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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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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不知站了多久,听到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想到要被人拖着出去,心一凉,颤抖地站起来,心里想着,自己孤身一人,以后,又要怎么活下去?茫然地走出园子,眼前仿佛什么闪过,她却失了魂一般浑然不觉
肆拾肆、碧莲之死
正文 肆拾肆、碧莲之死
躺在床榻上,宝龄翻了个身,问招娣:“走了?”
招娣道:“招娣叫人来的时候碧莲已经不在了。”顿一顿道,“大小姐,碧莲说的那些话”
“她想让我收留她,许是胡乱说的罢了,睡吧。”宝龄淡淡地道。
有些事,知道了对她有好处,至少可以让她有所防范;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不好。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碧莲这般。若她当时听了碧莲的话,无论是真是假,对她来说都只有弊。若是真的,反而会让她成为目标;若是假的,听了岂非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在最后一刻,宝龄不得不撵走碧莲,碧莲走出拂晓园后会如何,不是宝龄所能顾及的。或许,碧莲想通了,今夜便出了府去,或许,还要做最后的挣扎,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么一想,宝龄便沉沉地睡过去。只是宝龄没想到,碧莲选择了一条她意想不到的路。
晨光初照,宝龄被招娣的叩门声惊醒。站在门口的招娣一脸的惨白,哆嗦着嘴唇道:“碧莲碧莲”
“又怎么了?”难道,碧莲还不死心,又来跪着了?宝龄朝门外望去,门外是一片死寂的黑。
招娣道:“碧莲上吊死了!”
浣衣房门口围满了人,各个胆战心惊、面如银纸。宝龄飞快地走进去,脚下顿时定住。碧莲由一席草席草草地裹住,正由几个伙计抬出门口,经过宝龄身边,那本来左顾右盼、灵动狡黠的眼睛此刻呈现一种灰白的颜色,浑浊茫然,死死地瞪着天空。
不过是不久之前,这双眼睛还用期待哀求的眼神看着宝龄宝龄蓦地偏过头去,指尖冰凉,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门口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二姨奶奶要撵她走呢,她无亲无故的,也不知该去哪里,居然上了吊,唉——”
宝龄深呼吸一口气,问招娣:“二娘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招娣迟疑了一下道:“二姨奶奶一大早就在骂翠镯呢,怕是,还不晓得。”
宝龄还没有从碧莲的事上回过神来,听了招娣的话,随口道:“翠镯怎么了?”
“翠镯”招娣顿了顿,四下看了看,将宝龄拉到静僻处小声道,“老爷这几日心情都不怎么好,夜里总都叫人送酒去,太太怕老爷没人伺候,便叫了翠镯过去,也不知道昨夜老爷是不是喝醉了,今日二姨奶奶去看他的时候,见了翠镯正抱着老爷”
宝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将招娣的话又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你说翠镯跟爹”后两个字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园子里,蒋氏的声音传入宝龄耳中:“好一张俊秀的脸,从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自幼在咱们顾家长大,与二小姐同岁,该是有十五了吧?”
声音虽是刻意压低了,从牙缝里蹦出来,依旧依稀可闻一丝尖锐,那眼神更是如同针尖似的,盯着翠镯,仿佛第一次才看到这个人。在蒋氏这种眼神下,翠镯嘴唇微微哆嗦着,脸色虽是苍白,但终究仍是直直地站着,没有瘫软下去:“是,奴婢过了年便是十五了。”
“嗬嗬。”蒋氏鼻子孔里出着气,“到底是花儿一般的年纪,比咱们三姨奶奶还年轻上几岁,只不过”蒋氏尖细的小指指甲轻轻从翠镯脸上掠过,“你莫不是瞧着三姨奶奶不在了,就想填补这缺儿不成?”
“奴婢不敢!”翠镯一字字地道,“老爷昨儿喝醉了,奴婢只是想将老爷扶到床上歇息!”
“好个成得住气的人儿!”见翠镯虽是惊怕,却依旧没了乱了章法,甚至眼底都未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来,蒋氏终于憋不住满肚子的怨气,提高了声音,“歇息?哼,你别以为你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你娘在太太跟前吃得开,你就不知道这怕字怎么写!你如今做出这等不吃廉耻的事来,你以为太太还会保着你?!”
“翠镯只是听太太的吩咐去伺候老爷,翠镯不知错在哪里!”翠镯虽是强忍着眼中的泪,但仍倔强地道。
宝龄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不觉想,这顾府的姨太太与别处的不同,别说蒋氏为了维持当家的模样,虽是已恨不得将跟前这个女人扒了皮吃了肉,但说话仍旧顾着脸面,那些难听的字眼纵然在肚子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轻易出口;就算是死去的白氏,谁能想到她曾计划了那么一出,表面上却还是八面玲珑,见谁都笑脸相迎,即便是之后的嚣张,也不过是计划里的一步罢了。
这样的人,反而让人生厌,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撒泼来的通透。
宝龄想得没错,但蒋氏终究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原以为白氏死了,至少能安稳一段日子,没想到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昨日阮氏叫翠镯去伺候老爷,她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老爷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借酒消愁,半夜喝的酩酊大醉,她本想乘着老爷心情低落的时候乘机去他跟前伺候着,谁知去了几次都被祥福叔以老爷要歇息“婉拒”了出来。却没想到,一大早居然叫她瞧见这不要脸的狐媚子抱着老爷!
蒋氏之所以嫁入顾家,与宝龄之前曾听闻的一样,是阮氏做的主。阮氏生父生母死后,本家那族便早已没落不堪,只是阮氏命好,自幼被接去娘舅家,又改了姓,活得锦衣玉食的,而蒋氏却苦了,自小穷困潦倒。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蒋氏那老爹一直“惦记”着阮氏呢,一听阮氏有将自己女儿接去顾府的念头,一口便应允了。而蒋氏,过惯了衣不果腹的日子,何尝不想翻身?
于是,蒋氏进了顾府,嫁了顾老爷为妾,虽是为妾,但蒋氏知道,她那远房的堂姐身子一向羸弱,她记得阮氏将她从老远的地方接过来,路上说了一句话:“只要你安分守己,能为老爷添个儿子,老爷与我都不会亏待了你。”
于是刚进门那会儿,她温顺恭俭,处处看着脸色过日子,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为顾老爷生下个一儿半女来,不过总算是熬出了头,因为阮氏身子弱,无法分心,老爷又见她为人稳重,于是将府里的事儿都交给了她,她本只想涂个安乐日子,但渐渐地,自己是靠着阮氏的关系才进的顾家的这件事,也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刺她一下,让她觉得自己处处要矮人一分,心思便也越来越大。甚至连她那堂姐,她也渐渐地不放在眼里起来。
想她那堂姐,不过是个病痨子,保不准哪天便没了,拴不住男人也就罢了,凭什么占着位子?叫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去伺候自家男人,不是自找苦吃么?她蒋氏秀屏可没那么愚笨!何况翠镯这丫头,平日仗着是在太太跟前伺候的,清高的很,也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
难不成,连阮氏跟前的丫头她都要让着不成?一念至此,蒋氏“呸”了一声,心里那个怨气就犹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再看翠镯那张姣好的脸蛋儿,更是一肚子的火,甩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将翠镯打翻在地,亦将宝龄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二娘!”
蒋氏见到宝龄,微微蹙眉,哼道:“怎么了,连咱们大小姐也想为这丫头说话么?”
宝龄看了翠镯一眼,翠镯的唇边溢出鲜血,她心底叹息一声,道:“我只是来告诉二娘,碧莲死了,想问问二娘要怎么处置。”
“碧莲死了?!”蒋氏扬了扬眉,“怎么死的?”
宝龄细细观察蒋氏,蒋氏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微微一顿道:“上吊。”
蒋氏眉心纠结起来,片刻不耐道:“一个丫头,丢出去埋了!”
宝龄沉默片刻,刚转过身,却见阮氏带着贾妈妈匆匆而来,到底是骨头连着肉,贾妈妈一见倒在地上的翠镯,那原本刻板的脸上终是禁不住流露出一丝心疼来,但她终究是个识大体的,阮氏没有开口,她便也不说话。
阮氏看了一眼翠镯,柔声道:“秀屏,怎么了?翠镯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蒋氏见了阮氏,稍微收敛了刻薄的神情,不咸不淡地道:“大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本也不想这样,可这丫头,乘着您叫她去伺候老爷,动作不规不矩的,我若还装作不知,哪天真出了事,还不叫人家笑话。”
阮氏还未开口,贾妈妈已挥手打了翠镯一个耳光:“我我打死你!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太太啊——”
翠镯不言不语,生生地又受了一个耳光,身子颤抖地如风中的树叶。
“好了好了,贾妈妈!”阮氏连忙阻止道,“翠镯这孩子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这事还是等老爷回来问清楚再行定夺,这么闹,反倒叫人看了笑话,秀屏,你说是不是?”
蒋氏张了张嘴,哼一声:“既然是大姐说了,那自然是这么办了。”
蒋氏话音刚落,宝龄已转过身。
春日来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心都开始不安分起来。白氏死了,阮氏的病越来越重,蒋氏的心也开始活泛起来。蒋氏演这么一出,明里是对着翠镯,暗地里,不是对阮氏是对谁?只是,阮氏终究是太太,蒋氏不敢明目张胆罢了,只好借着翠镯出出心底的憋屈,也好随便将一切不利于自己前途的情况扼杀在摇篮中。
这本是上一辈的事,宝龄不想参合其中,但她没想到,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算了。晚上顾老爷回来之后,亲自开口说,以后叫翠镯留在仁福堂伺候。
主子叫个丫头去伺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在白天闹了这么一出之后,而且,府中人人尽知,老爷自从早先一批下人丫头遣散之后,除了妻妾,身边便只有祥福叔一个伺候着,如今却点名要了翠镯,那便有些奇怪了。
多事的,已纷纷猜测,白氏死了,连带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影子,顾老爷是又动了纳妾的心,那翠镯,想必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蒋氏听了那些传闻更是妒火中烧,可顾老爷亲自开口,她又无可奈何。只有阮氏,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因为病得久了,什么都看淡了。
阮氏坐在榻前喂鱼,贾妈妈立在一旁,不安地道:“太太,翠镯那孩子不懂事,太太可别往心里去”
“你还与我说些。”蒋氏柔柔一叹,“旁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么?”
贾妈妈赶紧道:“晓是晓得的,可”
“那便好,我相信翠镯,她能明白我的心,秋莲,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你也能明白的是不是?”
这顾府上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秋莲是贾妈妈的闺名,自从生了女儿,做了二小姐宝婳的奶娘之后便改了称呼,此刻阮氏叫出来,贾妈妈微微一愣,红了眼眶子:“太太,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若不是您收留秋莲,秋莲早就死了,哪里还有翠镯?如今别说是叫翠镯做一点事,就是要了她的命也没什么!”
阮氏柔柔一笑:“我哪里会要她的命?我早就将她当自己亲生闺女一般,日后,等事情安妥了,我便寻一户好人家,将翠镯嫁过去,也好叫你享享清福。”
“谢太太!谢太太!”贾妈妈一个劲儿地道。
“只是,祥福叔那里,你也悠着点,他毕竟离老爷近。”阮氏慢悠悠地道。
“我晓得!”贾妈妈犹豫片刻开口道,“只是,那人可靠么?万一他拿了东西”
“除了相信他,我别无他法。何况,他要的只是”阮氏半响开口道,黑色的瞳仁中亦划过一丝凄然,忽地紧紧捏着脖颈,喘息起来。
贾妈妈似乎想起什么,飞快地从阮氏房里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包的东西来,倒出些粉末,让阮氏吞下,一边道:“太太,你这是何苦,为了二小姐”见阮氏咽下那粉末,平静下来,又道,“二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太太其实早该去舅老爷那里提提,叫舅老爷做主,将二小姐与四公子的亲事定下来。”
“你不明白,素臣那孩子看着温和,实则倔得很,强来不得。要叫他心甘情愿,除非是死了心。”阮氏淡淡地道,“这一天快来了”
“太太是说,提亲的事?”贾妈妈皱眉道,“若是大小姐没动静”
“不会。”阮氏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笃定,“她不会没有动静,她绝不会让这件事成了。”
肆拾伍、明月的信
正文 肆拾伍、明月的信
“爷,希朗来了。”黑衣少年推开门,恭敬地道。
宽敞明亮的花厅里,一人斜斜地坐在铺着波洛涅兹毯的西式软榻上,摇晃着手中的透明液体,漆黑深邃的瞳眸微微泛着清澈的光芒。
正是邵九。
黑衣少年微侧过身,便有一个高大的,蓝眼棕发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九爷。”弯下腰来,是近乎九十度的一个鞠躬。
邵九短促地笑一声:“说了,无论何时,你都别再行这样的礼,在人前是不可,在人后是不必。”
“公子。”那被称为希朗的外国人依旧一脸恭敬地唤了声。
邵九凝视希朗半响,悠然地道:“可是药用完了?”
“正是。”希朗道,“还能维持一两天的计量,公子您看”
语言地道,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自异域,仿佛是多年以来,早已习惯。
“平野,去取来。”邵九微微一笑,“希朗大夫是仁医,怎可看着自己的病人受苦?”
希朗一脸正色道:“只要是公子吩咐,没什么不可。”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人道么?”邵九轻笑出声,“该给的,总要给,只是,要给的有价值罢了。”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只不过,不知那人是否能带给我们好消息。”
“有没有好消息亦无妨。”邵九淡淡地道,“这些,只不过是废物利用,闹上一阵子也好。”
“那公子的意思”希朗微微迷惑。
“我没什么意思。”指尖落在琉璃杯上,邵九含笑一口饮下杯中酒,微不可见的一笑。
希朗望着邵九,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赞赏、有欣慰,更多的是恭敬与许多对往事的追忆。这位少主的心思,恐怕比老主人深了不知多少倍,若当年老主人也有这般的心思,又怎么会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一人站在北方广阔的草原之上,鲜衣怒马、豪气干云,也仿佛不过此刻邵九的年纪,两张脸不断地重叠、交错,他终是禁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良久,他又一丝不苟地行了礼,缓缓地退下,跨上门口的马车道:“去虎丘顾府。”
顾府花园里,宝龄与宝婳正在往青云轩的路上。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宝龄定睛一看,待看清了来人,微微一笑,与他打了个招呼:“大夫可是来看太太?”
下马车的是前几日从常州出诊回来的白朗大夫。除了宝龄初醒来时,见过这位大夫,之后几乎没有打过照面,此刻一见,心里微微有些亲切感。
白朗大夫行了个礼,操着别扭的语调道:“正是。”
“太太的身体”宝龄略微有些担忧,这阵子看,阮氏似乎比她初见时更为羸弱了。
“大小姐放心,我自当尽力。”白朗大夫道。
“那就有劳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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