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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乔峰 完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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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心灵手巧。
少林来的这十二名僧人中,除了慧真外,个个抖擞精神,诵经念佛。慧真虽然嘴里也在唱吟道和,心里却总是放不下叶绿华母子,七夕节本来是庆祝牛郎织女银河相会,而他自从灵德手中接过度牒,做了龙树院的首座后,与那尘世情缘便真的要割断了。
在这东京城的乞巧节里还有一样物事让慧真看后觉得心碎,那便是摆在他们法棚外,向观者售卖的磨喝乐。这是一种用泥塑成的孩童,小的有巴掌大,最大者可高三尺,身上穿着彩衣,头上戴了花帽,手上箍着银镯,裙下佩着玉环,做工甚是考究,多是产自苏杭两地。
磨喝乐又称摩侯罗,在佛经里是八部天龙神之一,据说当年曾是一位国王,后因罪坠入地狱,经过六万年才得以脱身成胎,再经过六万年方出世成人,六年出家成佛,名为磨喝乐。宋人喜欢这个人物,希望也能生出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于是便将磨喝乐用泥捏成这种彩色的童子玩具。
慧真在看到这磨喝乐时,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自己才刚过百岁的儿子,磨喝乐,这本是一个佛门弟子,人们为什么却偏偏想祈求得到这么一个子息呢?很久以来,慧真就知道忘情是最难修行的一课,而就在这个东京城里的乞巧节上,人们在争相祝愿牛郎和织女银河会的时候,他想的却是如何斩断跟叶绿华之间的那缕情丝;人们在抢着买磨喝乐时,慧真想的却是今后再也无法跟自己的儿子同享天伦之乐了。
残月已经上到柳梢头,大街上热闹非常,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叫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儿哪去了?”又有人喊:“快拦住前边的那婆娘,她抱了人家孩子去了!”
人群登时乱了,斋棚外响起了惨叫声,慧真抬头一瞧,登时如五雷轰顶,从人群里夺路冲过来的竟是叶绿华,只见她穿着身破烂的衣衫,披头散发,手里抱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慧真再也顾不得什么禁束了,呼地站起身来,只见叶绿华撞翻几个人,冲到斋棚前,她的脸颊上多了六道疤痕,目光阴冷,嘴角显出几丝狞笑。
她冲到中间的斋棚前,一抬眼看到慧真,表情登时凝滞了,呆立在当场,几个大汉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朝着她的后背腿弯拳打脚踢,嘴里骂道:“打死你这疯女人,光天华日之下便敢来抢人家孩子。”但叶绿华的两眼只是瞪着慧真,动也不动,任那些拳脚打在身上噗噗地响,竟似浑然不觉。
啪地一下,一块木板砸在她的额头上,血顿时从她的额发里流出来,她却硬是咬着牙承受了。慧真再也看不下去,喝道:“住手!”却见一个妇人哭喊着从后面追上来,一把将叶绿华臂弯里的孩子夺了去,“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叶绿华打了冷噤,喃喃道:“那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抢了去”身子前后摇晃着,便欲倒下。慧真刚要离座,却听灵德喝道:“慧真坐下,俗世之事,岂是你出家人能管得了的?”
慧真还要说什么,猛觉灵德眼光凌厉如剑,顿时泄下气去。便在这时,一小队守城的官兵赶了过来,带头的头目一摆手,喝道:“来啊,把这女贼给我拿下!”却见叶绿华双手一格,几根长矛登时飞上了天。
那个头目见她身手了得,慌忙向外拔刀,叶绿华早欺身近前,左手一别,啪地下将他的胳膊扭了麻花,叫道:“我不是贼,我的儿子被贼抢去了,你还给我”慧真听了这话,头轰地一下,心道孩子不见了?
叶绿华哈哈地疯笑着,将那头目猛地向前一推,顿时撞到了五六个官兵,她嘴里念道:“我的孩子,谁抢了我的孩子”一转头,看见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站在人群里,猛地一呆,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转身扑了过去。
那个黑衣人见她冲到跟前,身子蓦然朝上拔起,向后倒着翻个筋斗,已经落在旁边扎的“仙桥”上,脚尖随即在桥上一点,牛郎和织女轰然栽倒下来,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利箭似的向后飞去,一旦踏上房顶,便正过身来向远处窜去。
叶绿华好容易看到抢自己儿子的人现身,也忘了自己远不是此人的对手,发疯似的跳起来,踩着人众的头顶,在一片哎哟责骂声中也窜上房去。
慧真乍见抢自己儿子的人出现,哪里还顾得许多,也飞身窜出去,但他终究不能像叶绿华那样无所顾忌,睬着人的头顶上房,只能从人缝里挤,眼看着不及,忽听身后有人道:“师弟,我帮你一把!”却是慧光,只见他单手在慧真的后背上一托,他立时便轻飘飘地飞起来,向前冲去两丈多远,跳上房去。
几乎同时,慧光抓住旁边的竹竿使劲一撑,身子也向前飞起,慧真前脚刚落到屋脊上,他也到了,两人一起甩开大步,朝前面追下去。
此时,东京城里游人如织,万头攒动,各式各样的烟花嗤嗤啦啦地喷出五色的火焰来,照得上空一片通明。过节的人乍听到前方人声鼎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体,待见一条黑影箭矢般地在房顶上窜过来,后面还紧跟着一女两僧,都惊叫起来。
那黑衣人冲到一座风月楼前,突然一斜身,偏着身子踩着楼沿滑到了第二层,脚尖一挑,挂在阁楼上的一盏红灯笼被挑得向后飞去,他边向前跑边挑灯,一口气将八盏灯踢向后边的三人。叶绿华的轻功虽然不弱,但身在半空却也无法躲闪,只得伸手去格,才打飞一盏灯笼气便泄了,身子悠忽向地下落去。
慧真不假思索,猛地头上脚下,坠势比她还快,抢先落了地,伸手托住叶绿华。在下面观望的人见这两人猛然从房顶上栽下来,哗地闪开了一个大圈子,两人一旦落地,就看见慧光脚尖踩着那些飞过来的灯笼,一闪而过。
啪啪几下,灯笼跌到旁边的棚子上,打翻了供奉在桌案上的香油,呼地一下便着起火来。人群里顿时大乱,有人敲响了铜锣,吆喝道:“失火了,快来救啊!”叶绿华叫声孩子!飞身又起,重新跳上了屋顶,慧真紧跟着上去,却见慧光追着那黑衣人早就去得远了。
慧光此时施展的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一线穿”,又名一苇渡江,昔日达摩老祖传道完毕,只身西去,即以一根芦苇渡江而去,便系这种功夫。黑衣人用灯笼来射他时也不躲闪,身子向上猛地拔高三尺,左脚尖在灯笼一点,便向前迈出一大步,右脚尖在另一盏灯笼一点,又向前跨出一大步去。站在街面仰头向上观望的百姓见他僧袍飘飘,凌空踏虚便好似在平地上行走一般,都惊呼他是佛祖显灵。
那黑衣人正是萧燕山,他跟踪慧真来到东京城,突见叶绿华现身,怕她上去跟慧真相见,道明真相,坏了慧真的声誉也提前破了自己的计划,便站出去将她引开。他素来对少林僧人瞧不大起,以为他们徒有虚名而已,谁知慧光内力深厚,轻功绝佳,自己一时间竟是摆脱不了,才收起了轻敌之意。
眼见慧光迫得近了,他也起了好胜之心,跳到一座八角楼阁上后,突然转身向下跑去,他两脚踩着墙壁噌噌而下,身子侧斜过来,脚板便好像有吸力似的,一直跑下了底楼,紧跟着双臂一振,又像只大鸟一样向下飞去,稳稳地落到了汴河上的一条河船上。
那汴河是都城开封通往江淮和东南地区的运河,上面停泊着密密匝匝的河船,每条船上各挑了一盏灯笼,夜里看去便似在一弘碧水里撒满发光的珠子。黑衣人两脚一旦在船蓬上落实了,又像个弹丸似的弹向另一条船,百忙中转头一瞧,吃了一惊,见那慧光跳到河船上后,顺手操起两根一丈多长的竹篙来,往河里一插,身子借劲向前弹起,便像是走高跷一般,转眼间便追到了萧燕山的身后,仅距着一步之遥。
萧燕山眼看着前面出现一座虹桥,赶忙放平了身子,脚板在船蓬上一跺,向前平平射出,嗖地从桥洞里穿过去,到了河的另一端。慧光追了这么久,也没赶得上这黑衣人,心下不仅骇然,没想到在汴梁居然碰到这么厉害的高手,见他穿过桥洞而去,两只竹篙用力一撑,向上拔过丈数,也带着竹竿从桥上跃过去。
桥上的游人远远地便看见两个人在水面上晃来晃去,本还以为是眼花,突然见那僧人手持竹篙从河面上窜起,由他们的头顶上飞过来,不免惊慌失措,有几个人不提防,被人群一挤,便从桥沿上掉下河去。
慧光从桥上跃过后,轻飘飘地落到一条河船上,嘴里叱喝一声,手里的两条竹篙脱手掷出,像蛇一样颤巍巍地钻向黑衣人的后心。萧燕山的身子犹在空中踏步,听到身后风声响起,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伸手一格,震飞一根,手腕紧跟着翻转,却将另一根竹篙抓在手中,向河里一撑,身子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纵身上岸,慧光见了,也不禁暗暗佩服。
两人上了岸后,一前一后又朝外城跑去,在街上游玩的人只觉眼前一花,两条人影就窜上了屋,都惊得目瞪口呆。
守城的将官早就接到通报,说是都城里出现了飞贼,现在远远地瞧见两团黑影滚滚而来,一抬手,城楼上的御林军纷纷拉弓搭箭,对准两个飞奔而来的“贼人”,顿时间箭落如雨。萧燕山和慧光各接一只羽箭在手,一边拨打雕翎,一边向前奔跑,御林军因见慧光是个和尚,萧燕山却黑衣遮面,料定他才是飞贼,那箭矢倒是有大半射向他的身上。
就这么一缓,两人几乎是同步冲到了城垛上,守城的士兵仗着长矛朝萧燕山刺来,被他随手一扒拉,登时有两三个便栽下城去。
慧光喝道:“留下吧!”呼地一掌朝他的后心拍去。萧燕山反手一接,只觉力道奇大,脚下未稳也不敢硬拼,借力向前一窜,抓住竖在城头上的大旗,嗤啦一声从中撕成两片,顺势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慧光伸掌在垛口上一按,斜踩着城墙向下跑去,到了半数,身子向前一挺,并不落地,而是往前纵去。
较起城里的灯火通明来,城外却是漆黑一片,萧燕山又是专捡着难走的沟壑、荆棘丛飞奔,慧光追在后面无论使多大的力,总是距着他有一步之遥。两人来到这无人的地方,才施展出全身的解数来,像两团旋风一般卷过草尖、树梢,那些宿鸟、走兽被惊起后,还未来得及飞窜起来,两人早去得远了。
萧燕山一口气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些体力不支,耳听到身后慧光也微微气喘,知道两人再把这轻功比下去,便要到各自的极限,心想既然已经到这地步,索性便好好跟这和尚斗一斗,且看看自己练习了那《无相劫指》、《伏魔杖法》之后,是不是有些长进,想到这儿,哈哈一笑,真气一泄,身子从草尖落下去。慧光见他住脚,身子往前又窜出一步,这才凭空转个大弯儿,拦在了萧燕山的前边。
萧燕山冲着慧光一竖大拇指,道:“好和尚,好功夫!”慧光单掌合十:“施主谬赞了,再比下去,贫僧只怕便要落后了!”萧燕山道:“如此来,咱们就换个花样比试如何?”慧光眼光一盛,道:“正要领教!”萧燕山道:“痛快!咱们且运气平息半个时辰,再做计较!”说到这儿,便走到一边去盘膝坐下,闭目养息,慧光见了,也坐下来调气运功。
再说慧真,跟叶绿华一起又追出了会儿,却哪里还能看到黑衣人和慧光的身影,他又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拉着叶绿华转去了东南隅的一条偏僻的街道,此时,过节的人多涌去东京城里的那些主街,相形之下,这里却是冷冷清清。
走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清静之地,却是开封地面有名的古吹台,里面有供奉唐代诗人李白、杜甫、高适塑像的三贤祠。白日里这儿游客络绎不绝,此刻却一派荒凉,残月斜挂,树枝阴影婆娑。
慧真眼瞧着四下没人,忙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巾,将叶绿华头上的伤口给包扎好,叶绿华紧绷的神经一旦松下来,就再也支持不住了,腿一软,便瘫在慧真的怀里,竟是闭过气去。慧真一惊,伸手去掐她的人中,急声唤道:“绿华,绿华!”
片刻之后,叶绿华悠悠苏醒过来,看到慧真满脸惶急,哇地就哭出声来:“慧真,慧真,孩子丢了,被那个黑衣贼抢去了!”慧真自见到那个黑衣人现身,便知道正是两年前在洪水中救过自己的命的那人,虽说其行事有些诡秘,但又似友非敌,谁知道,这一次他竟然出手将自己才过百岁的儿子抢了去。
想到这里,慧真已经明白黑衣人这样做肯定是蓄谋日久的,只怕回到少林寺后便有个圈套在等着自己了;这个人多年前就曾去刺杀王云峰未遂,这些年又将矛头对准自己,照常理来说,他的武功如此高绝,想做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却要下手来抢一个刚出生未久的婴儿,难道是要想以此来要挟自己吗?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要安慰叶绿华,柔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叶绿华眼泪婆娑地道:“我今儿早上去乔大嫂家,央她的男人到少林寺寻你,寺里的师父说,你跟方丈去了东京,还说说你做了龙树院的首座”说到这里,又捂住了脸,抽泣起来。
慧真见她丝发散乱,削肩不住地颤抖,心里便像给毒蜂的尾针蛰了似的,一阵抽疼,在这个柔弱的女人面前,他有些无地自容,脸盘也火辣辣地烫。想到自己昨晚上还答应她要离开佛门,可今天早上却又从方丈手里接过度牒,如此反复无常,实是小人之为而非君子之道。想到这里,慧真觉得一阵眩晕,其实无论是在尘世也好,佛门也罢,自己在做人上面都已经败了。
叶绿华说了刚才的那番话,原本还盼着慧真给她一个解释,说自己其实并无意接受首座之职,但现在见他支吾不语,心一下子就凉透了。世事真是变幻无常,一夜之间,自己不但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慧真。
她咬着嘴唇,将捂住脸的手掌拿开,顺势理了理额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慧真幽幽地说:“我现在才知道,孩子在我心中的地位原来比你还重要。”凄然一笑,将慧真扶在她腰边的手推开,朝外面走去。
慧真一愣,忍不住问:“绿华,你这是要去哪儿?”叶绿华走出几步,停下了脚,却并不回头,只是淡淡说:“我去找我的儿子,就是寻遍天涯海角,我我也要把他给找回来。”慧真垂下头来,弱声道:“我对你们母子不起啊!”
叶绿华蓦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来,尖锐之极,她霍然转过身来,丝发向两旁一分,露出脸颊上六道血痕来,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她讥笑道:“慧真师父你放心,你这龙树院首座的位子定会坐稳的,小女子日后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再登你少林寺的大门了。”
她说到这里,嘴里又发出一阵略带着哭音的长笑,大步向外走去,慧真几次想开口将她叫住,却总是没发出声来,最后一狠心,垂眉闭目,听任她自去了。
耳边听得夜风哗啦哗啦地吹着树叶子,蛐虫的唱和声也此起彼落,远处,又隐隐传来了爆竹烟花的噼啪声、游人的笑语声。可她的人已经去远了,为何笑声、哭声还是在耳边一个劲地萦绕?
慧真终于抬起头来,张开眼,面前是漆黑的一片。夜空上,牛郎织女星隔着条银河犹自相对灿烂,京城里,今夜里有多少痴情的男女在山盟海誓?乞巧之夜,金吾不禁,火树银花,祥云霭霭,瑞气融融,果然是太平享乐风景,旖旎华丽风情,人人皆欢颜。
当此良宵佳节,少林寺的高僧,龙树院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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