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之素素动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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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都快要喷出怒火了。于是对聂风再次微微一笑，将眼神投向别处。冷明夜的眸光一闪，酌起桌上的玉杯，心里想到，等着看我把你娶回王府你还如何看别的男子。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殿内，夏将军的女儿夏紫烟正翩翩起舞，一丝红绸从她轻舞的衣袖中飞出。忽见坐上的安王笑了一下，有些闪神，以为是自己舞的好，跳的更加卖力。
　　素素看向也是坐在殿上的太子，一袭金色莽袍加身，一样的耀眼夺目。嘴角敛起的笑意，彰显着当朝太子的谦虚与大度，眉宇间透着傲然之气。素素不惊暗叹一身，皇室的遗传都是这样的好么。这个太子身上虽没有冷明夜常年征战北漠的冷然之气，却也是有一种皇室所培养出来的高贵之势。而此时那张笑容迷死千万千金的脸正对着她微微点头，素素见此立即偏过头去。不知为何能感受到笑容背后隐藏的戾气。素素摇摇头，轻笑，许是看错了，传言太子温和待人，又怎会对她一个陌生女子暗藏杀鸡。
　　素素又对自己酌了一杯酒，对上父亲投来责怪的目光，将为入口的酒杯放下。父亲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听见皇帝说道“好！各位爱卿的令嫒真是各怀绝技。真是令朕和各国使臣都大抱了眼福。赏！”冷傲然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和蔼降临给了刚才每位卖力表演的千金小姐身上。各位千金见被皇帝表扬，又受到长辈般春风细雨的关照眼神，慌乱的低了头，一颗小鹿在心里乱转。皇上一高兴会不会讲自己许配给皇子呢？太子，安王也许不敢高攀，但是八王爷今年十八，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会不会一高兴让自己成了王妃呢？千金们一高兴，低着头，想象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听闻白相家的千金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今日雅兴，不知可否见到传说中的京城第一才女带来的表演？”皇帝话锋一转，犀利的眼神看向素素。
　　各道眸光瞬间袭向素素，有不善的，有期待的，有担忧的，素素冷眼一扫，微微含首，正准备起身。一个更快的身影先她一步，从座位中站了起来。
　　“皇上，臣女不才，并没有皇上说的那么好。不过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女愿意献丑。”楼莹微抚着身子，漂亮的脸蛋遮在浓密的黑发中，声音极其温婉动听，让人不忍拒绝。姐姐怎么会！素素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素素的才艺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和娘亲一样，素素向来不喜这些王子皇孙聚在一起的夜宴，所以每年的夜宴都是姐姐和父亲一起参加。皇上如此说，指的应该是姐姐。可是看楼莹起身的速度如此之快，难道是为了保护自己？姐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会这些才艺，常年来素素都是以孱弱的身子示人的。姐姐啊！素素一想，楼莹都是为了自己，看向她的眸光多了些担忧和感激。
　　冷明夜自是知道楼家与白家的故事，挑了挑眉，见素素面不改色，端坐在那里，也就抿着嘴不说话。聂风惊讶的有些微微张着嘴，他是知道素素的才艺的。能把萧声吹得如此婉转动听，好似世间一切事物都静止了一般，只等她的指尖缓缓流过，她不仅是京城第一才女更是世上第一才女。可是她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站起来的姑娘脸蛋虽也生的巧丽，但是与静静坐在那里但浑身散发着天然冷淡气息的素素相比还差了一点。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倒也不惊讶楼莹站起来。这么多年来都是楼莹以白府的身份为皇上庆祝的，这次按理说自然不例外。所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楼莹的才艺，每年她都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惊艳四座。今年不知道会表演什么。
　　“楼小姐觉得自己是白府的千金吗？”皇上缓缓的开口道。语气虽不重，但透出的严厉让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白相立刻颤颤巍巍的上前跪下“宇之与我相交甚好，他的女儿就是臣的女儿，楼莹就是白府的千金，小女不懂事，不知刚刚冒犯了圣上，还望圣上怪罪臣教女无方。”
　　“你确实教女无方！”冷傲然眉毛一抬，严厉的说道。“你的女儿跟随夜去了北漠，都快把北漠掀翻了，不是教女无方是什么！”
　　冷明夜闻此，冷眼一扫，看向低头抿嘴笑得萧淑妃，立即明白了些什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眼神不便，但轻轻揪起裙脚的素素，起身跪了下去。“夜，恳求父皇不要怪罪白相。素素在北漠并没有做什么，所有的事都是夜一人所为，父皇要怪罪就怪罪孩儿吧。”

　　☆、第二十八章　皇上指婚，素心泣（五）

　　林忠坐在位子上微微一怔，看来安王是真的爱上那个白素素了，不然已他的脾气又怎会为白相开脱。林忠瞟了一眼素素，素素脸上依旧淡淡的，只是嘴角边的那抹笑意已被冷冽所替代。她淡然的注视着皇上，微微扫过楼莹，起身去扶白相。
　　白相的脸上稍变，并没有要被素素扶起来的意思。纵观朝廷十余载，这是白相第一次觉得在皇上面前无能为力。她的女儿，皇帝对她的宠爱怕是要转移到对素素的恨上了吧。
　　“白素素，你以为这里是哪？容你这样撒野！”冷傲然一拍桌子，威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歌舞声一下停了，百人的大殿上一派寂静。有几个胆小的宫人此刻已经面色发白。
　　冷明夜见素素的反应也是略微的一惊，但是眸色一变，并不做声。太子执起的玉杯轻轻放下，眼神一变，有点意思。聂风有些担忧的看着素素，那个条件随时准备向皇帝提出来。
　　素素低眉看了一眼爹爹，又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楼莹，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神，缓缓道“素素不才，姐姐因恐素素弹奏的不好恼了圣上，才出来的。爹爹心疼姐姐，一时忘了礼数。还望圣上海量，不要见怪。”素素说着，神情保持着一往的冷漠，也不下跪，就这样对上皇上的双眸。果然是她的女儿，冷傲然心里默默地说道。可惜他爱的那个人是凤儿，他们两的女儿他不屑。
　　“礼数？”冷傲然不屑的说道，“你这么说还有礼数吗？”
　　素素脸色稍变，有些苍白，今天真的是自己的固执害了爹爹。忽地跪了下去“还请皇上息怒，臣女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臣女第一次来夜宴，这么多人一时紧张，才说错话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女的爹爹和姐姐。”
　　“第一次？”冷傲然眯着眼睛，身上的冷炙之气，瞬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马上离开大殿，“这么多年你为何第一次才来夜宴，难道是朕的错不让你来吗？”皇上的话透出深深的不悦。素素一惊，从皇上的表现来看，他今天就是故意要使自己难堪的，为什么？是爹爹还是娘亲？素素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仟仟玉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怎么？不说话了？”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素素突然很后悔，若是一直不来也就算了，今天皇帝对自己的愤恨怕是积累了十几年了吧。怪不得娘亲都不让她来，每年都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素素看了一眼冷明夜，只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慌乱的瞥向别处。素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圈套，为什么！
　　“皇上，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白相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皇帝想夺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他没料到皇帝会今天突然发难，真的是老了吗？白相突然看向自己的女婿，瞬间明白了，现有婚约而后取消，不就是想要打白相府的脸面吗？而今又将素素骗到夜宴上，目的怕是要当众羞辱素素一番。娇儿，当今圣上还没有忘了当初的怨，现在她要为难咱们的女儿。
　　大厅上众人虽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满腹疑问了。白相在朝中掌权，与圣上的关系看似融洽，而早有传言圣上宠爱的儿子冷明夜要与白相的千金白素素成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怎么会突然发难。白相自是知道原因，他有些不安的看向素素黯淡的双眸，要紧了嘴唇。
　　聂风瞟了一眼坐在堂上的冷明夜，他到底爱不爱白素素。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如此受伤，身旁的侍卫追涯有些不安的看想聂风，心里暗暗叫苦，那是别人的家内事，主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白丞相教出楼莹这么乖巧的女儿，何罪之有呢？”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素素果真和她娘亲一模一样，虽然受了些打击，但是苍白的脸上是那双坚强的眼眸。只可惜，当年若不是你娘亲，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儿嫁于别人。冷傲然的双眸闪过一丝凌厉，浑身散发出那种经历大风大浪的戾气。
　　白相略微一惊，他心疼的看向白素素，又给了不知所措的楼莹一个安慰的眼神。太子温和的看了一眼楼莹，又将目光投向白素素。之前他一直以为楼莹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可是这个白素素却安静的跪在那里，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心，仿佛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一般，即使她不表演任何才艺，她的出现也是最美的表演。他又瞥向嘴唇有些微微发白的冷明夜，三哥，若是这女子不是你心寄的可人，我可要将她纳为太子妃了。
　　“夜儿如今二十，还未娶妻，这一直属皇祖母和朕心中的遗憾。不过楼莹这么乖巧，又深的皇祖母的喜爱，朕有一想法可以为朕解忧。”白相闻此，暗叹不妙。全福儿，听到圣上如此说，苦笑一声，面对楼凤的事，皇上总是会失去理智。
　　“那么就让夜儿娶莹儿为妻，一月之后，举行大婚，全国普天同庆。莹儿今后就是安王府的女主人，就是安王妃。”冷傲然说的掷地有声，但话语中却不带有一丝辩驳的余地。
　　皇上的话音刚落，寂静的大殿上一下子吵闹起来。众人不解，只有冷明夜神色未变，看向素素的眼神布满了心痛，素素对不起，三十万精兵我真的需要用他来报仇。其他人神色各异，素素此时也不再努力追逐冷明夜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了。可笑，自己的婚约，自己的初恋都葬送在同一人的手中。
　　“儿臣遵旨。”冷明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至皇上的前面跪了下去。素素本来心中还有一点微弱的希望，当最后一个字飘进素素的耳朵，素素的身子一下子如炸开了一般。夜！白素素真的看错了人！
　　“儿臣也老大不小了，父皇偏心只给三哥赐婚。”太子嘴角噙着笑意，温和的说道。
　　“哦，皇儿莫非看上谁家的千金，今日朕高兴，也为你赐婚。”看到白相脸上十几年难得一遇的苍白，冷傲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儿臣也看上白府的千金，只不过是白素素。求皇上赐婚。”太子抿嘴一笑，温和的瞥向白素素。
　　“我愿娶白素素，永不纳妾。并且北漠与南国百年修好，再无战争。”聂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白素素的脑海里一直响着冷明夜最后那句话，“儿臣遵旨！”其余人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一直表现的坚强，此刻也面临着崩溃。
　　“哦？”皇帝饶有兴趣的说道。没想到白素素这么炙手可热。“那就要问白素素更心仪哪个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素素瞬间回过神来，轻咬了咬嘴唇，眼神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聂风，没有言语。
　　“皇上，小女也许一时冲击太大了，常年在闺院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选择，还望圣上能给小女两天选择时间。”
　　“好。”狗急了跳墙，冷傲然这点还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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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大雨磅礴，心无情

　　素素不知道是怎么回白相府的，昏昏噩噩的倒在床上昏睡了一夜。她的脑海里不断炸响着冷明夜的那句“儿臣遵旨。”泪水不停的从脸颊上滑落，素素回忆起，小时候师傅教她武功，为了让她更早的学会轻功，让她跳崖，她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那时起学会了对一个人的信任，就是把心全心全意的给他。就是跳崖她也毫不犹豫。夜，你可知道？
　　素素把自己关在房门内一天一夜，轻柔的哭声和外面的滂沱大雨交相辉映着。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房顶的屋瓦。白素素你绝对不能这样倒下！
　　房门外话梅和和绿暖有些着急，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又死死的盯着禁闭的大门。小姐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天了，不吃不喝，她们只能听着偶尔传出来的抽泣声才能判断小姐还活着。印象中小姐并没有那么脆弱，可是如今她真真的把自己关在房内，与世隔绝。
　　夫人来过一次，吩咐她们准备好吃的东西，小姐一想通就给她递上去。而后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担忧的看了一眼禁闭的大门，离开了小姐的院落。老爷没有来过，大小姐也没有出现过，小姐的倾心阁似乎格外的安静，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她们的面前，安王打破了倾心阁的宁静。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她们不知道该不该通知小姐。
　　冷明夜出了皇宫便急急的赶来了，白相将他拒之门外，可是他极度担心素素，便翻墙进来。今日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冷明夜上前，看了一眼话梅手上的吃食，拿了过来。上前敲了一下房门，“素素乖，先把饭吃了。”他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因为他对她的愧疚，让他此时喑哑的难以说出一句丸子的话。
　　“滚！”一直翡翠钗从房内飞出，直刺冷明夜。冷明夜痛苦的闭上双眸，哑着嗓子说道“素素若是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点，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那支钗子在冷明夜不运用内力的情况下，准确的插入了冷明夜的心口，鲜红的血液一下子染红了冷明夜白色的衣袍。话梅一惊，低低的说“王爷您没事吧。”
　　冷明夜忽视了自己的伤口，因为他的心更痛。“素素，”他温柔的喊着，想要唤起他们在花海，在竹林，在北漠的点点回忆。“滚！”又有一个东西朝冷明夜砸来。不过这次白素素没有用内力，刚才钗子刺进冷明夜心口的声音她听到了。尽管她现在很心疼，但是她还是不想见到他，一刻也不想！花瓶这次只是轻微的碰擦到冷明夜的衣袖，在他面前落在了地上。
　　冷明夜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素素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素素，听我解释好吗？”冷明夜又轻扣了那禁闭的大门。“给我滚到院子里淋雨！”里面传来白素素愤怒的声音。抽泣声早已停止，白素素此时紧握拳头，小脸胀的通红。解释？你说的这么清楚，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是厚着脸皮要我嫁给你当侍妾吗？
　　冷明夜听了，微微一笑，跟他说话总比不理他好。在绿暖和话梅错愕的目光下，冷明夜走到院落里，滂沱大雨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可是他觉得心里没那么痛了，那双凤眸温和的注视着素素禁闭的檀香木门。
　　话梅看着安王胸口的血红，有点犹豫该不该去给他包扎一下。可是一想到他将小姐折磨成这般模样，那个曾经会说会笑的小姐如今不吃不喝在房里待了一整天，想到这里，话梅也不再去注视安王。得罪小姐，你活该！
　　话梅眼中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冷明夜的眼睛，这个小丫头倒也忠心。一旁的绿暖眼神依旧淡淡的漠然，冷明夜不禁惊叹素素调教出来的好丫头。不过按照父皇今日对他的话，素素今后怕是有危险了。这两个丫头虽忠心，但武艺不强，应不应该派自己的暗卫来保护她呢？可是按照素素的脾气，自己现在与她吵架，定不会允许，反而加深了误会。听着房内传来素素下床的声音，冷明夜勾起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