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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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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珍贵仙药接好折断的手腕和手指,更兼熬制秘药内服,不出意外,一天内她的手就可以恢复如初,不过速成的副作用就是这个晚上她会疼得比骨折还厉害。

心里有一把邪火在熊熊燃烧,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她虽然始终不肯说,可他也能猜到几分。

肯定跟花错那小子脱不了干系,拐走他的宝贝,不好好爱惜,还让她受这么重的伤,这男朋友怎么当的?!

臭小子,别让我看到你,不然非把发配到晴海去!

月光缓慢地顺着窗棂滑动,渐渐攀上她苍白的脸。

她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包扎好的双手蜷在胸前,像是怕被人欺负了似的,整个人只占了大床的一个小角。

不知在做什么梦,她的眉尖不停跳动,最后变作了疼痛难耐的隐忍。

时候到了,凤帝丢下书,小心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因为乱动把正要长好的指骨弄歪。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睫毛乱颤,突然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凤帝从没见过她掉那么多颗大眼泪,一下子就把枕头打湿了。

以为她会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醒过来,就是不停的掉眼泪,好像永远都哭不完一般。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拇指缓缓擦去那些大颗眼泪,又像是怕被灼伤,急忙缩了手,卷起袖子给她擦脸。

手忙脚乱擦了半天,她好像不哭了,只低低说了一句梦话:“父皇?你在不在?”

“父皇在呢。”凤帝轻轻地答应一句,她又没下文了,不见呼痛,更不见叫委屈。

谁能想象,这么个娇生惯养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孩,平时摔一跤都眼泪汪汪,而这时候居然有着比顽石还坚硬的意志,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痛楚,她忍了下来。

凤帝摩挲着她的脸颊,伏在床头一根根数她在月光下稀稀疏疏的睫毛,像是看痴了。

*

某朵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着眼皮,很不舒服,她呻吟一声,想翻个身,谁知身体一动,却碰到了一个人。

她大吃一惊,这才突然发觉自己身后躺着个人,而且还伸着胳膊从后面抱住她。

她急忙撑着床要起身,冷不防那人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凤帝的声音在头顶有些疲倦地响起:“你的指骨还没长好,别乱碰。”

某朵只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冲,结结巴巴说道:“父、父皇!你怎么睡在我房间?”

凤帝打了个呵欠,放开她坐起来,声音懒洋洋:“好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注意吧。只要你别乱动,或磕着碰着,明天你的手就和以前一样了。”

某朵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跨过自己,下床穿了鞋,浑身衣服倒是很整齐,头发也是一丝不乱。

“喝茶?”他端着茶壶问了一句,某朵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点头,然后就看着他端了一杯茶水送到自己唇边。

“啊!”某朵猛然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让父皇服侍我,罪过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某帅懒得理她,托着她的后颈,小心喂了一杯水,这才带着淡淡的不爽说道:“你个死小孩,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瞎客气,这会儿还跟父皇演上了,告诉你朵朵,你的演技超烂。”

某朵见他眼底隐有血丝,满面难掩的疲惫,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鄙视她,刚刚那些到了嘴边的生疏客气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眼里有些发热,她故作自然地别过脑袋,极低地小声嘀咕,只怕蚊子也未必能听清她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大方点说!”某帅一夜没睡,又窝着一肚子火,天亮的时候见她不疼了,好容易睡了一小会儿,又被她弄醒,脾气便不大好。

某朵涨红了脸,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我我是说,虽然你是我父皇,可我是女孩,男女授受不亲,父皇你以后还是睡自己的床比较好,我习惯一个人睡,身边多一个人睡不踏实。”

某帅斜斜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在心里鄙夷地冷哼了一声,脸上却笑得云淡风轻:“不习惯?那你还睡得像头猪一样,还趴在我身上来,差点没把你父皇我压死。”

某朵的手第二天就完全好了,脱下纱布把手洗干净,怎么看都比以前好用,连被她咬的牙印都没留下。

她去到某帅的书房,满脸堆笑地献媚:“父皇,想喝什么茶,我去给你泡!”

某帅正忙着批阅奏折,随口道:“朵朵,以后在父皇面前,最好把你的假笑收起来,想说什么就直说,别跟我在这儿绕圈子。泡茶就免了,只要你别再到处乱跑,尽快把貔貅给我收回来,父皇我就谢天谢地了。”

某朵偷偷瞄他一眼,那张俊脸冷得像结了冰似的,知道他还在生气,心头不由一阵狂跳,不在意地说了一句:“那既然父皇没什么事要我做,我想出去一会儿,就一小会,可以吗?”

某帅的目光终于从奏折里移出来,看了她一眼:“你又想去哪儿?给你的三本书背完了?之前答应过父皇什么,还记得么?”

某朵一脸委屈:“父皇说的三个月背下来,这不还早着嘛!我真的有事,你就放我一天假嘛!”

“朵朵,明白告诉你,你不说实话,就别想出天凤宫一步。你肩膀上的伤是谁咬的?你要敢说是什么猎物咬的,我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天凤宫!”

某帅冷笑一声,低头继续批阅他的奏折:“我看你装傻充愣的本事也不小,连父皇都敢糊弄。去!自己一边呆着,别烦我。”

某朵蹑手蹑脚往门外走,步子才跨出去,他的声音又响起来:“要去哪里?”

“不是父皇让我的一边呆着”某朵无辜地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我打水把这书房的窗户擦干净点吧?邱析他们做事马马虎虎,没擦干净。”

某帅立马,赶紧拦阻:“等着!不用你做,上次这书房被你搞了一地的水,越擦越脏!”

“呃那,请父皇批准,我想去御史馆找阳阳,让他给祝黎带话把貔貅要回来。”

某帅想了想,点头道:“好,不许乱跑,早点回来。”

某朵慢吞吞出了书房,再慢吞吞出了天凤宫,往御史馆走了一段,突然停下脚步,四处看看,确定没人跟着自己,这才换了个方向,朝皇宫的西门跑去。

花错,这次真的不是放你鸽子,如果你还在等,我就立马跟你去青丘。

到了西门,她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鬼影都没一个,甚好!

心里窃喜,正要溜出去,冷不防头顶被人敲了个爆栗,某帅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朵朵,你是不是糊涂了,御史馆的路都不认识了?”

某朵强咽下即将喷出来的满腔热血,端着明媚的笑脸转身,一口否定:“说什么呀父皇?御史馆的路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在天凤宫窝了两天,难得出来一次,随便走走散散步嘛!”

“散步是没关系,可你这顺便走走,是不是也走得太远了?”某帅笑眯眯地问她:“散步都散到西宫门了,你不是还想散出宫吧?”

某朵差点被呛死,急忙辩白:“父皇你别冤枉我,我真的只是随便走走,西宫门不也是在皇宫嘛,我怎么就不可以来这儿散步了!”

某帅摸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被抓包了,还能振振有词。朵朵,你那一肚子坏水是哪儿来的?我看你那肚子比墨还黑。”

你还不是一样?!某朵在肚子里破口大骂,我能有你黑吗?!

放我出来,又偷偷在后面跟着,就算我黑又怎么了,还不是跟你这个父皇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听过没听过没?!

某帅握住她单薄的双肩,语重心长:“朵朵,父皇我喜欢诚实的孩子,你伤了父皇的心,今天罚你不许吃午饭,不许靠近父皇一丈内。”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某朵嘟囔个是,毕恭毕敬倒退着走到他一丈外的距离。

某帅继续捣鼓他那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去了,某朵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书房门口,与他保持一丈的距离。

虽然是不许靠近他一丈内,可后来他又补充了一句,同时也不许离开他一丈外。

所以霉催的某朵,只能悲催地站在一丈的标准距离无语问苍天。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一回房,召唤出一只小灵兽,打开窗户,四处看看,确定没人,拍了拍灵兽的头,小声吩咐道:“去找花错,跟他说明天我一定去找他!”

刚把灵兽放出去,邱析就在外面敲门:“朵朵,陛下在馨暖阁,让你过去。”

某朵内心惶惶,赶紧奉诏。

馨暖阁。

某帅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正斜倚在软榻上剥橘子。

他不说话,某朵也死死闭着嘴,怔怔看着他把橘皮慢条斯理剥下。

他手指修长有力,偏偏把橘皮剥得如此暧昧,拇指抵在橘腹下,食指在橘皮上轻轻破个口,将薄软的皮小小撕下一条来,仿佛在为心爱的女子宽衣解带。

一整张橘皮光溜顺滑地被剥下,放在矮几上,他又开始专心致志撕橘肉上的白色筋络。

见他一直不说话,某朵暗暗忐忑,不知他的沉默到底什么意思,只得笑嘻嘻地道:“父皇,那个天色不早了,父皇找我来,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某帅没有回答,径自将橘子剥得干干净净,只剩橙色柔软的果肉,这才放在掌心掂了掂,含笑道:“橘子这种水果真是招人恨,外面圆滚滚金灿灿,看着怪喜气,谁想暗藏坏心,橘皮酸涩辛辣,不能入口,兴许里头还包着一团烂肉。眼下,这只橘子被我剥光了,朵朵,你说说,是甜还是酸?”

某朵低眉顺眼,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父皇如果怕酸,我的愿意先为父皇效劳尝味。”

凤帝委实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油滑,直接回避了一切敏感的发展。

他笑了笑,把橘肉丢在她怀里,某朵赶紧接住,却见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伸出一只手。

她本能地把眼睛一闭,那只手却只是在她头上摸了摸,他声音很温柔:“父皇呢,对你没别的要求,只想你能乖一点,你想见花错为什么不直说,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意思?朵朵,你是不是讨厌父皇了?”

“没有没有!”某朵急忙摇手:“你是我父皇,我怎么会讨厌你!”

凤帝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细细打量:“你真的喜欢花错,真的想见他?”

某朵敛目藏住眼里的泪花,硬着头小声回道:“我跟花错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是我男朋友,我喜欢他有什么奇怪的”

凤帝“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既然如此,父皇明天就召他来天凤宫陪你。现在父皇要去天庭赴宴,你闲着也是闲着,今晚你把那几盆衣服洗了。”

某朵顺着他的手指回头,只见窗外庭院足足放了三大盆衣物,每个都有小山高,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他究竟从哪儿找来这么多衣服?

“对了,”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凤帝回头继续交代:“记得洗干净点,父皇不爱穿着脏衣服。劳烦朵朵了。”

眼见他笑得两眼眯起,某朵恍然大悟,玩报复呢!

某朵暗暗咬牙,眼睛也眯成月牙状,笑道:“为父皇洗衣服,是儿臣的本份,父皇不必如此客气说什么‘劳烦’,我很乐意的。”

一辆自空中飞来的金碧辉煌的马车将凤帝接走了,某朵仰头望着渐渐在月亮里消失的那个小黑点,长长吐出一口气。

回头看看,三大盆小山似的衣物正在月光下无声地向她招手。

嗯,洗衣服是吧?某朵和气地一笑,挽起袖子走了过去。

凤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蒙蒙亮,他素来善饮,千杯不倒,此刻只是身上略带酒气。

因见庭院里静悄悄地,不像有人在,他不由略感意外,莫非她熬不住回房睡觉了?

沉着脸朝她房间走去,忽见书房的门大敞着,凤帝探头一看,却见某朵正捏着一块抹布,很努力很小心地擦拭着书架上的古董小花瓶。

她个子不高,踮着脚站得颤巍巍,花瓶也被她擦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凤帝叹了一口气:“朵朵,为什么不拿下来擦?”

某朵吓得大叫一声,那花瓶直直掉下来,很清脆地在地板上裂成了千万个碎片。

她痛哭流涕地扑过来抱大腿,眼泪鼻涕糊弄得满脸都是,纵然老练如凤帝,都禁不住吸一口凉气,臭丫头,又演什么呢?

“父皇!你可算回来了!儿臣罪该万死啊!”某朵简直痛不欲生。

“怎么了?”某帅又好奇又好笑,眼见她的鼻涕眼泪要落在自己衣服上,不由狠狠在心里磨牙,报复是吧?

某朵颤巍巍地取了手绢揉眼睛,一边揉一边继续哭:“父皇吩咐一定要把衣服洗干净,儿臣不敢怠慢,奋力搓揉。可是你衣服的料子特别软,搓两下就烂了”

哭着指了指窗口的方向。

凤帝一愣,向窗外看去,只见庭院里的竹竿上晾满了湿淋淋的衣裳,随风无精打采地晃动着。

走出去随手捞起一件长袍,迎风一展,背心处赫然一个大洞。

再抓起一条长裤,膝盖处惨兮兮裂了好几条口子。

整整晾了一院的衣服,居然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他慢慢转身,某朵正怯生生地站在后面,两眼通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儿臣见把父皇的衣服洗坏了,心有不安,甚是愧疚,所以只想要将功赎罪做些补偿,便打水替你做些擦洗收拾的活儿。可、可是”

“不用可是了。”某帅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去了哪些房间?说。”

小混蛋啊,你可真有才啊!

“呃父皇的几个房间我都去了儿臣是诚心实意想为父皇做点事!悠悠我心,可昭日月”

凤帝看过几个房间之后,俊脸罩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毕竟谁一大早回来,发现自己的几个房间都被砸得乱七八糟满底地碎片,那心情都不会很好。

“父皇”某朵怯怯地看着他:“你生气了?那你责罚儿臣消消气吧”

他淡淡瞥她一眼:“看来,朵朵辛苦了一整夜。”

“多谢父皇夸奖。”某朵低头抹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可是儿臣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不值得夸奖。”

凤帝忽然笑了,笑得又温柔,又甜蜜,好像眼前假惺惺掉眼泪的小恶魔不是把自己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反而替他做了件大好事似的。

“没关系,”他体贴入微,暖如春风:“朵朵,咱们慢慢来。”

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东西了!

某朵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过。

不知为何,却梦到了花错。

他站在宫门口,笑吟吟地说:“去吧,我等你。”



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没办法喘气,某朵拧着眉头,把手不耐烦地一挥,喃喃:“讨厌找抽啊!”

有人在耳边轻轻的笑,热气喷在脸上,轻声道:“朵朵要抽谁?”

某朵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猛然睁开眼,就见花错一张大脸离自己不到两寸,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他两只眸子里,流光灿若星辰。

她傻了,呆了半天,才问道:“花错你怎么来了”

唇间发际幽香四溢,花错笑得更加温柔,捏着她的鼻尖低声道:“你个小骗子,又放我鸽子。”

某朵终于清醒过来,不着痕迹地想推开他,奈何对方纹丝不动,她只好苦着脸,声音委屈:“我哪有那么多鸽子放啊,不是都都跟你招呼过了吗?那个你能不能先让我起床?”

花错把身体斜过来让了让,她像只兔子似的哧溜爬起来。

102章 腹黑又记仇的一尊大神

5

花错出现在这里,还直接进入她的房间,难道真的是父皇召他来的?

呵呵,应该是的,她这父皇呢,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不管不顾跟花错私奔,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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