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青春校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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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寝室只剩狐狸和小淹，狐狸一边挠着被蚊子咬起的疙瘩，一边居心叵测，诡诈奸险的琢磨着什么，然后对小淹说：“咱俩凑钱买一瓶六神花露水吧？”小淹知他向来坑蒙拐骗，贪财蔑义，不愿与他合资，却想见识一下他的鬼蜮伎俩，六神花露水小瓶6元，大瓶9元，小淹是知道的，却装糊涂道：“我从来没买过，不知多少钱一瓶？”狐狸眼睛一亮，高兴起来，面色诚恳的说：“30元一瓶，你给我15块钱，我也出15块钱，并且我跑腿，去买回来。”小淹暗骂：“真黑！你不正是个吸人血的蚊子！你早晚遭报应，难逃孽镜台，让你知道跟人类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说道：“不必了，我血能杀蚊子，不怕蚊子咬。”
　　狐狸一战不成，苦思片刻，又说：“你还记得你跟你第一个恋人分手后去了江边吗？”小淹说记得，狐狸说：“我那时很是担心你啊！中午没睡觉就去江边找你，冒着大雨找了你两个多小时，累得我是腰酸腿软啊！我浑身都湿透了，裤子上全是泥”
　　“包公升堂——有话直说，别来这一套。”小淹打断他道。
　　“借你一百块钱。”
　　“你先把欠我的钱还清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嘛！”
　　狐狸有些尴尬，气呼呼的还呀还呀怎么能不还的说着，而且发出不屑之声，意思是说对他忒也小觑，什么眼看人低，心下却暗道：“还你妈个脑袋！”这时刺猬横冲直撞如履平川的闯进来，见到小淹立即慌不择路的说：“快！”小淹和狐狸马上做好心理准备，以为张三李四阿猫阿狗不知哪个又命在旦夕了，刺猬接着对二人说：“快拿五十块钱来！”一副父亲教训儿子的态度。“干什么用？”小淹并不排除某人快死了，送到医院去，缺50块钱医院不给治这种情况。“泡妞！钱不够！”刺猬虎着脸说。“不是我不愿给你，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小钱不去，大钱不来，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啊！”小淹说。
　　“有多少拿多少？”刺猬继续虎虎生威道。
　　“一毛要不要？”小淹说。
　　刺猬板起脸说：“我不信你没有！钱包拿来让我看！”说着摸小淹口袋，迅速的掏钱包，小淹一把将刺猬推开，斥道：“汝何敢冒渎朕躬？”刺猬怒道：“你要是没有，干嘛不让我翻？你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小淹说：“我九重华盖，万乘之尊，你说翻就翻的？”刺猬懒得跟他叽歪，对狐狸说：“你有50吗？”狐狸说：“没有，傻帽就在隔壁，我刚在小卖部见他有100块钱，你去找他借吧。”刺猬无奈的走出去，小淹说：“你明知他有借无还，既没借给他钱，还送了人情，还报复了傻帽，一石三鸟，阴！实在是阴！”狐狸沉默不语，小淹接着道：“但傻帽个铁公鸡，大雁飞过也要拔根毛，最喜欢干没本的营生，他占人家便宜行，人家占他便宜，门儿都没有！刚刚因为喝尿而急火攻心，一听说是你说的，火上浇油，可找着出气筒了，非抓把菜刀跳窗户进来砍死你不可，你就生有时，死有地，阳世三间没你立足之地！”狐狸一听，如醉方醒，如芒在背，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凌晨一点多，月光如水，晴空似海，大家爬起来看狮子座流星雨，所有能纵观天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每见一颗流星，众人如雷般欢呼雀跃，老表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一副似乎有了纵横千古的伟大发现的神情，就听他把他的发现告诉给身边的刺猬说：“你说这么多流星落到地上万一砸到人砸坏房屋怎么办？”
　　刺猬说：“这倒是个问题，我没想过，也许它们都落在了海里。”
　　老表说：“也不能全落在了海里，嗯，经过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被砸死。”
　　刺猬反驳说：“以前也有过流星雨，怎么没听说有人被砸死？”
　　老表道：“也是，这个问题当真邪门，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看到两点多钟，流星雨的高潮渐渐过去，大家既腻且累，纷纷回去睡觉，夜漫漫平静如昔。老表刚一入睡，突然扭了脖子，醒来后疼得再也睡不着，便踱到阳台上抽闷烟，突然转身朝屋里大叫，欣喜若狂的说：“快出来！有飞船！”
　　大家一听，以为外星人大举来袭了，一窝蜂涌向阳台，却见四个不很大的飞碟在二三百米高的低空无声无息慢慢盘旋，神秘而诡异，傻帽道：“飞碟嘛，你连飞碟和飞船都不分。”
　　四只飞碟始终在二百多米高的空中忽快忽慢的盘旋来去，大家看得腻了，都希望它们能下来，以便亲手触摸一下飞碟并一睹“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外星人尊容，于是小淹提议：“飞碟离得不远，咱们大声喊，外星人肯定能听到，咱们邀请他们下来吧！”大家都称好，纷纷呐喊：“外星人大哥，下来喝杯茶吧！”“外星人叔叔，请你吃个饭吧！”“外星人大爷！白湖大酒店的小姐还不错！”
　　众人各尽其能，称扬喝彩，阿谀奉承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外星人连理都不理，依旧驾驶飞碟在二百米高的空中逍遥游。阿兽忍无可忍，指着飞碟大骂：“喂！下来！我操你大爷！”
　　阿兽一骂倒是提醒了大家，均想外星人许是不吃阿谀奉承那一套，软的不行来硬的，纷纷仰天大骂。
　　“外星人！你个臭不要脸的！”
　　“有种下来！老子今天放死你！”
　　“外星人！你哪班的？你傻逼呀！你甭鸡巴活了！”
　　“外星人！我×你娘×你爹×你奶奶一火车！”
　　
　　各人不加喘息的咒骂，上溯祖宗，旁连姐妹，下递子孙，普及同姓，阿兽更是日到了外星人的姥姥的姐姐的女儿的姑妈，然而不知外星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始终不予理睬，开着飞碟在半空中盘旋来去，大有轻蔑之意，大家见外星人浑若无事，更加火上浇油，想找块砖头扔向飞碟，苦于阳台上没有，只好全力以赴指着飞碟大骂，技校学生向以痞子居多，大都片舌利于干将，在骂人方面具有高超的天赋，加以多年来日日勤加练习，从不间断，均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身怀绝技，造诣极高，此时全力以赴，简直把外星人骂得狗血淋头，不是活人能忍受的。
　　直骂到三星偏西，月牙西沉，实在是不想再骂了，外星人依旧无动于衷，我行我素，大家才明白过来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倍觉丧气，无可奈何的回去睡觉，不再理会半空中卖弄风骚的飞碟——爱上哪儿玩儿上哪儿玩去吧。不久鼾声大作，此起彼伏。　
　
　
　
　　
正文　第八章　考场攻防战
　
　　次日考数学，这是最难考的一门，多少给人一些压力，虽然很多人已看破考试，好在有师院数学系的来帮忙犯贱。
　　吃过早饭，来到考场等待，并做最后的小抄准备，小淹看到狐狸从书包里掏出一摞纸，叠起一张放入右边衣服口袋，又叠一张放入左边衣服口袋，再叠一张放入右边裤子口袋，再叠一张放入左边裤子口袋，再叠一张塞入右脚袜子里，再叠一张塞入左脚袜子里，又叠两张分别放入左右屁股口袋里，又叠一张别在腰里，又叠一张放在文具盒里，又叠一张放在眼镜盒里，拿起一张揣在怀里，一看还剩一张，顺手塞到屁股底下。
　　小淹看他全副武装的样子，颇觉好笑，又想考数学只需记下公式，准备那么多小抄有屁用？真是苦劳心力，徒费精神，于是拿起笔在桌子上写公式，突然一个念头闪现：“监考老师来发准考证时，说不定要重排座位。”于是撕下一张纸写起来，无意中见傻帽正往手上写，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也往手上写。
　　日上三竿时，监考老师气势汹汹的来了，仿佛解放军战士到了大面积投降的国军队伍里，同学们一看老师的气势就蔫了，恨不得马上说：“解放军，我们枪放哪儿呀？我们上哪儿吃饭呀？”但监考老师虽有共军的气势，却没有共军将重伤员用担架抬走的仁慈，有的是国军将重伤员扔掉的残忍，一进来就说：“咱们炒咸菜不放盐——有言（盐）在先，你们那些上下其手，串通作弊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亡羊补牢未为迟也，否则待会儿抓住轻则判零分重则勒令退学！”一句话让满教室的国军指战员成了遍地死尸，发出“嗯呀——嗯呀——”的痛苦呻吟，惨不忍睹。
　　老师将一屋人全歼后，开始发卷，老表坐最后一排，发到他那里没有了，游目四顾，其它地方也没剩下，举手说：“报告老师！没卷子！”老师道：“等着！给你拿去了！”本来到这里完全可以结束了，可他偏偏为师不尊，要多说两句，方符合中国人窝里斗的民族特色，不至于被开除国籍，“现在发给你也没有用，反正前两个小时你又不做，就等最后剩半小时抄别人的。”
　　老表摆出一副市长的架子，慢吞吞的说：“我马上就要做，我变成好孩子了，你赶快去给我拿卷子。”
　　不久另一监考老师把卷子拿来，老表接过卷子，随手扔到一边，开始听随身听。捣鼓翻了两翻，一个题也不会做，趴下睡觉。老师站在讲台上四下张望，猛的朝狐狸走过来，狐狸大惊，在他眼里，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完完全全是一颗炮弹！心中大呼：“我不是共军也不是国军！我是普通老百姓！望上天垂怜赐救，万勿炸我！”老师走到狐狸身边，朝他上下打量一番，狐狸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坐针毡，老师看完后继续朝前走，至此炮弹终于变成子弹，擦着狐狸头皮而过，虽然出了点血，还是令狐狸感到一丝宽慰，拿出小抄来继续抄。老师走过狐狸后就是背对狐狸，凡身经百考经验丰富的学生都会知道，这是作弊的最佳时机，成败之机，在此一战，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知此老师刚走了没三步就猛回头，恰好与狐狸的小抄碰个照面，杀气腾腾的走回来把狐狸的小抄收走，所幸这颗炮弹是从后面来的，狐狸不知怎么回事就给炸死了，免去了惊吓之苦。
　　狐狸冷静下来，心想：“你虽在这一回合的斗智中获胜，但只不过缴去了我的一把匕首，我身上还有手枪狙击枪冲锋枪机关枪遥控炸弹巴祖卡火箭炮没用呢！你等着瞧吧！”想完窃窃私笑。
　　老师走到捣鼓身边，拍拍他说：“起来起来！”捣鼓不起来，喃喃道：“起来干什么？”老师见他竟敢不服从自己的命令，还敢顶嘴，自觉威权扫地，若是换了刚毕业时早就勃然大怒，只可惜在技校待的久了，深知技校学生不尊重老师已是传统，只好任其自生自灭，如河中之木，泛泛东西，于是逆来顺受，以苦为乐道：“起来做题！”
　　“不会做。”捣鼓说。
　　老师阶级与差生阶级的矛盾是当代中国最激烈的阶级斗争之一，这两个阶级天生相克，好像磁铁的南北极。老师顿时气塞胸膛，丧失理智，再也忍耐不住，脱口而出道：“不会做交上卷子滚出去！”
　　捣鼓从小到大从未学习好过，老师的打骂在他眼里已是家常便饭，老师表扬他两句，他反而吃了苍蝇似的浑身不自在，早在上初中时，就曾被班主任三拳打得吐血，更被罚站走廊一星期，没过几天又罚站走廊一星期，没过几天又罚站走廊一星期，致使他不用参加任何训练就可以到部队去站岗放哨。因而对老师的嘤咛软语不当回事，迷迷糊糊的说：“我干嘛滚出去？”闭上眼又睡。
　　其实捣鼓所以不起来，乃是因为他身下根本没有卷子，卷子早就被他乘人不备从开着的窗户扔出去了，不得不趴在桌上睡觉，以示卷子被他压着。师院数学系学生在隔壁自习教室闭着眼睛做完卷子，把卷子从窗口扔回来，捣鼓大喜，考场里除监考老师和少数学习好的学生外几乎所有人都关注着捣鼓，见了此情此景，高兴得犹如中国队捧得大力神杯，又如郭靖终于杀了完颜洪烈，心底里唱歌不止。捣鼓展开卷子，看着这些在他心目中飞碟科技水平的文字，料想不得100也得99，接下来他的任务是不断的写纸条，一张张传出去，收到纸条的人抄完后，也不断写纸条往外传，最后一传十，十传百，普度众生。
　　捣鼓三下五除二写完填空选择，一看解答题头皮都麻了，那些文字一个个狂放不羁，一点没有爱好学习的小女孩的形象，倘若老师看了自然认得，就好像他对某人非常熟悉，那么大老远看到他的背影就能认出是他，捣鼓是压根不认识这人，更何况大老远看到他的背影，只好一碰上那些外星文字就依葫芦画瓢，但求一模一样。如此慢之极矣，一份答案没抄完就欲金盆洗手，遁迹江湖，况且考场里其他孩儿满脑子只顾自己，丝毫不为捣鼓考虑，见他这么长时间还在磨洋工，抱着葫芦不开瓢，不约而同朝他吹胡瞪眼，龇牙咧嘴。捣鼓出力不讨好，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突然一个小纸团从后飞来，落在桌子上，捣鼓知是坐在后面的缺心眼子传来的，偷偷摸摸的打开，见上面写道：“你太慢了，抄完一份答案后给我，你交上卷子走人吧，我帮你完成散发答案的任务。”
　　捣鼓如遇大赦，欢欣鼓舞，心想缺心眼子怎么这么好？于是化喜悦为力量，笔走龙蛇，一口气大功告成，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后排桌子上，大家对捣鼓“爱之深，责之切”，却只能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均想让他一边凉快去，见他把答案传给缺心眼子，群情振奋。捣鼓还想写俩填空选择传出去，缺心眼子在后面低声怒吼道：“你还不交上卷子出去！还在这里干什么？”捣鼓急忙交上卷子收拾东西出了考场，心想待会儿自然是一传二，二传四，惠及全班，自己功德巍巍，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但不明白的是缺心眼子为何急着让他出来。监考老师看着捣鼓的卷子，脸色难看至极，好像刚刚得知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无法相信这家伙刚才还在睡觉，一眨眼工夫就做得这么好了，必造伪作弊无疑，苦于人赃俱不获，虽发出咬牙切齿声，也只得作罢。
　　忙家不会的同学们焦急的偷窥着缺心眼子，那期待的眼神，好似非洲饥饿的儿童，内心里一个声音说：“二百多块的重修费啊！终于可以省下了，回头非放鞭炮不可。”
　　缺心眼子自顾自的拼命抄，不理会别人期盼的眼神，抄好后周围一圈人异口同声窃声道：“纸条拿来！”仿佛不拿来立时拼命，缺心眼子不急，慢慢将答案叠好，各人暗道：“操你妈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拿来！”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缺心眼子忽然将捣鼓传给她的答案塞入口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上卷子，拎起书包出了考场。全体考生大惊失色，顿时感到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无法相信这是事实，然后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起火冒三丈，怒冲九皋，想捣鼓已走，武林中人人拼命想得到的武学秘笈已不复存在，而缺心眼子这个“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算毒，最毒妇人心”的武林败类必为正邪两派同仇敌忾，定要将其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完又奸奸完又杀，仔细一想，不能强奸，缺心眼子这种苍蝇狗屎让人一见就呃呃吐一地，如何强奸？那么就直接斩首算了，然后扔到滚滚长江里喂白鳍豚，就怕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拉网大喜，拉上来一看是个无头女尸。
　　大家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卷子，想象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即将变成重修费，悲愤交集，如丧考妣，凄凄惨惨戚戚，二百五十元哪！买大白菜能买一车哪！好在还有一些时间，只好暂不考虑缺心眼子之死，只好向班里仲尼不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