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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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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贴住我的手掌,迅速撤离,燃烧过后的炽热在冷却,司马洛不停地向后退,仿佛我是什么面目狰狞的毒虫猛兽。他步履紊乱,神情紊乱,不敢再看我一眼,不能再看我一眼,似乎每看我一次,那唾弃便增加一分,一分便是十分,几可将他压垮。
多么荒谬滑稽,他可以任由自己枯竭,却无法忍受这唾弃。尽管他只是在唾弃自己,却依然让我感到羞耻。
是啊,我应当感到羞耻,如此一si不挂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还是一个急于逃开我的男人。
他慌不择路,几乎是踉跄着奔向门边。
“洛!”我叫他,当绝望和羞耻两相碰撞,撞出两败俱伤。伤的是我,败的也是我!
我却宁愿伤得更深,也不能承认失败。我不能败,我输不起!
司马洛随之停步,脸朝着门框,像面壁思过一样,自责,忏悔,“子服,是我冒犯了你,是我险此铸成了大错。”
错?
非常可笑非常讽刺的一个字眼,所以我笑出了眼泪。
“洛,你认为,我们,是错吗?”
不断流出的眼泪,抽空了我的身ti,却对我为之流泪的人不起丝毫的作用。
他还在面壁,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像上了发条,机械地重复,“洛在陛下面前起过誓,洛不能违背誓言。出尔反尔,过河拆桥,这与猪狗牲畜有何两样?”
突然的愤怒,填充了身ti里抽空的部分,嘶声大喊。
“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口口声声地向着他么?你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我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拜他所赐!洛,是他在布局,是他命人在花草树木里洒了盐水,是他”
“子服!”上了发条的机械人,终于有了情绪上的波动,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嘴里的“陛下”。
“子服,不该如此误解陛下,陛下是真心成全你我,只是你我无缘,天意如此,怨不了别人。”
真心?无缘?天意?
填充了的愤怒,又在瞬间消失,空了的,到底是空了。空的身tibao露在冷的空气,冷的空气,在蚕食着我的身ti,那一寸一寸赤#luo的肌fu,分外赤#luo的寒。
我应该让他走,留不住的人,不让他走,还能怎样?可是,我做不到。继续说着于事无补的话,不是要挽留,却是在挽留。
“在洛的心里,誓言,比我重要么?那你对我誓言呢?你曾说过,愿意为我,万劫不复。”
司马洛回答,用一种认了命的口气,践踏着他自己。
“洛,已然,万劫不复。”
原来,这万劫不复,不是我们对彼此的许诺,而我们相互之间的惩罚。
是的,爱,从此只能是一种惩罚,只要我们还爱着对方一天,那么这种惩罚就会持续一天,直到老,直到死!
“洛,我以后不能再叫你洛了吧,要改口唤你,”加重那个称呼,惩罚他,也惩罚我自己。
“洛卿。”
这一辈子,他会记得,我也会记得,他曾经那般情意绵绵,对我说:“这便是子服的卿卿我我么?那么我愿子服,时时唤洛为卿。”
司马洛就那样,站在万劫不复里,接受我的惩罚,不作任何的抵抗,他已经死了,轮不到我来折磨他,他就已经把他自己折磨死了。
“子服不必为此烦恼,过几日,洛便会向陛下请辞,回归故里。”
我也死了,活着的,是一堆,被命运的轮盘绞烂了的渣子。这堆渣子,拼凑起来,叫做廉子服的形体,这个形体,只知道,即使她死了,也要司马洛陪着。
“洛,当真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长安么?洛就不担心,子服会在这永无休止的后宫倾轧里败下阵来,到头来仍是不得善终、难享安乐?”
于是,那个同样是由一堆碎片拼凑而成的司马洛,没怎么犹豫,便遂了廉子服的心愿。
“既如此,洛便守着子服,不让她败,让她永永远远端坐于凤位,一世安乐永享太平。”
今天完毕,晕死了,今天改六回,都不让我通过,我想杀人了!
永永远远端坐凤位,一生一世安享太平。
这是我最爱的人,对我下的诅咒,他告诉我,他会用他的生命来守护这个诅咒。也许在他看来,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那种滋味,就好像一只胳膊吊在悬崖边,他站在那崖顶,望着我,哀恸无比,如伤花怒放,却不肯伸出手来救我。他对我说,于情于理于道义,我应该掉下去,掉下去,不是万丈深渊,而是登临仙境。
门,再一次推开,有风,侵入。跟着,是阿满的惊叫。如同受了外界刺激后的条件反射,她立刻转身,突兀地关门,把后面的小沅关在了门外。
小沅莫名其妙,叫嚷着,砰砰砰地敲着门板,“阿满姐姐,你做什么呀?你开门呀”
阿满却是慌手慌脚地奔向我,捡起零乱地散了一地的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给我穿上。
她的动作很急,却是急中出错,套进了这只袖子,又套不进那只袖子,好不容易套进去两只袖子,她的手忽然缩了回去,缩回去捂她自己的嘴,我猜这是因为她发现了我脖子向下,皮肤上那一大片一大片暧昧的红。
阿满骇然变色,她在把那里衣往上拉,她想把我像粽子一样包裹起来,包裹住那些暧昧的我的罪证。
小沅的打门声越发响亮,震颤着耳膜,“阿满姐姐,阿满姐姐”
随即崩断了阿满的听觉神经,她也像疯了一样,猛地出声,粗暴地斥道:“你喊什么?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死,的确是个最好的威胁手段,门外的小沅立时噤声。或者,我也可以用这手段,它也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当汉宣帝费尽心机,得到的却是我的尸体,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他,该是怎样的追悔莫及?当司马洛费尽心机,他牺牲了一切来阻止我的死亡,却是把我更快地推上了死路,始料未及的他又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阿满咽着唾沫,倾身向我,复小声地,不,几乎是悄没声地,她问:“良人,刚才来的,不是陛下,对么?”
我望着她的脸,那张圆圆的的脸,混杂在紧张不安里的,不是谴责,而是同情。我向来骄傲,我鄙视别人对我的同情,因为那是弱者的象征【炫|书|网】。但是,这一刻,发觉自己,迫切地需要,需要这同情。
“阿满”我偎到她怀里,她的怀抱和司马洛截然不同,很柔软,很温暖。虽然暖不了我的心,不过不要紧,她不会弃我而去。
阿满一下一下地拍着我,像抚慰一个孩子,尽管这个母亲自己也吓得半死。“子服,你别怕,你放心,没有人会知道今天的事,谁都不会知道。我会帮你,我一定会帮你。”
都说,母亲会给予孩子力量,我真的有了一些力气,感觉出自己还在呼吸,正常地呼吸。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膝盖小腿,像扎下了一根又一根的小针,密密麻麻的酥疼,却疼得并不难受,有一种释放了的解脱。
于是,重新穿回身上的,不仅是衣服,还有为司马洛抛弃了的自尊。回来身体里的,不仅是自尊,还有一种叫做斗志的东西,代替了曾经激烈燃烧着的爱情,重新在燃烧。燃着了脑海中司马洛的面容,那最后的认命的悲哀的表情,在痛恨的火焰里蜷曲焦枯,灰烬却不能随风而散,固执地停驻,驻扎在心的深处。如果我还有心的话。
是的,我还有心,我的心还在跳动着。
既然有心,既然心还能跳动,我就不该死,死了的人,如何欣赏那报复的结果,欣赏不到那结果,报复还有什么意义?
“阿满,别担心,我不会死,也不会做皇后。谁也不能替我做决定,谁也不能妄想主宰我的人生。”
阿满的抚慰,刹那的停滞,睁圆了的眸子,骇意更甚,她在苦口婆心,就像劝一个满身罪孽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子服,你这又是何苦?陛下对你的好,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
“好?”我笑了起来,笑得让阿满恐惧,“阿满,倘若陛下现在走进来,看见现在的我,他还会对我好么?”
阿满越发地恐惧,她把我紧紧地搂住,护在她的身后,斜望着门的方向,仿佛汉宣帝马上就会冲进来一样。
她在嘴里颠三倒四地保证:“不!陛下不会进来,谁也不会进来,谁也没有来过,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子服会好好的,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必要再对她说什么,在皇宫里,本来就是知道越少,活得才越平安。
昨天一章,改九回,审编才让我过,呜呜。嘿嘿,其实还是觉得原版比较有感觉,可惜了,不让我过。另推荐姐妹群小说岳子子《我当皇后你嫁总裁
诚如阿满所言,那一天,我和司马洛险些铸成大错的那一天,就真的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当日之事,谁也没有再提起,即使好奇心极度旺盛的小沅。
汉宣帝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我,或者召我去他的寝宫。却不是侍寝,只是坐坐,陪他说说话,似乎这样,确定我真实地存在着,存在于他的身边,他才能够稍稍地安心一些。
他确实对我很好,好得超出了常理,超出了常理中一个皇帝能够给予他后妃的极限。
不但是我,连我的家人也一并地鸡犬升天。升我老爹的官,允我娘亲不必奏请,可时时入宫与我相聚,后来还将我的弟弟七岁的廉子义召为太子侍读,干脆直接住到了太子宫里。
我汉朝的爹娘成天价地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这当然值得开心,廉家出了个皇后女儿,一人荣宠、满门富贵。我提醒他们略微收敛这得意,毕竟我现在还不是皇后,而且天有不测风云,不到板上钉钉正式册封,谁能肯定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样变数。
不料我那肤浅的老爹居然把眼一翻,红头赤脸地反驳:“谁说有变故?我们家子服就是天生的凤身凤命,这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子服,你不用担心,你做皇后,那就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事实。”
老爹这话虽然狂妄了些,却是实打实的大实话。临华殿上的那一幕,实在太深入人心了,立我为后,不过就是个时间上和程序上的问题。
程序上,我应当先被加封为婕妤。汉宣帝告诉我,册封的圣旨这几天就会下来,届时我将搬出掖庭,从祥云馆搬到常宁殿。
当他说一段话的时候,我发现他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他不断地瞄着我的神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就更加地紧张,他很想接近我,或者很想抱住我,或者比抱更亲密一步吧,但是他不敢这么做。虽然我一直地对他微笑着,他却总说我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也许吧,我本来就在盘算着,如何地远离他。而且很幸运,我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所以,他要封我作婕妤我就欣然受封,他要我搬去哪我就搬去哪,我需要稳住他。
这样,我才能从从容容地计划一切布置一切,然后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杀汉宣帝一个措手不及。在满以为即将得到的时候失去,那种痛苦,他让我尝过了,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概是我被封作婕妤后的第三天吧,李末来了常宁殿,他是奉了崔怀的命令,请我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有些奇怪,如果崔怀有事,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反而叫李末传话。他难道不知道,凭我现在的身份,他一个掖庭令,根本请不动我了。
但我没有拒绝,就算我不给崔怀那个面子,我也会买李末这个人情。在去临华殿的路上,他的悄声示警,虽然于事无补,却也是他对我的一番心意。
自从进了常宁殿,然后又出来,李末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我的头顶,满带迷惑。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腼腆地笑笑,回答说,他到今天还是不能相信,为什么那日好端端地,我的发间便会闪现出那般耀眼夺目的光芒。
“那一日的夫人,便像是上古传说里的天仙神女,高贵圣洁,令人自惭形秽、不敢仰视。”
他那无比尊崇的模样,就是洒在我伤口上的盐巴。我隐忍着,不露声色,不置可否。
到了崔怀的住处,还没进门,便见他站在门口,穿戴犹为整齐隆重,见到我,双手合什躬身一揖,便和他的身戴一样,郑重而肃穆。
跟着,崔怀叫李末守在外面,把我迎进厅内。我想他八成是有事求我,而且是他办不了的难事。
果不其然,“下臣今日斗胆惊动夫人凤驾,原是有一事相求。”
我好奇,能难住崔怀的,该是怎样棘手的一件事。
“崔大人何需多礼,没有崔大人,怎会有我廉子服的今天?大人有事,尽管叫人吩咐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为大人效劳。”
我话里的讥刺,刺得崔怀连连苦笑。我恨他,临华殿前种种,他也有份参与,尽管理智告诉我,他只不过是个唯命是从的傀儡,但情感上,我还是忍不住要恨他。
而崔怀便苦笑着,对我又是恭敬一礼,“夫人对下臣有多少怨恨,下臣心里都明白。但愿那些怨恨,会随着下臣的死,而烟消云散。下臣只求夫人在下臣死后,保举李末接替下臣掖庭令之职。”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到瓶颈了,唉,老天啊,告诉我突破口在哪儿吧。好像连语感都没了。
就一个将死之人而言,崔怀的表现,相当的镇定。
反倒是我这个听的人,维持不住平静,“什么?你要死了?”
崔怀仍在延续那苦笑,只是那苦里,渐渐透出了慷慨的意味。我相信,他的“死”,绝不是“生老病死”的死。
他说:“下臣记得,夫人曾告诫下臣,总有一日,下臣也会成为陛下手里的废子。到了那一日,下臣也会因那曾经之事招来杀身之祸。”
我想起来了,那是在许平君死了以后,我的确对崔怀讲过上面那番话。当时,只不过是一时的悲愤无处发泄,刺激刺激他罢了。却没料到,竟然真的就被我不幸言中。
是啊,霍氏已灭,帝掌大权,崔怀确实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而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尤其他清楚许平君猝死的内幕,那是绝对绝对不能张扬出去的真相。张扬出去,那就是一场风暴,甚而会动摇汉宣帝的皇位。
与其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崔怀口风不紧,倒不如一劳永逸,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会是死人。古往今来,大概所有的皇帝都是这么认为的。
尽管道理我明白,却仍旧还是有寒意遍体。“陛下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这倒还没有,陛下尚念着下臣过去一点微末之功。陛下也有陛下的不忍,陛下是个仁君。”
“那么,你怎会”我糊涂起来。
“夫人,今日不忍,不代表明日会不忍。明日不忍,不代表后日依然不忍。日久天长,总有一天陛下会忍下心来。毕竟,下臣才是毒害许皇后的直接凶手,陛下那般深爱着皇后,总有一天他会杀了下臣,替皇后申冤。”
申冤?荒唐!他有这个资格吗?
我要反驳,崔怀不让我反驳。
“夫人,多说无益,只会祸从口出。他是陛下,是至高无上一国之君。从下臣假言骗皇后服下药丸,下臣便知自己必死无疑。而陛下,容下臣又苟活了这许久,便是陛下仁德。下臣感恩,却无以为报,唯有一死,以安陛下之心。”
我可以接受汉宣帝要杀崔怀的理由,却没有办法接受崔怀要自己寻死的理由。
“你不是只有一死,你还可以逃出宫去,隐姓埋名,平安终老。”
在崔怀看来我的提议,便和在我看来他要死的理由,一样的幼稚可笑。
“夫人,下臣是可以逃,但下臣的族人怎么办?下臣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等到将来,陛下狠下了心,恐怕不但下臣性命不保,还会祸及家人。与其如此,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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