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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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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会撒低劣的谎,便是撒谎,我也会让他明知是谎言,却戳穿不了我的谎言。
“子服在此守候陛下,为的不是他,也不是陛下,而是萧大人。”
把目光深入到他的眸光里,“子服是替萧大人,传一句话给陛下。”
宣帝在尽力稳定他的眸光,他不想被我说服,或者,他是不想被我打败。他把我看作敌对,却总是不能真正地把我看作敌对。
我陡然地收回了目光,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我垂下头,不去瞧他的表情,“其实,这句话,算得上是萧大人的遗言了。陛下可知,萧屹萧大人,在临死时,对司马洛司马大人说了一句话。他说,”
不费吹灰之力,我便陷入了回忆,仿佛那日情景,又在眼前重现,那一幕也许早已铭心刻骨。
有意识地,再到下意识地,我真把自己当作了萧屹,萧屹说:“洛,别恨陛下。这不怪陛下,是屹愧对了陛下。洛,萧屹死后,陛下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洛”
抬眼,我又加了一句,“陛下,萧屹死后,陛下就只有司马洛了。陛下已然后悔了一次,难道还要来后悔这第二次么?”
今天三更。第二更中午上传
有时候觉得,我和宣帝之间,便像是一场战争,攻心之战。他想攻破我心里最软弱的地方,我也想攻破他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只是,我们的目的,却有着天壤之别。
“朕从没想过要杀他。”
“陛下将他送到塞外,他迟早也是一死。与其熬死病死在异乡,倒不如给他个痛快,一刀杀了干净。”
“那你要朕如何?”
“陛下是天子,谁敢凌驾陛下的意志?自然是陛下要如何,便如何。”
“那你今夜来此作甚?”
“奏一支曲,带一句话。请陛下莫要忘了,曾经的患难相交,在陛下还不是陛下之时,那天地间的盟誓。”
“”
“夜色已深,还请陛下早些回宫歇息,子服告退。”
我吩咐宫人撑船,汉宣帝陡然出声,叫住我。
“子服,朕可以不杀他,朕可以放他出天牢,朕可以将他官复原职,甚至加官进封,他依然是朕的宠臣,朕的知己,”话到此处突然转折,“但是,朕有个条件。”
天牢重地,戒备森严,走进去,打开一重重的铁门,浑浊的空气,阴暗的光线,司马洛便在那牢房里,席地而坐。
宣帝倒没有过份苛待他,将他单独关在了里间,与别的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隔离开来。很安静,不受打扰。
司马洛背对着门,听到我的脚步、狱卒开牢门,他都未曾动过一动。我几乎要以为,他已然坐化,坐化成仙。
“洛。”
快要坐化了的仙人蓦然惊醒,却不能立刻从长久的僵硬麻木中摆脱,他困难地移动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向后,终于,与我,目光交汇。
那一刻,他的目光让我心疼。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慌乱地起身,他张嘴,唇瓣做出了口型,却蓦然地停滞,发不出声,眼神开始悲哀,悲哀而无力。
我读出了他的唇形,我知道他要叫我什么,我也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滞、眼神悲哀。
“洛”莫名其妙地哽咽了,却在把那哽咽拼命地遮掩,不让它显现在声音里,因为我要给他力量,我要尽我所能减少那悲哀。“洛,你有资格,唤我子服。”
有什么冲出了司马洛的眸子,那样的猝不及防,他也在拼命地遮掩,因为他不想让我变得和他一样悲哀。
偏过视线,好一会儿,才又转回到我的脸上,他已经准备好了笑容,他笑着唤我的名字。
“子服”
司马洛的笑,从来都是桃花嫣红,现在却像那花败的残枝映在水里的影子,那样地不真切,唯一真切的,是酸楚。
那面若冠玉的精致脸颊,如今只剩下了倨傲的颧骨,倨傲而孤独。至于曾经倨傲不羁的下巴,则满是拉杂的胡碴,拉杂得潦倒。绸缎的外袍沾着草屑,大块大块的污渍,晦暗了原本的光鲜。在他的脚边远处,我看到了他今天的午餐,一只肮脏的碗,一碗馊水样的汤饭。
这所有的所有,都让我坚定了决心,这里不是司马洛应该待的地方,我要把他弄出去,只要他出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子服,是来为我送行的么?”不管如何遮掩,仍是掩不住那伤感,虽然伤感,却满足。“能在离开长安之前,再见子服一面,陛下终是厚待了洛。”
厚待这个词,绞扭着我的心脏,不过,这点痛楚,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
尽量地高兴起来,“洛,我不是来为你送行,你也不会离开长安。”
司马洛却把我的话当作了安慰,“子服何需瞒我,我知道陛下已打算下旨,将我充军塞外。”
很奇怪,他知道了,却还是没有怨恨。
“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已然改了心意,他答应,不日便会赦免了你,官复原职。”
“赦免?陛下赦免了我?”司马洛的声音里,有满满的不可思议,“陛下怎会轻易便赦免了我?他,原谅我了?”
他的眼神,登时亮了一些,求得宣帝的原谅,应该是他现下最大的心愿。
而这个“原谅”却接着之前的“厚待”,继续在我心里折腾着,折腾得我几乎没有勇气再说下去,硬生生地收回眼光,从我魂牵梦系的那张脸孔上收回,我不敢看他的眼神,看他的眼神,我说不出下面的话。
“他让我告诉你,他可以谅解你、赦免你,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他的条件就是,”我狠一狠心,蒙弊我自己,把那难于启齿的、不想启齿的,一鼓作气倒了出来,“他要为你赐婚,为你和晋平长公主赐婚。”
第三更三点左右上传。
我和汉宣帝的战争,大概注定了输赢各半的结局,我不会全部的赢,他不会输到一败涂地。他向我让步,让步的同时,他给了我,他的惩罚,我逼他让步的惩罚。
仿佛再一次听见他的嘲弄,“你以为,司马洛就能给你唯一?”
他实在太会惩罚一个人了,我宁可他的条件是,要了我的初夜,以此作为救司马洛的代价。这代价,尽管惨重,起码我还能心安理得,心安理得地恨他,心安理得地折磨他。
但他,却让我来做说客,游说我最爱的男人,娶别的女子为妻。他要粉碎我、粉碎司马洛,粉碎我们两个心底最后的一点坚持、最后的一点希翼,我却只能由着他粉碎,甚至帮着他一起粉碎。
这样,我就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去恨他、去折磨他,因为,我是他的帮凶。
如我所料,如宣帝所料,司马洛不假思索,一口回绝,几乎是一种本能的抗拒。
“陛下的好意,洛只能心领,却无福消受。你去回禀陛下,司马洛贱躯残命,配不起长公主的金枝玉叶,他还是将我逐出长安、流放塞外的好。”
为着他的抗拒、为着他的不假思索,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洛,他的好意,你不能领受,那我的苦心呢?你也要辜负么?你可知,我做了多少事、费了多少心思,来劝得他放过你。你还要辜负我么?你辜负了我那么多次,你还忍心再辜负我?”
我听着自己的劝说,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我拿情义来逼迫司马洛放弃对我的情意。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把刀送到了他手里,然后,逼他来捅我一刀。跟着,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随之产生,倘若真的需要,我会这么做的,我会想尽办法迫他就范,让他来捅我,就算捅死了也没关系,只要他活着。
然而,司马洛却不肯放弃,不肯就范,他笑得惨然,“子服,正是我一再地辜负了你,我就更不能娶晋平公主。你忘了么?我也曾对你起过誓。”
我怎么会忘了呢?曾经,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便好像就在我的掌中。
“司马洛在此立誓,天为证,地为凭,洛今生之女子,只认子服一人,只有子服一人,只是子服一人!”
我怎么能忘了呢?我怎么舍得忘了呢?
“子服,洛已矢志终身不娶,我今生之女子,仍是子服,唯有子服。这是现在,洛能为子服做到的唯一仅有。”
寥寥数语,极之平淡的口气,却是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而我便在这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里,流下了,今生今世从未流过的一种眼泪。这种眼泪,只有幸福到极至的人才会流,我,已幸福到极至。
“洛,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有你这句话,够了,足够了。”
从前,我对幸福有过很多憧憬,很多计划。我计划中的幸福,很长很长,那应该是一生都望不到尽头。
但是此刻,我甘愿,用一生都望不到尽头的孤寂,来换取这一瞬间的幸福。哪怕从此,在我的孤寂中,是他司马洛的洞房花烛、夜夜春宵。
“洛”
我要接着说服他,可司马洛不让我继续,“我意已决,子服不必多言。你回去转告陛下,他要我做任何事,他要怎样处置我,我都会俯首听命、毫无怨言,唯独这一件,司马洛办不到,便是我死,也不能办到。”
洛,我会让你办到的,因为我和汉宣帝一样,擅长于洞悉人心、谋算人心,我也清楚司马洛比死更惧怕的是什么。
“洛,如果你死了,如果陛下杀了你,或者他把你流放充军,我就在他酒里下毒,我就毒死他,给你报仇!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若是想我死无葬身,想我廉家因此灭门,你就尽管让他杀了你,让他毁了你。”
司马洛,彻底地被我打败了,他败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们两个的爱情,原来也是一场战争,没有输赢,只是心碎至死的痴缠。
“子服,你这是何苦?何苦?”
他后退一步,望着我,他望着我的样子,也打败了我。他败在表面,我败在内里。他还可以表现,我却只能死忍。忍不下去,也得忍!
“洛,你只记得你的誓言,那么我的誓言呢?我也向天承诺,今生只属于司马洛,否则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但你却一意孤行,逼得我背约弃誓。我天诛地灭了,你司马洛如何能独善其身?”
忍到这一步,我已到了极限,转身,不再看他,我离开,只能离开!
听见司马洛在我身后这样对我说道:“子服,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当初,我就应该无所顾忌,去劫廷尉府的大牢。救得了你,我们一起活,救不了你,我们一起死,也许那样,才是对你最好。”
我淡淡一笑,缓步远去。洛,你不会的,就算一切重来,你也不会的。你不会无所顾忌,你不能不顾忌汉宣帝的面子,你就是抛了一切,也不会令他因你而蒙羞。
汉宣帝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他根本就无需逼你发下毒誓,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敌对他,哪怕是为了我。
没关系,他不了解你,我了解你,他不谅解你,我谅解你。
因为我也终于尝到了那滋味,明白了那感受。
洛,我明白了,很久以前,不知是谁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直到现在方才真正地体会其中含义。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好的事了。便是我死了,便是我生不如死,我也要你活着,平安无事地活着。
今天三更结束。
如我所愿,三日后,司马洛平安地出了天牢,他的那些所谓“大不敬、恃宠而骄”诸如此类的罪名,宣帝果然一概不再追究。
并且,他很快便召司马洛入宫,当着很多人的面,好言宽慰了几句,言出必行地稳固了司马洛天子宠臣的地位。甚至比过去,更加宠信,更加频繁地召见,
而在那些召见里、那些陪宴里,十次有八次出现了晋平长公主的身影。宣帝欲作红娘替司马洛与长公主牵线撮合的消息,毫无意外地,随之传出。
晋平长公主,汉武帝的孙女,汉宣帝同父异母的姐姐,虽然是嫁过一次的新寡,她的美貌仍为长安仕子们所眼馋追捧。
肤浅的人,艳羡着司马洛那大难不死的后福,感叹着这浩荡的皇恩何时降临到自己头上。而理智的人,则从那大难不死、皇恩浩荡中看到了另外四个字,君心难测。
至于我,既不是那肤浅之人,也非明智之士,我就是个傻瓜。不过,我只愿意做爱情的傻瓜,却不会一再地让其他人把我当傻瓜一样算计、谋害。
是的,我被人算计了一把,从头到尾都未曾察觉分毫。之所以没有到死都给蒙在鼓里,我还得感谢汉宣帝那无心一问。
后来,我又问了司马洛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无端端会撇下太皇太后和汉宣帝为他设下的宴席,跑到常宁殿来找我。司马洛告诉我,那是当天有个眼生的小宫人自称是常宁殿的侍婢,慌慌张张地拦住了他,言说我在常宁殿发了疯病,口口声声只叫着他的名字。
自此我便醒悟,开始从头推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推敲的结果,两个字,阴谋,再加一个修饰语,极其漂亮的阴谋。不是完美无缺,只是恰到好处。
策划这个阴谋的人,看穿了、摸透了她要算计的每一个人,她那谋算人心的本领,不下于我和汉宣帝。
尽管还不能最后确定此人的身份,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上次的“巫蛊之祸”应该也是出自她的手笔,两次出招,大致相同的目的。
头一回,她不想让我当上皇后,这一回,她想把我从准皇后的位子上拉下来。
然而,这一回毕竟不是上一回了,这一回我可以顺藤摸瓜,揭了她的庐山真面。
得以摸到瓜的这根藤,便是霍成君。不管这是谁的杰作,她霍成君绝对脱不了干系。
上林苑,昭台宫。
霍成君用那阴谋得逞、大获全胜的笑来迎接我,“我早知你会找我,我早知你迟早会识破,只是没想到你来得之快。廉子服到底是廉子服,廉子服之聪慧,世上无人能及。”
我知道,她想看我懊恼,看我气急败坏,但她却不知道我,我这个人,就算里子输得一点不剩,依然会用最后一口气把那面子撑到底。
“霍皇后,实在抬举子服了,倘若子服在这世上无人能及,那么这次胜过我的你,又是什么?超脱尘世的幽灵恶鬼么?”
霍成君笑得越发恣意,“能胜过你廉子服,便是化作幽灵恶鬼,我也甘心情愿。”
我刚才的话里,一半是反讽,一半是试探。霍成君以讽刺回击我的讽刺,再用大大方方的一口承认来讽刺我对她的试探。
我仍是不由得呆了一呆,“当真是你?由始至终,都是你在精心策划?”
“怎么?不相信么?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耐?”霍成君加深了那芙蓉笑靥里对我的讽刺,怨气尽吐的畅快淋漓。
“廉子服,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小看了我,否则我又怎能轻易便让你上了我的当?”
(注:晋平长公主,为本人杜撰,历史上并无此人。先前诸如安阳王、掖庭令、魏夫人、萧屹,包括男主司马洛、女主廉子服均是虚构。像汉宣帝、上官太后及皇后婕妤太子皇子,霍光等,就是历史上存在的人物了。本文讲的加上年号的历史事件,也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我的确小看了霍成君,我轻信了那凄苦无依的跪地一拜。我不大容易轻信谁,没料到偶尔的一次失误,招来的竟是险些致命的打击。
不让自己有时间后悔,就算霍成君是这主谋,但她区区一个冷宫废后,就是有这个智商策划这个计谋,也没那个本事将其付诸于行动。
我要知道,隐藏在霍成君背后的那只黑手。那只手的主人,才是真正对我构成威胁的心腹大患。我要把这个心腹大患挖出来,连同这个霍成君一起,新帐老帐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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