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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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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一笑,将糖含在嘴里,片刻眉心微微一皱,竟有几分小孩子吃药时的无奈,偏过头朝那小碟子边的水杯看了一眼。
顺着他的目光,宝龄取过水想要递给他,一瞬间,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一怔道:“这是什么?”
“伏特加。”他接过去,轻轻抿了一口,“一种俄国的酒。”
宝龄当然知道伏特加,不仅知道,还喝过。这种英文名为Vodka的酒,与金酒、白兰地、朗姆、龙舌兰,并属于世界六大烈酒之一,后劲十分强,她当时只喝了一小杯,还拼了雪碧,便有些昏昏欲睡。
“你用烈酒佐药?”居然有人用伏特加来佐药。
甜食、药、烈酒。这三样东西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将这三样东西搭配起来吃。
“这药药性极缓,只能暂时缓解疼痛,吃与不吃都无妨。”也许因为喝了酒,邵九苍白的唇有一丝波光潋滟,“反而是这酒,喝了还能忘却尘世间的烦扰。”
心尖仿佛被有轻轻挠了一下,微微地一软,宝龄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亦是柔和了几分,仿佛嘀咕一般道:“怎么会没有区别,至少吃了,便没有那么痛了。”顿了顿,她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些伤口,不痛么?”
怎么他好像感觉不到一般。
药沫仿佛已融化在嘴里,邵九想了想,轻声道:“当时应该是吧,现在,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口?”那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何况,他此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那些伤口却看起来年代已有些久远,那是多小的时候受的伤?
“顾小姐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邵九慢悠悠地道。
的确,她没有忘记他是干哪行的,若是身上没有伤,倒不太正常了。她相信,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那些人,怕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甚至下场或许更惨。经过那么多的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并不是一个需要同情的人?
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看见那么多的伤口,还是免不了心惊,一丝别样的情绪蔓延在心头。
他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伤口,或许,是早已习惯。一个人,要经历多少苦痛,才会习惯?又或者,另有一种苦痛,比肉体的更甚,所以才会如此地不在乎?
“你的旧疾,无法彻底根治?”既然这药只能缓解疼痛,那便不能根治他的病了?
“如今还好。”他笑一笑,“小的时候,身体还未长全,骨头会不断升值,顶着钢锥,每时每刻都会痛,如今不过是潮湿的季节会痛罢了。”
“为何会从山坡上滚下来?”她想起他在地道中说过的那番话,当时他不过四岁,与那些帮会斗争总是无关吧?
连宝龄都未察觉她话音刚落,邵九的眼角细微的一颤,随即却笑了:“小时候总是顽皮,不小心滑落下来。”
不小心么?虽然邵九细微的神情逃过了宝龄的眼睛,但直觉告诉宝龄,并非那么简单,只是,那毕竟是别人的过往,她无从追究,亦无暇顾及。
忽然间,院落外传来喧哗声。
宝龄抬头望去,便看到几个黑衣人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走过,那男人,赫然就是裘鹏飞,裘鹏飞此刻披头散发,形如鬼魅,若不是那身形叫宝龄还能辨认出几分,她几乎不能相信这便是那日那位高大威武、声如洪钟,如武将一般的人物。
裘鹏飞双手被捆绑住,身体亦被四个黑衣人压制得几乎如驼背一般,但一张嘴却犹在乱骂:“邵九,你这个王八羔子,小兔崽子!老子跟着你老子闯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邵九,你这个野种!别一味老子不晓得,你根本不是老帮主的种!帮主夫人当年生的那小子在北地时就夭折了!你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凭什么做当家的位子,那么多兄弟,轮也轮不到你!你要我死,我死不瞑目啊!”小腹似乎被人踢了一脚,那话才算中断了。
高亢的叫骂声稀落传过来,宝龄一时有些难堪。叫她难堪的倒不是裘鹏飞骂人的话,骂人的话纵然难听,但再难听,也不过那几句,就当唱山歌一般,听过也就罢了。只是后头的一席话,却似乎还关系到邵家的隐秘,不知是裘鹏飞怒极胡诌的,还是宝龄不觉望向邵九。
裘鹏飞的嗓子本就洪亮,如今憋了一股子气,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那番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传入邵九耳中,指节泛着青白,唇边的笑却依旧为敛去,邵九目光落在窗外,微微一凝。
此刻,平野推门而入:“爷”
“好吵。”邵九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漫不经心地道。
只有两个字,平野却早已心领神会一般,立刻转身而去,不出片刻,裘鹏飞便被人押解上了车。
那凄厉的叫喊声越来越远,知道听不见,宝龄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我正好有事要找顾小姐。令尊来信了。”
一句话,将宝龄飘远的思绪拉回,宝龄双眸顿时一亮:“真的么?信呢?”
刚才见过阮素臣之后,她不觉走进浮雪庭,有一半是为了要问一问顾府的消息,没想到,真的来信了。
邵九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刚才那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一般:“在桌案上,顾小姐可以自己取来看。”
那便是白鸽传来的另一封信。
宝龄将书案上的那张纸条拾起来细细地看。只是,她并不知道,另外还有一封早在片刻前,已化为了灰烬。
白纸黑字,果然是顾老爷的笔迹,内容亦很简单,不过是说家事已处理好,明日便会派人来接她回家。其余的,便是一些冠冕堂皇的书面话。
可以回去了!而且从顾老爷的信中来看,顾府的事情也已处理好,虽然宝龄直到此刻还不知道是何事,但既然顾老爷无妨,那么回去再弄清楚也不迟。
“顾小姐可是想家了?”邵九轻柔的声音传来。
宝龄抬起头,飞快地一笑:“谁不想家呢。”她不止想顾府,亦更想那个或许永远都回不去的家。只是,又能如何?就算在前世,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何况是这一世?将信又看了一番,再也看不出什么,宝龄才将信揣在怀里,神情间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一切一一落在邵九眼底,他略微扬起唇角,淡淡道:“顾小姐自幼便长在顾府,离家这些天,定是会想念的。”
明日能回家的事,让宝龄心中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正好瞧见桌上那张红色的糖纸,便随手拿起来,折叠着玩。
“还有件事。”邵九似笑非笑道,“顾小姐那一刀,刺的并不深,丧彪并没有死。”
丧彪没死?这倒是个意外,宝龄一怔,随即心头倒是一松,丧彪的真是身份,是青莲会派大和帮的细作,当初是她并不知情,才会刺了他一刀,当时情况危急,她这么做亦是不得已,既然他醒了,那么再好不过。
半响,她有些自嘲地打趣道:“那把匕首,是一位朋友送的,我刚巧呆在身上,从未用过,没想到第一次用,就这么失败。”
那把匕首邵九微微一笑,那把桃木的匕首,在地道,他不是第一次看就,不止如此,他亦知道那把匕首是属于谁的,因为那把匕首本有一对,一把,在连生出,而另一把,此刻却正安静地躺于他的抽屉内。
宝龄不会知道,就连顾老爷爷并不知道,连生之所以能拿回卖身契,一时因为顾老爷的人情,而最重要的,却是因为这把匕首。
连生用一把匕首,交换了一生的自由。
而邵九需要的,当然并不是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不只是一把匕首,亦是一个身份。这一对匕首,本事传家之物,属于昔年商会副会长——沈良。
那位十几年前背上挪用公款、贪污之名,而被顾老爷大义灭亲的沈良。
只是,宝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此刻的心情是平静、轻松的。说话间,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那糖纸折叠成了一只千纸鹤,好像是一种习惯,小的时候,她曾有过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折叠千纸鹤。幸运星,刚才拿着糖纸把玩,不觉便折成了千纸鹤的摸样。
她失笑一声,随手将纸鹤搁在桌上,站起来道:“明日便要走了,我还是去准备一下。”
邵九微微一笑:“也好。”
宝龄走到门口,听到身后那个低沉优雅的声音唤:“顾小姐。”
“嗯?”她转过身,见邵九的目光落在那只千纸鹤上,带着几分探究,“这是什么?”
宝龄楞了一下,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眉眼一弯,笑起来:“这是源于咱们邻国的一种祈愿符,用来祈祷自己得病的家人朋友早点痊愈。这些日子住在这里,叨扰九爷了,无以回报,这便权作礼物,送与九爷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错,她的笑容清澈温暖,背光而立,竟叫人睁不开眼。
直到那抹娇小却从容不迫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尽头,邵九的目光才缓缓落在那只红色纸鹤上。
家人、朋友?指尖落在纸鹤上,一瞬间,他的侧脸有几分寂寥。
此刻,平野闪身而入:“爷,裘鹏飞的身体已安葬好,那丧彪”
“同样。”
“可是爷,丧彪总算是为咱们做过事,这样做,会不会惹人非议?”
“一个能出卖自己主子的人,焉能晓得,不会有第二次?”只不过一瞬,邵九神情间已恢复一贯的淡然笃定,微微一笑道。
只不过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人生死。
第七十三章 阮氏的心思
梅雨季,天不过晴了一日,那明晃晃的太阳便又有了几分阴霾,气压更是低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瑞玉庭里,阮氏原本苍白的脸似乎更为尖削了,双臂绕在胸前,单薄如纸的身子微微颤抖,嘴里含糊道:“妈妈,药”
贾妈妈急急地从阮氏床边小柜子里的第三格中取出一包东西,打开,状如粉末,将它放到阮氏鼻尖,阮氏如饥渴的沙漠旅人见到清水一般,凑过去,狠狠地一吸,不知过了多久,僵直的身体才渐渐变得柔软。
贾妈妈看着阮氏,一脸心疼担忧的神情,此刻院落外有些响动,贾妈妈出去了一会,又折返道:“太太,二姨奶奶来了。”
阮氏本是为阖着眼,此刻听到贾妈妈说话,才缓缓睁开,适才颇有些混乱、迷离的双眸又恢复到了从前般令人眩目,就像两把淬闪寒光的利刃,恍惚一笑道:“快请。”
说完这句话,她又恹恹地靠在软榻上,呼吸仿若弦丝一般。
蒋氏踏着小碎步一脚跨进了屋子,看到的正是如此弱不禁风一般的阮氏,蒋氏不觉微微撩起唇角,流露出一丝嘲讽与得意的神情,但随即,便又换上一副焦急之态,匆匆迎上去道:“大姐,您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么?”
阮氏仿佛从梦中惊醒,微微张开眼,迷糊的焦距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聚拢来,柔柔一笑,像是要坐起来:“秀屏,你怎么来了?”
蒋氏连忙伸手将阮氏扶住,重新叫她靠在软榻上,一边颇为埋怨地道:“大姐也真是的,坐起来作甚?还不快躺下!”
阮氏终是无力地又躺了下去,无奈地一笑:“真是不中用了,原本,这些日子咱们姐妹也不常见,总该好好说话的,可你看我唉。”
蒋氏的神情间似乎掠过一丝不自然,目光移向别处道:“我晓得,前几日宝龄在那邵公馆的事,传到府里之后,老爷与大姐的心一直悬着呢,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知该做些神马,又怕老爷急的上了火,所以,这几日夜夜守着老爷,今儿宝龄要回来了,老爷才好些。我这不是就来看大姐了。”
自从那日,阮氏在顾老爷的卧房里歇了一夜之后,蒋氏心里不觉犯嘀咕:也不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那一夜之后,阮氏与顾老爷仿佛又亲近起来,顾老爷看着阮氏总是笑眯眯的,又叫人送药,又时不时地去探望,这叫蒋氏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是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呀!
“梅珊没了之后,老爷与府里,大大小小都要你照料,你也该注意身体,别忙坏了。”
蒋氏思索着,不妨阮氏轻声一叹,颇有些惆怅,“说来说去,是我最没用,不但不能帮老爷,帮顾家添丁继后,这身子还不争气,拖累了大家。”
蒋氏见阮氏神情间真的有些灰淡的绝望与凄风苦雨之态,一时间,倒真有些同情起来。没有人比蒋氏更清楚,阮氏的身子自姑娘家起便羸弱不堪,生宝婳那会儿更是一只脚差点踏进了鬼门关,只是没想到不但又生了个女儿,连这女儿的身体亦是如她母亲那般,自小便多病。自那以后,老爷与她这位堂姐,表面上看来是相敬如宾,其实,是一月半载都不太进她的屋子。三姨奶奶梅珊进门之前,老爷便时常在蒋氏那边歇息,而三姨奶奶梅珊进了门之后,蒋氏那屋子便也时常空了,更别说是阮氏。
蒋氏自然没忘,宝龄之所以会去邵公馆小住,是邵家来提亲的缘故,亲事虽还未真的成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宝龄离家前,拂晓园被人围住她也是亲眼瞧见的,蒋氏自然也知道,顾老爷曾书信给南京那边,对于这桩婚事,南京那阮老爷子亦是乐见其成的。
顾老爷若不是铁了心想要用联姻来换自己今时今日的安稳,又怎会将宝龄硬送去邵公馆?可天下有哪个做娘的愿意自己女儿嫁去那种人家?你瞧,还没往上住上一月半载的便出了纰漏,邵公馆那桩事传来,阮氏大约是一急,这身子便更不如前了。所以,顾老爷这几日对阮氏颇为体贴,怕是对于宝龄的事,心中愧疚,存着安抚之心吧?
人总是嫉妒比她强的,而对那些比她势弱的,便生了一分怜悯,这并不是因为那人纯善,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感,对那些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总是多了几分宽容之心。如今,阮氏虽还挂着顾府大太太的名头,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就连这肉身,看如今这样子,几时要走也拦不住,又何况争点什么?
再看阮氏的那两个女儿,宝龄就不必说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自顾不暇,而宝婳呢?宝婳纵然真嫁给了阮家的四公子,阮大帅就算再疼这位表妹阮氏,因而对宝婳好,宝婳也不过是个庶出的四少奶奶。何况,宝婳也是要嫁到南京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顾家的事,便由不得她做主了。
这么一想,蒋氏的神情便柔和了几分,说话倒真是发自了内心:“大姐说的哪里话,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要不是大姐将我借来,我哪里有机会帮老爷、帮大姐分忧?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
阮氏低垂下眉道:“是啊,原本将你接来,是希望身边多个自己人,往后的日子,总是好过些,只可惜,如今,我连自己都顾及不暇,实在照顾不了你,秀屏,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蒋氏一愣:“大姐,这话说的”她嘴上虽是一语带过,一颗心却被阮氏的话撩起了几分心思。
“秀屏,我父亲早逝,我亦改姓阮,但我从未忘记,我笨是姓蒋的,我与你纵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姊妹,总也是同宗。”阮氏轻捻慢柔的声音传过来,“有句话,我本不该问,可此刻,你莫将我当太太,就当时姊妹,秀屏,堂姐问你一句话,这些日子,老爷可与你行过夫妻之事?”
这么一句话,纵然蒋氏平日传统呆板,此刻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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