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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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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九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倘若他派去监视骆氏的那几个人,有机会能拿到铜镜,那么,第一个得到铜镜的人,会是她。也就是说,在他回来之前,她也许便能离开。

  在他回来之前

  她原本应该激动、应该欢呼,因为希望近在眼前,但,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心头忽然空白一片。

  良久,她才抬起头,笑一笑:“那么——一路顺风。”

  到了此刻,她能说的,也只有这四个字了吧?

  少女的笑在阳光下有一丝恍惚的不真实,她转过身,背影在阳光下单薄透明,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寂。

  一抹衣角在光影下一晃,消失不见。

  仿佛——伸出手抓不住的虚幻。

  邵九站立了很久,直到那个背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地朝外走去。

  门外,陆离已准备好一切。

 

  壹佰柒拾伍、等待的漫长

  邵九离开莫园的第三天。

  那一日宝龄从邵九屋里出来,招娣原以为小姐会第一时间找她“训话”,毕竟那样的事,即便小姐心里是高兴的,但不代表小姐不会怪她擅作主张。

  可奇怪的是,宝龄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倒不像是默许她这么做,而是别有心事。

  这几日,一切都平静下来,时间过得犹如沙漏一般缓慢。宝龄闲下来的时间便是写写东西,望着天空发发呆,好几次。招娣说话,她液似听非听,总之,心像是不知飞去了哪里。

  招娣私自猜测,一定与邵九有关。

  在那第二天,招娣本与拾巧说好,暗中观察观察两人是否有进展,却未想到邵九一大早便出了门,一连几日,都未回来。

  招娣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正埋头写东西的宝龄。

  好不容易写完了一篇稿子,宝龄搁下笔,揉了揉眉心,站在窗前发了一会怔,才道:“我出去一下。”

  她随便披了一件外衣,便去了“朝来书屋”。之前她急切地想“偶遇”骆氏的心淡了,这一次,只是淡出的履行与掌柜的约定。却不想,竟碰到了骆氏。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之后的几次,宝龄与掌柜的都在内屋“交易”,这一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掌柜的回身才道:“阿零姑娘,是三夫人来了。”

  宝龄一怔,掌柜的已很识相地退了出去,如同上一次一样,关上了门。

  这一次,骆氏没有带随从丫鬟,竟是一个人来的,隔着帘子,她容颜依旧清丽不可逼视,眉目间却似乎隐藏着一丝别样的情绪,半响,缓缓开口道:“没想到今日能遇到你,正好,可以道个别。”

  帘子后的宝龄微微一愣,却未忘记改变噪音:“夫人要出门?”

  骆氏目光落在地上一缕光影处,轻声道:“是。”顿了顿,目光闪过一丝波澜,“姑娘可还记得我那日说过,要做一件事?”

  宝龄想了想,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她脱口道:“夫人这次出门,便是要去做那件事?”

  骆氏眼底浮上一丝捉摸不透的神情,幽幽地道:“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初为何要那样做,可一晃眼便是十几年,时间过得真快,偶尔,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是不是被安逸的生活腐蚀,已经忘却了,直到直到前几日这是天意,是天意”

  直到前几日,她看到那样东西,那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样东西,对她来说,却有决然不同的意义,因为——那是那人所送。

  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它,如同那段梦境般尘封的记忆。却未想到,那一日,会在那间古董铺子里再一次看到,只一眼,她便确定了那便是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没有片刻犹豫便买了下来,其实,一千两并不算多,纵然那北地人开口一万两,她也会买下,因为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用一些死物作为凭吊了。

  只是,她未想到,那东西掉落之后,却叫她发现了里面的玄机。

  一刹那间,她连呼吸都停滞,忽而想起仿佛很久很久之前,那青衣儒衫的男子,笑意温存地握着她的手,将东西放在她手心:“七七,你要保管好它,因为它对我、对我们整个尹府来说,都至关重要。”

  彼时,她以为那不过是耳鬓厮磨时的情话而已,却不想——竟是真的。

  他将他的隐私,将整个尹家、甚至整个北地的退路都交给她保管,她却以为,他一心只有天下,忽略了她。

  多么讽刺?

  如潮般汹涌的思绪困扰了她整整好几天,那日她不想再困在屋子里,才带了丫鬟到街上走走,正巧,碰到了宝龄,她并不知道“阿零”的真实身份,只是看过她的书,那些词句,叫心事重重的她仿佛找到了慰藉,所以,当她知道“阿离”在书屋时,才会提出与她说说话。

  那日回去后,她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枕巾是湿的,她的神情却已波澜不惊。

  多少年了,是时候了。

  这些日子大帅府忙着打仗的事,阮文臣又卧病在床,此时离开,没人会过多的在意,是最好的时机。

  无论是否有结果,无论哪天隐藏许久的退路还在不在,她都要搏一搏。为了他,为了他们那早夭的孩子,更为了那一段她曾经背弃的深情。

  微暗的光线下,骆氏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宝龄皱了皱眉,骆氏的话她一点也听不懂,但却不知为何,心头却忽地飞快地跳起来,像是抓住了什么,细想之下,却又如同指间沙,瞬间溜走,不留痕迹。

  十几年忘却天意

  难道,骆氏说的,是那位她心底的人?她这一次出门,是终于解开了心结,决意抛弃一切,投奔那心爱的人去?

  这么一想,她心中一凛。

  铜镜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倘若骆氏就这么走了,那么,铜镜呢?是不是也会从此了无音讯?

  她不知道邵九派去的人此刻是否也正在这书屋外守候着,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分明是焦灼不安的,却又隐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释怀。

  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是一心想要得到铜镜么?为何此刻听到铜镜或许一时再也拿不回来,竟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望着那门帘的流苏轻轻晃动,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门帘外,骆氏却已站了起来,迷惘的神情已俱都隐去,微微一笑,叫人不可逼视:“那么,我走了,有缘再见,阿零姑娘。”

  这一趟远行,并非游玩,未来如何,她并不知道,只是,她必须要这么做。

  宝龄仿佛如梦初醒,猛地站起来掀开帘子,帘外,却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流苏轻轻地摇曳。

  宝龄不知是如何回到莫园的,跨进园子的第一件事,她便去找陆离。

  “你们公子应该与你说过我与他的约定,关于铜镜的事。”见到陆离,她几乎没有累赘的话语,直接开门见山地便道。

  陆离微微一怔,才点点头:“说过。”

  宝龄深吸一口气:“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阮家三夫人,也许要离开阮府,不,是离开南京。”

  陆离眉心耸动,神情却似并不惊讶,沉默片刻,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宝龄一愣,才明白过来:“你们的人已经告诉你了?”

  邵九说过,会派人监视骆氏的一举一动,那么想来,刚才骆氏在书屋时,那个人也在。一想到这里,宝龄不觉脊背一寒,当时她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可见,那人无论是身手还是隐藏术都极为高明。

  手下都如此,何苦主子?这样的仁,又怎会甘于做一介草莽?

  宝龄不觉出了神,但只一瞬,便抬眼望向陆离,此刻,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果然,陆离点点头。

  刚才他收到暗哨的飞鸽传信,提到了骆氏也许要离开南京的事,自然,也提到了宝龄也在书屋的事。

  他倒并没有太多惊讶,因为邵九临行前,已将许多事都告诉了他。只是,当听到两人之间的协议,还是忍不住心中异样。

  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吧?否则,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是,陆离并不知道宝龄的真实身份,因为邵九也未将宝龄那么急切地想要得到铜镜的原因告诉他,所以他想不通:宝龄要铜镜做什么?

  倘若是因为没有恢复记忆,还将自己当做顾家的小姐而想要保护自家的宝贝,那么,便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一定会夺回来,而现在

  只不过,他很清楚,邵九既然这样做,便一定有这样做的原因,故此,他什么都没问。而此刻,他也不打算问宝龄。

  宝龄见陆离一直沉默,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忍不住开口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等邵九回来么?”

  陆离眉心攒动:“倘若骆氏真的有非要一人去做的事不可,那么必定不会惊动阮家的人,甚至会瞒着他们,只身一人上路,这样,有些事,反而好办了。”

  宝龄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说,倘若他随身带着铜镜,身边又没有人保护,那么,我们就可以”

  之前邵九也说过,铜镜在骆氏手上,便等于是藏在阮府,阮府不同于一般的府邸,是大帅府,守卫森严不说,一旦出现纰漏,便会连累很多人,所以他才只是派人监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打草惊蛇。

  而如今,按照骆氏刚才的那番话,就算她不是真的去投奔旧情人,要做的,也必定是一件保密的事,有很大的可能会离开阮府的庇护,甚至瞒着阮克去做这件事。而骆氏既然会用高价买这样一面铜镜,无论她知不知道铜镜的玄机,都会带在身边吧?这样一来,要想从她身上拿回铜镜,便简单了许多。

  无论双方目的有太多的不同,但这一刻,至少都是同坐一条船,都想要得到铜镜。所以,宝龄很自然地便用了“我们”两个字,将自己归到了邵九一边。

  然而,陆离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神情却蓦然一怔,接着,素来清冷的眼眸焕发出一丝晶亮的神采,连唇角都微微上扬,带着暖意:“我已经叫那人继续盯着骆氏,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

  宝龄此刻心底混乱一片,无暇留意陆离的神情,沉默半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去,便该是平静地等待了吧?

  无论结果如何,只能顺其自然。

  一天、两天、三天

  莫园园子里那几株腊梅已开遍了枝头,风一吹,一阵幽沉的香味扑鼻而来。宝龄走到树下,看到那块空空荡荡的青石,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些日子,邵九坐在青石上看书、吹箫的情景,一时凝注,多少天了?他好么?

  与此同时,北地的气温却远远不如江南温和,从昨夜开始,北方入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阮系军的临时下榻处,一个士兵哈着白气,匆匆步入厅中:“将军,北地都督聂子捷到访。”

  年轻的将军转过身,眉目柔和清雅,瞳孔深处却在那一片银白的映照下微有一丝料峭,片刻,他微微一笑,却犹如春水荡漾,看得那小兵心也漏跳了一拍:“请。”

  终于来了。

  驻兵等待了几日,一来、前线战事并未到关键时刻,而来、他亦是在等这位北地的督军。

  虽然北地自治,但这些年来已与华夏附属地别无两样,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所以,无论心中是否情愿,在规矩与礼节上,聂子捷一定会来拜访他这位大帅派来的将军。

  

  壹佰柒拾陆、相认

  聂子捷走进屋的当儿,便已将这位新上任的将军打量了一番,眉头不觉微微一动。

  几个月前,从南京传来要将北地作为南疆战场后防线的消息之后,聂子捷便一直以为,阮文臣驻守南疆多年,这一次出征,主帅之位,不作他人之想。却未想到,十几天前传来阮文臣病重的消息,北地军营中也诸多议论,纷纷猜测谁会代替阮文臣前来。但聂子捷却讳莫如深,不想妄下论断。一来是因为,南京的事轮不到他管;二来,他心中亦有自己的打算。

  当然,他心中并非完全没有思考过,阮系军中的几名老将、甚至连马副官都在他的预测之内,只是却未想到,这次派来的将帅,竟是——如此年轻。

  不止年轻,由军中探子得知,这位邵将军原本并非阮系军的正式编制,也就是说,他是近段时日才得阮克重用,是横空出现的,并非阮克嫡系。

  而更叫聂子捷惊讶的是,这位邵将军竟是青莲会老帮主邵袁明之子,当年邵袁明与北地尹家曾经有过一段交情,但随着尹家覆灭,也俱都埋入尘土,聂子捷十几年来深居北地,自然也听闻过邵袁明病故,之后由他的独子邵九独掌帮中事务,但也只是听说而已

  关于邵袁明与尹思庭的一段过往,聂子捷并不尽知,他只知道,当年青莲会在北地影响力足以与尹家抗衡,但青莲会出身毕竟是“黑”,故此有一年,尹思庭亲自围剿青莲会,大战过后不久,青莲会便订下十条帮规,大意便是,繁帮会中人,不得做违反大义、扰乱治安之事。之后,聂子捷偶尔也会见尹邵两人一同下棋,相谈甚欢

  而如今,邵袁明已不在,他的后代却俨然已经投靠了阮家,替阮家做事。

  二十年的光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曾经北地显赫一时的尹家已被历史的长河吞没。

  即使是邵袁明在世,或许此刻也不得不依附阮家才能让青莲会得以生存下去,何况,已换了一代新人。

  纵有再深的渊源,也比不得利益的相连,这便是现实的残酷,人情的淡漠,就连聂子捷自己,这十几年来,又何尝不是如此?虽心中清明,但到底还是背负了原则,成了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又能怪得了谁?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聂子捷十几年来一直平静无波的心忽而沸腾,不能自制,但他终究历经尘世变幻,当下只是微一走神,便利索地弹去肩上的雪沫子,含笑作揖道:“邵将军。”

  态度不卑不亢,寻不出一丝破绽。

  少年微微一笑,温文尔雅、谦恭有礼,上前将聂子捷扶住:“都督请上座。”

  两人坐定,便有人端了茶上来,喝着茶,说的都是些军情大事,你来我往,滴水不漏。

  “邵九此次受大帅之命前来,之前亦对北地地形有过粗浅的研究,但终究算不得熟悉,很多事,还需都督协助。”

  “将军既是受大帅之命前来,聂某定当竭尽全力辅助将军,待将军凯旋而归,也好在大帅面前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邵九凝视聂子捷,淡淡一笑,眼底如一潭幽水,波澜不惊,一手悠闲地轻叩杯沿,指尖一个不经意便没入水中,下一秒,仿佛随意地将茶盏搁在一旁的小几上,修长的手指在几面上划过,晕染开一片水渍。

  那只是寻常不过的动作,聂子捷目光在那水渍间不经意地飘过,瞳孔竟蓦然间收缩,眼底迸射出一道精光。

  邵九却仿佛没有留意到聂子捷神情间的变化,微微一笑,宽大的袖口掠过小几,那滩水渍便浑然一片,他笑一笑,有些自嘲地道:“约莫是没有睡好,竟连小小的茶盏,也握不稳了。”

  聂子捷目光如炬,眼底竟是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半响,却一一隐去,化作一片无痕,他笑道:“将军此行,的确辛苦。”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仿佛穿过千山万水而来,别有深意。

  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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