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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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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晖“嗯”了一声,又吩咐道:“让则哥儿到我这里来一趟。”说完这话,范朝晖又皱眉道:“这小子,从谢地回来就到处乱跑,心都玩野了。——真要把他关到军营里面收收心才好。”
范忠不敢再说话,连忙退了下去,让人去寻世子过来。
则哥儿这几日多待在青江大营里,见王府里来人寻他回去,虽说不太情愿,也知道不能一直躲着不见大伯父。
何况他回来这一阵子,也想了很多事情,比他去江南之前,又多了一些历练和想法,已经隐隐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
范朝晖见到则哥儿走进屋里来,不若以前一样飞扬跳脱,反而多了一丝沉稳练达,不由微微有些吃惊。转念一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来就是最快的让人成熟的法子,又释然了。
“你坐。——自打你从谢地回来,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范朝晖温言道。
则哥儿笑了一下,坐到了范朝晖书桌对面的紫檀木靠背官椅上,又彬彬有礼地问道:“大伯父叫侄儿来,有何贵干?”姿态无懈可击,言辞间,却透出几分生疏。
范朝晖抬眼看了则哥儿一下,微微有些惊讶则哥儿的态度。
想了想,范朝晖觉得还是正事要紧,便对则哥儿问道:“这次去谢地,你都看到些什么?又有什么想法?不妨对我说一说,我们切磋一下。”
则哥儿见说到正事,态度从容了几分,就把这一段日子来,在谢地的所见所闻,拣要紧的说了一遍,末了,又总结道:“谢家的嫡系人马倒是不少,能够带兵的人才也有几个。只是能干的人越多,反而越不能拧成一股绳。——就算是没有二姐在里面推波助澜,谢家的内斗已经十分厉害。”
范朝晖颔首道:“跟我想得差不多。子孙不成器,固然要不得。可是成器的子孙太多,又各不相让,对世家来说,也是催命的刀斧。”又对则哥儿教训道:“你要记得,御下之道,最重要是要下面的人各有其位,各行其是。千万不能让人有太强烈的争竞之心。竞争固然能让千里马脱颖而出,可是其中的内耗所损失的实力,对大家子来说,却是代价太大。只保有一匹千里马,对于世家来说,乃是得不偿失。一个家族要长久兴旺,就一定要让各人知道自己的位置。”
则哥儿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应道:“大伯父说得乃是至理名言,侄儿都记住了。”
范朝晖这才觉得则哥儿很有些异样,便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道:“坐下吧。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束。”
则哥儿忙道:“侄儿不敢。侄儿乃是四房的嫡子,却蒙大伯父青睐,选作世子。侄儿诚惶诚恐,日夜不安,生怕行事不妥,辜负了大伯父的厚爱。”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兄弟 上(粉红30+)
※正文30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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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晖听着则哥儿彬彬有礼的说辞,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今儿到底是怎么啦?”范朝晖忍不住问道。又想起则哥儿自打从谢地回来之后,就对自己一直有所保留,也经常躲着不来见自己,不由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起则哥儿。
则哥儿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对面,脸上挂着谦和的笑,一幅无懈可击的样子,道:“侄儿去了谢地,见到大姐和二姐,才知道侄儿如今的地位,得来不易,不敢再同以前一样放肆。还望大伯父原侑侄儿以前的大不敬之处。”说着,又长揖在地。
范朝晖这才觉得则哥儿的样子,绝对不是偶然为之。便从书桌后面起身,走到则哥儿身边,看着他道:“你今儿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啦?你是个堂堂男子汉,为何要学有些无知妇人,说话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拐弯抹角?——你母亲虽是妇人,却比世上绝大多数妇人都要坦荡直爽。你是她的儿子,你变成这样,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则哥儿听范朝晖说起他娘,不禁有些怒不可遏起来,到底是年轻人,就算沉稳,也沉稳不到哪里去。被范朝晖拿他的娘一激,则哥儿便反唇相讥道:“我娘的生死,哪比得上大伯母的生死?——大伯父真是太抬举我娘了”
范朝晖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他就知道,则哥儿闹别扭,十有八九,是同他娘有关。
可是则哥儿这次说得话,却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范朝晖又有些狐疑起来。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顾你母亲的生死了?”范朝晖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些事情,从则哥儿在江南得知当年的事情真相之后,就一直在他心底盘旋,挥之不去。
如今见大伯父问起来,则哥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头看着大伯父的眼睛,沉声道:“当年夷人围城的时候,大伯母要置我娘以死地,大伯父可是对我娘有什么交待没有?”
这话如同大锤一样,敲击在范朝晖心头。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起来,衬着脸上留着的络腮胡子,更是显得有些苍老起来。
则哥儿看见大伯父一下子变了脸色,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娘亲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他不能为娘亲出头讨回公道,娘亲又能指望谁去?
想到此,则哥儿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继续问道:“大伯母做出这样的错事,大伯父都不予追究,想来大伯父对大伯母真是情深意重。既如此,当日大伯父为何又要格外抬举我们四房,让我们四房成了大伯母的眼中钉、肉中刺,以至到最后,要使出那样歹毒的计策,同我们四房不死不休?”
“大伯父是不是觉得对不住我们四房,所以才立了侄子做世子,以做补偿?”则哥儿最后一句话,问得十分讥讽。
范朝晖看着则哥儿的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伯父可不可以跟侄儿解释一下,到底是为何?”则哥儿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下去。
范朝晖一步步地往后退去,退到了墙边摆着的一排四张红木镂空扶手官椅前面。他的手往后摸索着,慢慢坐了下去。
这些事,也是范朝晖一直追悔莫及的往事。他明白得太晚,醒悟得太迟,大错已经酿成,他的责任无可推卸。
范朝晖紧闭了唇,一言不发。
则哥儿想追过去,继续质问大伯父,可是看见大伯父满脸痛悔的表情,则哥儿又住了嘴。
屋里一片安静。
过了好久,久到则哥儿以为大伯父从此就要同他翻脸的时候,屋里想起范朝晖有些沙哑的声音:“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我原想好好护着她,护着她一生一世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呃?”则哥儿没有料到,大伯父居然低头认错了。
“大伯父”则哥儿有些愕然起来,“大伯父没有别的解释吗?”
范朝晖看了则哥儿一眼,坚定地答道:“没有。没有别的解释。如你所说,我觉得对不住你们四房,所以,立你为世子,算是我对你们四房的一点补偿。”
则哥儿不知道大伯父怎么就认了这个理儿。他心里一时茫然,一时高兴,一时痛悔,一时又有些庆幸。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则哥儿不由有些头疼。
他揉了揉额头,有些没精打采地道:“既如此,侄儿也就放心了。——如果大伯父没有别的事情,侄儿先告退了。”
范朝晖看了则哥儿一眼,温言道:“若是不舒服,让阿蓝给你做个红糖姜汤,好好喝一碗,然后到床上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则哥儿现在十分后悔自己说了这些话。
大伯父虽然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则哥儿却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深深地伤了大伯父的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大伯父,只好如逃兵一样,飞快地离开了风存阁的顶楼大屋。
范朝晖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想起先前的事儿,又想起则哥儿的异样,他心念电转,总觉得则哥儿那里,应该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但是极重要的事情。
想到此,范朝晖便出了风存阁,来到外院的书房。先命人将自己安插在那同去谢地的五百精兵里面的暗探叫了过来,在书房的密室里问了几句话。
那暗探十分尽忠职守,且记性也十分之好。范朝晖便知道了则哥儿所扮的亲兵,曾经单独离开了谢地王府七八天的时间。这七八天里,则哥儿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范朝晖听了这个消息,心下暗忖,又让人把刘副将叫了过来,问了一下则哥儿在谢地都做了些什么。
则哥儿乔装成刘副将的亲兵一起去谢地的事儿,只有范朝晖和刘副将两人知晓。这件事事关重大,刘副将自然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北地唯一的世子继承人,曾经只带着五百人马,身临险地。
则哥儿单独出去逛了几天的事情,刘副将一心想帮他遮掩,便吞吞吐吐地道:“世子在谢地玩得很高兴,经常待在赌坊不回来”
范朝晖看了刘副将一眼,也没有揭穿他,只是沉声道:“刘副将,军中无戏言,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刘副将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来,便赶紧站直了身子回道:“回王爷的话,世子有七八天时间单人出去游历,下官并不知道世子去了何地。”
范朝晖这才眉目舒展开来,对刘副将和颜悦色道:“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刘副将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王爷的外书房,赶紧回到军营里去了。——如今他最怕见到世子爷。
范朝晖从外院回到风存阁的顶楼大屋里,又拿着那两张小像仔细端详。终于下了决心,他要亲自去江南一趟,会一会这对“安护法夫妇”。
此时北地同谢地,正处于微妙的平衡胶着之态中。
另一边的韩地,被北地打下了两年多,如今还是在磨合整饬当中。虽有些成效,却并不明显,想是韩地太过贫瘠的缘故。
而江南,若是他所料不错,以前的江南王秦五郎去世之后,如今的江南王秦东,智不能驭下,勇不能带兵,仁不能服众。以前江南王的手下,已经分崩离析,不少人投奔了辉城宋远怀的大军。如今光是江南一地,就有双雄并立。
若是那“安护法”,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说不定取江南,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了。
想到此,范朝晖想去江南的心,越发迫切了起来。
他是北地之主,若要出行,本来很是繁琐。
上一次他带着则哥儿和周芳荃一起去江南,没有带任何护卫,算是白龙鱼服之举。且上一次,他完全是为了散心而去,自然不用多带侍卫。
可是这一次,他要见的人,很多。要做的事,也很多。有些事,不止是私事,也是公事。再像上次一样微服出行,就有些不妥。
还有周芳荃那里,范朝晖想了想,给无涯子传了封急信过去,让他问问周芳荃,安儿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安儿真的没有死,这件事,一定同周芳荃脱不了干系。
范朝晖一旦觉得安儿可能没有死,再想起当日大婚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特别是周芳荃,所有的种种,都指向了她
在上阳筹备了几天,范朝晖也等到了无涯子的回信。对于安解语的事情,无涯子却是四个字“无可奉告”,又得意洋洋地告诉范朝晖,说是他同周芳荃终于成亲了,现在周芳荃有孕在身,不能回来帮他了,让他原谅。
范朝晖见两个老友兼师弟师妹终于修成了正果,也很替他们高兴。
无涯子的“无可奉告”四个字,如果别人看了,定是以为无涯子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范朝晖却知道,无涯子只有在知道什么事情,却不想说实话的时候,才会说“无可奉告”。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兄弟 中
※正文312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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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的“无可奉告”,看在范朝晖眼睛里,就同“安儿未死”一样可亲可爱。
这个世上,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比原本的珍爱失之复得更让人欣喜?
他也知道他这一去,不过是全了此生的最后一个念想而已。
本来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只要她还没有归于那抔黄土,他的愧疚,也许还有机会弥补。他的遗憾,也许有机会成全。
只是这一次,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和她无缘了
也许在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天,当他决定放弃让她做妾,而让她嫁给自己的兄弟做嫡妻的时候,他就应该彻底斩断这种无望的念想。
这以后的凡此种种,不过是心有不甘的求不得而已。
往事已矣,去日难追。
他只要有则哥儿就够了。范朝晖默默地下了决心。
他一面安排着北地的军务、民政,一面伺机把大权慢慢地移交到则哥儿手上。虽然只是暂代,也是一个考验他的好机会。——他给了他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担起这幅重担。
过了半个月,范朝晖将北地事务都妥当安置了,便以巡访韩地为名,带了一千骑范家军的精锐骑兵,玄甲长刀,奔腾如虎风烟浩举,乘船离了北地,往韩地方向去了。
北地上阳王离开上阳,巡访韩地的消息,立刻被江南和谢地的探子送回了自己主子那里。
江南的江南王秦东如今早就今非昔比,不过有个空壳子而已。
宋远怀的辉城军倒是越来越壮大,规模更胜从前。
人心都是得陇望蜀的。宋远怀的军队越多,他的手下生了别的心思的人也越来越多。
宋远怀的辉城军的主力,是他仗义楼的精锐人马。又有范朝风的鼎力相助,和江南王秦东争过几次地盘后,胜多输少。辉城军不免骄奢起来。
范朝风自然知道人心不足。而他帮宋远怀组建辉城军,也不是为了扶植宋远怀打天下。——这天下,注定是他们范家的。范朝风无论对自己的大哥有什么芥蒂,在大局上从来没有动摇过的。就算是不理外物的安解语,暇时同他闲聊的时候,也知道上阳王范朝晖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范朝风却笑道:“我觉得则儿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安解语听了这话,就算知道是范朝风夸大之辞,也喜得眉开眼笑,跟着道:“你这样认为?——其实我也这样觉得,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
范朝风失笑,伸手揽过她,细细地交待了一番。
过几日,范朝风要带着辉城大军出发,往谢地同江南交界的地方去驻防几日。既是练兵,也是为了打探谢地那边的军情。
那个拥有铜矿的小镇,便是在谢地同江南交界的边缘。
上次他们借着谢地世子大婚的机会,奇袭小镇,抢了小镇上制钱局的制钱。
谢地的谢顺才带着大军追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安全返回江南,一路往宜城方向而去。
谢顺才的探子以为是江南王的大军,回去禀报了主子,谢顺才只好把怒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吃了个不大不小的哑巴亏。
那次范朝风同宋远怀带着辉城军劫的制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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