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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父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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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看了一眼那张油腻得能刮出二两油的凳子踌躇着没动,旁边一个挑夫光着脚板蹲在凳子上吸溜着面条;他的同伴正踩在凳子上挤着水泡;另一张桌上两个乞丐争抢着剩菜,打翻的油汁汤水流得桌上、凳上到处都是莫如只觉得一股酸水往上涌。
小雨见公子瞅着凳子纹丝不动,恍然大悟,忙从包裹中抽出一件自己的旧衣裳垫到了凳子上。
莫如勉强顺了口气,咬咬牙正准备坐下,就听一声低喝:
“莫如站着!小雨你坐。”
萧倬凡绷着一张黑脸心道:好小子,年纪不大毛病不少,老子非得把你这付少爷做派彻底磨掉不可,否则还谈什么进家门,净等着大家一起玩完吧。
小雨拿捏着莫如脸色,屁股挨了半个凳子小心翼翼得坐下:公子对不住了,可是您说要听老爷吩咐的。
父亲让站着莫如自然不敢坐下,只是木头般戳在桌子边上终是不雅,见伙计送来酒壶莫如忙一把接过,很自然得给父亲杯中斟满了酒后持壶恭立,冷冷逼退了数道好奇的目光——看什么看,没见过孝子?
走了这么多路,还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又渴又饿,看着旁人胡吃海塞的模样——就更饿了。莫如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看上去又黄又黑的馒头如此渴望,不由咽了下口水,揉了揉可怜的胃,一个劲儿给小雨使着眼色。
突然邻桌一个身穿绿色夹袄的少女“倏”得跳起来躲到自己背后,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莫如何曾被女人靠得这么近,只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正待推开她,就觉得少女揪紧自己的衣衫,吹气如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救救我!”莫如立时怔在那里。
这时两个背剑的蓝衫少年往这里寻来,在吃饭的人群中扫视一眼又绝尘而去。
“走了,还躲!”莫如一步侧过避开那个女孩,皱着眉头问“干嘛贴我身后?”
少女晶亮的眸子熠熠闪光,唇红齿白笑逐颜开,声音银铃般动听“小哥哥,这么多人都坐着,就你站着,我不躲你身后躲哪里啊。”
莫如脸更红了。
小姑娘却笑得更甜“谢啦,后会有期”,一个东西悄悄塞进莫如手里。
莫如展开一看,手心里多了个馒头。
风起云涌
少女哼着歌走了,一抹绿色渐行渐远,莫如看着那背影,忽然觉得若有所失,不知茫茫尘世,是否有缘能再相见。
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纷至沓来,远远可见镶着黑边的红色锦旗上绣着一只腋生双翼的猛虎,此乃是京城第一镖“飞虎镖局”的旗号,为首一人不怒自威,虎目炯炯,正是人称“飞虎银枪”的总镖头王飞虎。
凭着王飞虎一杆使得出神入化的虎头枪和一应弟子的齐心协力,飞虎镖局稳居京都镖局之首,然而近年来年事已高的王飞虎甚少出来走动,闲遐时含饴弄孙,自得其乐,活计大多交由弟子们打理。
“这不是萧大人吗?”王飞虎飞身下马,朗声问候着大步走上前来,箫知府平素和百姓们打得火热,对这些江湖人士更是关照有加,飞虎镖局自然也没少麻烦过他。
萧倬凡忙站起身,迎上两步,含笑道:“王总镖头,你可真是老当益壮啊”。
小雨见机如释重负般得一个箭步窜到莫如身前,递上一个在袖子里藏了很久,压得有些变形的馒头。
“萧大人这是有公务在身还是”看着萧倬凡一身朴实的百姓装扮,王飞虎不明就里。
“哦,带上孩子回家乡看看,很久没回去了。”萧倬凡笑着向后指了指,余光却看见莫如正在和小雨交接着馒头不禁又皱了皱眉。
“萧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萧大人教子有方啊。”王飞虎称赞道。
嗯。萧倬凡含糊得答应着,心道:这小子坏的时候你你是没看见。
见王飞虎手中紧握着独门兵器银杆虎头枪,萧倬凡不禁奇道:“王总镖头,可是很久没听说你亲自押镖了,哪尊神把你老给请出来啦?”
王飞虎呵呵陪笑着,目光却不住四下逡巡,神色紧张。
萧倬凡突然发现王总镖头身上背着、准确说是捆着一个长条的包裹,用数十道牛筋死死绑在身上。所有镖师团团站在王飞虎身后,手按绷簧,随时准备性命相搏。
所押之物必定非同小可,萧倬凡暗吸一口冷气,当下不再多言,寒暄几句各归各位。
莫如依旧捧着酒壶站立着,一脸恭敬微垂着头,模样看上去既可怜又委屈。
萧倬凡不禁好笑,板着脸问:“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十来桌人听个模模糊糊,一些食客纷纷停下筷箸,瞧热闹般投来好奇的目光。
莫如目光一凛,老爹你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审我?蹙着眉头轻声道:“爹——”
莫如倒不是惧怕在这些陌生人面前被父亲教训几句甚至挨上几巴掌的难堪;他担心的是,在不远的地方正荫蔽着若干训练有素的庄内高手,这些铁血汉子可不会在乎萧倬凡和莫如是什么关系,他们接受的命令是:谁敢对公子不利,杀无赦!
“什么啊,听不清楚,错哪儿了?”萧倬凡故意提高声音。
这是有意刁难啊,莫如抿着唇盘算着,自己若不低头恐怕父亲脸上挂不住;但当众认错倘被父亲不依不饶的责罚,又恐怕那帮没脑子的冲出来刀兵相见。两难之下莫如压低声音道:“求爹爹给儿子点面子,回客栈莫如任凭发落,求您了。”见父亲盯着自己的衣袖恍然大悟,忙将私藏的两只馒头招供了出来。
嚯,还两个呢,萧倬凡瞟了瞟一脸尴尬的莫如,真有人心疼你啊,正待发作,只觉得桌下被人踢了一脚,丁义呵呵笑着说:
“老爷,吃饭吧,吃了饭还要赶路呢。”
萧倬凡本意不过想警告莫如不可太过骄奢,顺便熟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教子有方”罢了,有坡自然就下驴了。
“坐下吃饭吧。”
莫如长吁一口气,再也顾不得板凳桌子干净与否,赶忙坐下,揉了揉酸胀发麻的腿。
旁人等了半天的好戏也没开场,悻悻得扭回头继续吃饭。
突然,不知何处起火,一团浓烟腾然生起,茅草屋内外顿时笼罩在黑烟之内,伸手不见五指,食客们还来不及跑出几步就因吸入肺中的黑烟纷纷倒下。
一盏茶时间后黑烟渐渐散去,一些身强力壮的人渐渐清醒,惊恐得从桌下探出头来,只见满地死尸,血肉横飞,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走。
他们匆忙离去中仿佛看见刚才还被父亲训斥得抬不起头的少年单膝点地,一手扶着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王总镖头,面色水一般沉静
莫如将手按在王飞虎前胸将一股纯厚的内心送入,延续着一世豪杰的最后一点生命。王飞虎胸前被砍了一刀,整个后背被平平削去,那个紧紧捆扎的包裹也不见了,苍白的脸在内力催动下稍稍有了些颜色,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惊讶而疑惑得看着莫如:
面前这个看似青涩的少年竟然在举手投足间杀了十个高手,而任何一个高手都足以在三招内将王飞虎置于死地。这个少年究竟是谁?他是怎么杀的人?王飞虎根本没有看见他出招,也根本不可能看清,少年杀人时一如恭立在父亲身后时的平静温和,除了因内力激荡而鼓动生风的衣袖
“王总镖头”萧倬凡走上前,他看了莫如一眼,莫如轻轻摇头,失血过多,救不活的。
“包裹里究竟是什么?”一个驰骋江湖几十年的英雄竟然就此陨落,萧倬凡不禁唏嘘,既知王飞虎生命无多,不如直截了当问明,对方不惜以十条高手性命为代价也要抢走的包裹里究竟装着怎样的秘密。
王飞虎看着莫如,又看看萧知府,苦笑两声,不能说,这是镖局规矩。
萧倬凡一字一句道“这些人既然能为了包裹杀你,就能杀你全家灭口,如果你不想王家被斩尽杀绝的话,告诉我包裹里是什么,我一定护得你家人周全。”
萧知府一向言出必行,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儿子,王飞虎相信只要萧倬凡答应他的家人就有救了,权衡之下不禁老泪纵横,一生的信誉竟毁于最后一刻:
“是,地图。”
“什么地图?”
“云南萧家” 他抖着手摸着那杆陪伴了他一辈子的银枪,
萧倬凡浑身一颤:“什么!”
“谁?谁让你送的?哪里来的图?送到哪里去?”萧倬凡一把扶起王飞虎,发疯似得摇着。
可是王总镖头却睁着眼,永远说不出话了。
人群散尽,只留下一地血迹和尸体,山背后忽然款款走出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在一地血腥的诡异中毫无惧色,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走过。一个仍未死透的镖师扬起头伸出了手正欲呼救,那女人走到他身前抬起柔软的绣花鞋踩在咽喉处,一身清脆的“咔嚓”声后,那人颈骨粉碎睁着惊恐的眼睛魂飞魄散。女人在死人堆转了一圈,终于发现王飞虎手中死死攥着的那杆银枪,拧开枪杆,倒出一个羊皮卷轴,突然仰天大笑:
“萧毅,我等这天很久了!”
江湖宿怨
初冬季节黄河以北大都一片肃杀,树木凋敝,可河间府却有一处山庄位于山麓之南,地下有温泉潺潺流过,主人引温泉之水入得庄内,为此一年四季林木繁茂,鸟语花香,置身庄内仿佛身处江南,小桥流水、牧童横笛。这个很会享受生活得庄主复姓独孤,乃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
独孤翀天是独孤家的现任掌门,此刻他正焦急得在自家花厅之上来回踱着步,大声嚷嚷:
“都两个时辰了,唐家那娘们怎么还不回来,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个面如冠玉、手执折扇的中年人不急不慢得放下茶碗:
“翀天兄稍安勿躁,唐大娘什么时候失手过?再等一下。”
“慕容惊涛,你他娘的少说风凉话,若不是你拦着,老子在京城早就把那图抢回来了,还用等到现在?”独孤愤愤得一掌拍在案桌上,“哼,现在倒好,消息四散,多少双眼睛盯上图纸,别说那些与萧毅有宿怨的,就连那些江湖名门正派也是虎视眈眈,恐怕夺得了图、也难保全。”
正说话间,门人来报:“唐大娘回来了。”
一阵香风飘过,一个弱不禁风般的女子缓缓走来,轻轻扯下那幅白色面纱,面纱下是张精美绝伦的面容,只是眼角额头印上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唐月甜腻得笑着:“让两位掌门久等了,真是小妹的罪过。”那勾魂的笑让独孤一阵心慌意乱。
唐月郑重得将羊皮卷放置在几案上,简单叙述了取图的经过。
“看来某些人等不及了,居然派了十几个一流高手同时埋伏那个镖师。”唐月一直守侯在酒馆茅屋之后,对发生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唐大娘真不愧是唐门最聪明的人,我们不但取走了真图,还有人作了替罪羊,好个一箭双雕之计。”独孤赞道,望着唐月娇美的面容,不由得伸手想去摸唐月滑嫩的玉手。
唐月毫不躲避,只冷冷一笑:“唐家人全身都有毒,不信你就试试。”
独孤顿时清醒,一身冷汗。
慕容潇洒得立起身,摇着扇子走到几案前,准备去拆羊皮卷,却被一道劲风逼退一步。
“不许碰!”独孤翀天拦在慕容身前。
慕容略微尴尬得笑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说实话,我很怀疑这幅图的真实性,诸位难道对萧家地图突现江湖不感到意外吗?”慕容退回座位,讲话依旧不紧不慢。
“这有什么奇怪的?萧怪物脾气古怪又规矩森严,仇家又多,天晓得谁挑唆了萧家子弟绘了这幅图。”
慕容冷峻得摇了摇头,“你太不了解萧家子弟了,试想这几十年来,可曾有过任何一个萧家子弟背叛萧毅的!”
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萧氏子弟甚至家人背叛过萧毅,无论是严刑逼供、名利相诱甚至是美色当前,那些看上去平凡朴实的萧家人永远只有一个选择——为保护萧毅而牺牲自己。
“那个,萧家的老二不是背叛萧毅了吗?”独孤沉默一阵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月淡淡道:“萧老二被萧毅逐出家门,不是因为他背叛萧毅,而是为了一个女人。”唐月是崇敬萧倬凡的,因为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根本不敢在萧毅面前说半个“不”字。
“萧老二这些年平平淡淡混在官场上,你以为他与萧毅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凭他一身武功混个王爷都绰绰有余,他何必当个吃力不讨好的知府”
“你是说?”
“他一直在暗中为萧毅做事,据我所知这些年他利用职权不但帮萧毅疏通了一条经商之路,还避免了两次涉及萧家领地的战争。萧毅不见得肯领这个情,但萧老二绝对忠心耿耿,毫无异志。”
又是一阵沉默。
“说道萧老二,我今天见到他了,一身便装,也出现在酒家;对了,他身边有个武功极强的少年,不知什么来头。”唐月打破了沉默。
“哦,说来听听。”慕容和萧倬凡本是儿女亲家,十多年前却遭萧家退亲,他的女儿为此蒙羞自尽,两家结下深仇大恨。然而,报仇不过借口罢了,慕容家的人向来心怀大志且冷血无情,他想将女儿嫁入萧家和参加这个联盟的目的都一样,无非是找到萧家宅子下那条通往金矿的密道。
“烟雾中我看不太清,但那夺图的十几个人除了一个拿着包裹脱身之外,其余人都死了,眨眼间都死了。”唐月想起那一瞬的惊心动魄,竟莫名有些战栗。
“你能肯定是那个少年干的?”
“不能肯定,烟雾太大看不清楚,但烟渐渐散去的时候,立着的除了萧老二,只有那个少年,其他的人都倒下了。”
“如果你出手一招之内能解决几个呢?”独孤明显对高手更感兴趣。
“三个,不超过四个,如果我身边有足够多的独门暗器的话。”唐月掂量着回答。
独孤心中估算着,倘若唐月只能杀死三个,那自己也绝不会超过四个,换而言之,那个能同时杀了十个高手的人一定能杀了自己,而这个人却和萧家是一头的,想到这儿,独孤一阵心烦意乱。
“哦,”唐月突然莫名其妙朝独孤笑笑:“你那宝贝女儿好像对那个少年很有意思哦。”
“什么!”独孤一掌又拍在几案上,印出一个深深的掌印,他们独孤家这一代人丁稀少,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从小视若掌上明珠,怎能容许宝贝女儿喜欢个不明来历的人,正待追问详情却听慕容突然插口沉声问道:
“你说,那少年武功奇高,一招杀了十个高手?”
“没错。”
“你说有一个人背着包裹走脱了。”
“是啊。”
突然三人都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能在一招之内杀死十个高手的人定然能杀掉第十一个,但此人没有,他只杀了十个一无所有的人却单单放走了那个手拿包裹的人。
难得平静
夕阳西斜,小镇中人来人往,吆喝买卖、讨价还价,热闹非凡,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坐在小镇酒楼靠窗的桌前,萧倬凡一行四人仿佛全然忘记了白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眼前的食客们猜拳谈天,闲话家常,一派温馨;什么江湖仇杀、血腥死人,不过是说书人的故事罢了。
萧倬凡从窗户望去,楼下两个男孩子正拿着竹棍打打杀杀,大的说:“看我的少林棍法天下无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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