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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父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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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书房门开了,丁义走了进来。
  “老爷,一炷香快燃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丁义有些结巴,不知道还要怎么折磨这可怜的孩子。
  萧倬凡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中跪在牌位前莫如清俊的背影。
  乌黑的发一绺绺无力得搭在肩头,单薄的衣摆在秋风瑟瑟中翻飞,衣衫上早已风干的血迹在夜晚孤灯下显得格外凄凉;裤腿高高挽起,膝盖碾压在一块粗糙、冰冷的青砖上,身子跪得笔直。
  “是不是觉得我心狠?”萧倬凡缓缓问。
  “是!”丁义毫不掩饰对萧倬凡的不满。
  萧倬凡默默闭上眼,“他是韵竹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我欠他们母子的太多了,我怎么能不心疼他”半晌,转过头看着丁义,一字一句道:“你看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他了;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吗?他的手下从来没有留过一个活口;我不过是挫挫他的锐气。”
  丁伯惊讶得看着那个仿佛若不禁风、一脸沉静的少年,抖着嘴唇无言以对。
  
  已经三更了,一阵阵的更鼓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
  萧倬凡睡意全无,拨了拨烛花,取出一本《战国策》随手翻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莫如月下清俊的背影。
  刚才丁义过来回话:
  “老爷,少爷上过药已经休息了,您不要担心。”
  “哦”,倬凡一脸不屑,“我哪有担心他,这小子自作自受。”
  丁义一边往炭盆里填炭,一边笑眯眯得看着倬凡:
  “没有吗,谁让我把那瓶珍藏了多年的‘冰玉膏’给他敷伤口的?你当年那么重的伤也没舍得用,这孩子一点皮外伤你怎么舍得了?”说罢从怀里摸出“冰玉膏”还给倬凡。
  萧倬凡接过那个青瓷小瓶小心翼翼纳入怀中,有点不好意思:“阿义,他说什么了吗?”
  “让我想想”,丁义拿腔拿调得吊足了萧倬凡的胃口,好半天才慢吞吞说“清洗和上药他一直很配合,不像某人每次上药都捂着屁股又躲又藏”瞟了倬凡一眼,老萧忙掩饰着咳嗽两声。
  “少爷很客气得问了我府上的情况,老爷有几房夫人,老爷当知府多少年了,老家在哪里真有意思,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问这么多闲话,这孩子。”想到莫如一副好奇的样子,丁义忍不住笑了。
  “还有什么?”
  “哦,’冰玉膏’他没有用。我刚拧开盖子,他就让我收起来,说是别‘暴殄天物’”
  
  “这孩子啊”倬凡好一阵子回过神来,才发现脚下的炭火已经熄了。
  “丁义,加些炭来。”倬凡轻唤一声。
  红红的炭火燃起来了,然而来添炭的人并不是丁义。
  莫如一身单薄的秋衫,双手捧着燃起的炭盆轻轻置到倬凡脚下,又起身将倬凡手边的团花茶杯端起,换了一杯热茶恭谨得递上:“爹”。
  萧倬凡一脸愕然得看着莫如,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讨打吗?”萧倬凡一瞬间恢复了严父的神态。
  莫如恬静得看着他,抿了嘴一言不发;望着莫如清澈的目光,萧倬凡竟是教训不下去,长叹一口气,黯然问“我如此待你,你不恨我?”
  莫如轻轻摇了摇头,幽幽道:
  “那天的街头,您黯然离开那对闹事的父子时,我就知道在客栈分别后您一直没有忘记莫如”;
  顿了顿,凝视着萧倬凡的眼睛接着道:“军帐之中,您的鞭子再遒劲,都毫无例外堪堪避开孩儿受过伤的肋骨,您以为莫如身上吃痛就不会察觉吗?院中罚跪时您明明看见丁伯作弊,挑了根最短的香点上却并未阻止,难道不是心疼儿子身上的伤口和膝盖?您一个多月前就让丁伯收拾好了这处跨院,房内的摆设和如儿山庄的房间几乎一摸一样”莫如没有说下去,眼中却溢满泪水,父亲原来一直都在等自己回家。
  萧倬凡听着莫如一点一滴娓娓道来,心下酸楚,原来这个孩子什么都知道,之所以以退为进,不过是要自己再多心疼他一些
  这个严父的脸再也拉不下去了,一把拉过莫如,珍宝般紧紧搂在怀里。
 

萧大少爷(全)

  京城商业大街上酒肆、茶楼、绸缎庄,古董店鳞次栉比,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叫卖声、车轮声、人声鼎沸。
  瓷器店伙计正拿着一块软布仔细得擦拭着精美的钧窑酒壶,蛋清色的润泽代表着制瓷业高超的技艺和祖传的秘方;陈老板小心翼翼得将一件又一件瓷器宝贝似的放到博古架上。
  “很漂亮。”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回头望去,一个俊秀的公子正凝神看着月白釉三足洗由衷得赞叹。
  陈老板指着那只小巧的笔洗对公子说,“这是哥窑的精品,您看表面的裂痕润泽均匀,黑胎厚釉,釉面开大小纹片,又称 ‘金丝铁线’。” 
  少年小心得接过哥窑瓷器,对着阳光细细品鉴着,半晌冲身后的小雨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喏,帮我包起来。”一个年轻人拍出两个小银锭。
  “这只笔洗我们不卖的,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您再看看其他的货。”陈老板满脸堆笑得谢绝了。
  “是吗?”年轻人一脸揶揄,陈老板还没看清楚,那笔洗就已经到了年轻人的手里,陈老板忙伸手去夺,年轻人一失手,笔洗直冲地面坠去
  陈老板“啊——”一声惨叫,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陈老板睁眼一看,两个少年已经拿着瓷器走远了,留下桌上的两个小银锭
  
  莫如坐在茶楼的雅间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品着新到的云雾茶,听着年幼的琵琶女眉飞色舞唱着轻浮的曲子
  父亲一早到下属的祥符县处置洪水后的灾情去了,要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萧倬凡临行时严厉得告诫莫如:“老实在家歇着,别出去惹事;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知府衙内,不是未名庄庄主,你要敢在我地面上动一个人,回来绝饶不了你!”
  父亲前脚刚走,莫如就被小雨一阵死缠烂打的央求:
  “公子啊,我们来京那么久了,每天都躲在暗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明正言顺露面了,咱们出去逛逛吧。”
  “好吧”,莫如欣然同意。
  出门时丁伯追了出来,“少爷,老爷吩咐您不能出府的啊。”
  莫如对丁伯笑笑:“是吗,老爷只说不能‘惹事’,没说不许‘出府’啊;再说,老爷远在异地,如何得知?万一老爷知道了”莫如脸色一沉,警告般得看着丁伯:“那必定是你汇报的!”转身和小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子,那个小瓷盆有什么好的?”小雨在一旁翻来覆去把玩着那只哥窑笔洗,一边嘟囔着“咱庄子里那些笔洗个个都比这个漂亮。”
  莫如敲了一下小雨的脑袋:“臭小子,净惦记好吃好玩的了,一点都不警觉!人家丁大总管派了人盯着我们呢,刚才在瓷器店门口蹲了半天,喏,那个人。”小雨顺着莫如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个身穿黑色棉袍的家伙在楼下探头探脑得朝上张望。
  小雨吐吐舌头:“这太夸张了吧,我们不过到处逛逛,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莫如招招手把小雨叫道跟前,“把那两个人叫上来。”一边指着在楼下喝茶的两个书生低声吩咐小雨,一边不怀好意瞟着楼下的黑棉袍。
  没过一会儿,莫如和小雨就离开了茶楼,可怜那个黑棉袍一直盯着那个半开的窗户和里面隐隐约约对坐的两个少年,直到深夜。
  
  城郊有座废弃的城隍庙,庙外茅草丛生,小雨钉子般立在门外。尽管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淋湿的衣衫经秋风一吹冷得刺骨,小雨也只是站在树冠下稍稍避避,绝不敢到处走动,更不敢靠近庙门。
  莫如背着双手立在已经褪色垮塌的城隍老爷面前,林峰一脸恭敬站在下手。
  “萧倬凡没有为难你吧。”林峰关切得问。
  “他很好。”想到这些天萧倬凡对他的关切,莫如的笑容一闪而过。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收了笑脸,一脸宁静。
  “不是萧倬凡,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踏进萧家大门了,萧毅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勾掉了。”
  莫如长吁一口气的同时眉峰紧蹙,上天为何要这样捉弄自己!
  

师恩似海

  “林峰,林峰你躲起来做什么?”
  莫如两个童子髻上飘着的红色的锻带,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得看着缩在墙角的林峰。林峰比他大六岁,两年前未名山庄庄主救了他一命后,他便成了少庄主莫如的贴身侍卫。
  “公子,我 我闯祸了,帮个忙吧”林峰一把拉住蹲在身边的莫如,可怜兮兮得央求着。
  “怎么了?”
  “我不小心,把庄主那副《雪竹图》撕破了”
  “唉,你这孩子”莫如无比同情得看着林峰,一派师父的腔调“总是毛手毛脚,自己去领责吧,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林峰瞪了莫如一眼,敢情扳子不是招呼到你身上,净说风凉话。庄主处罚众弟子相当凶狠,即便林峰已是近二十的大小伙子仍是不寒而栗。
  “保重,晚上我带最好的金疮药去看你。”莫如拍了拍林峰的屁股,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公子,救救我!我、我可以到镇上帮你买泥人。”
  “不稀罕”。
  “那,把我的飞镖送一盒给你。”
  “不要。”
  “那,你说要什么啊?”
  “我要那个香香的荷包。”莫如挤着眼笑了,每次看林峰背着人对着荷包又看又闻的,肯定是个好东西。
  林峰咽了口口水“这个嘛”荷包是林峰的小表妹亲手绣的,小表妹是他的心上人。
  “不行就算了”莫如甩了甩头发,不经意得说“上次小雨打烂了师父的古董花瓶,也不过是挨了一百大板,趴了两个月而已,小林子你武功比小雨高多了,肯定用不着两个月的。”说着作势要走。
  “公子,我,我给你那个荷包。”林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后山上,莫如一身对襟短衫精干清爽,手中一柄木剑却舞得剑气飞扬,四周树叶石子同剑花一起翻飞,端的是人剑合璧,谁与争锋。
  一个浓眉大眼、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立在一旁,背着双手凝视看着心爱的弟子练剑,不住的点头,几多赞许。
  “如儿,来,擦擦汗。”杨鼎坤招呼着刚刚收势的莫如。
  “师父,如儿练得好不好?”莫如一拧身,白衫翻飞腾空而起,如一片树叶般轻轻落到中年人身边,一脸撒娇得望着师父。
  “好!”杨鼎坤一脸慈爱得看着莫如,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水,拿过一旁的长衫替莫如披上,“如儿,这套剑法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不要轻易使用。”
  “为什么呢?”莫如系着腰间束带,随口问道。
  “这套剑法是为破解剑神的流云剑法而设的,我潜心研究了十几年了。”杨鼎坤敛去了笑容,复杂的看了一眼兀自阳光灿烂的莫如。
  “那,我要见不到剑神,不就没有机会用这剑法了吗?”莫如感觉到师父口气有变,扬起脸不解得问。
  “你会见到他的,如果我杀不了他的话。”话音冷冷的,眼中的寒光一闪。
  “哦”,莫如似懂非懂答应一声,这些江湖仇杀离自己很遥远,不过林峰那个荷包倒是离自己很近了。
  “师父,如儿练剑练得好,可以要个奖励吗?”
  “坏小子,打什么主意呢?”杨鼎坤刮了刮莫如秀挺的鼻梁,一脸愁云散开,温和得笑了。
  “如儿,如儿不小心把您的《雪竹图》给撕破了,您不要生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牵着师父的衣襟轻轻摇着,“如儿已经重新画了一幅,比原来那幅还要好。”
  初闻损坏了最喜爱的画,杨鼎坤皱了皱眉,但见莫如如此讨巧,揽了他在怀里,“你啊,唉,长不大的孩子。”
  莫如心中暗笑:“摆平了,等下找林峰要荷包去。”
  书房中,莫如临摹的《雪竹图》墨尤未干,果然是酣畅饱满、笔落飞扬,比原作更多了一份傲世的气息。杨鼎坤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莫如见到林峰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才知道林峰还是没能躲过庄主的责罚,庄中上下都知道庄主是个不可欺的主,目光犀利,心狠手辣;只有莫如不知道,因为他觉得师父是世界上最温和、最慈祥的人了,母亲有时还会说他几句,师父却几乎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师父将莫如叫到书房,关上房门,拿出一根藤杖。
  “莫如你趴下。”师父严厉得喝道。
  莫如眼睛骨碌碌溜着那根从没见过的“棍子”,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准备夺路而逃。
  “莫如”,杨鼎坤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一脸茫然和委屈,不由软下心肠,叹了口气柔声道:“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你能支撑得起这个庄子,照顾好你的母亲吗?”
  莫如走上前,拉着师父的袖子轻声问:“师父要去哪里?带如儿去好吗?”
  杨鼎坤没有理睬莫如,依旧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你母亲总说我太宠你了,把你掼得不成体统,男孩子应该在严厉的家法中成长,这样才能磨练心志、坚忍不拔、成为不可战胜的人”;慈爱得看着眼前一脸稚嫩的少年,“可你呢,我总觉得你还小,舍不得;你自己算算,做过多少该打的事,可你都长到十三岁了,竟是一次打都没挨过。”说罢沉声喝道:“莫如,过来,我要给你补上最后一课。”
  “不要,别打,我又没有错。”莫如躲闪着师父挥过来的藤杖。
  “还敢躲!”一声藤杖破风呼啸声划过,眼看无处可避,莫如大呼一声“舅舅!”认命得闭上眼睛。可半天也没觉得屁股疼痛,扭头一看,师父竟是目中含泪,藤杖垂在手中。
  “师父?”莫如轻声呼唤。
  “唉,罢了。”杨鼎坤始终是狠不下心,毕竟这是他们杨家唯一的血脉,轻轻搂过还有些惊惧的莫如“如儿记住,你是男人,你一定要坚强”
  
  第二天,师父离开了山庄。
  一个月后,师父死了,死因不明,凶手不明,师父的胸口有一处致命的剑伤。
  莫如恸哭失声,全庄上下一片悲痛。
  母亲看到师父的尸体上的伤口时,眼中却没有泪水,失魂落魄得走了,从此在后山盖了个竹楼,再也不踏入山庄半步。
  莫如伏在师父灵前,林峰立在身后,满面泪水,手中持着藤杖一鞭鞭重重抽在莫如臀上,沙哑着声音喝道:“公子,你要坚强,要坚强,要坚强”
  从未有过的剧烈的疼痛让莫如清醒:师父真的已经去了,舅舅不在了;莫如你要坚强,母亲就靠你了。” 
  “啪啪”,藤杖在臀上挂出血痕、渐渐染红了白麻丧服。
  “公子”林峰抖着手不敢再往下打。
  “谁让你停的,继续打”,莫如脸色苍白却目光凌厉。
  又一阵疾风暴雨过后,莫如身后血水开始点点滴落,莫如嘴唇咬出血洞,汗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却是一声不哼、眉峰紧蹙、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心中默念“师父,你看到了吗,莫如自己补上这课,你放心吧,你的如儿长大了,如儿一定撑起这个家,如儿一定为您报仇!”
  自此后,那个抓髻的顽皮少年不见了踪影,莫如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变得沉稳、老练、不苟言笑;在风雨飘摇中带领大家血洗了几伙趁火打劫的仇家,重新巩固了未名山庄的江湖地位;同时重申山庄庄规,辣手处置了一批犯上作乱的人,血腥过后庄内一片整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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