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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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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地开口,眯着眼瞧他,“洛,你老了。只有老了的人,才会变得像你这般啰嗦。”
司马洛闻言一怔,继而气急败坏,那架势,好像随时会找个榔头敲我的脑袋,狠狠地敲醒我这已然大祸临头依旧不知所谓东拉西扯的糊涂虫。
不过,他没有敲我,长臂一伸,下一秒,我到了他怀里,他的气息围绕着我,他在叹息。
“子服,洛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平安?我很怕,很怕有一天,洛护不住子服。”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会在下午二点半到三点的这个时间上传,今天是两更,工作太忙了,抱歉抱歉
正文 96。 (七十)霍氏夫人下 字数:2058
司马洛的叹息总让我心酸心疼,但我不愿再让这酸这疼破坏了我们原本就少之又少的相聚。仰起脸,与他面对面、眼对眼,促狭地笑。
“洛卿何需如此忧虑,子服进宫一年有余,没有洛的保护,不是照样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
司马洛的面色变了变,变得尴尬,继而不悦,眉头皱得更紧却不曾发作,过了会儿,方才舒展开来,他可能舍不得摆脸子给我看吧。但是口里仍旧泄露了些许不快,虽然他尽力维持淡然的语气。
“子服是越来越大胆。在洛面前,自称为我也就罢了,现下竟然唤洛为卿,实在有些过分了。”
哼,汉朝的大男子主义!刚才我是带着些故意的试探,不管在哪个朝代,要做我颜雨的男人,就得收起这套男子为尊的沙猪观念。结果,不尽如人意。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逐步逐步同化他,把他同化到我这一国来。
今儿嘛,先给他上点软功。我故作讶然,“怎么?不可以么?说起来,子服应当将洛唤作为卿。”
“应当?”司马洛挑眉,满脸不以为然。
我跟他玩文字游戏,“不错,正因为,有‘我’有‘卿’,有‘卿’有‘我’,才称得上‘卿卿我我’呀。”
得意洋洋,等着看司马洛哑口无言,却等来了他的愕然发问。
“卿卿我我?何意?”
得,又长了一个见识,敢情“卿卿我我”这个成语典故的出处是在宣帝以后的年代。
“这卿卿我我嘛——”我转着眼珠子想词,司马洛好整以暇地看我,嘴角含着宠溺的笑,目光随之落在他那薄唇之上,完美的弧度,如g桃样饱man的色泽,鲜艳yu滴。
啧,天姿国色就是天姿国色,瞧得我这走南闯北见惯世面的人,都不由得馋心大起。
心动,便要行动。于是我身ti力行阐述“卿卿我我”,用我的唇,蜻蜓点水样,碰了碰他的。
本来,干这偷香窃玉的勾当应该觉得很爽。尽管依传统而言,这种事情似乎女人比较吃亏,但我想我和司马洛大概是个特例,谁叫他长得过于红颜祸水了呢。
所以起先我的确是发了难得的童心,抱着小孩使坏的雀跃,但是在触到那两片柔软的同时,突如其来的悸动,那一刻的感觉,难以言喻。仿佛,极强的电流,猛地撩bo了一下你的心尖子,连灵魂都为之为颤栗。
怎么可能?那根本连个吻都算不上啊。
司马洛的脸上是一片空白,像狂风过境似的,刮走了一切知觉,我想取笑他,可是发觉自己开不了口,喉头干得发紧,紊乱着呼吸。
我猜我可能是太久没有吻谁了吧,饥ke过度了?不会吧。
倒是司马洛先出了声,哑着嗓子,轻声地问我:“这便是子服的卿卿我我么?”探索的眸光扫过我的面庞,定在我的唇上,渐渐zhi热,燃烧了我的双颊,而且已不仅仅是双颊而已。“那么,我愿子服,时时唤洛为卿。”
他低下了头,向我靠过来,那悸动和颤栗随之加剧,剧烈到我无法承载,本能地避让,避过他的唇,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看不到司马洛的表情,但是感受得到他与我相同的心悸,他抱着我,双臂不停在收紧,好像恨不得把我嵌进他的身ti,无意识地喊我的名字,如同患了某种热病。
或者,爱情,就是一场热病,即便那人就在你身边,即使那人与你相偎相依,却不能让你痊愈,只会令病情愈演愈烈,直到泥足深陷,不可自ba。
当然了,每一个泥足深陷的人,只会甘之如饴,绝没可能想过要从那深潭里抽身而退。
后来,司马洛告诉我,从那天起,他突然发觉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我问他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他笑而不答。
也许我是真的改变了,因为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与其恐惧未来,不如珍惜现在,珍惜现在洛和子服的卿卿我我。
然而,记得好像有谁说过,人生,你越想珍惜的东西越不能把它留住,你越不想面对的,越会在那漫长的前路与你如影相随。
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我带着信铃和小沅正式搬入皇后寝宫。
仿佛为了印证“冤家路窄”这个成语,那天,霍夫人恰好也在,听见宫女为我通传,她起身告辞。
我进来,她出去,在错身那一刻,我俩目光交汇,雷闪电光的一霎,有掂量的成分,有下马威的意思。
显然易见,霍夫人把我当成了她的敌人,我也没打算和她做闺中mi友。
这大概就是太皇太后的用意吧,让两个她最讨厌的人互相残杀,无论谁输谁赢,她都能稳居高位坐收渔人之利。
今天的第二更,明天再会!遇到件不顺利的事,楼下住一恶人,仗着他们家畜生一般的凶猛,自己家的下水管坏了,非要我家修,郁闷啊
正文 97。 (七十一)入住椒房上 字数:1841
椒房殿,西汉时皇后正宫。因殿中使用花椒树的花朵制成的粉末粉刷墙壁,颜呈粉色,芳香怡人,故得名为“椒房”。另外,因为椒者多籽,也是取其“多子”之意。
在前去椒房殿的路上,我一直在猜测许皇后,那个恬静温顺的女人,她会拿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我。
有关我和汉宣帝的种种,可能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并且在传播的过程中,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版本。不管哪种版本,都tuo不了媚君专宠的主题。
无论多么大度的女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总有些心存芥蒂吧。许平君,还会像当初我在长乐宫做宫婢的时候那样亲切地朝着我笑吗?
事实上,她确实没有再像从前那般亲切地对我,不过并非因为嫉妒,而是,局促,局促到近乎无措。
她那局促的样子,甚至令我产生了某种错觉,觉得她好像特别希望能讨好我,能和我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但是太希望了,反而不敢接近,怕惹来我的厌恶。除此之外,她对我,还怀着一种敬畏,像人类敬畏所有自己未知的事物。我想,大约还是“廉系汉室”那四个字的缘故吧。
在我依例向她行跪拜之礼时,许皇后几乎是在我的膝盖还没来得及打弯之前,便忙不迭地开口平了我的身。
“子服,勿需多礼。呃,”她犹豫了一下,还不忘征询我的意见,“你可愿意我叫你子服,而非廉良人?”
她的小心让我无语,我提醒她的身份,“皇后说哪里话,皇后是皇后呀,皇后愿意叫子服什么便叫子服什么,子服怎敢有异议?”
许平君笑了笑,“可子服非比常人,我也不希望子服把我当作皇后,我既痴长你几岁,我愿子服视平君如家中的阿姐,可以说知心话的阿姐。”
她的笑,很真,她的语气很诚恳,真挚诚恳到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或许我可以相信她是个好皇后,但对于她那番话是否表里如一却不得不保留意见。
对待分薄丈夫爱情的另一个女人,如何能够这样的真挚诚恳?更何况在这染缸一般的后宫,不同流合污已经难得,怎么还会自淤泥中绽出一朵纯净的莲花?
那便不是难得了,简直就是个奇迹。
随着相处渐深,我开始愿意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奇迹,许平君就是个奇迹,古代女子教育的完美典范。
她的身上不但有着母仪天下应该有的宽容贤德,而且她谦厚善良、为人体贴、朴素勤俭,不要说她是皇后,便是普通人家的主母,做到她这份上亦实属不易。
她的眼睛只看得到她拥有的,却看不到她失去的,所以她有一颗感恩的心,倘若当时天主教便已传入中原,我毫不怀疑许平君一定会成为最虔诚的基督徒。
可能就因为她太好太善良了,我反而没有办法真正地和她亲近,就像邪恶不敢亲近天使那样。我不认为我是邪恶的,但如果跟许平君作比较,好吧,我承认我体内有邪恶的因子。
尽管内心不能亲近,可我不会把它表现出来,顺着许平君的心意陪她演姐妹情深的戏,许平君这个傻女人很快就以为我是真心真意把她当成了阿姐,并且真心真意地做起了我的阿姐。
虽然演这种戏码有点累人,要比虚与委蛇累人得多,但不可否认,住在椒房殿的那段时间,是我进宫过得最安宁的日子。
如果撇去那些,为了防止有人下毒而事必躬亲、检验许平君吃的每一道菜,或者在霍夫人进宫时派信铃、小沅紧迫盯人以防她买通宫人加害皇后,要不就是拼命回忆从前看过的连续剧里那一堆宫斗桥段以做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燃、并为此特地找了一大堆医书认真研究孕妇大忌、然后将预防措施一一落到实处,诸如此类狗屁倒灶的破事,这日子过得还算安宁吧。
我不能发自真心地当许平君是我姐姐,可我愿意尽我十二万分的努力,保她平安。像许平君这样的女人,老天应该赐她一生平安。
随着许平君的肚子越来越大,霍夫人瞧我的眼神也越来越狠厉恶毒,仿佛那饥肠辘辘的狼心有不甘地瞪着守在羊圈外的牧羊犬。
霍夫人究竟恨我恨到了何种程度,我一点也不关心,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汉宣帝时不时的造访。
今天两更,二更不是中午就是下午三点左右上传,这几章剧情方面可能会有点平,主要是为后面做一个铺垫,所以更多采用略写手法。
正文 98。 (七十一)入住椒房下 字数:1817
早在我搬进椒房殿的第二天,我就和宣帝打了照面,不过他不是为我而来,而是特地抽空探望许平君,赐了很多补药,细心地嘱咐要她多多休息调养好身ti。
过去我就很好奇,好奇汉宣帝看许平君时会是怎样的眼神。那一刻,(炫)恍(书)然(网)大悟,那眼神虽然清澈,却不火热,洋溢着温暖,像望着至亲之人。
在我眼里,这个时候的宣帝,才活得像个人,实实在在与他年龄相符的二十岁刚刚成年的男人。平常看来,他更接近于,我不太会形容了,是塑像吗?他比塑像生动多了,他一点不冷漠,而是比冷漠更恐怖的温情柔和。
但是,在转向我的刹那,汉宣帝却真的只剩下了冷漠。他吩咐我好生照看皇后,并且必须每天定时去宣室向他汇报工作,比如皇后的状况、一日三餐吃了些什么等等等等。
宣帝走后,我扶着许平君到外面散步,她突然地问我:“子服,你可知,陛下方才为何命你日日禀报?”
我明白她的潜台词,却符合剧情发展地装傻,“自是陛下放心不下皇后凤体,陛下对皇后的深情厚意,实在羡煞旁人。”
许平君如我所料地摇头,“子服,你只说对了一半,陛下或许是担心我,可陛下更想每一天都见到子服。”
她注视着我,我倒情愿那目光中是和上官太后一样的试探以及掩饰得几乎天衣无缝的妒意,可那双并不妩mei的眸子,却是一迳的真诚坦然。
“子服,我不知道你和陛下究竟怎么了,陛下从未对我提过半句,可我清楚,陛下是真的爱上你了,他连在睡梦中都还叫着子服的名字。”
投向我的视线里,除了真诚,又加入了些许责备,“子服,你让陛下伤心了。这些年我陪着陛下一路走来,他吃了很多苦,却没有错待过任何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子服不该让他伤心。”
我是这样回答许平君的。
“皇后可知,皇后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皇后,陛下有了皇后,就不应该再为其他女子伤心。”
这是我的真心话,发自肺腑。但那个笨女人,却老犯真作假、假当真的白痴错误,她说:“难怪子服这般讨人喜欢,子服讲的话,便是奉承,也叫人听得极其舒服。”
我不置可否,反正对于许平君来说,我是真话也好,奉承也好,对她并不重要。
她待我好,是因为我是宣帝在乎的人,凡是宣帝在乎的人,她都会加倍地去在乎。因为她爱宣帝已经爱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便是那句歌词:你笑了,我的世界亮了;你哭了,我的天空灰了。
同样是爱一个人,比起许平君,我爱得要自私得多。倘若有一天,司马洛移情别恋了,我或许会退出、会放手、会祝福,但是我绝对绝对做不到,去跑到第三者那里给这对狗nan女牵线搭桥。
汉宣帝上辈子不晓得积了什么福,今生能娶到这么可心的一个老婆,刘病已,你还要奢求什么呢?你还有什么不满zu的呢?
每次去宣室,每次看到宣帝,我都会生出同样的感叹,却没有一次机会旁敲侧击把这感叹说给他听。
宣帝对我很冷淡,除了许皇后的近况,他不愿与我多谈半句。这算是生气的表现?气我那wan弃他而去?我到底是伤他的心多一些,还是伤他的自尊多一些?
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只但愿他会永远地跟我生气下去。我是个心狠的女人,狠起来,才不管会带给别人多少伤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秋天到了尾声,严冬将至,许平君终于无灾无难挨到快要分娩的时候。也不过个把来月的事,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感染了风寒。
她这一病,让原本就不够用的椒房殿人手更加捉襟见肘,怪只怪我们这位皇后太不懂得享福,一味地苛待自己。堂堂一皇后寝宫,就那么几个宫女,寒酸得还不如一经娥傛华。
我忙得焦头烂额,正想着去报告宣帝问他要人,忽地灵机一动,对啊,我可以趁着这天赐良机,从张傛华那里把阿满要过来。一来,解我燃眉之急,二来又可以救阿满tuo离苦海,况且派个生面孔,我还得时时盯着她,倒不如阿满知根知底的放心,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结束,如果觉得这一章没什么大意思,表骂我,我在做伏笔,拜托耐心看下去,以后会有惊喜的,呵呵,请送分和砖给我吧
正文 99。 (七十二)谁的夫人上 字数:1656
要回阿满的过程,很顺利。本来,我打算通过掖庭令崔怀,可转念一想,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真真天助我也,偏巧这当口宣帝下了圣旨,终于让张傛华得偿所愿,高升一步,成为婕妤。我正好可以问她讨这个顺水人情,打着皇后的旗号,以报仇为名,请她割爱,调阿满去椒房殿。
张傛华,不,现在应该称她张婕妤了。张婕妤待我不阴不阳,她恭贺我重新赢得太后欢心,又攀上了皇后这根高枝,自不必再理她这个小小婕妤。
应付这类笑里藏刀的问候,我早已得心应手。怎么来怎么去,给她多戴几顶高帽,不一会儿我便哄得张婕妤芳心愉悦,一口答应了我的要求。
如果我直接了当地要调阿满,她或许会犹豫,进而狐疑,怀疑我和阿满之间有什么猫腻。但我的理由是,因为阿满曾经背叛了我,所以我得让她落在我手里,好好地折磨她,以泄心头之恨。
这话恰恰对了张婕妤的胃口,或许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只是有仇必报、挡路者死。
阿满一见到我,怯怯地不敢靠近,显出惧意。恐怕上回在院子我把刻薄寡情演得太过逼真了,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吧。不过没关系,等到了椒房殿,我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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