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爱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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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还是那副安详的表情，眼睛都不睁开一下，“担心啥，我们最多是替补，有那两只奶牛（小默对钱招娣和冯想娃的称呼）在，我们是不会轻易上场的。”说完，小默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想也是，我都未必能上场，还练什么投篮，还不如睡觉。
　　可是俗语说的好，人善遭人欺，马善被人骑。到最后，我和小默才发现我们竟然被导员骗了！

　　第十八章　开始（下）

　　其实，导员口中含含糊糊地说让我和小默参加比赛，我和小默都以为自己是作为替补上场比赛。但是当我和小默穿上用班费买来的便宜运动服，站在比赛场上，裁判手里拿着小哨对参赛队员七七八八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和小默才傻傻地反应过来，原来我们不是替补，我们是主力啊！而我们比赛的对手还是同班另一队，也就是小默口中两只“奶牛”参加的队。
　　转身看看一脸贼笑的导员，再看看身后的队友。刘世——左眼900度，右眼950度，身高166；男生A——视力比刘世好一些，左右眼近视程度加起来刚好1000度，身高164；男生B——算了，真是惨不忍睹，我在这由于寒碜就不介绍了。
　　我再转身看看另一边，全是我班的彪形大汉，虽然他们女生也只有两个，但是那两个金字塔，用“奶牛”形容她们一点也不为过。
　　说到这，大家应该明白了吧，我们这队是作为牺牲打上场比赛的。原因很简单，也不知道我们学院哪位领导神经出了差错，为了调动女生的运动积极性，想出这么一个3＋2趣味篮球比赛来，而我们导员在机电学院只带我们一个班。依他好强的性格，这次比赛她所带的班级无论如何是要拿冠军的。但是在抽签时我班正式参赛的队伍第一场轮空，按照比赛规则以比赛胜利场次和净胜球来决定，这样对我们班很不利，于是导员马上又组织了一队弱旅，好让她要拿冠军的队伍在第一场比赛中多进几个球，于是我们就上场比赛了。
　　我和小默是被骗来的，而那些男生说导员同意他们参加完这场比赛后给他们的德育成绩加两分，所以他们就来了。真是够卑鄙的。
　　没办法，既然人都来了，那就打吧，还好都是在一起的同班同学，他们下手应该不是很重，适当放点水，他们赢了比赛，我们分数上也不会太难过，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可是我好像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奶牛”队像是吃错药了，拼得很厉害，不到十分钟，我队队员几乎全挂彩了，而且我们和奶牛队在比分上也相差快三十分了。但是我们干着急也没有办法。比个头，没人家高；比身板，我们被他们一碰都会飞得老远去；比技术，人家投篮、盖帽、抢断玩得行云流水，而我们五个连运球都不会=　=　！
　　十分钟内我就碰过一次篮球，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往那边运球时，就被一只“奶牛”一撞，飞身出去，趴在地上。这一跤跌的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裁判判对方犯规，我们这队好不容易得了两次罚球的机会。
　　看着大家蔫蔫的毫无斗志，我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就算再如何比对方差劲，也不能失了我方士气啊！人在恼火的时候，往往会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在短暂的休息时间，我对队友发狠话说：“没关系，咱们刚刚只是热热身，比分难免会落后，一会看好了，我给大家投个空心，也给自己打打士气！”
　　当我手里拿着篮球，站在罚分线上，由于刚刚摔了一跤，胳膊还有些隐隐作痛。看看身边的队友狼狈的样子，再看看对方队员一副了不起神气的样子，我脸一沉，决定了，非投个空心不可。我闭了下眼，做了几下深呼吸，一探手，篮球就从我的手中抛出，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后，只听“咚”的一声，没有杂带其他任何声音，篮球落地了。
　　“好耶！！”小默独特的大嗓门随后响起，我头上冒烟的转身看她，难怪她会叫好，因为她正忙着擦她的眼镜，她边擦还边说：“筠，虽然我没戴眼镜，但我也知道你投的是空心，连蓝网都没有晃动啊！你真厉害！”
　　周围围观的同学听小默这么说，全都笑了，因为我刚才投的是“三不粘”，根本没进球。虽然我是个无名小辈，大家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谁，可是我难免也会觉得窘迫，所以第二个罚球也没进。我很灰心，悻悻地转身，无意之间瞥见姜资流就站在离篮网不远的一个角落，周围三三两两没几个人，所以他显得很突出。
　　自从上次晚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姜资流。他让晚会获奖者亲自去学生会领奖品，我也没去。也不知道什么宝贝放在一个粉红色的礼盒中，我最讨厌粉色，真俗，所以连礼盒里的礼物也跟着讨厌。
　　姜资流双手抱胸，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脸显得很阴沉。我心里不是滋味，“你也和其他人一样笑我啊！憋着干吗！脸憋的像包公似的。”我心里忿忿地想。
　　比赛接着进行，我像是杀人杀红了眼，看见篮球在谁手上，我就去撞，拼得异常惨烈。同队队员好像也被我这种拼命的打法所感染，大家也慢慢来了精神。刘世更是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上场，可惜体格过于单薄，去拦截对方运球时，对方队员只是一转身，他就被撞飞出去。小默呀呀呀地光在场上叫，活像个黑李逵！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传球时一不小心把篮球甩在了小默脸上，小默眼镜摔在了地上，鼻子也流血了。我们急急忙忙地去扶小默，她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裁判在那里，口里不停地嚷嚷：“裁判，裁判，她犯规，我要罚球，我要罚球”裁判一吹哨，宣布上半场比赛结束。
　　我们赶紧扶小默到场边止血。我看着小默可怜的样子，心头突然泛起酸意，“我们这是干什么？这么拼命，连个倒水的‘服务员’都没有！”
　　止住小默的鼻血后，小默还来不及喝口水，望着旁边的“奶牛”队队员，边哭边蹒跚地走到冯想娃面前（刚刚砸中小默的篮球就是她投的），可怜兮兮地说：“煮豆　燃　豆　萁，豆　在　釜　中　泣。本　是　同　根　生，相　煎　何　太　急？”
　　我听小默这么可怜地对他们说，心中一时火大，大声地冲小默喊道：“小默，过来！”小默慢慢的转身，边擦眼泪边吸鼻涕走了回来！
　　“筠，这比赛还打吗？”小默问我。
　　“当然打，就算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要坚持到底！”说完后，我扫了一眼大家。大家各个哭丧着脸，一盘散沙，没有凝聚力，现在必须有个人出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想了想对大家说：“下半场我们只要做到两点就是胜利。第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持把比赛打完。小默，你可以坚持吗？”小默望了望大家，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就好。第二，”我顿了一下，望了望比分牌，“下半场我们只要争取进一个球，只要进一个球，我们就算胜利！”我握紧拳头义愤填膺的对大家说。不是我要求低，主要因为上半场我们连一个球都没进，我现在只想我们队能有个零的突破。
　　“需要我做你们的教练吗？”很阳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还没等我转身，小默已连连点头说好！
　　我转身，看见姜资流一脸微笑地站在我的身后。
　　“教练我们不需要。我们都不会打篮球，有教练也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我说得很冲，他只是微一歪头，面带微笑地对我说：“不会打没有关系，只要战术运用得当，还是可以得分的。你不让我做你们的教练，有没有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啊？”他的眼睛扫视了大家一圈，复又定在我身上问道。
　　我心里觉得他说的有理，但就是拉不下这个脸面。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双手叉腰，眼望天空，不屑地撇撇嘴！
　　姜资流见我不说话，拍了下手掌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大家靠近一些，我给大家讲讲进攻策略，保准让你们得分。”　姜资流向其他队员挥了挥手，大家手捂着自己脸上的瘀青，慢慢向他聚拢。小默见我站着不动，伸手拉我过去。我心想，暂且听听你能有什么高招，让我们这样一只队伍能在“奶牛”队的强大攻势下进球得分。
　　“我知道你们的规则，女生可以抢女生的球，但是男生却不可以，所以只要你们三个拿到篮球，就想方设法把球传给她和她，”姜资流是不知道我叫什么的，所以他只是指着我和小默，“然后，你们三个男生就去防那两个女生，他们走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这样就没人能抢你们的球了。”姜资流说着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你，不是不会运球吗，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慢慢的把球拍到篮下，直到到一个比较近的距离后，放手投篮就是，投不中也不要去抢篮板，反正你们比分已经是追不回来了，保证进球得分才是你们的目标！”他说的振振有辞，一脸严肃。
　　我感觉他说的满有理，我们技术根本不能和对方比，只要我拿到球，对方男生的优势就没有了，只有两个女生可以防我，而我们队三个男生去防两个女生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拍球，到篮下投篮就是了，我们怎么这么笨，上半场只知道要拿到球投篮，越急越拿不到，反而像小丑一样被别人玩的团团转！
　　姜资流看我一脸沉思状，又补充说：“记着千万不要走步！”
　　我本来对他说的话满认同，可是他这么说感觉我像是个白痴，我再不会打篮球，也见过别人打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随后他又说了些七七八八要注意的事，百分之八十都是针对我的。其他队员都很认真的听着，小默更是一副崇拜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资流，而我眼睛一直望向别处，就是不愿看他！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下半场比赛开始。我们按照姜资流所说，由我带球慢慢进入对方限区，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好好的机会总是把握不住，拿到球，看有人过来就想把球传给队友，要不然就随便往篮筐里扔。
　　场上奔跑的间隙，我无意会瞥一眼姜资流，他还是那个样子，一脸的严肃，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看他那样子就不舒服，在场上反而没有上半场打地有激情。他也看出些端倪，所以随即叫了暂停。
　　“你是怎么搞的？你那么急干吗？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队友给你创造的良好机会？你那么急着把球丢出去干吗？球烫手啊？”姜很发火，我也满肚子委屈，“我不会打篮球，你对我这么凶干吗？”我瞪着他继续说：“你让他们把球传给小默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着小默说：“她没有眼镜，在场上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你让她怎么拿球！”
　　我被他说的一时无语，他接着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孩子气？你上半场拼命的精神上哪去了？”
　　“我们怎么打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这个路人甲来说些什么！”说完我一甩头，跑到场上，比赛继续进行。
　　刚刚嘴上那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是满埋怨自己的。
　　队友又把篮球传给我，只听姜资流在场边大声地喊：“对，就这样，慢慢的拍到那边去，不要急！”
　　我就像小时候拍皮球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对方限区走，他还在那喊不要急，“奶牛”队的男生就挡在我的前面，虽然他们不能抢我的球，也不能碰我，但是他们却一直干扰我，说些什么地上有蟑螂，我的鞋带开了，要不就是对我吼吼。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拍着球，脸上流着汗，大声地喊：“我不怕你们！！”接着慢慢的再往里走，等到对方篮下我投球的那一瞬间，钱招娣突然冲破男生B的防守，冲我撞来，我一下被她的冲力撞倒在地上，还好篮球投出去了，只听“唰”的一声，球进了！我顾不得疼痛，兴奋地跳起来，大声地喊道：“进球了，进球了！”我们队其他人也很高兴，仿佛我们赢了比赛似的！姜资流冲我伸了个大拇指。我在场上笑得更开心，可是一迈腿，发现不对，我的脚扭了！我痛苦地蹲在地上，姜资流马上跑过来询问我怎么会事，我说我扭到脚了，他毫不犹豫地就要抱起我，但是我马上制止他的行为。
　　“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沉浸在进球的兴奋当中，小小脚伤怎会放在眼里！
　　可是我脸上痛苦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不行，这比赛不能再打下去了，你必须看医生！”
　　“小默也受伤了啊，她能坚持我就能坚持，我一定要坚持把比赛打完！”我的周围围满了同队的队友，他们也是一脸的伤，他们都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能？
　　姜资流脸一沉，我也不理他，拍拍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场地中央，示意裁判比赛可以继续进行。
　　在接下来的时间，我真是咬牙坚持，脚越来越痛，但是我不想放弃，一个目标已经完成，再几分钟比赛就结束了，所以我一定要坚持到底！
　　不知何时，赛场周围慢慢围满了人，同班原来替“奶牛”队服务的同学现在都在支持我们，而且他们高喊：“梁思筠，加油！梁思筠，加油！”周围不认识我的人也跟着一起喊，我虽然脚痛得难以忍受，但是听着大家的呐喊声，我鼓足了气，一手拍球，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腿，眼看篮网近在眼前，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严重倾斜，而就在此时，不知道谁的胳膊肘一下横扫过来，撞到我的下巴，我只知道我要把球投出去。当把球投出去那一刻，我看着球应声落网，就这样，我面带微笑的倒在了地上。
　　我只知道自己浑身都很痛，尤其是被刚才横扫过来的胳膊肘撞到的下巴，不过我可以安心地倒下了。

　　第十九章　第一次表白

　　我为那得之不易的两个进球所付出的代价下巴脱臼外加左脚扭伤。但是当我下鄂被固定器固定，躺在病床上无法张口说话时，我依旧想笑，因为比赛结果非常令我满意，比我预定的目标多得两分，而且最后在裁判吹哨前一刻我的那例进球堪承经典。
　　因为这场比赛，我成了我系的名人。每位上课的老师点到我名时都会自动跳过，有时他们还不忘在课堂上说让我好好休息，不用急着来上课！当然，这些都是小默告诉我的。
　　小默每次来校医院看我，都像个说书的先生一样，滔滔不觉地讲那天在球场上发生的事。
　　“筠，你不知道，当时你投进最后一个球时，全场那叫个热烈，大家都叫着你的名字，说你好，可惜你当时被人撞倒了，估计没看到那个场面。姜学长看到你痛苦的倒地后，二话没说就冲到场上，一把抱起你就往校医院冲。你不知道当时他那种表情，焦虑中又带点沉稳，简直帅呆了。”小默一边说一边还很配合自己地做出一副沉醉状，看的我直翻白眼。
　　小默说的这些我是不知道，当时我倒在地上，只觉得周围闹哄哄的，然后出现了暂时的眩晕与耳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筠，这几天有个叫程谦润的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小默一边吃着大家孝敬我的苹果，一边含糊地说着事。
　　我一听到程谦润的名字，就有些敏感，但苦于无法张口说话，只能瞪大眼睛催问。可是小默一点也不着急，一边吃着苹果，眼睛还在四处瞥瞥看我这还有没有其他好吃的东西，所以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第一次我说你去月老庙里拜神求签求姻缘，第二次说你花前月下会情郎，第三次说你”
　　我忍无可忍，嘴里冒着泡的怒吼出三个字“林——小——默！”
　　小默不为所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