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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 3 蓝蔷薇下的思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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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翻开杂志——
“嗯首先,车站在这里,百货公司在这边算是走路可以到的距离。还有,呃该去哪里好呢?”
抱着头找出其他的资料,陷入长长思考之中。
夜更深了,一弥依然认真写下重点,拟定跑腿的计划
4
“——哈啾!”
就和平常一样,黑暗平静的夜晚过去,炫目的早晨来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充满寂静的校园。
在朝阳照耀的庭园之中,一向早起的一弥下楼来到宿舍餐厅,朝着风韵犹存的红发舍监打招呼,请她准备早餐,很快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早餐站起身,向舍监道谢离开宿舍。手上拿着手提包,里面装着写有购物计划备忘录的笔记本。
就在一弥朝着正门走去时,远远传来沙沙的轻盈脚步声。在周末的一大清早,究竟是谁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弥回过头,那个人也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一弥。
因为刺眼的朝阳而眯起眼睛的人——是塞西尔老师。
“早安。”
“久城同学”
塞西尔老师难得一副慌张的模样,小跑步来到一弥面前,一下子转向右边、一下子转向左边,就这样不停重复同样的动作。
“怎、怎么了吗?”
“感冒了!”
“是吗?可是看起来精神很好”
“不、不是——”
塞西尔老师着急地上下挥动圆滚滚的手臂:
“——不是我,是维多利加。她感冒了!”
“维多利加?”
一弥吓了一跳。塞西尔老师的脸上也浮现无法接受的诧异表情,回看一弥。
一向待在植物园里,文静的维多利加竟然会感冒一弥突然不知如何回应。塞西尔老师也偏着头:
“昨天晚上啊,她穿着和平常不一样的睡衣。像是大蝴蝶结的硬邦邦衣带松开了,一不小心就露出肚脐,所以我还帮她把衣服拉好结果今天早上就重感冒,走路都走不稳”
“!?”
一弥不禁抱头。
“和平常不一样的睡衣”、“像是大蝴蝶结的硬邦邦衣带”让他心里有数。
塞西尔老师突然打量一弥的模样,注意到外出上衣和手提包。
“哎呀对了,你要去苏瓦伦买东西对吧?外出许可证已经发下来了对不起,打扰了。老师先”
“那个!”
一弥急忙叫住正要离开的塞西尔老师。
“那件睡衣,一定是我送给维多利加的。因为衣带的绑法很困难,所以我想维多利加一定绑不好。我可以把腰带的绑法写下来,告诉维多利加”
“什么!”
转过头来的塞西尔老师表情很吓人。一弥不由得心生畏惧倒退几步。
“久城同学真是的!送稀奇的东西讨她欢心是不错,但总得教她怎么穿吧!”
“不是、那个、我要教她,可是”
“久城同学,不要找借口了。还不快向老师道歉?”
“”
一弥和塞西尔老师互瞪,在短短数秒的视线对决中落败,只得垂头丧气地说:
“对不起”
“那就快写信给维多利加吧!”
塞西尔老师重新挂上笑脸,语气坚定地如此说道。
一弥跑回宿舍,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信纸和钢笔,坐在花梨木桌子前,附上图解详细说明衣带的绑法。写好之后正想将信纸对折再对折,突然灵光一闪。一弥拉开抽屉找出好一阵子没用的彩色墨水笔,然后仔细地把图上的和服涂成水蓝色、腰带涂成粉红色,成为一封应该能够让维多利加高兴的漂亮信件。
不论如何,维多利加是个只对一弥透露“我并不讨厌美丽的事物”的朋友。如果把信装饰得美轮美奂,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将信纸放入从祖国带来的和纸信封,走出宿舍前往花坛摘下金色小花,轻轻放进信封。
“很好!”
自信满满点个头。
按照塞西尔老师的指示,前往维多利加的特别宿舍所在之处。实在很难想像圣玛格丽特学园里的维多利加,会待在图书馆之外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塞西尔老师说的地点,却只能一脸无奈,抬头看着巨大迷宫花坛。
“这是什么?”
虽然一时打起退堂鼓,最后还是不得已,战战兢兢踏入一步。
稍微在里面晃了一下,又担心万一在里面迷路找不到人口就惨了,赶紧退了出来。
就在一弥傻傻仰望花坛时,塞西尔老师来了。发现烦恼不已的一弥,便表示可以代他转送信件,从一弥手上接下信封,以熟悉的脚步消失在花坛迷宫深处。
看着老师驾轻就熟的背影,一弥的心中,不知为何浮现一股类似寂寞或是不甘的怪异感觉。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满脸不悦的一弥只能等待塞西尔老师。
“哈啾!哈啾!哈啾哈啾!”
维多利加的小脑袋晃个不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天亮之后,心想天花板怎么会转个不停、脸颊发热、身体也沉重不堪,根本无法起身。这是维多利加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冒。
维多利加的体型娇小又柔弱无力,身体状况说不上有多健康,但是从小到大无论待在高塔上或是圣玛格丽特学园的特别宿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向过着规律又禁欲的生活。因此发烧倒卧在床这件事,出乎意料一直与她无缘。
“哈啾——!”
金色长发随着打喷嚏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又重新落回丝绢床单。维多利加一脸少见的没用表情,保持沉默。
伸出颤抖的小手,拿起卫生纸。
“噗、嘶!”
擤着鼻子。
“嘶!嘶!嘶!”
眼尾浮出泪水。似乎因为太过用力,小小的双手按着鼻子,抖动肩膀忍耐痛楚。
然后
门静静地打开,塞西尔老师探头进来。维多利加缓缓转头,好像很无聊的模样:
“原来是塞西尔”
声音比平常更沙哑,似乎很不舒服。染得通红的脸颊,鼓的比平常更高,甚至有点肿。
慢慢进门的塞西尔老师,在床边桌上准备好水壶和药包,以及装有牛奶的小杯子。然后好像突然想到——
“我遇到久城同学了。”
“唔?”
“我告诉他你感冒了,他还很担心地闹了一番。久城同学真的很喜欢维多利加呢!”
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突然想到——
“来,你的信。”
“信?”
“因为他在前面花坛徘徊不前,所以我就帮他送来了。久城同学好像很着急,你立刻回信给他吧。”
“为什么很着急?哈啾!”
维多利加打了个喷嚏,开始晃头晃脑。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看着塞西尔老师。
老师满脸笑容说道:
“他要去苏瓦伦购物。好像是他的家人托他买很多东西。久城同学好像有点兴奋。”
“久城这家伙,竟然会兴奋?哈啾!”
维多利加用极为不悦的口气回问。
塞西尔老师为了处理一些琐事离开寝室,维多利加面露些许高兴的表情看着和纸信封。清爽的触感,和昨天用来摩擦脸颊的和服触感有点像。维多利加好奇地把它翻来翻去,玩弄了一下信封之后,乐不可支地拆封。金色的花朵掉落,让她更加愉快。
可是
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笑着打开信纸的维多利加,马上就被涂上漂亮色彩的和服与腰带所感动,可是信上的第一行字就让她的翡翠绿眼眸愤怒吊起。
信上这么写着:
‘维多利加,你还好吧?我听老师说,你睡觉时像个傻瓜一样露出肚子。维多利加,你真是个笨蛋,好了,关于腰带的绑法’
维多利加的小手将信纸揉成一团。
“——哈啾!”
顺手拿起一弥的信纸“噗!”擤拭鼻涕。然后挥动白皙的小手,往墙壁丢去。
隔壁房间传来塞西尔老师的声音:
“维多利加,回封信给久城同学吧。他很担心你呢。”
“唔。”
太过愤怒的维多利加,眯起她的绿色眼眸
——担心不已而等到有点不耐烦的一弥,急忙叫住跑出花坛的塞西尔老师。
“情况如何?”
“一直打喷嚏。脸蛋也红通通!”
塞西尔老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折成四方形的纸。那是雕着一朵笼中蔷薇的漂亮信纸。似乎沾上花香香水,微微透着甜美香气。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维多利加的信。一弥一直等到塞西尔老师走远了,才独自一人匆匆忙忙打开信纸。
上面以颤抖的字体,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笨蛋。’
——一弥失望地垂下头。
深深觉得兴高采烈拆信的自己真是大笨蛋。一弥就这么垂头丧气好一阵子,才注意到火车的时间快到了,转身便往回走。
往前走了两、三步,又突然回头,朝着应该隐藏在茂密花朵深处的维多利加特别宿舍,大声咆哮:
“什么嘛!你才是笨蛋——维多利加!”
没有回答。一弥越加后悔——
“这么坏心眼的家伙,我才不买礼物给你!听到了吗!”
一弥的大声喊叫,悲惨地四处回响。
花坛深处好像传出微微的“哈啾!”声,然后无情地重返寂静
一弥不停回头观望,心中挂念维多利加,慢慢走远。
寝室 —Bedroom1—
柔和的朝阳从寝室紧闭的法式落地窗照射进来。轴织蕾丝(注:bobbinlace,用木棒做为绕线工具,将棉线、麻线以手工编织成的蕾丝)窗帘半开,光线透入小房间。
“——哈啾!”
维多利加趴在四柱床上,把脸贴在缀有荷叶边的大枕头上。每次只要一打喷嚏,小脑袋就会跟着剧烈摇晃。
长长的金发也失去精神,颓然垂落在丝绢床单上。每次打喷嚏就略微摇晃。
维多利加慢慢抬起头来。
脸颊一片通红,一向冷酷的翡翠绿眼眸也像是浸水的宝石一样湿润。
“哈啾,哈啾!哈啾!”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又精疲力尽倒在枕头上。
脸上闪过一丝微愠。
张开有如成熟樱桃的鲜红嘴唇喃喃自语:
“久城这家伙,出去了吗——”
寝室再度重返寂静。
维多利加湿润的眼眸,再度浮起愤怒的火焰。
“可恶的久城,竟然兴高采烈出门了”
翻个身仰头向上。
茫然仰望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马赛克玻璃油灯。
视野因为发烧而变得模糊,眼眸不放心地眨了几下。
“这家伙”
不胜热力闭上眼睛。
“自己一个人出门了吗”
维多利加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闹别扭一样拉起羽毛被褥,钻进床铺深处。娇小身驱消失在被子里,华丽小巧的寝室看来空无一人。
“哈啾!”
羽毛被褥摇晃。
“哈啾!哈啾哈啾!”
连珠炮的喷涕之后,又重返寂静
嘶、嘶、嘶从床铺里传来难以分辨是哭泣还是鼻子发痒的声音。
窗外停驻在花坛枝桠上的小鸟,正发出细小高亢的叫声。
第二章
1
——汽笛声响起。
一弥一手提着手提包,跑进村中唯一一座小车站,急忙冲向被蒸气火车进站的轰隆巨响所撼动的月台。或许是周末的缘故,从山间开往都会的火车相当拥挤。比起平常更加用心打扮的村民们争先恐后挤上车。一弥排在队伍里,从大大的铁门搭上火车。
走在狭窄的通道上,往火车包厢隔间的小玻璃窗看去,已经有三、四位乘客入座。有人在翻书、有人打开装有烤鸡与面包的便当,各忙各的显得相当舒适。到处都了挤满人,一弥只好放弃进入包厢。若是遇到带着小孩的妇女,因为自己是少见的东方少年,免不得会从名字、年纪到学校都被追根究底问过一遍,那真是辛苦极了。早在他搭船前来苏瓦尔的路上,以及第一趟前往圣玛格丽特学园的火车中就已领教过。
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包厢,里面只有一位手撑住脸颊看着窗外的年轻男子,一弥决定坐在这里。轻轻打开金属制的门扉,很有礼貌地发问: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男子继续看着窗外,大方地说:
“可以啊。”
一弥关上门,坐在男子对面的座位。男子似乎是个贵族,穿着看来相当高级的丝质衬衫,银色的袖扣与靴子也是闪闪发亮。全身上下的服装,令人怀疑即便是女性也没有这么讲究。再加上他看着窗外,用手支着脸加上翘脚的慵懒姿态,让人感到非常做作。
“唉!”
男子叹了口气,朝向这边。
一弥“哇!”大叫一声,连忙站起。
一男子极为怪异的尖锐金色钻子头闪闪发光——原来是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
警官这才发现进入包厢的人是一弥,一开始还惊讶地张开嘴巴,最后变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怎么会是你!”
“这是我想说的话,真是的,我去别的包厢”
“到处都是人哟。”
“也对。”
起身的一弥只得重新回座。
不知为何。一弥和警官两人意志消沉低着头。
一阵沉默之后,警官代表两人说出心中的想法:
“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真是无聊。”
“的确。”
两人继续保持沉默。偶尔看看窗外、看看随身携带的购物清单,过了三十分钟之后,闲得发慌的警官开口了:
“久城同学,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我们两个吗?”
“没办法啊!”
看到一弥勉勉点头,警官一脸正经朝向这边。
虽然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开始聊了些世界情势以及先前的世界大战,无奈身为西欧强国苏瓦尔贵族的警官,与来自东方岛国的平民高材生一弥,想法实在天差地远。就在布洛瓦警官快要被现任学生一弥的知识驳倒时,连忙改变话题:
“对了,久城同学。”
“什么事?”
一弥的呼吸有些急促。难得可以在口舌上胜过他人,让他鼓足干劲。
“说到世界大战你知道我现在到苏瓦伦的原因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维多利加,没人告诉我,我就不知道。”
一弥显得有点激动:
“反正我只是个半吊子好学生、凡人罢了。”
“你炫耀个什么劲啊?”
布洛瓦警宫一脸无趣。
“总之,我之所以去苏瓦伦,是因为苏瓦尔警政署叫我去。现在的警政署长是席纽勒,是个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为了解决某个警政署头痛的事件,想要借用我这个名警官的力量。”
“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
因为话题突然转变,一弥有点不知所措,随口挖苦他。布洛瓦警官置之不理,径自说道:
“你认为在上次的大战期间,我们苏瓦尔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战争本身是胜利了,但士兵失去年轻的生命、历史性的建筑物受到轰炸烧毁,还有”
“我说的是王室宝物。”
警官难过地咋舌。
“因为战争期间的混乱,苏瓦尔王室的宝物库惨遭掠夺,许多有历史价值的美术品就这么消失无踪。虽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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