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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一梦江湖 (正文完结)作者:阴炽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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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终究是混账的将另一个人忘到了脑后;所以如果现在这种情况是老天给我的惩罚的话;我无话可说——
摔开过大的袖子,我挫败的趴在何麟生的胸口,郁闷的咬着嘴里的肉珠,吧唧吧唧——
为什么啊为什么——
何麟生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变小了的人,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呆呆的任由身上的人含着自己的乳珠,吧唧小嘴。
“教、教主?”何麟生迟疑的唤道,那表情好似生生吃了一块铁砣。
我咕哝着身子从过大的衣衫里抬起头来,如果说何麟生吃的是块铁砣的话,那我无疑吃的是块烧红的铁砣,火冒三丈不足以形容,握拳垂地,可惜底下不是地,一拳砸在何麟生的胸口上,实在是没什么力道,力道大了我自然也舍不得砸,砸坏了谁赔我?
“教主这是——”何麟生终于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哗的坐起身来,我本就一直压在他身上,现在身躯变小自然挡不住他的力道,仰着身子就往后倒去,何麟生慌忙将我揽住。
“教主可是内息再次受制?”何麟生瞧着眼前小小的身躯,勉强平息下惊讶,开口问道。
我暗暗运起九火,不但畅通无阻,反而有更强之势,又瞧瞧自己比上回还小的身躯,不禁满脑疑问,若说我上回还能推测出是什么原因的话,现在我是真的不明白了,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推测错了,我变小根本就和九火压制青龙果没有关系?
见我摇头,何麟生不由大急,看他这模样我赶紧说道:“我内息虽然调和但功力依旧不能完全恢复,而那青龙果效力随年岁增长,我此时功力不及,压制不住青龙果的药力也是应当。”
我张着软乎乎的小手安慰的拍了拍何麟生的肩膀,“别担心”口里说的轻松,心里却惴惴难安,我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说什么功力未复都是慌出来的,先前将白蔹的功力还回,逆转功力确实消耗了我不少内力,虽是恢复的很快,却也难以在短日内全然复原,但是我现在的功力竟然比三十年前鼎盛的时候还要强劲,这又做何解释?
难道我身躯变小真的和功力没有关系吗?还是说青龙果的药力在那沉睡的三十年里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何麟生显然相信了我的说辞,但还是不放心的为我请了脉,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任何异常才稍稍松下口气,好奇的打量起变小的我来。
我被他瞧的浑身发麻,直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弱势了,万一何麟生是个隐藏性的恋童癖,那我老人家岂不是完了——
“对了,我要你找的解药可找到了?”我自然不在乎自己的那张面皮,我在乎的只是何麟生看我的目光,抖——
何麟生成功的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弯了身子在床头翻了翻,没一会便摸出个小盒子送到我面前,口里说道:“教主脸上的痕迹自服了雨花玉露之后便淡化许多,再服这解药想不用两天便可完全恢复。”
我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摸脸,何麟生取了旁边的镜子给我瞧,那镜子本来不大,可对上现在的我却完全可以当全身镜用了。
手指在那菱花镜上划个来回,我揪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那半大不大的小人儿,顿生一死一了残生之感,先前还是十岁模样,老成点也是个小大人,可现在又算什么?不大点的孩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五龄孩童。
想我老人家今年都五十七岁了,这镜子里的样子怕是连五岁七个月都不到,怎不让人想撞墙一了残生。
何麟生看着眼前对着圆镜唉声叹气的小娃娃,不由笑出声来,他相信了我那一番说辞,自然可以笑的无心,而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想我一睡三十年早就超了俗世可想,若我有一天突然死去或者再次沉睡也未尝不可知。没有规律的事情,无法预料的事情往往更令人害怕。算了,现在想太多也于事无补,扯扯身上大的过分的汗衫,我连忙示意何麟生帮我准备几件能穿的衣服,总不能当真光着屁股出去乱晃。
趁何麟生出去为我张罗衣服的时候,我再次扯过菱镜仔细的瞅了瞅自己的脸,先前的红斑果然淡了许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记,这么说来,那时我在偏殿里遇到白蔹紫冥他们的时候,这脸已经恢复了大半,那刚才我被紫冥拖去的时候岂不是更加不见遮掩?
教主做寿(四)
世上事十有八九不如常,纵使是操上再多的心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将之放在一边,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事后我又去紫冥带我去的那间密室里转了一遭,时隔不过一天,我也多少还是抱了些那人没有发现我离开的心,可纵使是这样我也只能偷偷的看他,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太过匪夷所思,而要对他解释我为何这么一副样子也着实有些麻烦。
可我在密室外面偷偷等了两天,也没见到有人来,这只说明那人早就来过了,叹口气,瞅瞅小胳膊小腿,扯扯脸上的婴儿肥,这样子不给他见到也好,免的损了我老人家英伟的形象。
推开密室的门,我看着散在那里早就发了霉的糕点一眼,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踢了一脚上回比我低好多,这时比我高好多的大箱子,猛然发现这密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口箱子出来,比大的大比小的小,满是香气,我好奇打开,却是一整箱子的胭脂水粉,姹紫嫣红的摆在一块谓为壮观,我扒着箱子看的砸舌不已,难不成这紫冥跟何麟生在一起呆久了也喜欢上了这些东西不成?
小心翼翼的将箱子合上,无奈身子太小,这一想动手,自己整个载了进去,不说那些玉盒瓷盒被我砸的碎了没,单说我这一下去沾的脂粉就不是一个女人一天用的量可以形容的了,阿嚏,揉揉鼻子,好半天才等到这些个红红白白的粉散了去,不过这时的我也整个变成香囊了,闻一闻,茉莉冰片麝香龙涎,这一箱子脂粉估计等的上一箱子黄金,着实是下工本了,可这么多打算用到哪年哪月?
还没等我从脂粉堆里爬出来,密室门却突然从外打开,若紫冥知道他的小金库这么容易就被人进了来;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有人”来人见到我显然也是惊讶,提了刀就架到了我的脖子上,而他身后的人立即戒备的将整个密室彻头彻尾的搜查了一遍。
这些人行动迅捷,显然是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略扫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大刀,我抿唇不语,乖乖受制。
持刀人看向走过来的同伙“如何?”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示意密室内并无埋伏。随即将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密室之中突然多出一个小娃娃来,确实是怪异的很。
“这怎么会有个孩子?”所有的人显然都浮出这么个念头。
“他自己进来的吗?”
“不可能,那石门至少有百斤重,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打的开?”
“先别管这些,宫主估计马上就会到,这孩子怎么处理?”
那些人再次将目光汇聚到我的身上,一人扫了一眼我身子下的脂粉,柔声哄骗道:“小弟弟怎么在这里?乖,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果子吃。”
暗暗番了个白眼,真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见我不答,那人又反复的问了我几个问题,无非是些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进来的,父母是谁等针对身份的必备问题。而我自然是统统选择闭口不言。
那人显然也是恼了,伸手就朝我头顶拍来,若让他打在天灵盖上,我怕也不用活了,暗中运起九火只待临机一发。
“且慢”一人赶紧拦住,“这孩子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诡异,这密室本就是幽冥教右护法私藏的暗穴,谁知道有什么名堂,指不定这孩子就是个疑兵之计,我等还是小心的好。”
他这么一说,其他本来有些松弛的人立即提起戒备之心“不错,这密室建的隐秘,若不是有自己人通信接应我等断断进不来,更何况这小孩。”
“我先前已经查探过,这附近确实没有埋伏,难道说有什么机关?”一人疑惑的绕着我转了两圈“打开其余的箱子看看。”
“小心机关”一人接着道。
“是”立即有两个黑衣人上前开锁。
“咦?”
“怎么了?”
“这锁是断的”说话间上回被我弄断的铁琐已经劈啪两声掉在地上。
黑衣人惊疑不定,手上使个巧力,刀柄倒射而出,击在箱盖上,铁箱应声而开,珠光四舍,宝器满箱,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小心有毒”见有同伴想拿出来瞧;先前射刀之人立即出声制止;幽冥教历来被称为邪教;这里的东西不碰最好“把其他的箱子也打开瞧瞧”
剩余的几个箱子依次被打开;金银珠宝好不耀眼;却换来我的一声轻咦。
我扒着箱子的边使劲往外瞧;只见先前装了我那些手抄本的箱子不知何时竟然换成了金子。
“原来不是个小哑巴”持刀人见我往前倾;下意识的将刀撤开了一点;虽说不在乎手上有几条人命;但毕竟还是不屑对一个小娃娃出手,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一帮人显然不是幽冥教里的。
你才是哑巴,撇撇嘴,我咕哝着身子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坐好,底下的那些个瓶瓶罐罐都是硬东西,坐久了硌人。可这不动还好,一动正巧将一页纸露了出来。
“咦?”持刀人轻轻的出了一声,立时引来其他黑衣人的关注。
“怎么了?”
“这是什么?”持刀人从我屁股下面抽出那张纸笺,交给身侧的射刀人,只见那纸笺样式古典,制作精美细致,隐隐还泛着些兰花的香气,从这满是脂粉的箱子里出来竟然还没有失了本来味道,可见那纸笺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射刀人蹙眉看了眼上面的字,嗤笑一声。
“上面写的什么?”
“你自己看”
问话的人疑惑的接过,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龙飞凤舞字是极好“予赐琉璃”那人念出声来随即也跟着笑道“原来是送人的,不过将一箱子脂粉摆在这金银堆里,那幽冥教右护法还真是个风流性子。”
予赐琉璃——听到这四个字,我身子一抖,险些趴到那堆胭脂水粉香料眉黛里,这些人不知道琉璃是谁,我却清楚的知道这名字八成指的是老人家——我——
擦把不知是冷是热,是有是无的汗,想着当初的那些事,白棠将我拿去换馒头的胭脂水粉送回来,紫冥却不知道抽什么疯要摔了,我想这东西好歹还能换馒头,死皮赖脸的就拦了下来。
“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那人当初好像是这么说的“以后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郑重的不像是送胭脂给男人的——
结果,我瞅瞅身子下面那整整一箱子的物事,还真给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叹口气,算了,我老人家不跟他计较,收了就是,用不了,摆着看看总行,再不济,以后落魄了也多少能换几个馒头回来。
我这些小动作那些黑衣人自然没有放在眼里,或许他们注意到了什么,却也只当是小孩子爱动,却不知道阴沟里翻船总是栽在想不到的地方,而不是他们处处堤防的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要是被宫主看到,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人训诫道,言词之中却听不出什么严厉的味道,反而更显亲近。这些人一直未曾以姓名在我面前称呼,大体是为了隐藏身份,只不知道他们口里屡屡提到的宫主是谁,能够轻易闯到这里的人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暗中捏个手诀将九火运起,我思考着是这时候将这帮子不长眼的小贼拿了,还是等那什么宫主来的时候一起端,不过——看着依旧拿着那张纸笺不放手的小贼,我老人家沉下脸来,飞身而起,劈手夺过,端的是如影似幻,那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纸笺就已经到了我手里。
这东西本来就是写给我的,哪能给别人碰,哼!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惊讶诧异的时候密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来人一身白衣,脚踏云靴,面如冠玉,却是我认识的人,看到他,我着实吃了一惊。
教主做寿(五)
吃惊到手里的纸笺什么时候被人抢走了都不知道;暗叹一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堂堂幽冥教的左护法会是外人派过来的奸细呢。不过我也越发对他们身后的势力感兴趣了,幽冥教的两大护法之一都是他们的人,那组织这一切的人定然不容小觑,毕竟达到寒潭这个位置的人,若不是一开始就怀有某种目的进入,实在是没有必要反叛出去。
而听这些人对话,或许我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个组织这一切的神秘人物,敛下眼眸,怎么说这幽冥教也是我老人家的地盘,被人惦记着总是不好,想办法将这些人除了才能放心。
“见过大公子”原先的一伙人见到那白衣人进来,立即躬身行礼。
“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里?”寒潭扫了一眼刚才抢过去的纸笺,冲那伙人问道。眼睛却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他来的匆忙,并没有看清我先前的所有动作,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看清了我从他手下手里夺过了那张纸。
而周围的人显然在惊讶之余也多少对我提起了戒心,脖子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把,而后心处也多了个硬硬的东西抵着。
“属下等到这里的时候,这孩子就已经在这里了。”先前一人恭敬的将他们到这里之后的事情详细的禀报了上去,当然讲的最多的就是我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
“噢?”听完那人复述寒潭颇为惊讶,毕竟他选择这里藏人,就是因为这里够隐秘,现在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个孩子来,怎能不令他惊讶忧虑。
“问过了吗?”寒潭问道。
“问了,可这孩子怎么也不开口,属下等也未曾能问出什么来”
寒潭蹙眉,这次他突然接到萧誉的亲笔手书,说是宫主独自来了幽冥教,要他接应。虽然那信里说的含糊,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寒潭也能猜出一二,他将那副画像送回去时便已经作好了准备,可当真听到宫主前来的消息,却又迟疑起来。
他和萧誉不同,他潜伏幽冥教多年,对于三十年前的旧事多少清楚,见到那冒名顶替轻竹的琉璃时他便有了个念头,而后来的发展更让整件事情扑朔迷离起来,曾经一度他也怀疑过那琉璃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人,可无论从什么地方看琉璃都与三十年前的那个人相差太多了,除了模样,其实这才是最为说不通的地方,一个过去三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三十年前的年纪?而白蔹、紫冥还有西鎏宫里的那位对这琉璃的态度太过不同,他得到的情报越多,越无法确认那琉璃的身份,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机会,而其它的他已经不想再去想太多。
若是真的,宫主毕生心愿有了着落,他视宫主如师如父,自然也是欢喜,若不是——只希望,若当真不是的话,经了这么一次宫主能放开些,毕竟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宫主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寒潭握紧右拳,只是——害的宫主处身险地,他于心何安——
“这孩子凭地诡异,及早杀了才好。”
寒潭回过神来,并没有响应那人的提议,反而再次将我从上到下的打量起来,这人生的文雅,神态风韵也颇合我老人家的脾胃,被他这么打量倒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自在。
寒潭凝眉而望,只见眼前的娃娃不过五龄,生的唇红齿白,惹人喜爱,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说不定他会抱到怀里,可偏偏他出现在这里——
他选在这里藏人,早就精密策划了良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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