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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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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咬牙威胁,听到没有,我叫你向她道歉。话说至此,挥手一拳掷出,把亚轩打倒,相机再次脱手,亚轩爬起来,鼠上前,两个人抱成一团滚在地上。

  依儿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完全辨不清方向,在地上团团转,拉着亚源连声问,源哥哥,源哥哥,轩哥哥怎么啦,怎么啦?

  亚源吓得僵住,发抖的看着狠命挥拳的鼠,亚轩根本招架不住,被打得鼻青脸肿。

  终于亚轩被鼠踏在脚下,再不能动。鼠捡起相机看两眼,冷笑,用力摔在地上,然后把镜头踏碎,亚轩大骂,混蛋,混蛋!

  依儿爬到亚选身边,小小的手紧紧搂着还要起身拼命的亚轩,哭着大声哀求,轩哥哥,你们怎么啦,怎么啦,别打他,好不好,求求你,别打我的轩哥哥!脸抵在亚轩脖子边哇哇大哭,眼泪滑进他的衬衣,亚轩气得满脸通红。

  亚源看鼠,战战兢兢后退,你,你干什么,凭什么在我们家里打人。

  混蛋,你还我相机!亚轩要拉开依儿。依儿不肯放手,紧紧抱住他,不要,不要啊,轩哥哥,阳阳,阳阳他是绮哥哥的朋友,你们不要打架好不好,轩哥哥,不要打架,求你,依儿求求你们不要打架。

  亚轩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住手,恨恨瞪两眼桀骜不驯的鼠。

  鼠见依儿对他亲近异常,又气又嫉妒,再次挑衅,怎么还想动手?

  哼!亚轩吐口血水,起身,依儿哭得没力气,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抽泣。

  啊呀呀,如今这孩子都怎么了,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章叔放下满满一篮子鲜桃,小子们都给我来搬桃子,谁敢再动手,我就把他扔到河里去!毛巾抹去汗,露出火红的健康面堂。

  好!亚源为及时逃避这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马上举手赞成,奔过去,刚伸出手,被章叔挡住,去,把手洗干净。亚源看看手,得意一笑,咔哧咔哧取下贴在手皮上的橡胶手套,塞进背包旁边一个特制的隔袋里,冲章叔顽皮的眨眨眼。章叔拍拍他的小脑袋瓜,慈祥笑着点头。

  亚轩捡回相机,痛惜的查看损毁程度,眼神仍是锋利无比瞪向鼠,脸色因气氛而涨得通红。鼠无视他的敌意,担心的看地上哭泣的依儿。

  好了,依儿,我又没有怪你,哭什么哭!亚轩把相机放回背包,说话口气甚是粗暴,不耐烦,没有半点愧疚担心,把手插进裤兜,看坐着哭泣不止的依儿,起来,回去了,要坐到什么时候?

  依儿抽泣着爬起来,又轻呼一声跪倒,呜呜哭泣,抹泪,鼠上前,却没来得及伸出援手,亚轩已经蹲下,语气还是不好,但多了层担心,又怎么了,不要一直哭好不好?

  依儿放开捂着膝盖的手,是刚才被推开时擦破的。

  该死的!亚轩自责的咒骂一句,温柔为她抚去脸上的泪水,别哭,依儿,是轩哥哥不好。

  依儿抹掉泪水,绽开清丽的笑容,我又没怪你!语气颇像亚轩刚才的口气。

  亚轩臭着的脸难得松弛,捏捏她柔嫩的小脸,扶起她来,站好啊,依儿。蹲下,让依儿趴倒背上背她起来,旁边亚源也帮章叔把桃子往屋里搬。

  依儿趴在亚轩背上,微风掠过,长发飘扬,小道两旁的樱花树和石楠枝叶扶疏,光影随着拂动的树叶晃动发出美妙的沙沙声,突然想起什么,依儿回头,阳阳,快来呀,我们为绮哥哥他们准备晚餐。甜美的声音叮咚脆响,让鼠阴郁的表情为之一松,却还是没有迈步,落寞的仰头,透过翠绿的树叶,看到连生和猫的脸显现,他们微笑着看他,可惜生世孤寂,悲凉一笑,这里终究不是家,不是归处啊!

  衣服湿透,至原三个女人先上岸找个隐蔽的地方各自把衣服脱下搭在树枝上晾晒,男人们则大大咧咧整齐并排躺在草地上,张子衍和叶林显得昏昏欲睡,或许是晒太久太阳的缘故,不很有精神,肖珂和陆克,陈靖夙三个人手枕在头下,舒舒服服闭着眼,享受已然不再灼人肌肤的阳光,卢尤子安静望着天空,微笑。郑绮斜倚在远处一块岩石上吹风,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至原,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清雅握紧至原的手恳求她,眼神脆弱无助。

  至原揽过她瘦削的肩,轻声安慰,傻瓜,我当然会好好的,有你们在身边,无论多大的苦难,都能一一挨过去。

  清雅明亮的大眼注视她,真的不怪郑绮吗,是因为他——

  世事复杂多变,人们穷于应付,没有任何人有责任。况且你肯定已经给了他苦头吃了,对不对,小丫头?至原捏着她的鼻尖笑着问,清雅羞红脸,点头。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心心相印的笑起来。沙彦不无嫉妒的看着她们,她们之间十再密不透风,没有任何人能插足进她们两个人的世界。

  紫堂,我听爸爸说你也申请了到挪威留学,是吗?在实验楼门口冀宪兵碰到紫木两姐妹。

  紫堂红了脸,撇开头,是啊,高中时到挪威旅行过一次,喜欢那个地方,这次正好有两个名额就申请了。

  别听她胡说,她怕你一个人在那里孤单,是要去陪你的。紫木附在冀宪兵耳边说,被紫堂听到,她原就是极要面子的人,顿时满面通红,怒斥紫木,紫木,什么时候舌头长长了?

  冀宪兵眼神复杂看她,不知该说什么。

  紫木委屈的一缩头,哎呀,好心没好抱,紫堂难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小兵你喜欢他,要一直这样默默喜欢下去吗?

  紫堂羞得无地自容,恨恨瞪一眼紫木,转身不敢看冀宪兵。冀宪兵一时也尴尬,况且路过的同学都扭头打量她们,毕竟是学校公众人物,经常会有这样的麻烦,为了不惹人话柄,连忙建议找个地方谈谈。

  紫木拒绝,不了,你们两个人一起就好,我可不要当电灯泡。说完恶作剧的冲此时手足失措的紫堂吐吐舌头,抱着资料径自离开。

  紫堂气得咬牙切齿,挥舞拳头要追过去,又不好留下冀宪兵一个人,只好别别扭扭看他一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在学校休闲咖啡厅里,如丝缠绕的小提琴独奏曲静静流淌,宁静的气氛让人神经为之一松。冀宪兵不觉轻叹一口气,皱眉,企图寻找最适当的言词,谨慎开口,紫堂,你知道我,唉,其实没必要的。恼怒的放弃乱如麻的思绪,阴郁看着咖啡杯,在一起两年,说没有察觉她的感情,肯定是在骗自己,只是目前因为邓飞儿的事,心情极端沮丧,根本没心情理会摆在面前这段感情。

  紫堂没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偏头看了半天吧台里服务生工作煮咖啡,然后回头,是真的,因为喜欢那个地方才选择的,那里有长久以来寻找而不可得的宁静安详,怎么说呢,感觉可以成为一个人心灵的归属,向往那样的一个地方,但是又不敢独自去承受,那样的平和宁静,一想到要独自待在那里,无论怎样是害怕的,怕进入生命的茫茫荒野,找不到出口,正好你要到那里去,有个人陪伴,会觉得心安,不是很坚强的人。说道这里,不由苦笑。

  可是,紫堂,我不打算再回来了,要永永远远离开,这里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东西,没有任何留恋牵绊——

  飞儿不太好,你一直没去看她?紫堂主意已定,不打算再纠缠下去,断然打断他,冀宪兵神色一滞,紧张问她,她怎么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对不起,紫堂,我——

  明白的!紫堂一点头,表示理解,真诚的看着他,手覆在他手背上,小兵,去看看她,她整个人,从心里面,完全跨掉了,整天失魂落魄的。

  冀宪兵担忧的问,她是不是病了,紫堂?

  紫堂摇头,若有所思的扭头看窗外,明媚阳光照耀楼下一片光华大地,广场上几个女孩子在荡秋千,收回目光,紫堂不无疲惫的叹口气,轻声说,至原的出现把她毁了,小兵。

  提及至此,冀宪兵神色一淡,目光严峻,冷冷看向一边,至原是没有错的,那样的女子,其实清淡如风,是她自己抓着某一样东西就发疯似的折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挣扎着什么。

  她是在怕自己,小兵,她一直都恨着自己,明明白白看见自己的邪恶,却因为生命的虚弱,无力改变,因此憎恨别人的清白,想要大家同流合污,想要玷污纯净自然的东西,她是怕自己被遗弃,因为太清楚自己的渺小无力,所以便使出全部的力气抓住攀附的东西,而且一旦那东西离开,她便无所依傍的崩溃了。小兵,你是爱她的,对不对?去看看,她需要帮助。

  那你呢,紫堂,你——

  我,我嘛,当然是到挪威去看渔火,吹海风,看极光,能够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呢,我在那里等你!小兵,飞儿她是你拯救不了的人,不要让她毁了你,答应我,一定要过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第一次对人说如此贴心的话语,紫堂脸涨得通红,手无措的前后左右不知该往哪里放,看她慌乱窘迫的样子。

  冀宪兵抓住她的手,感动的许下承诺,一定,我一定会去的,然后我们一起到北极去,去看极光,看北极熊,紫堂,谢谢你。

  啊呀,真是,旅费那么贵,你要自己出钱的哟。紫堂甩开他的手,掩饰性的开玩笑说,手遮住涩涩的眼睛。

  冀宪兵微笑着伸手为她抚顺胸前一缕乱发,不期然的,一颗滚烫的泪水打落在手背上,手微颤,冀宪兵震惊的看紫堂,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紫堂没有抬头,兀自一笑,真是,乱七八糟的呢!

  想到眼前的迷途绝境,冀宪兵亦是心底微凉。

  敲了三次门,没见应声,冀宪兵推门入内,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邓飞儿坐在沙发上吸烟,眼神迷茫空洞,沉醉的喷云吐雾,单薄的身子僵硬挺直,苍白瘦削的脸,像蜡像般没有表情。

  冀宪兵心揪紧,关上门,快步走到她身边,茶几上数盒空烟盒,烟灰缸和咖啡杯里插满烟头,烟灰散落遍地。冀宪兵蹲下,轻轻呼唤她,飞儿,飞儿!

  邓飞儿没有反应,除了吸烟动作,身体其他部分如同僵死了一样,待冀宪兵拿掉她手上的烟蒂摁灭后,她才扭头懵懂无神的瞧着她,陌生遥远。

  冀宪兵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猛的将她拉入怀中强吻下去,泪水瞬间滑落,苦涩不可当。

  邓飞儿嘴唇冰凉,满口烟味,渐渐的,她的身体有了反应,微微一颤抖,伸手环住冀宪兵的脖子,想要吸取更多温暖的不停索要他的气息。

  冰冷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一派荒凉景象。

  邓飞儿轻声呻吟,大口喘息之间,突然睁眼,一把推开冀宪兵,恐惧自卫的瞪着他,蜷在沙发里,痛苦撕扯头发,无声哭泣,嘴唇咬出血来。

  跌坐在地板上的冀宪兵清醒过来,刚才太激动,不由自主的侵犯了她,冷静之后,看着无助的邓飞儿,起身坐到她身边,小心谨慎拉开她缠绕长发的手,把她揽到膝头,邓飞儿温顺趴在他腿上,两个人十指交握,一句话不说。

  猫的骨灰就交给你了,打算怎么处理,带回家乡吗?至原捏紧鼠的手爱怜的问。他沉默稍许,决绝道,我们没有家,不过是流浪在世上的一粒微笑尘埃,随处可以安家。我看还是你安排吧,你是他喜欢的人,由你决定,无论怎样,想必他都是满意的。

  看他决断冷漠的样子,至原红了眼睛,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不要这样好吗,鼠?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如果真的无处可去,我们还可以帮你。

  算了!鼠激烈抽出手,不知为何冷笑,带讽刺的眼神静静落在地面,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

  至原难过的看着这个古怪冷漠的男孩,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对谁都怨气冲天的样子,不给予信任亦不愿有过多依靠。哦,还有,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还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圈子,继续那样吗?

  鼠顿然迷茫,突然被一股巨大的空落与寂寞感攫住,世界何其之大,人何其之多,可是自己以后将是孓然一生,再无自己可以牵挂的人和牵挂自己的人,前途渺茫而毫无希望,世界空虚了啊,到底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才不会被那巨大的丑恶的东西所吞噬呢?面对那未知的大千世界,那如迷雾森林正等待自己进入其中并侍机吞噬自己的世界,鼠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太小,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就算知道要抗争着活下去,但以前至少还有连生和猫的庇护,而以后呢,以后自己的生命将会因孤单变得更加脆弱。鼠全身发冷,害怕得不行,没有庇护,没有依靠,世界从此冰冷,下意识的想要寻求帮助。

  一只纤细却温暖的手覆在他头顶上,小小的手掌给了他安定的力量,至原抚着他的头顶,缓缓说,跟我回家吧,鼠,或许你不愿意,但我要把你当作亲人,家人,当作弟弟看待,好不好,我是猫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姐姐,鼠,好不好,跟姐姐回家!

  家?鼠茫然看看至原,痛苦扭动嘴唇重复那陌生遥远的名字,家?家到底是什么呢?至原姐姐,为什么我从来就不曾有过家,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扔下我一个人呢,至原姐姐?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绝望,空虚害怕,鼠扑进至原怀里放声大哭。

  至原拍着他的背,温柔的说,家是可以承载你所有不幸和不堪的地方,并一直源源不断把最纯最浓厚的爱倾注给你,鼠,跟我回家吧,回到有人等待,有人牵挂的地方,从此再没有人伤害你。

  至原姐姐,至原姐姐!自懂事以来不得不建筑的心灵防御,累积的委屈渴望一时全数爆发,鼠声嘶力竭嚎叫着至原的名字,不顾一切哭泣。

  依儿被他的哭法吓倒,一个劲往亚轩怀里钻,瘦小的身体不停发抖,亚轩浑然未觉般修理自己的相机。

  亚源和张子衍对弈,看一眼痛哭不止的鼠,回头咂舌道,他可厉害了,一拳把亚轩打倒,你看,脸上的伤全是他打的,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亚轩被揍——

  亚源!亚轩警告的声音让亚源打个寒战,抖落指间的棋子,马上认错投降,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道歉已经晚了,亚轩嘭的一声把相机仍过来,砸在亚源头上后,蹦落在张子衍肩头最后自躺在沙发上看书的肖珂脸上落地,三个人都脸色难看的看着嚣张跋扈的亚轩,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亚轩也不要相机了,手一伸,若无其事而且一本正经把依儿搂入怀中,这小子长大肯定不会比郑绮那臭脾气好,而且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很简单,看他搂依儿的气势,姿势,将来绝对是花丛高手,还带点片叶不沾身的超然味道。

  依儿靠在他胸口低声劝说,轩哥哥,别欺负源哥哥好不好?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但成效不大,亚源头顶三天两头多出一个小脑袋就是有力证据。

  他自己招打!亚轩冷淡说,拨弄着依儿秀美的长发,童年无忌,果然,这小子的举动大胆!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清雅无声叹气,看郑绮,亚轩很多地方像他,包括隐藏的挚烈感情,但看他对亚源的态度,实在不得不为两兄弟的未来担心啊。

  郑绮把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轻声说,别瞎操心。

  知道啦!清雅笑着扑进他怀里快活应声,垫脚亲吻一下他的脸颊。

  晚上,卢尤子手托餐盘开门进屋,看见至原人陷在靠窗的摇椅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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