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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中国革命(1800-1985年) 作者:费正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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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诵械幕啤G逋醭茏×酥泄嗣竦亩啻畏磁眩窍衷谒盐詹蛔《酝夤叵盗恕H毡臼だ螅泄�10 年中处于帝国主义在远东竞相争夺之中。为了赔偿战败损失,中国对欧洲国家负债累累;为了抵挡日本,中国把俄国请进了满洲― 直到l905年日俄战争后俄国才退处满洲北部,日本则雄踞南满和朝鲜。与此同时,俄、德、英、法1898 年都在中国瓜分势力范围,一般都有一个海军基地,一条通往内地的铁路和沿线可以开发的矿山。总而言之,中国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一个新的世界必须出来挽救它了。
1840到1895这55 年显示出中国得的是内优外患的老综合症。这个王朝苟延残喘,靠的是牺牲人民,绥靖外国人,以取得他们的武器,镇压长江下游、西北、西南以及中亚细亚的叛乱。外国列强把(中国)周边的纳贡国家一个一个蚕食了去,不仅有伊犁地区,还有琉球、越南、朝鲜,甚至缅甸。这个时期除了对法国和后来对日本作战外,还有西方势力的广泛入侵。轮船和电报加快了运输和通讯的速度,主要商埠的城市化培育了文化变革的幼苗。19 世纪50 和印年代人口虽然丧失很多,但后来又新增加不少,并带来新的问题,现在政府尝试用各种办法补救时艰。清王朝以恢复皇权来增加自身的活力,然而,这样做又使它的统治基础发生了变化。汉族官吏借着忠实于个人的地方军队在各省争得领导权,而北京则与英国和其他外国合作,开始谋求军队、外交关系和对外贸易的现代化。最有意义的是人数逐渐增多的上层阶级的多样化,城市(特别是商埠)里不受官方控制的各种专业人士崭露头角,地主、及第的儒生同商人间继续不停的大融合。此外,农业的商业化也在前进之中。
对西方的研究已经开始,有些学生已被派到国外留学,但是清廷不是强有力地领导现代化,而是在中国积贫积弱的形势下小心谨慎地加强权力控制。随着基督教会和其他外国势力的不断扩张,中国社会开始向外来的现代化影响开放门户,但是王朝对于非中央的行政首脑部门的垄断管理体制,改变得极其缓慢。
19 世纪研年代清朝的“中兴”到底怎么样?答案不一。从王朝的观点看来,帝国政府经受了几次叛乱,皇帝仍然享有高级官吏的忠诚,有权任命和罢免从中枢到县级的首长,以勒令、谕旨发布对他们的摧升、降级,奖励和惩罚。一句话,官吏制度继续保持不变。在这个体制表面上一仍川贯之中,权力却从满人滑落到汉人、从北京滑落到各省、从各省的高级绪绅(会、殿试人第的举子、官僚、大地主世家)滑落到中下人士手中,而他们也许是通过“捐官”、贿赂或大官的推荐而进人这个阶层的、,到1895 年,由王权的国家、社会的孔孟之道和满族统治构成的综合体,已开始分崩离析。现在各省的高级官吏都是汉人,他们以地方的商业税收来养活他们的地方军队。连绵不断的战争已酿成地区性动辄使用暴力和军阀势力的趋势。进人20 世纪以后,这个趋势愈演愈烈。帝国政府的财政收人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多地依靠商业税。封疆大吏使用私人幕宾协助他们进行统治,并同外国领事办理地方外交;有时也借助于朝廷海关税务司同事的力量。名义上国家主权在北京,但通商口岸(这时已是主要的城市)的主权则不在北京控制之下。现代化的方案多半由那些幕宾经手,而他们常常中饱私囊。“官督商办”的大门不再向私人企业开放,而是向一种公开贪污的高级形式― “官僚资本主义”大开方便之门。
这种对于中国现代化早期脚躇不前的消极评价,反映出在日本和西方突飞猛进时期通商口岸对中国落后形势的嘲弄。进一步的研究应该揭示出中华帝国晚期以前预见不到的重大变化。
第二部分 晚清帝国秩序的变革1895…1911年
08 改革与反动
任何国家的历史都是民族主义的― 就是说,它总是要把在这个国家的外国人的活动过滤出去。不错,中国的历史首先是汉族人民创造的。但是外来的人,诸如蒙古和满族征服者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在同样意义上,基督教教会也产生了影响,特别是在不平等条约签订后的一个世纪(1842…1943 )中。因此,谈到改革运动不妨就从基督教对它的贡献说起。传教士按他们的职业论都是热情的改革派,而且他们的活动一开始就和中国的体制发生了矛盾。
耶稣教传教士和中国的地方士绅是天然的敌人,就像狗和猫一样。两者都享有特权,不受官府压制。两者都是宇宙学说的导师。他们势不两立是无可避免的。在地方士绅看来,在中国的传教士是来自外国的谋反者。他们的不道德行为和教义是以炮舰为后盾的。保守的爱国人士憎恨且害怕这些洋鬼子。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顽固派越来越不吃香,于是留下来的记录主要出自胜利的传教士之手。记录表明:中国人改信基督教的人不多,但是教会做的好事产生了广泛深人的影响。关于教会运动对中国生活的贡献问题说法不一,争议很大,这是不难理解的。成千欧美青年基督教徒在中国工作了一辈子,以各种离奇古怪的方式帮助他们所遇到的人。他们写了很多很多的报告给他们的教区,但是他们对自己在中国扮演了什么角色却不大清楚。中闰新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对传教士,不如对他们的孔孟之道的先行者那么热心。,
中国信教的人少,其原因很简单。举个例说,1 866 年一个叫戴德生的34 岁的英国人创立了“中国内地会”,因为他在中国“看见每月有100 万人无上帝而死”,即注定将死于永恒的地狱之火。戴德生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是拜祖先的人。”一切拜祖先的人的命运“都在火的湖泊里”。19 世纪90年代“中国内地会”共有600个传教士工作。他们在内地同中国人一样生活,与天主教神甫相竞争。一个澳大利亚人注意到他们的问题。“他们告诉一个问道的人说,他的没有人教的父亲,因为从来没有听见过福音,所以已经像孔子一样永恒地消灭了。”换句话说,一个人人了基督教,他的父亲和他的子子孙孙就可以不必用硫磺烧死,不必死于“地狱之海”。自然不会有很多人接受这种劝告。
耶稣教会在中国的活动经过几个阶段。开拓阶段是一个名叫马礼逊的英国人于1807 年来到中国后开始的。他作为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职员来到广州― 这是当时进入中国的惟一途径。另外几个英国人跟着来了,主要是在东南亚的华侨中做开拓工作。美国人从1830 年开始来华,到1860年也同样限于通商口岸和他们被许可去、并能当天回来的附近郊区农村。那时传教士们发现的大敌是信奉孔孟之道的士绅,而受教育较少的普通民众,特别是农村的,比较听得进讲道。这并不是说他们容易改信耶稣教― 几十年也收不到100 个新教徒。
第二个时期是从1860年到1900年,传教士仰仗不平等条约和治外法权慢慢渗透到每一个省。内地居住权也通过一个虔诚的法语翻译塞进一个条约里。在“中国的基督教占领区”( 1907 年有人这样很不聪明地称呼它)中,传教士把他们办的小学校和一些普通医药带进大城市里,有时还把传单递给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儒生手里。不过那些原来在国内也住在农村的美国人,在中国农村感觉生活更合得来些,觉得他们和孔孟之道竞争希望更大些。耶稣教的发展不快,但稳步增长。中国信基督教的教徒1900年发展到10 万人以上,这个数目同中国人口比,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但是耶稣教传教士是伟大的事业家,他们在自己的院子里建造起洋房子,请中国仆人管家,不久又办起学校和医院或公共卫生诊所。他们最初为基督赢得的中国人一部分是他们的病人或同他们一块工作的厨师或散发传单和圣经的人,但不久就包括了一些有才能、有理想的人,那些对外国方式生活印象好并愿意接受洋教的人。19 世纪许多中国的改革者相信基督教,部分原因是在他们看来,实业、基督教和民主这三位一体是西方富强的秘密,也是救中国的最好途径。
传播基督教的道理给中国人是很困难。19 世纪初期,中国最初以为耶稣教徒不过是佛教的另一个宗派,有一套信仰,有一个救世主,相信精神罪过和忏悔赎罪― 这是大多数宗教共同有的一些因素。人们以为基督教大概是佛教在西方派生出来的一个分支。不管怎样,初期的传教士看来是以他们特有的一套教义和规矩倡导的另一种宗派。过去大多数宗派在中国都被禁止,例如“白莲教”,它们都被认为是秘密组织。自从17 世纪西方个别耶稣教士到中国有过惹人注目的接触后,1724 年雍正皇帝宣布基督教是邪教,对社会治安是一种危害。
传教士要学会中国话,并创造出一套传播他们的信仰的名词,这本身就是一场长时间的奋斗。一种办法是创造一种便于模仿的经典。例如他们参照中国原有的宣传孔孟之道的《三字经》 ,自己也编了一本普及墓督教宇宙观的中文三字经。直到19 世纪70 年代,传教士们还管他们的代替物经典叫做“圣教”,这在基督教徒听来好像不错了,可是在非基督徒听起来,又有一点孔孟之道的意味。中国的宗教教海是很高深的,他们老早使用一整套语汇以表明上帝、灵魂、犯罪、悔罪、得救等。教会翻译家不能不感到矛盾。如果他们用现成的语汇― 通常都是佛教语汇― 他们就不能突出基督教;可是如果他们用一种新的语汇,他们又不能使人们容易理解。这个问题最尖锐处是“上帝”这个对基督教徒来说最中心的名词。经过很长时间的争论之后,天主教徒们归纳为称“天帝”,耶稣教徒则叫“上帝”,又有人叫“圣灵”。事实是出版中文圣经时僵持了很久,各派传教士在他们这个宗教的基本标志称呼上争执不一。这个名词跟中国佛教和道教久已存在的宗教崇拜对象混淆不清已经够头痛的了,除此之外,另一个偶然因素又闯了进来,它给在中国的基瞥教平添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我们述说过的、扰攘了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起义。起义者开始时打的是“拜上帝会,,旗帜的纂督教小宗派,并.且利用《 圣经》 的翻译本作为他们革命运动的宣传工具。有些传教上最初听见太平军的情况时,以为基督已赢得了中国,但后来传闻多了,他们才知道太平军教义混乱,行为又不够文明,决定不支持他们。由于类似的原因,太平军也没有得到地方上尊崇孔孟之道的士绅们的支持,因而清廷在各省消灭了他们。一个重大后果是:不仅长江各省受到涂炭,还破坏了耶稣教的形象。1864年以后,传教士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中国儒家学者接受基督教能够给人一种新生命的思想。
由于人基督教的人多了― 主要在通商口岸― 于是他们开始形成分散的聚居点。1868 年扬? 艾伦(林乐知)的开始出版中国版的《 中国教会新报》 ,不少中国教徒写信投稿给它。早期传教士很早就发现中国读者对于西方的地理和风俗有很大兴趣,林乐知和一些人就创办了一个《万国公报》 杂志,从1875 年到1883 年以周刊形式、从1889 到1907 年以月刊形式向中国知识界传播世界新闻。这个杂志的中文编辑以优美的文言文编写文章,成为在这个领域里第一个使传教士与中国学者和官吏良接联系的渠道。这些学者和官吏正在摸索外间世界的问题。19 世纪如年代最能干的传教士(如威尔斯曼,理查德)研究出一个联系学术界的方案,对革新运动起过重大影响。
天主教神甫和耶稣教传教士不一样,他们穿中国衣裳,对于现代化兴趣不大。美国夭主教徒在1915 年以前茧有一个玛立诺教会,但一直不大活动。他们在中国也很少有商业兴趣。
耶稣教徒和天主教徒都承受了中国从17 世纪以来反对基署教运动的压力。孔孟之道的老学究从一开始就一低毁基督教,并在民间散布外国人干出极不道德的事和会魔术等传说。在19 世纪,老学究们还利用这类传说煽动城市里的育从群众,捣毁基督教建筑物。特别是19 世纪90 年代,外国列强的威胁刺激了对教会工作的抵抗。只是到1901年以后,这种气氛才渐渐消失。
在1895 年北京的一个高级学者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我们同一个世纪后美国同样的人物比较一下吧。你如果是一个进士,一个老式中国的民主考试的高中者,那就好比你大学毕业并被选人议会,你就算进人永久的历史人物行列了。你对你的国家前途负有一种责任。你必须站出来,让人家传你的名。
再假设你的国家被一个外洋强国打得惨败不堪,而你认为这个强国在面积和文化上都不如你的国家,尤其令人难堪的是这个胜利者代表着一种邪恶势力,譬如纳粹或者什么反对基督教的势力。坏家伙们把你战胜了,眼看你将被投人无法言喻的灾难中,也许美国成为支离破碎隶属于外国总督下的附属地。在中国,这不仅是被一个其他文明国战败的问题,而是真正被西方国家所代表的黑暗势力所奴役和强制改变。设想一下西洋人的动物式的道德吧,男人和女人握手并当众亲吻(不知为什么不性交)。这个外洋世界发明强大机器,把人和自然界创造文明和美好生活的秩序都弄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当然,历史不可能重演一遍,但是我们知道日本在l895 年(甲午)的胜利对于那些感觉对他们的社会负有责任的士大夫,是多么惊天动地的震动啊!作为科举考试录取的儒生并接受高级官吏职位的举子,他们都觉得的他们首要职责是向君王提出自己的忠告并为挽救局势尽一臂之力。
1895 年好几个因素一齐来了。第一,外国的威胁,沿海以海军炮火打了三次仗,三次都打败了。这些洋兵用的是新式战争武器,有难以令人相信的破坏力。第二,这些外国列强除武力外,还有那种洋脑筋,不但能打仗,还在实际生活技艺方面搞发明创造,如把蒸汽机放在船上和车上使运输快得无可比拟,各种公用事业如柏油马路、煤气炉子、自来水和警察制度,在.上海和其他商埠都有现实的表现。第三,因为许多人觉得工艺和技术是根本道德和理智的表现,于是他们就以为外国人表现出来的这些品质,传统的中国似乎根本没有.,不错,西方已经从古代中国学会了数学,还借去了诸如瓷器、丝绸、造纸、印刷、炮火、指南针等等中国发明的东西,但是很显然,西洋人不仅仅是模仿者。他们的数学和其他知识才能还大大地发展了,以致能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这些考虑所产生的危机和羞耻心,导致人们不可避免地得出结论,中国必须大变。中国有些事从根本上出了问题。因为中国普通人民对政府无所贡献,而大多数士绅囿于习惯势力,不能提供思想领导,因此只有知识分子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在大彻大悟之中,觉得自己是一个圣贤”,康有为这样写道。他出身于广东一个世家,这时21 岁。他不但潜心于四书五经,并懂佛学,熟悉当时能够接触到的西洋书籍译本。他的老师曾告诫他“不可有过高的优越感”。后来最了解他的学生和同事说:康“有一种极强的自信心 他决不以自己的见解来适应现实,而常引据事实来支持他的见解”。康有为“能融合各种思想于一炉”和他的“绝妙的自信心”,使他能根据中国当时的各种思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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