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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乱妃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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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裙宫女答道:“奴婢许蝉儿,今年年底就满十六了。”
她说了不过十来个字,却字字清脆圆润,如同珠玉落瓷盘般悦耳,听得那卫公公连连点头:“名字贱了点,人却是个难得的可人儿。二八年纪,正是女孩儿家的好年华——可惜了,可惜了。”
说话之间,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只觉得比方才初品之时更加香浓馥郁,便随口问道:“这茶是什么茶?”
许蝉儿答道:“茶是宫中发放的寻常碧螺春,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只是泡茶的水,因知今日要来贵人,蝉儿便早起,取了五更时分庭中桂花瓣上的露水,因此便比寻常的茶香了几分。”
卫公公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个有心的姑娘,哄得公公我十分开心。”
说罢,似乎是出于无意,将许蝉儿的手轻轻地捏了一捏。
许蝉儿并没有显得扭捏,只低头抿嘴一笑。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位卫公公,根本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而是在进一步考察自己的资质。方才他那看似无礼的一捏,其实已经将自己的骨质摸得了个大概。在宫中,只有专门负责为皇上挑选妃嫔的人,才会有这样炉火纯青的技艺。
而她对于自己那双洁白细嫩、柔若无骨的手,从来都是信心十足的。
其实,不管今天来的是卫公公,还是李公公,王公公,张公公,她都有办法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因为,她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这是她走出冷宫的第一步,她必须有必胜的把握才行。
现在,显而易见,她得到了这位卫公公的注意,令他对自己印象深刻,她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告捷了。
卫公公不言不语地喝着茶,脸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地样子,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许蝉儿也不做声,只静默地立在一边侍候着,准备给他续茶水。
卫公公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挡住了许蝉儿续茶的举动:“如此好茶,咱们做奴才的不可以私自享用。皇上御书房里现正缺一个奉茶的丫环,明日你随我觐见圣上吧。”
许蝉儿胸中长舒一口气,当即全不迟疑,跪下拜了三拜,朗声道:“谢公公提拔!公公的恩情,蝉儿没齿难忘。”
卫公公眯起眼睛,满意地点头:“知恩就好,我就喜欢懂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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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宁宫,太后卸下累重的九凤朝阳袍,随意躺在琉璃屏风的软塌上,惬怡地闭上了眼睛。
她虽然贵为太后,也不过四十来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还有大把的金玉岁月可以享用。如此年轻,便位及万人之上,漫长的后宫之路,走到她这个位置上,已经算是赢到极致了吧
那些与她一路争斗过来的人,或死或病或贬,所余无几。剩下的那些,也不过是无人依傍的太妃而已,都只有向她低首臣服的份。
正思索得意之间,廊外门首的太监报到:
“刘明义求见。”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太监,从殿外进来,跪拜到:“叩见太后。太后金安。”
她挥手笑道:“以后你见哀家,大可以免了这些客套话,有事就快奏吧。”
确实,若说她在宫中还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人,除了自己的儿子,当今的皇帝以外,这刘明义就算排第二的了。
刘明义朗声道:“禀太后,宫中选妃之事,正如太后意愿,进行得有条不紊。所有进京的秀女,都是来自于地方官宦人家,家底绝对清白。入选答应的秀女,更是个个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承蒙太后钦点,此届入选妃子的资质,必将远胜于往年。”
太后满意地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选妃子,最重要的是要有妇德,识大体。相貌么,以端庄清雅为标准,稍在常人之上就可。太过漂亮的要不得。那些长得太狐媚的,万万不能入选。皇上还太年轻,心智还不成熟,可别被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给毁了身子,迷了心窍,白白地耽误了江山社稷。”
说罢,似乎想到什么,从榻上微微起身:“我听说,明岫宫的那位复妃,复如盐昨晚死了?”
刘明义笑回到:“是,千真万确,复太妃确是仙逝了,听说是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庭中赏月时,哮症发了意外去的。”
太后冷笑道:“赏月?复如盐这个贱人,生前就喜欢摆这些卖弄风月的姿态,招惹先帝怜惜。如今她死在这上头,也算是活该。”
底下的刘明义陪笑不语。眼前的李太后和这位死去的复太妃生前是宿敌,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了。从先帝在位,她还是李皇后之时,就和当时如日中天的复如盐明争暗斗,水火不容。
直到先帝驾崩后,复如盐失势,李太后也没有忘记当年的失宠之恨。她多次下发密令,从中百般做文章,使得远在明岫宫的复太妃没有过半刻安逸。事实上,拜李太后所赐,复如盐在冷宫中的日子,远比寻常的贬谪妃嫔要凄凉十倍。而李太后今天精神特别好,和明岫宫传来的死讯绝对有关。
太后沉吟半晌,问道:“复如盐的后事由谁处置?”
刘明义立刻回道:“回太后,敬事房已经派卫明礼过去,奴才告知与他,凡是复太妃的遗物,尽皆妥善处理。”
太后竟从榻上坐了起来,拍案斥道:“混账奴才,什么叫妥善处理?传我懿旨,凡是那贱人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毁,一件不留!哪个胆敢私藏,我要他的命!”
[正文:第四章 觐圣]
夜已深,月光从窗漏里斜斜地打进来,泄了一地。
这是许蝉儿留在明岫宫中的最后一夜。她并不留恋这个地方,却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命运波动的前夕,也止不住地胸中激荡。
许蝉儿轻轻地抚摸着挂在脖间的那尊白玉观音,动作那么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一般。那尊白玉观音,是真正的许蝉儿生前随身佩戴的饰物。
“姐姐,我不是怕。”许蝉儿将玉观音双手捧起,轻轻地贴在脸颊上,那触觉如此冰冷。
“我知道,如果你在,你一定不愿意我去冒这个险。复如盐已经死了,你的仇我已经报了。可是,我仍然觉得不甘心!你笑我傻吗?姐姐,我不傻,同样是人,难道咱们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么?”
话,依然轻泛,语调里却平添了一丝异样的不平和愤懑,她的声音也随之颤抖起来。
“为什么?同样是人,那些妃嫔就是凤凰、是神女,咱们却只能是猪是狗,任她们蹂躏、践踏!姐姐,若说她们聪明,我们和她们一样聪明!若说愚蠢,她们比任何一个目不识丁的宫女也强不了多少!她们对我们颐指气使,将我们的命看得和狗尾巴草一样低贱——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宫女,是下人,而她们是嫔、是妃、是皇后!
“不,我偏偏看不起她们!在我眼里,她们自负、刻薄、肤浅、心胸狭窄,尔虞我诈。在皇族的美丽招牌下,干着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鄙视她们!姐姐,如果你让我心甘情愿匍匐在她们脚下,我办不到——因为我不甘心!听话又怎么样,姐姐你还不是无辜就丢了性命?左右不过是一死,算不得什么!我宁愿轰轰烈烈地和她们战斗一番,为你,也是为我自己,只为证明咱们同样生而为人的价值!哪怕代价是付出性命也不怕——姐姐,我也不愿当那个任人宰割的宫女了!”
话已说完,清风送月,四下无声。只是偶尔有几声促织的鸣叫声,从庭院的墙角处传来清冷的秋意。
许蝉儿白净的脸上,又回复到先前的那种风轻云淡,仿佛并没有刚才这番发自肺腑的只是眸子里,还闪烁着钻石般坚毅而冰清的光芒。
而那尊贴在脸颊上,原本冰冷的玉观音,此刻也因沾了她的体温,而渐渐地变得温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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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祥殿”,毫无疑问是皇宫中最为金碧辉煌的宫殿,尤其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北方的早晨,璀璨的阳光打在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映射出一派雄浑祥瑞的气象。
早朝完毕,百官告退,年轻的皇帝匆匆从锦祥殿中走出来。
“传旨,让他们备好温水,朕要沐浴。”
“是,”一旁随步的卫明礼赶紧应道,“陛下您上早朝的时候,奴才就已经吩咐储韫宫中准备好了热水,沐浴熏香的物事也早已一应俱全,就等皇上亲临了。”
新皇登基才不到半年,他的这一怪癖,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大源穆姓皇朝传承到今,已有三百余年,贤能的皇帝和纨绔的帝子都出过不少,各个皇帝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自己嗜好,却从来没有听说有人像现在的皇帝这样,嗜好沐浴到这种地步的。每日必须的晚间洗浴就不提了,这位皇帝清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沐浴。上完早朝后,也要全身洗一遍。三餐后,也不定期地要求沐浴。一天三四遍稀疏平常,多的时候,甚至有一天数十次的。总之,这位皇帝除了做皇帝该做的事以外,还在做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停地清洗自己。
不过,这些都不是下人有资格议论的。皇上既然要求了,当奴才的照旨去办就是了。卫公公深知这个道理,在皇宫里就是这样:有时候,多说一个字,就会人头落地;而安安份份做自己的事情,说不定就大大有赏。
“很好,”一丝微笑浮上这个苍白的年轻人的嘴角,“今天替朕找个人过来——记住,不要那些笨手笨脚的。”
卫明礼心中一动,道:“说道聪明伶俐,奴才昨儿在明岫宫,倒碰到一个模样儿标志的。人长得温婉讨喜不说,手脚还利落灵巧。”
皇帝淡淡一笑:“模样标志,手脚伶俐,宫中这样的女人还少了么?也罢,既然你提到了,想必是个资质不错的,今天就唤她来吧。”
卫明礼垂手下拜:“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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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韫宫,雾气氤氲,早已竖起磨砂琉璃屏风。
厅堂旁,专门辟了一个朝阳的偏房,作为皇帝沐浴的隔间。
许蝉儿垂手立在屏风之后,潮湿而温暖的水汽笼罩了她的全身,她的心也仿佛被水汽淋了一般,湿答答的,沉重不安。
若说幸运,自己算相当幸运了。昨日答应卫公公任皇帝身边的侍茶丫环之时,她已经觉得命运之神对自己眷顾之至。而现在,还来不及给皇上奉上一杯茶,就已经稀里糊涂来到了皇上专门沐浴的房间,亲自伺候皇上沐浴了。
心里正在盘算得体的言行,只听得门廊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皇上已经来了。
她低下头,望着漂浮在巨大的红木水盆之中的淡红色花瓣,心中若有所动。
“你们退下吧。”那个清润而略带疲倦的声音,第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许蝉儿忽然觉得身上、脸上热得厉害。她的嗓子也跟着作怪,仿佛很久没喝水的干渴。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房间里就只剩她,和这个男人了。
而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得到许可,能抬起眼睛看一看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该过来替我宽衣了?”
那男人分明在笑,而他的语气如此温柔,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
她一惊,下意识地挪过脚步,将自己送到他的跟前。
许蝉儿,冷静,冷静。她暗暗长吸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
刚靠近他,一股自己从未感觉到过的、温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气息温热,带着诱惑,令她心头眩晕起来。
许蝉儿,这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身份不同的寻常男人而已。
这么想着,她的神思果然安定下来,屏气凝神地开始为他除衣。
“抬起头,让我看看。”
[正文:第五章 救主]
好听的男声,他竟然没有称呼自己为朕。
许蝉儿的心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思。
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觉得耳朵好舒服,身体好舒服,连心里,也觉得好甜。
他拈起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呼吸顿时为之凝结。
她也终于能看清她的模样。
他竟然是如此俊美的男子,星目剑眉,漆黑眸子闪着戏谑的雾气。他的脸庞轮廓分明,苍白的皮肤上不见一丝血色。
他们怎么可以让他如此苍白?她竟然有点生气。
几乎与此同时,一丝痛意,在心里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我的男人。这是我的男人。我将忠于他,他却不可能属于我。
若非拼命克制,她的眼里,那竟然想要泛出泪水的欲望,就要肆虐了。
许蝉儿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了他一眼,就会产生如此奇怪的痛觉。但她知道,她的这种感觉,和他的皇帝身份,无关。
很长时间以后,当许蝉儿和他厮守在一起时,闻到他发端、身上传来的好闻气息,都会产生与这第一次相见时候相同的感觉:熟悉而陌生,亲切而遥远,真实而虚幻。
永远、永远也不属于她的、她的男人。
不管她和他之间多么相熟,只要在他的身边,这种感觉便如约而至。与第一次的那份悸动,如出一辙。
也是在很久之后,她才明白,这种感觉有一个名字,叫做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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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着她的下巴,认真地向她的眸中望去。
这个女子,眼中有执着而纯真的雾气,迷惑着他,引诱着他,却令他感到欣喜。
那种感觉,仿佛是在漫天灰尘之中,找到一片碧油草地般的狂喜,更像是在迷雾之中,骤然发现一盏明灯的泰然。
皇宫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妖娆妩媚的、温文尔雅的、活泼娇俏的、聪慧明理的,可以说是,人间所有佳人的典型,在后宫里都可以找到相应的范本。
所有的皇帝,都在频繁地更换着自己房中的伴侣,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固守着一个女人度过天长地久的岁月。原因之一,无非是皇帝们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特权,可以任意挑选自己身边的女人。而另一个原因,却可能是,在三宫六院,数千粉黛之中,皇帝很难找到一个自己看着舒服的女人。
而这个女子,就令穆笙找到了这种久违了的舒服。
单是看着她,就觉得心里安稳、恬静。
更何况,她的眉眼之间,竟然有一丝那么熟悉的痕迹,令自己欲罢不能。
“我叫穆笙,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蝉儿。”她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口中也没成自己为“奴婢”。
她不是在冒险,因为知道他不会介意。
穆笙果然笑了起来:“蝉儿很好,这个名字很好听。”
许蝉儿抿嘴一笑:“皇上是在夸蝉儿的名字好,还是夸蝉儿的人好?”
穆笙笑得更暖,伸出手,亲昵地拍拍她的脑袋:“名字好,人也好。人如其名。”
许蝉儿含笑,待要为他除去最后一件贴身亵衣,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里的空气,好甜。
泡了花瓣的温水,多多少少会散发出一些花香,有的花香带甜味,这不奇怪。但是直觉告诉她,这甜味过了头。
“怎么了?”穆笙握住她停顿的手,关切地问。
许蝉儿扭过头去,望着沐盆里漂浮着的红色花瓣:“皇上平日沐浴,可有浸泡花瓣的习惯?”
“以前没有,最近才添的。只因那帮太医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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