负担。”余罡走过去,扯起两人的衣领就要往里拽。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让川南以为天降救星,回头望去,却是一个猥亵模样的男子。那猥亵男三十出头的样子,头顶已然呈地方包围中央的趋势,腆着一个大肚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腐败分子。
川南在心里阿弥陀佛道,该不会真是碰上民生办的大官了吧,天哪,我有救了。
那猥亵男往前行了一步,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敢如此欺负农民兄弟,你真是不将国家的《民生计划条例》放在眼里啊。”
余罡眉头一皱,狐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是有约在前,我没有欺负他们。”
“他不让吃饭就叫我们干活。”川南赶紧添油加醋道,说着嘴角还抽搐了两下,看那模样还有点梨花带雨似的委屈。
“你们不要怕!”那猥亵男安慰道,“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余罡分辨不清来人的的底细,当下试探道。
“哼哼!”猥亵男冷笑了两声,掏出一张名片呈上,“我是鹰皇娱乐有限公司对外业务兼新人发掘工作室的总务。”
余罡瞥了一眼名片上一串长长的头衔,笑道:“什么时候农民工问题归娱乐公司管了?我怎么不知道。”
猥亵男一笑,说道:“其实我刚才是不忍看到两个未来的娱乐明星毁在你手里,所以一时心急才出口阻止,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海涵。”
“娱乐明星?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余罡左右张望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呵呵……就在你手里!”猥亵男指着被余罡抓在手里的川南和猪头淫荡地笑了起来。
余罡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就他们俩还娱乐明星?大街上随便抓一把,长得也比他俩强。哈哈哈……”
“此言差矣!当今娱乐圈尽是些花一样的俊男靓女,真正有实力的娱乐明星屈指可数。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他们俩个,都是相当的有潜力啊。先说说这锅盖头,”猥亵男指着川南道,“他刚才那哭天喊地的一幕,可是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看得我眼泪直流。演技派啊!想我纵横娱乐圈多少年,从未有哪部戏,哪个演员能这么深刻地震撼于我。”
猥亵男似是回想起刚才川南赚人热泪的举动,竟眼眶湿润。他深吸了两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又说道:“抱歉,抱歉。我失态了。再来说一说这猪男。”
“猪男?日!老子叫猪头!”猪头怒不可遏地纠正道。
“猪头?猪男?差不多嘛。”猥亵男一副欠扁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刚才那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被你演绎得如此深情,你那高吭的嗓音是多么富有磁性。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摇滚的风格应该更适合你,尤其是那种爆发力极强的摇滚歌曲,啧啧啧,再稍微包装一下,新一代的摇滚巨星就非你莫属了。”
这家伙比我还能掰,还以为碰到救星了,奶奶的,原来是一个江湖骗子。川南失落地想道。
猪头听了猥亵男的话却很受用,乐呵呵地道:“呵呵呵呵,你说得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我还有这优点。”
“那是因为你没碰上我,现在你遇到我了,我敢保证你的人生从此将发生重大的改变。娱乐圈也将因为你们俩的出现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偶像派的时代即将结束,实力派的时代将重新开启。”猥亵男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通。
“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究竟想干什么?”余罡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想和他们俩个签约,将他们打造成新一代的娱乐新星。”猥亵男废话了一通,终于表明了来意。
“这个……好像听起来挺不错,川南,你觉得呢?我觉得比我现在这样子打球强得多。”猪头有点心动地说道。
“没兴趣!”川南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啊?”猪头不甘心地问道。
“娱乐圈的水可深着呢,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川南老道地说着,好像他已经在娱乐圈混了很久一样。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余罡喝道,“你们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别异想天开了,娱乐明星,哼,我告诉你们,不把那展示墙给我砌完了,休想离开虹北。”
“这位兄弟为免太霸道了吧?”猥亵男心有不甘地说道,“不然你开个价,多少钱能让我带他们走。”
“多少钱也不行!”余罡不容分说,扯着他俩的衣襟就往里走。
猥亵男见状,叹道:“古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如今,这伯乐满天下而千里马却不常有。可叹的是叫我碰上了这千里马,还一下子来两匹,却不能得之,唉……可惜了,可惜了。”
“其实这还有一匹呢。”猥亵男的身后传来一阵淫荡的笑容,那卖艺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掉了眼镜,乐呵呵地站到了猥亵男的身后。
见猥亵男转头打量起了他,他赶忙往双手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了搓就往头上抹去,把那一头凌乱的鸡窝直往后理去,“怎么样?我长得也不比那猪哥差吧?我敢保证,我稍一包装,那就是偶像兼实力派的。”
“你不是瞎子吗?”猥亵男疑惑地问道。
“呵呵呵……”卖艺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职业需要,职业需要。”
猥亵男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喂喂喂,别走啊,我的二胡拉得可好啦,你刚才没听出来吗?要不我再给你拉一首奔放点的?”
第四十五章
大排楼的第二道胡同尽头那幢破旧的二层小楼。
这个时间按理说陈淑慧应该在外面帮工才对,可今天她却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在家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也是为了花越泽打球的事正犯愁吧。如果说没有曹扬这重点高中的金字招牌吸引着她,若是换了另外一所学校,她定是断然拒绝。如今,她有些犹豫,让花越泽进曹扬就意味着默许他打球,不让他进曹扬吧,一个十八岁的花样少年成天在街头捡破烂也不算那么回事。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难以抉择啊!
她长呼了一口气,缓缓走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两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分别是母子二人的卧室。她在花越泽的卧室门口驻足了良久,眉头紧锁,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摇头自怜,看来这一个问题当真是让她百般苦恼。
她闭起了眼睛,又深吸了几口气,摇着头踱向了角落的一个木梯旁。又是一阵沉吟,她望着木梯再次怔怔出神,这一次她的眼里闪现出些许犹豫,好像那木梯上的阁楼里藏着什么令她害怕得不想再触碰的痛苦记忆。她攥紧了拳头,终于还是伸出手触碰上了那布满灰尘的木梯,似还在挣扎,她又停顿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梯子。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好像迈得极其沉重,压得那木梯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短短的十几级梯子却好像登天一般的遥远,爬了许久却还不能触碰到那一丝哪怕微弱的希望。
吱!梯子再一次痛苦地呻吟了起来,继尔是无边的沉默,好像黑暗一般笼罩着整个阁楼,只有一缕阳光透过那不过两掌宽的小窗射了进来,却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力。
整个阁楼杂乱地堆砌着许多纸箱和蛇皮袋,原本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的压抑。浓重的尘灰静覆在纸箱和蛇皮袋上,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连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难。
陈淑慧却似乎没有闻到这呛人的气味,怔怔出神地扫视着整个阁楼,那眼神却好像在看望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她穿过微弱的阳光走到阁楼的最角落,慢慢地俯下身体,一件一件地搬开杂乱的事物。一时间,尘灰激扬,像疯狂了的舞者漫天飘舞着,落在了她的发间,布满了她的衣裳。可她却丝毫不曾在意,被呛得连连咳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过半分。
那个杂乱无章堆砌的角落终于显露出深藏许久的冰山一角,她轻拭了额头的汗珠,会心一笑,更是加快了速度将剩余的杂乱清到了一旁,直到那个木质的箱子完全显露了出来,她才停止了下来。
那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木箱子,除了挂着一把看似年代久远的铜锁,便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箱子上厚厚的尘灰因为刚才的清理激起了不少,但还是覆盖着一层灰色的尘土,黯淡了木箱原本的色彩。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去动过它了,甚至连这阁楼恐怕都许久不曾有人上来过,像是一个雷区,一旦踏入是否就会粉身碎骨?
陈淑慧掏出了一把钥匙,样式古仆老旧,应该就是开启那木箱上铜锁的钥匙。她的手在颤抖,以至于好久次都对不上锁眼。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那箱子里究竟尘封着什么?
努力了几次,她还是没有将锁打开,也许是因为太过老旧生锈了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她太过于紧张的原因,她竟一下子虚脱了般地跌坐在地上,又是一阵尘土翻滚,呛得她咳嗽不止,身体颤动间不断有豆大汗珠滚落,将那尘灰打湿。
休息了片刻,她又轻吐出一口气,将那钥匙对入锁孔中,看得出来,她还有些许颤抖,只不过她已经竭力地将抖动控制到最微弱的范围。
啪嗒一声!锁开了!她的身体也似解脱了般的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又紧绷了起来,好像比刚才还要紧张了不少。
她缓慢地打开了箱子,还没见到里面的东西,泪便已经开始掉落,击落在地面,敲碎的却是她的心。
泪控制不住地如决堤般的河流纷扬而下,箱子在泪水的洗礼中终也露出了它深藏的内在。
一个干瘪的没有气的篮球,一叠老旧的照片,还有一个装戒指的小盒子。
篮球?她不是最痛恨篮球吗?怎么还私藏这玩意?难道她以前也是打篮球的?
她看也没有看那篮球一眼,而是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捧起了那叠照片,把它们紧紧地贴在胸前,然后闭起眼睛似在回忆一些美好的往昔。
片刻后,她开始一张张翻阅起了那叠照片,照片大都是一男一女的合影,或是漫步夕阳,又或是紧紧相偎,竟是一派甜蜜的风光。照片中的女人自然是陈淑慧自己,年轻时的她也算是楚楚动人,拥着她的那个男人长得有几分像花越泽,只是发型还是那种七十年代的风格。
陈淑慧把那叠照片放回了箱子,拿起了一个相框,这框里装着的是一张四吋的照片,照片中还是那个酷似花越泽的男子,他身着一件背心,手捧着一座奖杯,一张脸紧紧地贴在奖杯上,乐得像朵盛开的花。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照片中那男子的脸,泪水毫无防备地滴落打在了相框上,顺着玻璃静静滑落。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了篮球吗?”陈淑慧对着照片哭泣道,“不是说好找到梦想就要回来的吗?为什么?你这一去就是这么久?十八年了,越泽都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亲,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亲也是一名球员。十八年了,你大概已经忘了回家的路?十八年了,你也大概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你吧?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等你的人。”
说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大声地啼哭了起来,她太委屈了,苦等了十八年的男人,如今为何还遥遥不知归期,这个男人便是花越泽的亲生父亲。
她抽泣着拿起了那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戒指。望着戒指,她轻哼了一声,笑道:“篮王戒指!这是你第一次拿到篮王的称号。你说这戒指就是定情之物,你说会在职业生涯的最高峰时娶我。呵呵……我真是傻!傻到会相信你的话。你拿了三次篮王戒指,可你却没有实现你的诺言。你说你想去找寻一片更高的天空,我支持你!我说我会等你的!可这一等……就是十八年啊……”
陈淑慧又忍不住伤心了起来。想不到她竟如王宝钏一般苦守寒窑十八年?那负心汉此刻是否也沉醉在另一番温柔乡中?只是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哪怕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到她的面前。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她竟连王宝钏也不如,起码王宝钏也嫁给了薛平贵,自己却是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恨他,却更恨篮球!她认为是篮球把他从她身边夺走,所以她也不让花越泽打球,她固执地以为篮球也会把花越泽从她身边带走。
她把篮王戒指一丢,大笑道:“你的儿子也很会打篮球,他遗传了你的天分,你该高兴了吧?呵呵……我真傻,你怎么会高兴,你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有你的一个儿子,你甚至都不记得这个世界还有我的存在吧?”
她似乎有些疯狂了,狞笑着将那一叠照片撕碎,抛向半空,如雪花一般漫天飘舞而下,拂乱她的心。
当所有碎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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