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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只白骨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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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长久闭过了气,心中焦躁起来,感觉身后又一道暗流袭来,往侧避让过后巧妙借力,一下钻出了水面,四顾而望,唯见月下无边水色,一时竟不辨方向。
杨敬轩低头,见女人的头软软地靠在自己肩上,一张苍白而湿漉的脸,双目紧闭,心顿时微缩了下,用力晃她:“听见我说话吗?”片刻仍不见她应答,惊惶脱口叫道:“春娇!春娇!”竟一连叫了她两声名。见女人终于动了下,眼睛虽没睁开,却咳嗽两声,吐一口嘴里的泥沙水,用仿佛带了哭音的声音问自己“我腿是要断了吗”声音虽微弱几不可闻,只落他耳中,竟不啻是天籁之音,压下心中激动,附耳柔声道:“你放心,腿断了我也会替你医好。咱们先找个能落脚的地上岸,你莫乱动!”
林娇片刻前被他带着从水中露头出来后,意识便差不多恢复了。听到他叫唤自己,知道身侧这人就是杨敬轩,整个人便彻底松弛了下来。现在听他用这样的语调跟自己说话,乖巧地嗯一声,一只手伸出去揽住他后背,依自己先前教过春杏的法子彻底放松身体,好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杨敬轩带了林娇随流向下漂游于水面,中途抓到一段浮木,暂时倒没了沉没之忧,只前方山头还远,附近仍见不到可着陆之处,担心她的伤,心中越发焦灼之时,视线里终于出现一处高地,等再近了些,看清是个小土坡,因地势高过四周,这才侥幸犹如孤岛般存了下来。顿时精神大振,立刻松开浮木,挥臂划水改向土坡游去,脚下终于踩到了实地。
杨敬轩横抱住怀中女人涉水上了小土坡,这才注意到坡上有座小房子,疾步走到近前,才看清是座土地庙。脚步一顿,四顾再望一眼,已经知道自己所在了。这一阵随水漂浮,竟到了黄塘村的地界。
这一场大水,不但淹没了桃花村,附近地势同样低洼的大片村庄也遭同样劫数。桃花村还好,事先有了怀中这女人的告警,人畜伤亡有限,但别的地方,看这样子,水情比起桃花村,只重不轻。李大人自到任后不久,就留意到了几十年来一直被废弃的雁来陂,肃盗之后的最近大半年里一直在为此四处奔忙。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雁来陂就这样毁于这场几十年难遇的大雨,彻底坍塌,以致于洪泄如海,下游低洼之地转眼成了汪洋泽国。
怀中的女人微微一动,杨敬轩急忙抱她进了土地庙,眼前一片漆黑。
土地庙很小,香火却一直不断。杨敬轩知道就在这场大雨前,到这庙里来进贡祝祷夏收的村人还络绎不绝,庙里应该还有烛火。将林娇轻放在地上,自己到了供案前摸索一阵,果然摸到了火石勾镰和几段香烛头,碰划几下燃了烛火,眼前顿时亮了起来。
眼前骤亮,林娇一时不惯,眯了下眼睛,身子微微一动,牵动左腿,立刻又一阵抽痛,忍不住咝咝了两声。
杨敬轩插好烛台,看了下四周,见角落里有张供人跪拜的破蒲团,将林娇抱了过去放下,跟着蹲到她面前问道:“很疼吗?”
林娇眉头本一直皱着的。听他问话,抬眼看他,嘴微微一扁,咬唇却不说话。
杨敬轩见她脸色苍白,面颊上水珠不住往下滴,神色痛苦,模样可怜可爱,心微微一跳,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眼睛只盯着她的腿说道:“我晓得点正骨,我瞧瞧。”
林娇嗯一声,见他略微犹豫了下,便伸手过来,将她湿透了的左边裤管卷至膝盖上方,大半条腿便一寸寸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她的腿上肌肤因少被日晒,烛火中照得肌骨匀停又白又嫩,要不是几处割破了还在渗血的大小伤口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可算香艳撩人至极了。
“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林娇现在可没心情鉴定自己的腿到底美不美,呻吟一声问道。
她确实担心真就这么断腿。撇去万一因了接骨不当日后变成长短腿的顾虑,眼前她更愁的是再没多久罗虎就要回了。自己要真断了腿,没两个月别想四处跑。到时候寸步难行,谁帮她去拿钱?反正除了自己,她谁都信不过。
杨敬轩微微皱眉,视线只落在自己的手背之上,并未应答。他的手已经搭在了林娇的腿上,在她的咝咝声中慢慢地捏着上移,从脚脖一直到了膝盖上方,忽然说道:“别动!”
林娇一怔,还没回过神儿,觉他双手骤然发力,轻微的咔嗒一声,一阵剧痛再次传来。林娇忍不住啊一声尖叫出声,睁大了眼怒道:“杨敬轩你干什么!”
这是杨敬轩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直呼自己的名,而不是“敬轩叔”和让他听了就后背起鸡皮疙瘩的“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这一声“杨敬轩”很顺耳,抬头看着她说:“别担心,你的腿没断,只是错了骨。我已经帮你正位。尽快再去郎中那里看了休养些时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林娇试着动了下腿,虽然还有些疼,却没先前那样钻心的痛了,心这才放了下来,长吁口气。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态度恶劣,赶紧换了种口气赔笑:“敬轩叔,刚才我害怕才那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杨敬轩压下心里一掠而过的失望,唔了一声。林娇见他站了起来到香炉前,从里面抓了把黑乎乎的粉末朝自己过来,还没来得及拒绝,粉末已经被糊在了腿上那几处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上,又见他轻轻握起自己的左右赤脚,检查了下脚底,见没什么伤口,才放了下去。
“没别的药,只能这样止血,你忍忍。”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不愿,杨敬轩解释道。
“这东西会不会在我腿上留下黑疤”
林娇盯着自己的腿,有点郁闷地唠叨了一句。
“没关系!”
杨敬轩脱口而出。见她抬头盯着自己,目光里带了丝微微的讶异,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妥。他知道女人都爱美,本意不过是想安慰她的。但这话说出来,听着却有些
他忽然觉得这土地庙狭窄得叫人浑身局促,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这灰是用木屑掺了香料所制,止血生肌,被火灼烧所化也干净。你别担心,从前在军中时军医有用它治跌扑金刃伤损”一边说着,见烛火中她屈着条光裸无遮的腿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顿时又一阵窘迫,霍地站起身,改口说:“你身上湿透了,我到外面去,你拧下衣服”挥掌扇灭了烛火,人便急匆匆大步出了庙门。
林娇眼前顿黑。听他脚步声急促地出了土地庙,忍不住笑了起来。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确实不大舒服。脱了下来用力拧干,抖开又穿了回去,静静等了许久,见他还不回来,黑暗里就那尊土地像坐在自己旁边,黑糊糊的一大团影子,心里忽然有点紧张,忍不住叫了起来:“敬轩叔,我衣服弄好了,你进来吧!”叫了两声,才听见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应答:“你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外面就好。”
林娇撇了下嘴,知道他是不会再进来了。反正他离得也不远,便静静靠坐在墙角。再片刻,倦意慢慢袭来,刚迷迷糊糊想睡,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肩头,然后哧溜一下,脖颈处掠过一阵毛乎乎的感觉,顿时毛骨悚然大声尖叫,刚叫了两声,听见
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那男人已经带了阵风飞奔至她跟前:“怎么了!”
“有东西爬我身上,毛毛的!”
林娇的心还怦怦直跳,抖着声音说道。
烛火很快亮了起来,原来是地上爬了几只黑油油的硕大地鼠,一见灯火,立刻四下逃窜,有一只正往林娇的方向去。杨敬轩眼疾手快将那只地鼠一脚踢飞,正要再安慰她几句,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皱了下眉。
林娇也看到了,骇得睁大了眼睛。就一眨眼的功夫,土地神像后的角落里竟涌进来许多湿漉漉的地鼠,旁若无人,数量越来越多,一转眼竟爬满了半个地面,吱吱声不绝于耳,眼前到处是蠕动着的黑色毛团。
一只老鼠,林娇其实也不算很怕。但这么多老鼠在脚边挤来挤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对着杨敬轩大叫救命。杨敬轩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林娇立刻紧紧搂住他脖子不放。
☆、第 26 章
地鼠越来越多;从门口蜂拥而至,在狭小的土地庙里交叠着相互挤压踩踏。
“快出去,我不要待这里!”
林娇吊在杨敬轩身上惊恐大叫。杨敬轩踢开了爬上他腿的几只,踩着地鼠飞奔至庙口,林娇看一眼,更是头皮发麻。见月光下露出水面的小土坡上;密密麻麻竟已经挤满了地鼠,更多的地鼠还在从水里不停地涌上来;这景象,简直可怖至极。
杨敬轩低头对着林娇苦笑道:“外面也都满了。”回头看了下供案;驱开鼠团到了近前;一把扫掉上面的供物和已经爬上去的老鼠;对着土地说了声“土地公见谅则个”,纵身便跃了上去,操起一柄空烛台,驱赶着仍不住往上爬的地鼠。
林娇看着他左右挥动烛台驱赶往上爬的地鼠,一只只在吱吱声中被甩出去,又快又准,绝无一只漏网之鼠靠近自己,看了片刻,恐惧之感忽然消去,赶紧也握了一柄烛台与他一道驱赶,渐渐地,大约是不再有新的数量加入,鼠群终于有些安静下来,往供桌上爬的也少了。
“交给我吧,你一定累了。要是睡得着,睡一觉就是,天亮就好。”
杨敬轩对着林娇说道。
林娇叹了口气:“我是很累,却不想睡。咱们说下话吧,这样天也亮得快。”
杨敬轩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个男人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比沉着张脸时顺眼许多。林娇受了鼓舞,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八卦之旅:“我听说你以前去打仗,跟我说说你打仗的事儿吧。”
林娇刚问完话就后悔了。他脸上的笑转眼就不见了,说:“不说这个好吗?”
林娇本是想让他从往事说起,然后再慢慢把话题转到他现在干的事儿,尽量打听些消息。现在见他不愿提及往事的模样,立刻笑道:“行。那还是换你来起个头吧。”
杨敬轩看她一眼,见她上了供桌后,虽然没再吊着自己脖子,只一直都是紧紧靠着他坐的。这样的情境之下,他不觉得不妥,反而心中很是熨帖,更不想推开她保持距离。听她改口,想了下便问道:“我听说是你婆婆托梦,你才去通知大家的?”
林娇一怔,迅速看他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目光里带了种奇怪的意味,立刻笑道:“是啊。要不然呢?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信鬼神?”
杨敬轩笑了下,说:“鬼神之道,敬而远之便是。你既然这样说,想必便是真的了。”
现在轮到林娇不愿说这个话题了,赶紧扯开道:“春杏怎么办?你回去了悄悄放她走行不行?”
杨敬轩注视着她,不置可否,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回去救她?”
林娇说:“我跟她关系好啊。以前同村,现在也同村,还同是没了男人的,就冲着这个,你说我怎么忍心看她就这样被活活淹死?”
杨敬轩见她神情恳切,微微动容,凝视她片刻,终于叹道:“你有这样的心肠,我很敬重。只是这样的举动,终究太过莽撞。幸而”
他脑后仿佛长了眼,头也没回,扫去一只爬上来的地鼠,闭口不再说话。
林娇见他果然信了自己,瞧着还很感动的模样,压下心里的罪过感,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来救我们的?”
杨敬轩一怔。
他在外逢了这样的暴雨,中途折回城中之后,想起桃花村地势低洼,不放心便连夜赶了过来。到时却见半月坡上满是躲难的村人,而下面的村子已经成了泽国。问了几句晓得是林娇放出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人七嘴八舌说她只身往村里去,离开前还骂了杨太公儿子媳妇几句,瞧着是要去找因了通奸被关在祠堂的春杏,心便立刻吊了起来,遍寻船只之时,听到一住在村口的村人说自家有只舢板,农闲时抬了放到河里捕鱼摸虾,平日怕被人偷,覆在屋后用麻绳吊在牛棚顶上,说不定还在,立刻便下水凭记忆找了过去,果然在附近见到那舢板被卡在两棵树之间,翻过来捞了根随处可见的竹竿驾着往祠堂而去。
他很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接了眼前这女人,此刻还能与她一道相靠坐在这土地庙中,要是再迟一些
“为什么来救我啊?咱们可没什么大交情,我虽然叫你一声叔,可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
林娇见他不答,偏要催着问,就是想看他窘迫的样子。果然见他躲着自己的目光,含含糊糊不愿开口。心中大快,嘴上却还不饶。正逼问着,眼前忽然一黑,香烛头燃尽,塌陷了下去。下面的地鼠再次骚动起,林娇听到桌脚边又一阵窸窸窣窣,仿佛又有老鼠要爬上来。黑灯瞎火的她可没本事赶,吓得又朝杨敬轩挤了过去。
杨敬轩感觉到身边这女人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钻到自己怀里的样子,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心里忽然涌出一阵细小的甜蜜,并没躲开她的依偎,反而柔声安慰道:“别怕,现在看不见,但我能听。不会让它们上来的。”
他确实没说大话。爬了上来的地鼠没一只能靠近林娇,全部被扫了下去。片刻过后,地鼠群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娇长长吁了口气,转了下头,嘴唇却擦过了什么,微微刺痛,还有些麻痒。一愣,已经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不小心擦过他脸颊了。刚才那刺痛麻痒的感觉,应该是被他脸上冒出的胡茬刮擦所致。
黑暗之中,林娇觉察到身畔这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不匀起来,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往边上挪开了些。
土地庙里再没人开口说话,只剩两人的呼吸之声和地鼠因了相互践踏偶尔发出的撕咬声。
林娇偷偷侧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身侧这男人的轮廓,现在一动不动如同塑像,和后面的那尊土地公有得一拼。
她忽然想起件事,现在这样的机会不说,以后真就开不了口了,便轻声说:“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就上次我跟你借钱那会儿,你在坡上不是看到我跟石青山了吗?你别误会,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儿。我就把他当兄弟看的”
林娇说完了,感觉到他还是纹丝不动,忽然生出了一丝被挫败的沮丧,叹了口气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他没事,就这样。”片刻后,忽然身上一暖,肩上已经被披上了一件衣服,感觉到他似乎背过了身去,说:“我衣服干了,你换□上的湿衣服穿我的。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你躺下睡一会儿吧。不用怕地鼠上来,我帮你守着。”
林娇摸了下肩上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衣服,默默换下自己外衣,摸索着弓了身子,慢慢躺在了狭长的供桌之上,居然真就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庙顶那被烟火熏得漆黑的顶,茫然了片刻,忽然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爬了起来看地上,昨夜那挤堆的地鼠已经不见,杨敬轩也不见了,身边只剩土地公看着自己慈眉善目地在笑,急忙喊了一声,立刻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我在看附近有没经过的船!”
林娇哦了一声,低头见供桌一角叠着自己昨晚脱下的衣服,摸着已经干了,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赶紧脱了换回来,又朝外面叫道:“我衣服换好了!”
杨敬轩很快赤着上身出现。乡下男人天热在田间劳作时,打赤膊是常事,本也不算什么。林娇见他却似乎有些不自然,飞快穿回了衣服,说了声“你在这里等着,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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