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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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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根本就是无处可去,想着与其回赫图阿拉继续过囚禁生活,不如跟他们兄妹到斐优城去一试?也许那里的生活会更适合我,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彻底抛弃东哥的身份,以我步悠然的名义真正的活上一回
  “那就叨扰了。”我轻轻吐气,莞尔一笑。
  皇太极对不起!我爽约了,我不能回赫图阿拉!我不愿再背负着布喜娅玛拉之名,痛苦压抑的活下去!
  “哇!姐姐答应了!哥哥我们回斐优城!我们马上动身回斐优城!”阿丹珠欢快的笑声感染了我,我忍俊不已。乌克亚宠溺的看着妹妹,然后瞥了我一眼,也笑了起来。






  第46章 斐优
  瓦尔喀部乃隶属野人女真的一支,首城斐优座落在风景秀丽的图们江左畔,隔江相望便是朝鲜国的地界。
  斐优城周长两千多米,墙高丈余,基宽三丈,东西南北各设一门,门前立有角楼。斐优城历史悠久,虽然在规模上远不及赫图阿拉,但因地处深远偏僻,当建州和扈伦等女真部落受明国的影响,已经开始出现垦地播种这样的生活方式时,野人女真的部民仍然停留在最原始的渔猎文明。
  瓦尔喀部的生活条件比起建州贫瘠艰苦许多,但也正是如此,使得这里的民风更加淳朴,我十分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
  瓦尔喀部首领贝勒策穆特赫,即是我的救命恩人乌克亚兄妹的父亲。对于这一点我并无多大惊讶与意外,毕竟最初见面时,乌克亚一身不俗的装扮和谈吐,已让我约莫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简单。乌克亚在众多兄弟中排行老幺,阿丹珠是他的同母妹妹,因是嫡出幼子,又聪颖能干,是以极受老父亲的喜爱,策穆特赫已经年老,如无意外,乌克亚便是瓦尔喀部将来的继承人。
  对于我的身份来历,我谎称自己乃是一名孤儿,父母双亡,家就住在明国边境的卫所附近,为了生计,想学着邻居入山采参,谁曾想在山间迷了路
  这种谎言,其实仔细一推敲便满是漏洞。莫说这里离大明北关卫所已经远得不是普通汉人能孤身抵达的地界,只说从这里到赫图阿拉也不是轻易走到的。但不管乌克亚兄妹还是策穆特赫,都没有对我多加盘问,他们待客人热情,坦诚直爽,和他们相处久了,我时常会觉得自己太过虚假。
  什么都是假的,以前的我生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里直到现在,虽然我苦苦挣扎,希望得到自由,但这种虚假,使得我永远没法完全摆脱。

  正月十五那夜,乌克亚提了盏纸扎的莲花灯来找我,阿丹珠在他身后笑嘻嘻的提了盏玉兔灯,隔了老远就听见她喊:“步姐姐!步姐姐!你看这灯好不好看?”
  我笑颜逐开:“是啊。这灯扎的很漂亮,哪儿买的?”
  “哪里也买不到!”阿丹珠一昂头,骄傲的说,“是哥哥亲手扎的,有钱也买不来。”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真想不到堂堂一位娇生惯养的阿哥,居然会做这等手工活。
  “给你。”乌克亚将莲花灯递给我,眸瞳在烛光映照下闪闪发光。
  “给我的?啊谢谢!”我满心欢喜,兴奋的将莲花灯接在手里,荷心一点橘红色烛火,正跳耀着发出暖融融的微光。
  “如此月色映衬,步姐姐美得真像是天上的仙女。”阿丹珠将玉兔灯提到我的面前,无限感慨的说,“和姐姐一比起来,我显得多么平庸”
  “鬼丫头!”我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哂笑,“那么在意美丑作甚,长相太美未必是件幸事,何况再美的人也会老去,一副皮囊算得了什么?”说这话时,我瞥见乌克亚在一旁微微颔首,眼中颇有赞许之色。
  “步姐姐,明天哥哥要去和扈伦乌拉的那帮野蛮人谈判,我好担心”
  扈伦乌拉?!
  我扭过头,乌克亚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为什么要和乌拉的人谈判?”
  “没什么。”他淡淡的回答。
  “什么没什么?”阿丹珠不满的大叫,“乌拉人蛮横霸道,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多次欺压我们族人。那个胡达利最最可恨了,掠夺咱们部民妇人,还还”她猛地扭腰一躲脚,月光下那张涨红的小脸布满怒气,回头冲着乌亚克嚷,“阿玛和哥哥就知道一味的忍让,上回他强要了哥哥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居然也能忍得下这口气。这回他若是开口要我,或是要步姐姐,你们也由他么?”
  乌克亚剑眉一轩,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微微起了变化,他极快的扫了我一眼,清脆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就是嘛!”阿丹珠犹自忿忿不平,“所以,明天你一定不能示弱,胡达利若要再强横无礼,你就好好教训教训他,叫他晓得你的厉害——哥哥的身手那么棒,又岂会怕了他?”
  我见乌克亚凝眉欲言又止,便哄着阿丹珠说:“姐姐觉得有些冷,你帮姐姐到屋里拿只手炉来好么?”
  阿丹珠愣了愣,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打断她的话,想打发丫头去拿,却发现自己孤身和哥哥出门,并没有随身带丫头出来。她不好意思拂了我的意,只得讪讪的说:“好吧。”
  等她走开,我凝目望向乌克亚:“乌拉如今很厉害么?”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避开目光,抬头看着月色:“嗯,很厉害。”
  “整个瓦尔喀的兵力加起来,抵得住乌拉几分?”
  他似乎想不到我会把话问得这般直白,愣怔了下,才道:“十分之一也不及。”
  我心里怦地一跳!真想不到短短几年之内,乌拉的实力能增长到如此地步。
  “那么整个奴儿干都司,已无人能与之匹敌了么?”
  “有!”
  “谁?”
  “扈伦的叶赫,以及建州。”他背负着手,缓缓将视线从月亮上拉了下来,侧过头看向我,“我今早建议阿玛,弃城迁族。”
  弃城迁族!
  短短的四个字蕴含的却是石破天惊的份量!
  “你们打算投靠谁?”我失声惊呼。
  “叶赫不足取!现今掌权的首领贝勒那林布禄和布扬古都非等闲之辈,然而容人之度有限,终非成大器者。我看好建州的努尔哈赤!”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柔和了许多,“阿玛答应考虑我的建议了。步你放心”
  我放心?我放什么心呢?瓦尔喀若是举族投奔努尔哈赤,我这不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后,又得重新回到赫图阿拉去继续坐牢?
  可是我能说些什么呢?乌克亚的决策眼光犀利得没有半点瑕疵和错误。的确,再在斐优城守下去,最后瓦尔喀铁定会被乌拉吞掉,与其做亡国奴,还不如趁早替自己找个可靠的主家。叶赫的确不足取,因为不久后的历史将证明,由努尔哈赤率领的建州才是真命所归。
  我幽幽的叹口气,心底一片茫然。
  这个世界太乱!乱得我真是一点容身之处也没有!
  天大地大,我究竟还能去向何方?

  翌日,阿丹珠竟穿了一身男装来找我,令我惊讶不已。
  “步姐姐,你也换了衣裳,跟我出城去!快快!”她催促着,“哥哥他们已经出城了,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教训那个胡达利!”她眼珠一转,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他骄傲自大的很,这次身边带的随从肯定不会多过十人”
  “你不要胡闹了!”我惊讶得瞪大眼,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白痴。她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拖兄长的后腿,乌克亚早晚会被她害死。
  “我没胡闹!”她从腰上拔出一柄精致小巧的弯刀,凭空霍霍挥了两下,刀刃薄而锐,闪闪发出银光,“步姐姐,我的刀法是哥哥亲手教的,我可是曾经独自一人猎杀了一头豺狼呢。”她自信满满的噘起红润润的小嘴,“哥哥就是不肯动手教训胡达利,其实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一刀宰了他。哼一想起被那畜生欺辱的妲砮姐姐,我就恨不能”
  我的表情开始僵硬扭曲,应对无措。天哪!我从没见过像阿丹珠这样大胆出格的格格,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可没一个是这样子的。
  “走吧!”
  愣怔间发现自己竟已被丫头换上了长袍马褂,把子头也拆了梳成长辫,头顶戴了貂狐冬帽,完全一副男儿打扮。
  阿丹珠拖着我的走往外走,我缩手:“不行!你会坏了乌克亚的大事!”
  “大事?他有何大事?不过就是求和罢了。”阿丹珠翻身利落上马,马鞍旁挂满搭链,仅是箭壶便挂了三副。
  我倒抽一口冷气,阿丹珠是认真的!她并非是在说笑而已!
  “步姐姐,你不愿跟我去那就算了,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让胡达利知道,我们瓦尔喀人不是好欺负的!”
  她一勒马缰便要纵马奔出,我急忙冲过去抓住马辔,叫道:“等等!我随你去!”
  当务之急,也只能先跟了她去,必要时想办法再阻止她的任性冲动。
  唉,唉,这个阿丹珠,还真是个麻烦的丫头。
  “好姐姐!”她在马上飞扬一笑,笑容在阳光下如一株灿烂盛放的鲜花。
  我只得上了另外一匹马,夹了夹马腹,紧跟在她身后,一路飞奔出东门。
  由于是两人双骑,赶得又急,所以才出城没多久,便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逶迤而行的队伍。
  “是哥哥他们”阿丹珠勒马原地踏了两步,“咱们绕过去,相信胡达利的队伍就在前边不远了。”
  “阿丹珠,等等”我试图喊住她,可她像是根本就没听见我的叫声,骑着马飞快的绕过小山丘。
  我的骑术明显不如她,她纵马奔得奇快无比,一转眼,竟甩开我四五百米。我急得满头大汗,马蹄溅起地上的冰霜雪沫,得得得的马蹄声响犹如丧钟般敲响在我心底。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当我绕过山丘,便听一阵短兵交击声铿锵传出,我心里一惊,手中马鞭狠狠抽了下,马儿吃痛,唏呖呖的长嘶一声,飞驰跃出。
  只见一片空旷雪地里,四五个人缠斗在一块,阿丹珠挥舞着弯刀,手脚慌乱的与围困住她的人相抗,她的坐骑倒在一边,马腹上插了三支羽箭,鲜红的血蜿蜒流淌在雪白的地上,红白相映间是那么的刺目惊心。
  “阿丹珠!”我厉声尖叫,纵马飞跃过去时,只觉得视线一阵模糊,被雪色倒映反射的阳光刺晃了眼。
  “还有一个!”
  “抓住他——”
  一柄长刀劈了过来,我伏在马背上略一低头,冬帽被削飞。
  “是个女的!”有人惊呼。
  心慌意乱间,一个响亮的声音朗声喝出:“我要活的!谁也不许伤了她!”
  “是!爷”
  我被马带着兜了几圈,有三四个过来抢夺我的马辔,我慌得没了主张,随手抄起马鞍旁配置的一柄长刀,抓在手里当木棍使,用尽全力往这些人的胳膊上敲去。
  顿时有人惨呼退开,但转眼涌上的人更多。
  “步姐姐——”耳听阿丹珠一声凄厉的长叫,我抬头慌乱扫视,却见她竟被一个青年强搂上马。
  容长脸,丹凤眼在那个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布占泰!但此人绝非布占泰,他比布占泰年轻许多。
  会是什么人?
  “步姐姐救我——”阿丹珠凄厉的挣扎。
  青年把她横放在马前,嘴角噙着冷冷的一抹笑意,目光冷冽的逼向我。我心里一寒,抖抖瑟瑟的将长刀从刀鞘中抽出,尖叫:“走开!再不走开,休怪我下手无情!”
  也许是我的音量太小,竟然完全没有起到恫吓的作用,那几个人开始拉我的腿脚,企图把我拉下马来。我闭了闭眼,手中挥舞长刀,毫无招式的乱砍一气:“滚开——”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慌乱间我感觉到手心里湿濡的一片,红红的是血!
  手一颤!长刀脱手坠落,铎地声插/进了雪泥里。
  “抓住她!”那容长脸的青年暴喝,手指指向我,“不许伤了她一根头发!”
  惊骇中身子一歪,竟被人扒拉下马,身子跌落到雪里的同时,听到那青年的怒骂声:“蠢猪!怎么让她摔了?!”
  我被拽出雪堆,脸上冰凉,嘴里呵出的暖气在眼前凝成一团白雾。胸口剧烈的震动着,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的心跳。
  咻——破空之声尖锐的划过耳际。
  身旁有个男的惨叫一声,眼珠凸起,嘴角溢出一缕血丝,四肢抽搐着扑嗵仆倒在我身上,我吓得往后疾退。
  “什么人?!”
  咻咻!箭矢破空声不断。围困住我的那些人接二连三的倒下,我瞪着一地的尸首,震骇得无法动弹。
  “步姑娘!”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有人搂起我的腰,将我从湿冷的地上拉了起来,“可有受伤?”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眼前晃动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
  “乌克亚!”我一把攥紧他的胳膊,“阿丹珠”
  “我知道。”他沉声,双眼死死的盯住对面,忽尔高声喊道,“胡达利!我瓦尔喀诚心求和,你为何出尔反尔,咄咄相逼?”
  “我咄咄相逼?明明是你小妹子半道伏击偷袭,若非我机警,怕是这颗脑袋早不架在脖子上了。乌克亚,你倒挺会恶人先告状!”
  “胡达利!这件事也别忙着先计较谁对谁错。我妹妹性子鲁莽,确实有错,回去后我自当严加管教。你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放了她?”
  胡达利狭长的眼眸冷冷一挑:“不计较?你杀了我这么些个奴才,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丫头现在在我手里,按着咱们女真人交战的规矩,她此刻已是我的俘虏。你若想要回她,便该拿等价之物来换。”
  “好!”乌克亚直起身,“你先放了她,我回斐优城后,自当奉上牛羊各百头!”
  牛羊各百头,这在瓦尔喀可已不是个小数目。乌克亚心疼这个小妹子,所以开出的价格也远远数倍高出实价。
  胡达利哈哈一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睥睨,右手食指伸出来回晃了晃:“不够!”
  “不够?”
  “不要你的牛羊!我要——她!”他食指一点,笔直的指向我,“我只要她!你拿她来换!”
  “不可能!”乌克亚搂紧我,咬牙,“这姑娘不是我瓦尔喀族人,也非我瓦尔喀奴隶,她是自由之身,岂容你侮辱?”
  “换不换随你,要不然你妹子就得跟了我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阿丹珠伏在马背上痛哭,双脚悬空踢腾,“你杀了我!你有种杀了我!胡达利——我宁可死,也不要跟你”
  “闭嘴!臭丫头!”胡达利毫不手软的在她背上抽了一鞭,虽然冬袄厚实,却仍可清楚的看到阿丹珠身子颤慄得抖了下。
  “可恨!”乌克亚忽然放开我,挽弓搭箭。
  咻得声,那枝箭笔直的朝胡达利喉头射去。
  胡达利也非等闲,那箭离他只有一尺距离时,他竟将头快速往左侧一偏,箭落了空。
  “乌克亚!反了你”
  他那句话未完,这边乌克亚已翻身上马,一声喝令之下,随从的十余名手下顿时杀了过去。
  我被留在了原地,眼看着瓦尔喀人在乌克亚的率领下包围住了胡达利的手下,在人数比例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很快乌拉人被砍杀殆尽。
  胡达利一看情势不对,竟调转马首企图逃跑,乌克亚紧追不放。我远远的瞧见他们在马上拿着大刀互斫,只几个回合,乌克亚的随从已纷纷追至,胡达利突然将阿丹珠推落马背,混战中,阿丹珠险些被马蹄踏到。
  我惊骇得捂住了嘴,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胡达利借着阿丹珠成功制造了混乱,随即骑马逃遁。乌克亚记挂妹妹的生死安危,无心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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