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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不坏:妖君父皇不要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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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说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他手中握着京中数万禁军的兵符,朝中更有半数的臣子支持,其中有几位是武将,可说掌握了夜国一半的兵权。若不是这次来祁瑞山庄中了夜煌的调虎离山之计,又因为手下左宴的背叛,他争夺皇位的胜算绝对不输给夜煌,是以,他不可能甘心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能够韬光养晦隐忍多年,他夜煜也绝对有能力有决心东山再起,但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而且,胜负之数未可知。
  雷天逸刚刚敢于和儿子坦白,自然害怕唯一的儿子有闪失,所以他更希望得到圣物凤吞,让他名正言顺的去争去夺,而不是成为众矢之的,成败都是强盗行径。
  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那个被神鸟带走的女子,真能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找到大祭司,最好能带回凤吞,解他心头烦忧。
  
  司野本想背着司空去后山,无奈司空伤重,且她也实在背不动,便将他送回房间,自己跑往后山找雷天逸,可惜她晚了一步,去的时候雷天逸已经送夜煜回院子,因为夜煜昏迷不醒,他这做父亲的自然寸步不离的守着,司野没想到师父会在夜煜的院子里,正巧九连坞出了点事,林亦止和红玉颜连夜启程离开了祁瑞山庄,是以司野绕了一大圈子,愣是没找到可帮忙的人。
  回司空院子的路上,司野碰到了紫珠,她行色匆匆,连头发也不曾梳,见了她便问:“小师弟,我问你,你二师兄去哪儿啦?刚刚喧闹得很,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紫珠在锐亲王府时,是在花云月手下做事的,一向颐指气使惯了,这时对司野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呵,你问我我就要回答吗?”司野冷笑道,她是个习武之人,对这种娇滴滴的女子不怎么待见,特别是有红玉颜在那儿作对比,她就更加不喜欢紫珠了。
  “你!”
  “我什么我,让开!”司野从她身边走过时,故意大力撞了她的肩膀,紫珠身子弱,愣是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捂着肩膀直呼痛,暗暗咬牙道记住这人了,他日定要她好看。
  不过被林亦止抛下的珠儿姑娘,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有生之年,都没能等到让司野好看的一天,反而在祁瑞山庄受尽了她的气。
  没错,林亦止虽然是因为急事才匆匆离开祁瑞山庄,但也不是没有时间叫上紫珠,只因为他怕这姑娘跟着他再惹得红玉颜不高兴,索性将她留在了山庄,他想她原来本就是服侍人的,留在这里也好,师父也有人照顾,而且山庄也没坏人,他放心。
  而对此毫不自知的紫珠,一心以为林亦止对她有意,巴巴地等在祁瑞山庄,直到几个月后听到了林亦止和红玉颜大婚,方才收拾了行礼自行离去,自谋出路了,当然,这是后话。
  司野无功而返,只好留在司空房里照顾着,他昏迷了很久,她坐在榻边看着他,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她的大师兄可真是好看,看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够似的。
  之前他下山回京,她好些年不曾见他,一年前他回到山庄,她却没有得到消息,早知道他回来疗伤,她定然会回来陪着他的
  由于司空有旧伤在身,偶尔昏迷不足为奇,是以司野并不知道她偷偷爱慕了好些年的大师兄,如今已经是大限将至,竟然还有心思坐在床边看着他犯花痴,看着看着还犯困,索性趴在榻边睡着了。
  红子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师弟乌黑的脑袋,他扯了扯嘴角,温柔的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
  司野睡眠极浅,当时就醒了,一把捉住他的手,笑着嚷道:“大师兄,你醒了!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嘴上这么说,她面上却笑得轻松,她只觉得大师兄虽然体弱,但却永远是那个可以保护她的大哥哥,只要她不离开祁瑞山庄,他也不会离他而去。
  红子墨笑了笑,并不说话。
  “大师兄,你饿不饿?渴不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师父他老人家?”司野见他醒来,便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师父也真是的,我找了好些时候都没找到,你等着,我再去请他。”
  司野虽然女扮男装,时时讲些粗话挂在嘴边,但事实上却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她的心里纯净的好像一汪清水,只住着童话中才会有的白天鹅公主,她甚至不会想到,方才后山起火,她去的时候却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但师父却不见了,会不会是老人家出了什么事
  红子墨拉住欲走的司野,看着她乱糟糟的短发,说:“阿野,把头发留长吧,女孩子还是长发好看。”
  司野愣在原地,傻傻地说:“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女孩子好不好看管我什么事,我是个男的!”
  这么说的小女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面颊通红,可爱的像个被人戳破小心思的孩子。
  红子墨还是淡淡的笑,纤尘不染的容颜因为这笑容而显得格外好看,司野看得痴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讷讷地说:“我去找师傅。”
  “等等。”红子墨又叫住她。
  “什么事?”司野站住,却背对着他,不敢回头,生怕被她看到自己通红的脸,今夜的大师兄实在太迷人了,他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柔和美好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突然有了神采,目光不像之前那般虚无飘渺了。
  “帮师兄把柜子暗格里的那幅字画拿出来吧。”红子墨说。
  “字画?”司野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挪动步子,他柜子里的所有暗格她都知道,只有一幅画,就是画着花云裳和冰莲花的那一幅。
  她向来最听他的话,尽管不愿意,还是乖乖地拿出了画,交到他手中,“大师兄,怎么突然想起这画,你又看不到了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司野猛然跳起来,他刚刚看她的头发,那神情分明是看得见的!
  狂喜之余,她又有些害怕,伸手想夺过他刚接到手的字画,他不能看,看了不就认出花云裳了吗?
  可红子墨却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图,先一步把画移开,让司野扑了个空,“阿野,天色不早了,你去歇下吧,明日,带我向师傅请安,就说,徒儿不孝,这些年来,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师兄,师父才不会认为你是个麻烦呢。”司野的眼睛还盯着那幅画,答得心不在焉,“再说了,你有话自己对师父说,又不是唔,差点儿说错话。”
  她本想说“你又不是见不到师傅了”,可这话多不吉利啊,好在她及时住了口。
  “你不愿帮师兄带话?”红子墨挑眉,竟有几分顽皮,一改往日的淡然。
  司野也红了脸,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我真是笨,大师兄现在受了伤,有话理赢我带给师傅,你放心吧,我这就让师傅来看你,你要说什么都行。”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不用去打扰师傅休息,”红子墨握着光滑的卷轴,浅笑道,“阿野也会去休息吧,你也长大了,该学学女孩子的样儿,细心些,照顾好师傅也照顾好自己。”
  他这温柔的嘱咐一出口,司野就脸红到了脖子,她胡乱的点点头,匆匆离开了司空的房间,连她担心他看字画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对司空是否复明的怀疑也一扫而空,一出门就靠着墙用手背贴着自己发红的脸,“呼呼”的深呼吸,大师兄是怎么了,说话好温柔,好迷人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然后,司野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铜镜前坐了半个时辰,一会儿捧着脸发呆,一会儿捂着脸偷笑,愣是用木梳把短短的头发梳理得服服帖帖的,她在想,等她长长了头发,再穿上裙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大师兄看到那样的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晚上,司野的梦境都是粉色的,弥漫着满满的甜蜜。
  红子墨的房间静得出奇,床头是司野走的时候忘记熄灭的蜡台,他是个瞎子,所以他的房间从来不需要点灯的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本该无神的眼却深情的注视着双手捧着的画卷,画中女子笑靥如花,人比花娇,更比身后满池冰莲更美上千百倍。
  “小裳,能再见到你,听你叫一声子墨哥哥,我已死而无憾。”
  他一直不肯闭上眼睛,可看着画中女子,他终究是满足的抱着画卷闭上眼,仿佛只是静静地睡去,却永远无法睁开他美丽的眼睛。
  或许是上天垂怜,才会让他在玄术失败了,依然因为吸收了龙九夙留下的玉佩中灵力,恢复了记忆,重见了光明,即使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却足够让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满足
  他从来都是个伟大的男人,幼时是她的子墨哥哥,教她习武教她练琴,一直默默地守护着那个温婉恬静的少女,可惜她爱的不是他,而今,她不再是她,追寻的幸福,依旧不是他所能给。
  大约是时光的洗涤,他并不悲伤,他给不了的幸福,有人能给,只要她快乐着,又何必在乎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呢?
  爱到不爱,爱到放手,小裳,若有来世,可否容我也自私一回?

  ☆、孰能忘能忧

  娘亲不坏:妖君父皇不要跑;孰能忘忧
  爱到不爱,爱到放手,小裳,若有来世,可否容我也自私一回?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月上中天,祁瑞山庄竟然来了客人,当时夜煜还没转醒,雷天逸便跟随老管家去了前厅,当看到那位尊贵的客人时,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舒悫鹉琻
  可以说,就连见到传说中的神鸟朱雀,也不如见到她让雷天逸惊喜,因为这个人,正是他终身不娶的缘由。
  兰霏烟退去了华丽的宫装,一袭兰花色的襦裙,高贵典雅的发髻也没有过多的珠钗,仅一根碧玉兰花簪斜斜插在鬓上,一张素颜未施粉黛,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当年有“绝艳”之称,如今年近四十,却全然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那根发簪雷天逸记得,那是他离开前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想不到,她还留着。
  “烟儿”雷天逸的声音有些哽咽,尘封了数十年的思念翻涌而出,几乎将他淹没,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声呼唤。
  “我等了你二十年,”兰霏烟说,“你不来,我便来找你。”
  雷天逸如遭电击,一双清明的眼睛尽是不可思议,他不敢开口问,他曾经那般痴恋过的她,不是深爱着夜慤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待谁好,心明了了,情也就种下了,”兰霏烟继续说,“雷天逸,说来你可能不信,当年若你开口,我定然抛下一切随你远走高飞。”
  “烟儿,是我懦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煜儿。”雷天逸想上前拥抱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却又不敢上前,她太美了,而他如今便只是个糟老头子,他便年长于她,如今与她站在一起,说是父女也有人信。
  曾经他就配不上她高贵的出身,而今,他依旧不配
  兰霏烟却突然跑向他,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他知道她哭了,只能仰着头,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再多的话一句也没说,兰霏烟不曾告诉他,当年她的确对夜慤有过一丝好感,可早在他与红奴定亲之前,便对这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生出了眷恋,嫁给夜慤帝,是家里人的意思,她违抗不得,而那时的她就曾那么想过,若然雷天逸愿意与她私奔,天涯海角她都随他去,可惜,这个男人陪着她那么久,却自始至终,都只字未提。
  她知道他爱她,爱的辛苦而卑微,可他却不知道她也爱他,爱得纠结而苦恼。她用她的骄傲与矜持,生生的与他划出了一道鸿沟,而他则用他的耐力和宽容,巴巴的将爱情化作了等待。
  即便彼此都有着自认为不能说的秘密,两个年纪不小却为彼此险些误了终身的人,阔别多年重逢之后竟然能够心照不宣。
  “烟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祁瑞山庄地处偏僻,她那般娇生惯养,来此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兰霏烟面色微醺,不好意思说自己思念,便道:“天逸,煜儿如今身在何处?”
  “烟儿,是我大意,让煜儿受了点皮外伤,不过没有大碍。”雷天逸解释着,尤恐她担心。
  “带我去看看他吧。”兰霏烟说。
  两人一道去夜煜的院子,途中兰霏烟给雷天逸说了这些天宫中的各种变故,太子夜煌即将登基,花云月听说锐亲王失势,竟然去皇宫大闹,结果被夜煌囚禁,当夜就在地牢中自尽而亡。
  当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就无从得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太傅大人以前的禁军统领左宴,夜煌倒是个惜才之人,对背叛夜煜的左宴敬重有加,甚至还把红丞相的小女儿许配给他,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虽说他有个侍妾采盈夫人,他也对太子反对过,可拗不过家里老将军,这门亲事也算定下了,而那个据说与他真心相爱暗地里也机关算尽的采盈,到头来也终究只能做个侍妾而已。
  朝中时局已定,大多数之前支持锐亲王的臣子都倒向了太子,所以现在夜煜即便回京也无济于事了,所以兰贵妃来此,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将他留在祁瑞山庄。
  当然,来见雷天逸也是她期盼了多年的事。
  “烟儿,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雷天逸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口。
  “何事?”
  “既然你心中有我,这些年为何要培养煜儿,要他争夺皇位呢?”夜煜原本对那个位置没那么大的野心,但兰贵妃一直便是将他往储君的位置上推。
  “哎,”兰霏烟叹了口气,“煜儿落得今天的地步,都应该怪罪于我啊。”
  “烟儿快别这么说,是我不好,若非当年抛下你们母子,我们一家三口也不至于分隔两地。”
  “可怜我们的煜儿,都怪我当年误会了”兰霏烟思及此,面露悔意,“我一直以为你离开我是陛下逼迫,对他心生怨恨,才有了让煜儿谋权篡位的想法,而陛下宅心仁厚,因着当年你我醉酒是他一手造成,便觉得亏欠我二人,这么多年来也是处处对我忍让,想想,的确是我错了,他便是有对不住我们的地方,也早该还清了,若煜儿当真篡位,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兰霏烟说得声泪俱下,一个不注意险些摔倒,雷天逸便揽住她,两人并肩缓缓地走着,此时夜深,祁瑞山庄人客少,平素院子里也不掌灯,他们习武之人夜能视物,兰霏烟这样的闺阁贵妇,走起夜路来自然有些困难。
  “你别自责,好在没酿成大错,现在不过为时不晚。”雷天逸安慰她道。
  “可是,煜儿那倔脾气,我怕他不会听我们的。”兰贵妃昔日何等的冷艳,在心爱之人面前,却也只是个小女人,即便身边人看上去年长她许多,她却全无半点嫌弃之意。
  雷天逸沉默了片刻,说:“烟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可愿意。”
  “只要能让煜儿安心留在祁瑞山庄,不再会京都招致祸端,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兰霏烟是真心悔过,夜煜野心勃勃有大半原因是她怂恿,可夜煌一旦登基,夜煜回京就有生命危险,她不得不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不需要你做什么,再说便是有难事我也会帮你担着,岂会让你一人受苦?”
  “那是什么办法?”
  “烟儿在宫中的日子,可曾听说过忘忧草?”
  “忘忧草?”兰霏烟不是没听说,只是不曾见过。
  “对,就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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