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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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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自信。

丁仪脸色一沉,冷冷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从这个婢女身上下手了。你马上派人去摸清她的底细,将与她有亲戚关系的人能抓来多少就抓来多少。唔她是一个婢女,应该在丞相府有相好的,也立刻给我抓来。行动要快,绝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另外,要找些精明能干的人对她严加看管,绝不能让她再像那个青年那样自杀掉了。捆住了手脚也不行,她咬舌自尽怎么办?给她嘴里勒上粗布索!”他这一番布置可谓周密而明确,丁鸣连连点头称是,接令而去。

丁仪站在院坝中央,背负双手,埋头思索着快步踱了几圈,又喊来府中一名仆人,吩咐道:“速速去请杨修杨大人、司马孚司马大人今夜到我府中一聚,就说本座有要事相商。”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贾诩,助曹丕上位第164节剑拔弩张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肯定真正的赢家到底是谁。本来,平原侯在这次立嗣之事中已然处于下风,然而正是在这岌岌可危的最后关头,老天却送来了一线转机。这真是运气太好了。丁仪一边在府中密室里静静地等待着杨修和司马孚的到来,一边沉沉地思索着。是的,目前青芙已落入了我们手中,那么藏在这场立嗣之争背后的许多罪恶的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古语云:“善忌阳,恶忌阴。”行善最怕的是过分的张扬,行恶最怕的是过分的阴深。再阴深沉潜的恶行,一旦公之于世,便会如雪融冰消。

但是,从青芙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一直追查下去,又会查出什么样的事情与人物来呢?她可是王夫人的贴身侍婢呀,万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丁仪一念及此,心头一阵发寒。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与反对、遏阻平原侯立嗣的那股神秘力量进行正面交锋时的孤立与无助。然而,自幼以来便在与别人的歧视、外界的阻力、身体的残疾等灾厄的搏击中成长起来的丁仪早就深深懂得了,一个人,越是在孤立无助的时候,就越要顽强、执著,越要谨慎、小心,方能获得最后的彻底的成功。想到这里,丁仪近来因天天熬夜苦思而弄得血丝密布、酸胀涩痛的右眼深处闪过了一道锋利的亮光,不论这个婢女身后会牵涉到什么人,他都要一查到底,抓出那只“幕后黑手”来。

“大哥,杨主簿和司马公子来了。”丁廙推开室门,身后跟着杨修与司马孚鱼贯而入。丁仪没有起身迎接,只是礼节性地在坐椅上欠了欠身,招手让他俩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边。同时,他脸上那深深的倦意一扫而光,现出轻松自如的神情来。

丁仪先是看了看杨修的表情。杨修近来因父亲杨彪被逐一事十分伤感,所以脸色颇为难看。说实话,正是父亲的猝然被逐,让他深深感到了宦海沉浮变幻无常。父亲一辈子坚守正道,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忠于汉室,忠于皇上,高风亮节,人皆敬仰。然而到了晚年,他竟被自己一心所效忠的汉室和皇帝为了自保而无情地抛弃!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官场险恶,由此可见一斑。屈原说得对:“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他不禁在心头浮起了一种急流勇退的想法。只不过,一想到平原侯的立嗣之事尚未完结,他又不忍就此放手。平原侯待他以国士之礼,他亦只能尽心尽力帮助平原侯做到“善始善终”。他下定了决心,只要把平原侯一推上世子之位,他就马上辞官引退,从此永远不再涉足政坛。

而司马孚坐在另一边,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的眉目之间不时掠过一抹隐隐的愁云。中国有句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这本经的共同点是“难念”,但至于怎么个难念法,却各有不同。丁仪因为平原侯曹植不能立为世子而“难念”,杨修因为身为汉室遗少却羁留曹营而“难念”,司马孚便是因家族关系的处处制约而“难念”。当他上午突然接到二哥司马懿的紧急约见,听到二哥对他讲的那些话后,他便知道,自己今天才是真正走到了人生抉择的“十字路口”。人,一生当中要走千步、万步的路,然而关键的只是那么两三步;人,一生当中要讲千句、万句的话,然而关键的只是那么两三句;人,一生当中要做千件、万件的事,然而关键的只是那么两三件。选对了走这两三步路,讲对了这两三句话,做对了这两三件事,你的人生会跃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上去成就自我;选错了走这两三步路,讲错了这两三句话,做错了这两三件事,你就有可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也不得翻身,甚至还会连累家人和三亲六戚。

每个人都并不是生活在超尘脱俗的真空里,也不能真正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必然生活在纷纭复杂的社会关系中,而且也是代表自己身后那一张庞大的社会关系网而活。任何人都不会例外,司马孚亦是如此。以二哥司马懿为首的那个大家族,都把重振门风的赌注押在了五官中郎将身上,只有司马孚仍在彷徨动摇之中。在他看来,平原侯曹植的的确确是一位德才兼备的世子人选,而且平原侯一向待司马孚是情深谊重,亲如兄弟,司马孚又岂能忍负他?

然而,二哥上午约见他时字字惊心,句句震耳的那番话,却最终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彷徨击得粉碎。二哥讲得对,丁仪抓住了那个婢女青芙,就等于扼住了王夫人、五官中郎将、二哥等人的咽喉!他们是决不能坐以待毙的,早已作好了全面准备,蓄势待发。只要丁仪稍有异常之举,一场血腥而惨烈的魏室大屠杀就将拉开帷幕二哥司马懿当时指着府中练马场上一瞬间集列整装待战的三千死士对他说道:“如果丁仪敢用那婢女来要挟我们,我们就让这些死士换成汉宫卫士的衣饰,一举杀入丞相府与平原侯府,声称是皇帝陛下派来刺杀曹丞相与平原侯的。他们府中都有我们的内应,必然会马到成功!杀了曹丞相与平原侯之后,五官中郎将就以‘为父复仇’为名,立刻出面主持大局,调兵遣将,乘胜追击,顺势屠灭汉室君臣,然后登基称帝。——虽然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势已至此,恐怕这场惨剧实在难以避免。”

司马孚摇头无语,他知道二哥此言非虚,他也很清楚曹丕这一边牵涉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的反攻与暗算,绝不是丁仪、杨修和自己这样区区几个文人儒士应付得来的。也许只有照二哥说的那样做,才能化解这场玉石俱焚的惨剧。他说得对:“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以平息这场魏室内乱为第一要务,要让事态回归到一切都仿佛不曾发生过才好。”若偷偷拿掉了丁仪手中的那张“王牌”——青芙,他就兴不了风,也掀不起浪了。唯有如此,魏室才会得以安宁。

正在他思忖之间,丁仪缓缓开口说道:“今天上午,我们在菜板胡同抓住了一个贴身侍婢。她是在和一个无名死士的约谈现场被我们生擒的。现在,可以认定她就是五官中郎将与王夫人私下里内外勾结的‘线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大家谈一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她已经亲口招供了吗?”杨修直截了当地问道。丁仪微微地摇了摇头——今天整个上午,丁鸣他们都在拷问青芙,但她一直坚持着一声不吭,什么话都没说。杨修见状,不禁喟然一叹,道:“无论如何,都要从她口中套出重要的证词来,作为平原侯在立嗣之争中最后的杀手锏。”

丁仪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又转头看了看司马孚。司马孚知道该自己发言了,便定了定神,按照司马懿吩咐的那样,说道:“我认为,在套出那个婢女口中的证词之后,要迅速让平原侯将此消息通知卞夫人,及时作好丞相府里的内应准备。”

丁仪听罢,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司马君这个点子不错。”司马孚为了继续麻痹丁仪,又献计道:“这个婢女被擒,五官中郎将想必已作好了应对此事的全面准备。我们不能以君子之心度其小人之腹,也要有些非常手段才行。据我所知,五官中郎将与夏侯尚、曹真、张郃、徐晃等大将关系甚密。我们万一逼急了他,狗急跳墙怎么办?”

“好一个‘不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丁仪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数日不见,司马君竟也学会了权谋之术。你所言甚是。丁某已飞鸽传书急召平原侯的二哥——威武将军曹彰随时待我指令,以护卫丞相与平原侯为名而速返许都助阵。”

“丁兄现在有什么方法能从那婢女口中套出证词吗?”司马孚沉默片刻,忽又问道,“尽早拿到证词,才是我们转败为胜的关键。”

“这点我知道。”丁仪微微皱了眉头,“的确,这婢女性格十分刚烈,从她身上下手有些困难。丁某已想到从她身边的人来找突破口但是,丁某派出人手去追查那婢女的亲戚家人,却发现全无线索。看来,是曹丕把他们控制了,以此作为要挟她的人质。不过”他看了看脸色显得有些紧张的司马孚,又道,“司马君不必过虑。我的死士今晚去抓她在丞相府结识的那个相好的男人去了叫,叫什么‘石三郎’的一个马夫只要把他抓来了,丁某就有把握逼这个婢女开口”虽然他在安慰司马孚不必过虑,可是司马孚听到他讲的这些事情焉能不为之焦虑?司马孚的心一下提紧了。

正在这时,杨修似有所悟,道:“对了,杨某近来到五官中郎将府中办事,也观察到了一个有些异常的情况不知是不是杨某太过多虑了”

“什么异常情况?讲!”丁仪目光一亮,认真地追问道。

“这段时间来,五官中郎将府内每隔两三天都要运一车绫罗绸缎进去。那运送绫罗绸缎的车厢上一般都放着几口大木箱,看起来里边装着的绸缎布匹为数不少,而且每次拉车的牛犊都显得很吃力”杨修一边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一边慢慢地说道,“但是,据我观察,他府里的妻妾侍婢却并没有怎么添穿新做的绸衣缎袍这里边大有蹊跷”

“你是说,那些大木箱里装的不是绸缎布匹,”丁仪立刻明白过来,“箱子里莫非藏着人?”

“对!”杨修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而且一定是那些暗地里与五官中郎将结党营私、图谋立嗣的心腹谋士!他就是采用这种‘空箱运人’的方式将谋士们带进府中碰头见面的”

“真是天助平原侯也!”丁仪右拳一捶面前的书桌桌面,震得桌上茶杯一阵晃动,脸色显得十分兴奋,“不要惊动他们,等到下次有这样的牛车进去,就可以动手了”

“我今天下午才听到五官中郎将府中那个被我们笼络过来的仆人报告说,他们府中明天又要运进来一车这样的绸缎布匹,”杨修微微一笑,“我今夜前来,就是准备把这个情况告诉你们,然后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事不宜迟,那么明天你就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一切告诉丞相,当场截下那几口大木箱,让那些人‘原形毕露’!”丁仪的右眼里闪出利刃般的寒光,“我也很想知道那些一直隐藏在曹丕身后的‘高人’究竟是谁?”

“当啷”一声脆响乍然响起,惊得丁仪心中一跳,却见是司马孚失手打翻了茶杯,茶水流了一地。司马孚一边涨红了脸,一边俯身去拾地上的茶杯碎片,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刚才刚才地上窜过一只大老鼠,吓了我一跳!”

丁仪、杨修、丁廙一听,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司马孚脸上也赔着有些干巴巴的笑容,但眼角边却悄悄掠过一丝忧色,一闪即逝——他们都顾着笑去了,谁也未曾察觉。当然,今天也确实是值得他们放声一笑的日子——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怎么不令他们在心底乐开了花?

第3卷赤壁暗战,司马懿阴了曹操一把第24章暗通贾诩,助曹丕上位第165节酷刑逼供,招出“幕后黑手”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了。青芙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只见一个高高胖胖的白衣人踱着方步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黑衣家将丁鸣。这白衣人一身儒生打扮,脸上笑容可掬,只不过左眼枯缩紧闭,右眼却如夜空里闪烁着的寒星一样灼灼生光。不知为何,她竟从他这目光中感到了丝丝缕缕冰刀霜剑般的寒意。她虽从未见过此人,但根据别人所讲的“独眼狼”的传言,也知道这个人便是当今丞相府中的谋略奇才丁仪了。

丁鸣找了一张干净的木椅,请丁仪坐了下来。

丁仪俯视着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青芙,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她手足被缚,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嘴里也被一条粗如儿臂的布索勒住,话不能说,身不能动,只是用一双冰清玉洁的眼眸冷冷地瞪着他。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竟在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悯之色来,吩咐道:“给她解开嘴里的布索,我要和她说话。”

“万一她咬舌自尽”丁鸣有些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她在临死之前,总还希望看一看自己心爱的人吧?”丁仪冷冷地笑了,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条绣着两只鸳鸯的银亮光滑的丝帕,在青芙面前一扬,“青芙姑娘,你说对吗?”

青芙一见之下,顿时变了脸色,这条丝帕是她送给石哥的定情信物,石哥一向是帕不离身——如今怎会落到这“独眼狼”手里?难道,石哥

她正惊疑之间,只觉口中一松,那条勒在自己嘴里的粗布索解开了。她马上厉声问道:“你你把石哥他他怎样了”

“没想把他怎样啊!”丁仪微微一笑,“丁某只是请石公子到我府中与青芙姑娘一聚。当然,如果青芙姑娘能告诉丁某想知道的东西,丁某即刻让他进来与你一见。”

青芙冷冷说道:“我没什么东西可告诉你的。快放我走!”

“哦?放你们走?”丁仪显出十分惊愕的表情,又深深一叹,“丁某一向不喜与妇人饶舌。那我先让他和你见一下面吧!”说着,双掌举起轻轻一拍。

随着他这一下清脆响亮的击掌,柴房木门开了,两个家丁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俊秀青年走了进来。青芙一见,那青年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石三郎。

石三郎被架进柴房里,一眼便看到地上那被打成了个血人样儿的青芙,不禁怒吼如牛:“芙儿,芙儿,他们把你怎样了”

丁仪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身前,冷冷说道:“我们没有把她怎么样。石公子,你还是劝一劝你这个芙儿,让她早点儿把该告诉我们的东西告诉我们吧!这样,她就不必再受什么皮肉之苦了。”

石三郎用惊疑无比的目光看了看丁仪,又将目光投向了青芙。青芙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悲伤、痛苦,还有一丝哀求。她咬了咬牙,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告诉他们的。”

“哦?真的没有?”丁仪又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丁鸣使了个眼色。丁鸣会意地冷笑着,“刷”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凌空一劈。

一声凄厉的惨叫破空而起,接着,一片血水也随之飞溅开来。石三郎的左耳在这一瞬间竟被丁鸣一刀劈了下来,飞落在青芙面前。

“你们这些畜生!”青芙厉声大骂。她挣扎着想冲到几乎痛得晕死过去的石三郎面前去,却又被身上的绳索紧紧缚住,动弹不得。

丁仪盯着她,冷冷问道:“你现在可想起有什么东西要告诉我了么?”

“没有!我没有什么东西要告诉你们这些禽兽的!”青芙破口大骂,眼眶里却是泪花四迸。

丁仪面无表情,又一挥手。丁鸣利刀再举,又是一声惨呼,石三郎的右耳又被凌空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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