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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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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告诉你们这些禽兽的!”青芙破口大骂,眼眶里却是泪花四迸。

丁仪面无表情,又一挥手。丁鸣利刀再举,又是一声惨呼,石三郎的右耳又被凌空劈落。

只听得一声闷哼,石三郎剧痛之下,竟是倒地昏死过去。丁仪瞥了他一眼,冷冷地看着青芙,说道:“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这情郎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他在你面前一直惨号到死为止!你信不信?”

看着丁仪那迎面射来的狼一般凌厉的眼神,看着石哥昏死过去的惨相,青芙由先前的痛骂挣扎,变成了无声的饮泪而泣。然而,她并没有答话。

丁仪又将手慢慢举到了空中惨叫声又起,血光飞洒青芙紧紧闭上眼睛,只恨自己这时不能立即瞎掉,聋掉,再也听不到石哥的惨叫,再也看不到石哥的惨相

终于,石三郎狂叫起来:“芙儿芙儿快告诉他们吧!快告诉他们吧我不想死啊!”

青芙紧闭着双眼,任由满脸泪水横流,就是一声不哼。

当丁鸣的利刀在全身上下已经血肉模糊的石三郎的大腿上比划着的时候,石三郎突然像杀猪般嚎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想起来了她她有一两次给我谈起过,要去找一个叫司马懿的人”

“谁?”丁仪霍然一惊,挥手止住了举刀欲落的丁鸣。

“石三,你”青芙睁开眼大叫起来,“你胡说什么?”

“对对是司马懿,”石三郎也不理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当时还笑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念起来像‘死蚂蚁’一样”

丁仪一瞬间变了脸色:“你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快讲来!”石三郎痛苦地摇了摇头,因为失血过多,又是一歪头昏了过去。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好你个司马懿!”丁仪有些失神地坐回到了木椅上,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没想到”

突然,他像猛地清醒过来:“不好!杨主簿杨主簿丁鸣,赶快备马,备最快的马,我要到丞相府里去”说着,也不顾地上石三郎和青芙的死活,往外便跑。

跑出柴房木门没几步,他忽又折了回来,对守在门口处的家丁吩咐道:“好好看住里边这两个人,没有我的同意,不许放任何人进去探视他们!”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贾诩,助曹丕上位第166节司马孚杀青芙灭口

丁仪带着丁鸣刚刚骑马狂奔出府,丁廙和司马孚就共乘着一辆犊车来到了丁府门前。

丁廙领着司马孚下了车进了府,在院坝里四顾无人,方才问道:“司马君如此着急,要我一道陪着回府,究竟有何要事?”

司马孚脸色肃然,笑道:“丁兄应该知道,平原侯一向天性纯孝,与卞夫人母子情深,今早一听到我汇报此事之后,便当即要我亲自前来审问那婢女,问她和王夫人有没有在丞相府面前诬伤卞夫人。在核实她的身份和证词之后,我须得带走她身上那块曹府里的腰牌,交给平原侯,让他以此为凭据去见卞夫人。”

“哦”丁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就快快去办了此事吧。”便带着司马孚往后院柴房而去。

走进柴房,丁廙见两个家丁守在门口,便问:“大老爷呢?”家丁们答道:“大老爷赶往丞相府去了。”丁廙有些意外,也不多问,伸手便欲去推柴房木门。却听那两个家丁阻拦道:“二老爷,大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准进这柴房。”

丁廙一怔,回头看了看司马孚,道:“司马君,不如等我大哥回来之后一道审问?”司马孚脸上显出颇为不耐烦之色,缓缓道:“可是平原侯还在府里等着我赶快回去复命呢他还要赶着去见卞夫人如果误了时机,那就麻烦了”

丁廙听罢,板起脸来,向两个家丁斥道:“快快开门让我和司马公子进去。大老爷那里,我自己去交代。”两个家丁见二老爷这般声色俱厉,不敢再多说什么,便让到了一边去。丁廙推开木门,和司马孚并肩而入。

只见柴房地上躺着两个血人,形状惨不忍睹。丁廙看在眼里,不禁一阵作呕,皱了皱眉,道:“司马君,你快些审问吧,这里边血腥气太浓了。”

司马孚点了点头,忍住自己的恶心之感,独自一人走上前去,在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青芙面前蹲了下来。青芙满眼恨意地盯着他,只是苦于嘴里被粗布索勒住,说不出话来。

司马孚只觉得眼眶里一阵湿润。他伸手解开了她嘴里勒着的粗布索,她立刻大骂了起来:“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快点儿把我杀了吧,让我死个痛快!”他并不答话,只是伸手从袖中慢慢取出一块锃亮的虎头形铜牌,在她眼前一亮,道:“兀那婢女,你身上可有这样的腰牌?”

青芙一见此牌,竟是一怔。这铜牌正是司马懿所蓄养的死士用以在同类面前证实自己绝密身份的信物。面前的这个青年官员怎么会有?而且,他的眉目之间细细看来竟颇有几分与司马懿大人相像莫非,他是

正在她惊疑间,司马孚乘着丁廙扭头作呕而未往这边观看之隙,飞快地从袖中又取出了一颗蚕豆大小的淡青色药丸,一下塞进了她口里。

青芙明白那药丸是什么,她一口含在了嘴里。其实昨天在菜板胡同被擒时,她就是因为身上忘了带这颗药丸而未能当场自绝。真的,自从五年前她被司马懿派进丞相府中潜伏到王夫人身边当侍婢以来,日复一日平静而单调的生活,让她很多时候竟未意识到应该时刻牢记自己作为一个“死间”的身份。所以,她有时忘了随身携带那颗药丸。直到昨天在菜板胡同,她骇异地看到那个男死士吞下药丸自杀身亡的情形,才乍然明白了自己生命中那真正实现自己全部价值的一天已然来临——像所有的死士一样,命中注定要用死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今天,当面前这位酷似司马懿大人的青年官员把那颗药丸送入自己口中之时,便是自己使命完成、生命终结之时。她只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凉。然而,让她心头忽又一暖的,面前这个青年官员,脸上竟现出了一种深深的悲悯与愧疚。他是个好人哪!可是,他这个好人,竟也来做这样的事!这真令人啼笑皆非。

司马孚收起了铜牌,像背诵一篇早已拟好的腹稿一样机械地说道:“你不要再有什么妄想了。你的家人亲戚都被我们的丁大人抓住了。你若不老实讲来,他们就会跟着你一道吃苦,你别连累了他们。”

听着司马孚这番话,两行热泪从青芙脸颊上无声地滑落下来。十多年之前,她的家乡颍川郡爆发了战乱,父亲、母亲都死在乱兵刀下,只有她和她的妹妹青苹逃了出来。她们一路乞讨,颠沛流离,还被人贩子卖到了洛阳,为当时准备归乡的司马朗兄弟所收留。司马朗请人教他们识字读书,练武健身以及歌伎之术,将她们训练成一流的死士,然后分别送往各地从事窃密、行刺、潜伏等任务。从此,她就和自己的妹妹失去了联系。直到今天,这青年官员提起了她的家人亲戚,才猝然触动了她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她的泪,一下夺眶而出。为了远在天边生死难料的妹妹,她只有死了。凄然一笑后,她一口吞了那颗毒丸,慢慢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东西的,你们走吧!”

司马孚眼眸深处隐隐似有泪光一闪。他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一直侧着脸不忍正视这般惨状的丁廙身前,低声说道:“这等刚烈女子,你我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还是走吧。”

丁廙点了点头,往外便走。司马孚跟在后面,在他跨出门槛之时,不禁回头看了看青芙最后一眼。

只见她的表情十分安详,十分宁静,双目微闭,仿佛婴儿睡着了一般,只有脸颊边的泪珠闪烁着冰一样的光芒。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贾诩,助曹丕上位第167节丁仪功亏一篑

当丁仪一路狂奔冲进丞相府时,却见府中曹丞相和杨修都没在。一问之下,才知曹丞相与杨修一道去了五官中郎将府邸。

“糟了!”丁仪急忙策马疾驰,又往五官中郎将府邸奔去。远远地,他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五官中郎将府门前,议论纷纷。

他飞身下马,冲入人群,抓住一个正讲得唾沫飞溅的看客,急忙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曹丞相和杨主簿刚才来过?”

那人被他这一抓吓了一跳,但定下心神一看,不过是一个独眼的书生。然而,这书生状如疯狼而来,似欲择人而噬,却又令他一阵莫名的心惊。当下,他不敢取笑,老老实实答道:“刚才曹丞相和杨主簿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在这府门口处将一辆运送绸缎布匹的牛车拦下,说是要检查那车上的几口大木箱里藏没藏人。

“结果士卒们将那木箱搬下来打开一看,全是绫罗绸缎,哪有什么人藏在里边?杨主簿一见,当场就呆若木鸡。他当时还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呀!不会呀!怎么会是这样?’曹丞相则在马背上气得须发倒竖,大骂杨主簿‘包藏祸心,悖公立私,蓄意中伤五官中郎将,企图扰乱魏室’,让手下士兵将他当即绑送廷尉治罪。”

丁仪听罢,顿足长叹:“想不到丁某终究还是来晚了!唉!杨主簿此番危矣!”他很清楚,从曹丞相口中说出“包藏祸心,悖公立私,企图扰乱魏室”的罪名是多么可怕。看来,此番杨修误入陷阱,是在劫难逃了。他忽然心中一动,急忙跨鞍上马,掉转马头,奔平原侯府而去。

刚到得平原侯府,便看到侯府门前车马俱备,显然是平原侯曹植有事急需外出。丁仪暗叹“侥幸、侥幸”,滚鞍下马,正欲举步入内,迎头便见到平原侯曹植急匆匆奔出府来。

丁仪双手一伸,拦住曹植去路,道:“平原侯何事外出?”曹植猝然被拦,勃然欲怒,抬头见是丁仪,这才缓和了脸色,急道:“本侯要速速前去求见父相,请他宽恕杨主簿。丁兄,快与本侯同去!”

丁仪却是脸色一寒,冷冷说道:“平原侯既已知道这是别人设的圈套来害杨主簿,那就万万不可前去!”

“为何?”曹植一怔。丁仪面色平静,沉沉说道:“因为平原侯此番贸然前去,非但无济于事,而且必将引火烧身。”

“丁兄何出此言?丁兄与杨主簿岂非生死之交?”曹植惊问,“丁兄为何此刻却弃他而不救?”丁仪的右眼深处泛起了星星泪光,却仍是平平静静地说道:“正因丁某与杨主簿乃是生死同心之交,丁某才知杨主簿自己也绝不愿平原侯为了他而前去冒险——我们棋差一着,全盘皆输,已是无话可说。蝮毒攻心,壮士断腕,还请平原侯止步,回府静观其变!”

曹植怒道:“杨主簿为本侯之事舍身涉险,如今危在旦夕,本侯岂可有负于他?本侯定要面见父相澄清事实,如此方可安心。你且让开!”说罢,伸手便去推丁仪。

“君侯为何这般糊涂?”丁仪急道,“君侯在丞相面前如何澄清得了事实?难道君侯没有看出,今日丞相是蓄愤已久,铁了心要治杨主簿的死罪——他有罪自是必死,无罪也是必死呀!”

曹植不再与他争辩,只是往外便冲。

却见丁仪后退一步,猛地从腰间拔出佩剑,横于自己颈前,厉声说道:“君侯若再是执迷不悟,丁某愿以颈血溅出,阻住君侯妄入险境!”曹植见状,只得停住脚步,慨然叹道:“丁兄丁兄何必如此?”

“请君侯回府!”丁仪将横在自己颈前的利剑往里一推,锋利的剑刃顿时割破了他颈中的肌肤,一缕鲜血沁了出来。

“丁兄丁兄快放剑!”曹植一脸惶急之色,人也连连后退,“本侯本侯回府就是”说着,他泪如泉涌,哽咽不能成声。

丁仪面如寒冰,波纹不生。他静静地看着曹植慢慢退回府去,直至再也不见人影,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利剑。他慢慢仰起头来,望向那苍苍茫茫的天穹,黑幕似的乌云翻翻滚滚,一场激烈无比的暴风骤雨正在酝酿着,似乎很快就要到来了他像一杆铁枪,挺立在这“黑云压压城城欲摧”的苍穹之下,既是那般的醒目,又是那般的孤独一瞬间,他脸上平静而镇定的表情猝然四分五裂,现出一种深深的失落与无奈,只能任由滔滔泪水夺眶而出,满面横流,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这是丁仪平生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许多年后经历了魏晋禅让之变的那些人们忆起了当时的这一幕情形,才恍然大悟。早在数十年前,丁仪已是第一个为魏室的倾覆而流泪的人。可是,在当年,谁又听出了他那无声的哽咽的弦外之音呢?举世昏昏,知音难觅。这本就是所有王佐之才的一大悲哀。待到大家都懂得了他的心声之时,一切又都无法挽回。也许,真正的谋士,总是用事后人们的追悔莫及来证实自己当时的先见之明吧?像范增,像伍子胥,像田丰,虽然洞明时势,算无遗策,却独独不能说服人主而采纳其计,所以为后人留下了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的悲剧。丁仪何尝不是如此?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贾诩,助曹丕上位第168节尘埃落定

三日之后,杨修以擅交诸侯、泄露军国机密、图谋不轨等数罪被腰斩于市。他临刑前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雨,似乎是那冥冥之中的上天也为他的冤情洒下了倾盆之泪。

他被杀掉的第二天,曹丞相便亲自执笔下令,立五官中郎将曹丕为世子,同时颁告天下,尽人皆知。

其实在最终册立谁为世子之前,据说曹操还是将曹丕、曹植二人喊来,进行了最后一番问话的。

曹操问他兄弟俩:“为父今日登公建基,均由当年官渡一役摧灭袁绍所致。却不知在你兄弟二人心目之中,袁绍是何以致败而为父又是何以致胜的?”

曹植答道:“袁绍志大而才微,多谋而少决,兵多而统驭不力,将骄而政令不一,所以官渡一役,他一败涂地。而父相皆与他反其道而行之,故官渡之战大获全胜。”

曹操将目光转向了曹丕。曹丕却答:“依孩儿之见,袁绍亲贤得众,兵精将猛,驭下有方,并不尽如植弟所言。”

“既是如此,袁绍为何终被为父所灭?”曹操有些讶异。

曹丕以最大程度的恭敬之态答道:“袁绍之亡,实乃上天为父相之雄图伟业先行驱除而亡之也。我曹家乃是天命所归,洪福齐天,运祉昌隆,虽以袁绍兵精将猛、主明臣贤之强,亦不得不望风溃服。”

听了曹丕这番答辞,曹操慨然良久,待他兄弟二人退出之后,只说了一句:“仅知人事,不过卿相之材耳!能识天命,方为命世之英,非常之器!”于是,第二天他便签发了册立曹丕为世子的手令。

然后,曹丕的那篇《奸谗》一文也随即公开发表,被丞相府文学署分送给了许都城中各大官邸。随着这立嗣令和《奸谗》一文的先后公开发布,这场旷日持久的立嗣之争,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朝野上下都转移了视线,关注着曹丞相即将采取的下一个大动作——由魏公晋升为魏王。新上任的丞相府主簿陈群就台前幕后地奔走着,策划着这一切。

大家都感到,没有了杨修的丞相府,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人们似乎又一时说不上来。但有一条地下消息却在丞相府中传得沸沸扬扬,那就是平原侯府中的中庶子司马孚又要调回到丞相府里来了,传闻他将成为丞相府副主簿。据说,关于司马孚的这一调令,还是世子曹丕向曹丞相建议而来的。而曹丞相为了安抚平原侯府中僚属们惶惶然如同被打入冷宫的浮动心态,便一口应允,破格提拔了司马孚。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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