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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三国-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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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这位“高人”是被安排在城西南山里的一处宅院之中。虽然听说那里绿荫丛丛,自有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飘逸先韵,但李晟却实在怀疑住在那里会比住在城中好。毕竟,那处宅院小,住的不是很舒畅,自然是比不上李晟于城东南竹林中正准备修建的庄园了。
李晟在最初也曾邀请左慈住到这城内来,在自己的太守府外院里分一个别院给他居住,但却被他拒绝了。那拒绝的理由似乎说是:住在城中不能够更好的亲近大自然,不利于修道者的修行。
“真的是这样吗?”想起左慈这人总是眼巴巴的找上曹操的事情,李晟心中对这个解释便总有些怀疑。他认为左慈真正还是看不起自己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虽然对他的礼遇似乎足够,但从名声来说却远不如北方的霸主曹操来得响亮——“出了荆州,还有谁知道你李晟呢?”这是一个事实。
“唉,这天气真是够热的,弄得我们如此奔跑,这左慈的架子也够大了。”策马走在林间的道上,炽热的阳光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树叶遮挡之后再透射下来已是比出城的那一瞬来得阴凉了许多,可是怕热的李晟依旧汗流浃背的叫起苦。对于他来说,在如此灼热的环境下,去将一个所谓的“骗子”实在是有些划不来的事情。虽然他已经确认了此行对自己的重要行,且事先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可一旦像眼下这样事到临头了,他却依旧有退缩的打算。
“夫君,还是赶路吧。这相同的抱怨你已经说了第五十三遍了。”赵芸在李晟身后没大没小的抱怨道。虽说李晟的三位妻妾,从内心起就不畏惧李晟,但能如此随意埋怨李晟身上一些小毛病的却也只有这位出身武将的赵芸了。其实也不是说李铛和蔷薇这两人对李晟身上的毛病视而不见,只是李铛素来体贴李晟,总是心疼自己这位夫君哪里哪里又累着了,自动的将李晟的一些问题忽略,而蔷薇又是那天生的羞涩个性,也不不会直白的将李晟缺点喧之于口,便造成了眼下这一家四口之中只有赵芸对李晟意见最大的事实。
当然如果李晟因为赵芸对自己的提醒而面露不满的化,那赵芸自也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只是很可惜的,李晟对此却是一种虚心接受的态度。面对于妻子的抱怨,他总是尴尬的笑笑,低声而有些无赖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也是不得已的。下次,下次就不会了。”这无疑助长了,赵芸对李晟的气势。然而,在这气势之下,李晟的抱歉却没有化为真实的行动。他总是沉默了一会,随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唉这天还是这么热啊”
众人无语。她们对李晟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她们都知道,李晟不仅仅在眼下是如此,就连在日常生活中的所犯的那些毛病,也大体是这般的屡教不改,再犯不难的。对此,赵芸除了再三的提醒,李铛和蔷薇除了尽可能的忍耐,便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复又行了里许,只见眼前的地势在绿荫的包裹下微微的有了些许起伏,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叮咚流水之声,李晟明白这次是真的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情一下子欢愉起来,就连天上的日头也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不怎么毒辣了。他纵马小跑着上前,来到院子的门口落马而下,自有两名负责这儿保卫的军士将李晟等人引进屋内。
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与李晟之前所看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多也就是在那茶几上多了一卷“道德经”而已。这经书想是左慈经常阅诵的,串编着经书的绳索隐隐又发松磨裂的迹象,让将之握于手中端看的李晟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他知道在纸张并没有大规模普及,连印刷术也没有踪影的现在一本书是如何的贵重,他唯恐自己用力大了将着韦编弄断再次闹出什么大事情来。没奈何的他只能将沉重的竹卷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便又轻轻的放下,然后便与妻子端坐在宾客席上默默的等候着左慈的到来。听屋外的士兵报道,这左慈似乎有睡懒觉的嗜好。
就这么干巴巴的跪坐在那儿,无奈的瞪着眼静候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膝以下的脚都酸麻的失去了知觉,这才听见里头有了某人起身的动静。
“有俗客来访否?”悉刷的着衣声毕,便听着里头那苍老而宏亮的声音响起。这位左慈先生可是将架子摆了一个十足,明明他自己本身也只是寄宿于这儿,且早在几天前便已知道李晟会在今日来访,但他眼下一觉而起却摆出了一个毫不知觉的主人模样,说出的话虽然颇合出家人的口气,但就李晟听来却是那么的耳熟——很显然,他就差说那一句:“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来着。
“高人都喜欢把别人视为俗人吗?”李晟深深的怀疑着。他觉得左慈之所以没说吟那诗,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通诗赋。在李晟眼中左慈只是一个道人,一个很有可能是骗子的道人。在不知不觉中,李晟对左慈的印象越来越差了。他想就此拂袖而去,但顾虑到自己的计划终究强制忍耐下来,脸上挂着略有些僵硬的笑容。
“我家主公,长沙太守李使君来访!”这是伺候左慈的士兵在通报。他并没有走到左慈所居住的内屋,而是在靠近通门的地方大声地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进门时李晟就听过手下人的汇报说:左慈把那所住的那个房间设为了禁区,不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入。
“真是故弄玄虚。”李晟斜眼冷视着这一切,心中对左慈的做法越加的不以为然起来。与孔明一样不相信所谓有神通的他,怎么会以为左慈是真的因为修炼而不许其他人接近呢。
“容我梳洗一番。”里头的左慈从容的回道。
又沉默而枯燥的干等了许久,李晟脸上的笑容终于无可奈何的跨了下来。他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了。如果说前头左慈在“睡觉”还让他有不得不等待的理由,那么眼下的这梳洗,却让他越加的烦躁起来。他怎么也不曾想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老男人做梳洗这档子事居然这么花时间。抬头瞄了瞄窗外的里头,那灼热的太阳已是正空当照。虽然不晓得自己在这儿等待到底过了多久,但从出发的时辰和眼前的里头来对比,李晟明白自己至少在这儿跪坐了一个时辰。
内屋里终于传来了逐渐变大的脚步声,随着内屋门帘的抬起,一个身着灰衣的高大老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真的很高,在李晟第一眼的估算中,他似乎和孔明差不多高下,接近于八尺。一声洗的略略有些泛白的长袍,虽是有些寒酸,却是干净的很,并没有打上什么补丁。满头银丝整整齐齐的刷到脑后,披散着收拢于肩上。如果从他头发来看你会认为他的年纪绝对在六十以上,可如果从他的脸庞来看,你又会认为他只有三四十岁。什么叫“鹤发童颜”,从他的身上你无疑能得出最佳的答案。他没有顶道观,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绝对不会把他同道者以外的职业联系在一起。
“好一个会包装的人物。”李晟不耐烦的看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左慈心底掠过一句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的话来。长久的等待让李晟眼下的心情很不好,连带着看这位被自己千里迢迢请将过来的客人也是充满了恶意。若非如此,只怕李晟眼下在心里浮现也就是:“好一位得道高人!”这么一句感叹了吧。毕竟李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左慈这么一打扮还确实很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他不经意的瞅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位妻子,发现她们似乎都被左慈的这个做派给吸引住了,两眼都冒出了崇拜的光芒。
“唉这算什么呢?”李晟无可奈何得微微摇了摇脑袋。对于左慈,他心里微微的有了些许嫉妒。
“主人”既然已经到,那自然是大家都起身行礼,而李晟更是乘着这个时候狠狠的跺了跺脚,也不管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的无礼。跪对他来说已是太久了,他脚发麻实在是难以忍受。
左慈实在是很有些风度,他明明瞧见了李晟得失礼,却依旧一句不吭的视而不见起来。他很大度的伸手请李晟他们重新座下,命下人取来一根檀香,就这么悠悠的点将起来。一时间一种淡淡的香味迷漫在屋中。也许是左慈早就看出李晟的心情十分烦躁吧,这点起的香,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它让李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和从容。
在袅袅的香烟之下,会面终于开始了。
风卷 第二十五章 火药(全)
瓦房之内,李晟等人直直的与左慈对视着互相打量着对方。李晟固然在盘算着左慈这个老“家伙”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水平,而左慈也眯着估量着李晟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太守究竟有多少崛起的可能。在这两相对望之下,又是一通长冗的沉默。直到好一会儿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收回了自己放肆的目光,开始了两人间正式的对话。
“李使君果然是英茂少年,年纪轻轻便坐上这太守高位,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左慈或许是看出了李晟心底的不满,微笑的开口轻轻的捧了李晟一句,然后才开门见山的问道:“慈只是一出家人耳,本只想遨游于天地之间,不问世俗之事的,未知使君找我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遨游于天地之间,不问世俗之事?扯谈!如果真的想出世,那还眼巴巴的跑到曹操那儿去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学《大唐》里慈航静斋的那群尼姑为天下选主一般,对曹操说‘你是天命所归么?’看来你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听了左慈的话,李晟一边在心底暗自腹诽着,一边着在脸上挂着殷切的笑容:“晟虽是俗人,但想来仰慕天道。闻先生修道有成,将位临仙境,特恳请先生驻节长沙,暂待些许,也好让我能旦夕奉闻先生的仙音,日夜向先生求教,以期有朝一日能与先生比肩。”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作风是李晟向来不喜的,可眼下要办成这么一件事情,却非得留下左慈不可。虽然李晟并不喜欢左慈,但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实现,却也不得不对左慈奉承巴结起来。这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他向杜羽那家伙学了好久的。和自己手下的其他人不同,这个算不上自己直系手下的杜羽在李晟眼中到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妙人。
李晟的一席话即高高的把左慈捧上了天,又恰如其分的表达了自己想延揽左慈的想法,这连带着之前李晟对于左慈的重重礼遇,不由得不让左慈微微有些心动。只是和他原先心仪的想投靠的对象曹操相比,李晟的官职和名声实在太低了。虽然年纪轻轻就取得太守的高位,但这却是刘表这个庸人手下的太守,左慈并不以为李晟今后会有前途到哪里去。他心里对此始终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答应下来呢?他对我可是比曹操对我要好的多了,尽管他可能和曹操一样对我都是心怀目的的。
“不敢,不敢!老朽也只是初窥天道而已,虽有些许心得,但离得道在还是差得远了,实在称不上有成啊。”虽然称不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就此留下,左慈的言语自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微笑的谦逊着。他望着李晟那年轻的脸庞,故作玄虚的问道:“使君可知天命?”
“略知一二。”李晟的回答总是淡淡的,让人看不清他心中的打算究竟为何。此刻的他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那种烦躁的感觉渐渐的消退,他又重新变成了那一派的从容。
“当今天命如何?”看李晟回答的如此肯定,左慈决定问他一问。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眼下正处于分之中。”李晟简要的说道。他看得出左慈是一个明白人,是完全能够理解自己所说的那些。
“分之中?”左慈似乎有些惊讶这样的说法,“难道以曹丞相之威都不可能统一天下么?”
“曹丞相于北方固然是威势无双。可在这南方也不是没有能和曹丞相媲美的英雄存在,比如江东的孙家。那已是立足江东三代的势力,其根基颇为深厚,且家主孙权也是很有能力的人物,拥有天下第一的水军。曹丞相的大军一旦南下,踏入这江南的水网,只怕半分能力发挥不出,就会被孙家的水军给消灭。所谓南船北马,中原的士卒,可不怎么适应这南方的气候啊。先生是庐江人,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李晟沉着的微笑着说道:“南方已经具备和北方对峙的能力,除非南方的君主太弱,否则天下要一统还需要好几十年的工夫。”
“那也不一定吧。曹丞相固然没有水军,但使君所处的荆州却拥有相当强悍的水军。以刘表的软弱,曹丞相要拿下这里应当不是太难的事情。到时以荆州水军为主,扫平江南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何还要到几十年后?”左慈不屑的撇撇嘴反驳道。虽说是道人,但他对天下大势看得和那些谋臣是一般清楚。
“荆州如果一直是刘表所领的话,曹操要吃掉他自然是容易的事情。但如果荆州的主君不是老迈的刘表而是其他人呢?那时曹操还能如此轻松的取得荆州吗?不要说别人,就算是我这小小的太守,也不会容忍曹操如此的。昔年大屠杀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呢。”李晟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沉沉的说道。他晓得左慈最想明白的事情是什么,便在与左慈的对话中隐约的点名了这一点。
对于李晟的回答,左慈在不可察觉中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李晟如此的决心,他可是很钦佩的,只是他还想再确认一番,看看李晟究竟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有别得什么打算。当然,作为一个出世之人,他的问题问的也十分的含糊:“使君难道欲逆天命么?”
“天命者,生老病死耳。不愿归于曹操便是逆天命,先生欲修天道,以求长生岂也不是逆天而行?”听了左慈那名头甚大的问话,李晟微笑着小小的讽刺了左慈一句,这才正面对他的问题予以解释:“天命缥缈,我看不出它的轨迹,也不愿什么也不作的坐等天命的到来。与先生知天命而欲顺天不同,不知道天命的我,只能稍尽人事而已。眼下并非事不可为之时,曹丞相的势力虽大,但我等也并非没有努力的余地。我欲以长沙为基业,积蓄力量,待荆州有变,抢占荆南以收实利,和江东与战曹操,而后收交州,利尽南海,取益州,以为帝王之基,进而谋取汉中、陇右、凉州。如此进可待时机,一统天下,退可三分取一以为凭持。我不敢称此为千秋万岁之业,但风光的度过这一辈子,却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如是这般,或许也能称得上是天命所归了吧。”
李晟淡淡的说道,却是十分从容的将自己的战略计划全盘托出。此刻他已然打定了主意,若左慈允诺留下来为自己效力,那自也罢得,若不同意,自己即使拼却那名声不要,也必将斩他于目下。毕竟自己此刻所说得这些事情干系实在太大太大,实不容许流言到其他人耳中。是以,李晟紧紧的盯着左慈,原本平撑着身子的右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摸到了自己的左腰跨间。在那里,李晟的青铜剑正自别着。
“原来如此。虽说言得都是未来之事,但看起来也有几分可行之处,这也是要得的。”左慈点着头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虽然和煦着,但一缕莫名的精光却是一下子看到了李晟那微微有了动作的手上。他看到了李晟的动作,自然对李晟心中所想的安排也有几分了解。到这一刻他便明白自己是走不出长沙了,或者留,或者死,李晟决不会给自己第三条路选择。
“唉”左慈叹息着,终于最后下定了决心:“我闻长沙之地山清水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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