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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列传之二 南天凤舞by 徐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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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妻子会幸福吗?不会!凤家和朱家的人见到你们这样,亦不会好过!这个婚礼只会把所有人推进死胡同。我是在救你,是在救我们!你明不明白?」

「我不要明白!你为的是你是自己,你陷我于不义!你以为我别无选择,就非要你不可吗?我偏不要!」凤飞扬心头一颤,但硬是不服,浑不知他的强辩等于是引火焚身。

「不要?告诉你,你不要也得要!」

南宫少天气疯了,他狠狠吻上那倔强的唇,遇上反抗,就以更强的势子去折服。凤飞扬感到自己不是被吻,而是被咬。

「唔不、不要啊。」

舌尖忽地尝到一点咸腥,南宫少天一震,慌忙停止他的暴行。

凤飞扬的眼角泛红,被咬破了的唇淌着的血丝,南宫少天一看,愧疚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噬咬他全身的神经。

「飞扬,不要恨我。」

「你捣乱我的人生,强行羞辱于我,我能不恨吗?」

「飞扬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

「若你不放我回去,我会恨你一世。」凤飞扬撇转脸,心中也天人交战。他真的恨南宫少天吗?不。但他应该拋下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应该放弃男人尊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留在他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丢下一个烂摊子,让年迈的父母收拾。

「放你回去?好让你澄清?挽回你的婚约?」南宫少天低喃,眼睛渐渐像野兽般发红。

「飞扬,你还是恨我好了。」

凤飞扬一惊,但南宫少天已经快一步点了他穴点。飞扬动弹不得,但清楚感到身上的男人正在放肆。火热的舌猛烈地掠夺他的唇、他的颈、他的锁骨。温暖大手所到之处带来阵阵消魂的感觉。凤飞扬用尽了意志力才能按奈着,不发出代表认输的呻吟。

「飞扬,说你爱我。」

「不。」

「答应跟我走。」

「唔」

「我爱你。」南宫少天终按捺不住,扯下了那套碍眼的喜服。

「不!不要!」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等于在凤飞扬浑沌的脑海投下威力惊人的炸药。猛地提醒了他,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提醒他刚才怎样在人前出丑,也提醒他,他正攀附在罪魁祸首身上,浪荡地呻吟

「放开我!南宫少天!我不要!不!」凤飞扬凄惨地呼喊,忽然颈侧一痛,身上的穴道不知怎地解开了。身躯重获自由,他想也不想,就挥出一掌。南宫少天悴不及防,被打飞一丈之外。

看着南宫少天狼狈倒地的样子,凤飞扬心情复杂,终于掩脸狂奔而去。

「滚出来!」眼看追不上了,南宫少天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那碍事者身上。

随着他的叫骂声,北冥从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来。

「你干吗要多事?」

北冥不语,是他解开凤飞扬的穴道,他也不想分辩。但南宫少天却不肯干休,北冥认识他多年,也没见过他这可怕的样子。

「少天」北冥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他说不。」

南宫少天一僵,强说道:「就算飞扬说不,你也管不着。」

北冥皱眉,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熟识的,温柔仁厚的南宫少天。唉,情之所致,竟令一个人疯狂若此。

「但,你还是不该。」摇摇头,北冥眼中射出怜悯的光芒。

「我知道我不该,但没法子。就算是错了,我也宁愿错下去。」在这明澄的目光下,南宫少天自责、颓丧。紧握的拳一下下打在冻土上,直打得皮破血流。

看着冷硬的冰雪上印着一个个血印,北冥无言了。

* * *

三日后,有关凤飞扬的流言,和发生在婚礼上的种种,已经传到京城,甚至惊动了当今天子。

俊逸邪魅的年轻天子坐在御书房的龙座上,一手托着额角,一边接见当事人。第一批上场的,是整件事的苦主,流落西域二十年,苦尽甘来的朱氏一家。

看着阶下那激动得随时会中风的朱老头,和他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婆,凤骁给烦得想把他们拉下打一顿板子,但他是英明的君主,当然不能出这种事。唉,怎么做个明君这样吃苦?还不如当个昏君写意。

「朱卿家,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简单来说你要状告凤家对吧?」悄悄打了个呵欠,凤骁摆摆手,打断朱诚的长篇大论。

「微臣不敢告谁,但小女为了婚约磋跎青春,婚礼上又弄出这样羞耻的事。那凤飞扬现今也不知是男是女。可怜小女如今心身受创,还望皇上给作主。」朱诚说着连连磕头。

「那你希望朕怎样办凤家?诛九族?」凤骁懒洋洋的笑。笑得朱诚毛骨悚然。

凤家怎说也是皇亲,诛九族岂不是把皇上也诛了?朱诚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说:「臣不敢,这只是小辈们的冲突,千万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难得朱卿明白事理,朕会看着办的,你且退下吧。」凤骁含笑点头,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才打发了朱氏夫妇,可怜的皇帝紧接着又要应付他家族叔。

「皇上,南宫少天造谣生事,污蔑飞扬清誉。请皇上作主,让老臣斩了那无耻之徒。」

「斩他?不用吧?他好歹是飞扬的呃那个啊。」

「没这样的事!一定那小子强迫飞扬的!」凤老爹气得脸红耳赤,忽然直挺挺跪下,高叫道:「皇上跟南宫少天虽然私交甚笃,但老臣斗胆,请皇上禀公办理。」

喂喂,你也太恃老卖老了吧。凤骁板着脸道:「捕王请起,朕没说要徇私。」

可是凤老爹不肯干休,故意磕头道:「请皇上念着老臣一家多年尽忠职守,还我们一个公道。」

「捕王!」

「皇上,叔叔求你了。自凤家登上大宝,无论财帛还是官职,老夫从没求过什么,就这一次,求皇上救救飞扬,不要让他误入歧途,爱上男人不会有好结果的啊。」

你这是指桑骂槐?凤骁额上浮起一道青筋,但又不能拿这个刚正不阿老头怎样。

「除了处斩南宫少天,难道没别的法子吗?」

「至少要把南宫小子刺配边疆,让他不能再纠缠飞扬!」凤老爹坚决地叫。

叹了口气,凤骁头痛地说:「此事朕会办理,你老且回去等候佳音。」

好不容易送走了凤老爹,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是

「少天,怎么连你也为难朕?」

南宫少天抬头,故作讶异道:「臣请皇上主持公道,试问何为难之有?」

「你的公道是叫凤飞扬嫁你,否则状告他家骗婚?」凤骁满头青筋都暴出来了。南宫少天兀自理直气壮。

「不错。十年前凤飞扬擂台招亲,在下侥幸得胜,他早已是在下的人,若他不嫁,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当年千百只眼看到你拒婚。」凤骁指出事实。

「摆擂台的是凤飞扬,待我胜了凤老爹却拿个女儿来搪塞,这叫我焉能不拒?此事本是凤家不是在先。」头一撇,南宫少天撒赖到底。

「招亲的本就是凤飞烟。」

「比武招亲从没代打一说,不然上台跟出嫁的不是同一人,岂不有欺骗之嫌?」

「凤家曾宣布招亲的凤飞烟。」

「敢问皇上,可有明文告示?」

「没有,但在招亲前三个月此事已经传遍燕京,很多人可以作证。」

「臣也可以找很多人作证,从没听过凤家任何宣布。」

「飞扬是男人!」用脚趾头想知道他不可能比武招亲,那招亲的当然是他姐。

「哦,原来皇上认为男人不能跟男人长相厮守。」

凤骁哑了,少天昂首对着他。

两双眼睛对恃了片刻,当今的天子抱头叹气:「你到底想怎样?」

「得不到飞扬,誓不罢休。」

「飞扬会恨你。」

「他已经在恨我了。」

「那你还明知故犯?我熟悉的南宫少天豁达宽容,从不咄咄逼人。」

「我以为你是懂的。」南宫少天凄然一笑。

凤骁一怔。

南宫少天逐以苦涩的声音道:「闲云野鹤,跳跶不羁的凤骁又何尝像个深谋远虑的阴谋家?」

「喂。」

「当年你谋朝篡位之际,难道没想过朗公子会恨你?」

「喂喂。」竟然翻他烂帐?还真不把他这皇帝放在眼内啊?

凤骁脸都绿了,南宫少天犹在侃侃而谈。

「你明知,但还是做了,因为你不能不做。做了,朗公子恨你,但至少还有机会挽回他的心。我也一样。飞扬连未婚妻也不忍丢弃,何况是妻子?他成亲,就等于绝我活路,所以纵是不择手段,我也要破坏他的婚事。」

凤骁怔忡半晌,轻叹道:「你且让我想一想。」

待南宫少天离开了,凤骁轻声说:「你全听到了。」

凤飞扬静静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打算怎办?」

飞扬含泪:「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怎个承担?」凤骁扬起眉毛。

「请皇上把臣放逐,这样朱家怒愤可平,家父和少天也争不起来。」

喂,这那是承担?这叫逃避好不好?

凤骁几乎没昏过去。

太子殿,自凤骁登位,东宫虚悬至今,这地方一直为前朝太子杨朗所有。

此时,殿主正在窗前逗猫。大白猫看来很老了,牠正懒洋洋地晒太阳,对主子的逗引,只是勉强应酬一二。

「喵。」尖尖的耳朵忽然一动,大猫抬起头,叫了一声。

牠主子淡淡地说:「不用理他,他爱偷窥就随他去。」

大猫听了,又乖乖伏下,继续晒牠的太阳。

「朗儿,朕办完事,刚经过这儿。」随着一声轻咳,凤骁讪讪地进来。天晓得他不是偷窥啊,他光明正大来找杨朗,只是不小心被眼前宁静的美人戏猫图吸走了魂。

杨朗不答,只是淡淡一笑,但那朵笑容却清凉得令人忘忧。

「唉,回家真好。」凤骁长长舒了口气,学着白猫般躺在杨朗身畔。

「怎么了?」杨朗替他拨拨头发,随口问道。

「他们欺负朕,把烫手山芋尽往朕身上丢,还要出言讽刺,都不把朕放在眼内。」凤骁像孩子般诉苦。

杨朗不禁好笑:「谁叫你素行不端,没半点君威?他们也是给你纵的。」

「喵!」白猫好象附和似的叫了一声。

凤骁磨牙:「看来朕也是太放纵他们了,让他们一个个骑在朕的头上。」

「那你打算怎办?」

「这个嘛」凤骁神秘一笑,拉起杨朗的手,往书房走去。

* * *

紫檀几上铺着明黄的绢和御用的纸,凤骁运笔如飞地写着圣旨。

一旁观看的杨朗脸上渐渐露出讶异的神情。

「这会不会太狠了?」

「怎会?朕一次满足所有人的要求,这叫皆大欢喜。」

「好象只有你欢喜吧?」杨朗想了想,不禁白他一眼。

「只有朕欢喜了,大家才会欢喜。」凤骁语气霸道,但旋又像孩子般讨好:「呃,当然,只有朗儿欢喜,朕才会欢喜。对不对?雪球?」

「喵!」白猫玻鹧郏纯此牵址碜由範┌椎亩瞧ぁ

唔,冬日太阳,实在太舒服了。

* * *

「这是怎么回事?」圣旨才颁布,凤老爹和南宫少天就风风火火的闯入宫中。

「你们吵着要朕作主,朕这不就给主持公道了。这还有何不满?」凤骁啜了蔘茶,邪气地笑:「捕王你状告南宫少天告谣生事,朕就罚他永远镇守南蛮边疆,不奉召不得回中土,跟你的要求丝毫不差啊。」

凤老爹还没反应过来,南宫少天已经痛心地叫:「要把我怎样没关系!但飞扬飞扬皇上凭什么判他死罪?」

凤骁好整以暇地说:「就凭你,南宫大人。你状告凤飞扬骗婚,朱家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而他已认罪了,表示所有事皆是他一人所为,与家人无关。这是他画的押,朕没有冤他。」

阶下的二人大震,凤老爹悲叫道:「就算是,也判得太重了。」

「放肆!朕的判决哪有你喙置的余地,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凤骁脸容一敛,哪里还有众人惯见的宽仁?

对皇帝不敬是抄家大罪,看着冷怒的凤骁,他当年的狠辣无情的事绩一一在脑海浮现。二人惨白着脸,竟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们迫朕的。」冷冷地丢下一句,凤骁拂袖而去。

「皇上」意识到凤骁动了真怒,南宫少天缓缓下跪,沉重地说:「是我,是我诬告凤家,朱家要讨回公道也应冲着我来,请皇上让臣代飞扬一死。」

凤骁回头冷笑:「你以为是小孩子办家家酒?证据确凿岂是你可以随便顶包?」

「皇上」

凤老爹也沉痛跪下,但没等他开口,凤骁已经声色俱厉地道:「不必多言!谁敢再替凤飞扬求情,一律判作同罪。」

「皇上,」南宫少天肃穆地说:「失去飞扬,臣决不独活,若皇上不能赦免他,就请判我俩同罪。」

默然了良久,凤骁终于开口。

「朕就成全你们,判你二人同罪——」

 

 

尾声

三个月后,春回大地。

燕京名胜燕碧湖的春色,是四季景致中最美的,其中尤以湖心亭看出的景观最为优美。

「真美。」对着堤岸春晓,西门仪轻叹:「可惜少天和飞扬再也看不见了。」

东方彦和北冥看他一脸伤春悲秋,都不禁翻起白眼。

「你们怎地连半点伤感都没有?少天好歹是我们兄弟耶。」西门仪嘟嚷着抱不平。

东方彦没好气地说:「拜托,他俩只是派到南蛮边区镇守。」凤骁嘴巴说得凶,又斩又杀又是同罪什么的,最后还不是变相成全了这对冤家。

「南蛮边境啊!」西门仪大惊少怪地叫:「又湿又热,蚊虫又多,民风又特凶悍,而且经常有外族入侵,凤骁还罚他们永远不得回归中土。」

「不奉召不得回归。」北冥淡淡地更正他。

「那也够惨了吧?管理南蛮可是个烫手山芋,从来没人愿意接的。」西门仪还在大叫大嚷。但他的好兄弟们已经懒理他,自行聊天喝茶去。

「凤老爹如何?」北冥问道。

「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原以为飞扬跟少天去南蛮,他非吵翻天不可,但他竟然同意了。」东方彦答。

「这个当然,让儿子嫁给男人,总比让儿子给阎皇招去做女婿强。」西门仪不甘寂寞,又兴冲冲的发表意见:「而且少天对飞扬一往情深,凤老爹多少也有点儿感动吧。」

「事情有这结果也不错。」东方彦微微一笑。凤老爹要把少天驱出中原,飞扬要离开伤心地,少天只要飞扬在身边就好,凤骁则早已想派他们之一去驻镇这南蛮。这下也算所得其所了吧。

「连那西域回来的野丫头也被封了作郡主,派去嫁给什么阿里亲王和亲,朱家面目有光,又得了大笔赏赐,还不高兴死吗?」西门仪牙痒痒地道:「不过,最高兴的莫过凤骁,南蛮管治问题一向令他头痛,现下丢了给少天,他可轻松了。」

二人听了都笑起来。

「凤骁是老孤狸,精刮起来不逊你这钱鬼。」东方彦笑道。

「喂,我有时候也挺讲义气,满仗义疏财的。」西门仪抗议。

「是真的耶!」见二人一脸不以为然,他连忙补助道:「我这不巴巴准备了一份了厚礼送到南蛮去给那对冤家?还预了你们一份。」

原来心痛礼物送贵了,想他们补贴补贴啊。东方彦和北冥均感哭笑不得。

「多少?」北冥淡淡的问。东方彦也没意见,反正以西门仪对钱的执着,拿不到手是决不干休的,他还不如爽快些,长痛不如短痛嘛。

「不多不多。」西门仪笑弯了眼睛,「三人平分,每人三十万两而已。」

剎那间,湖心亭的时空彷佛凝住了,只剩枝头上的几只乌鸦在「嘎嘎」的叫。

* * *

同一时间,南蛮的镇南王府。

镇南王南宫少天堆首在小山也似的公文里。名义上是被贬南蛮,但实质上官职权力都比往日大。当然,工作量也从前重,害他现在每天也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这地方是天朝新开拓的领土,民众对朝廷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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