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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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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你下命令吧!咱们也不是孬种!”众人异口同声。
“好!”陈沂生一捶桌子,“我向你们保证:我陈沂生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位弟兄。大不了就让咱们在黄泉路上喝个痛快吧!记住我一句话:咱二排没有孬种!”
夜深了,听着窗外蟋蟀的叫声,陈沂生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就要出发了,行动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在他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还是当战士好啊!”他念叨着,当兵的时候,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没这么多烦心事。现在,哪怕是一块压缩干粮,他都要想着什么时候装在哪里合适。
“排长!你还没睡哪?明天可是要行动了。”他身边的周小米迷迷糊糊催着他。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儿。”陈沂生披上衣服,穿鞋走出寝室,来到办公桌前拧开灯。
“俺该给娘写封信了,从打年初就没给她老人家写过信,她该着急了吧!”想着娘,他就觉得一阵地心酸,“也不知那一百块钱寄到没有,今年的饥荒该是还上了吧?”想着娘就着火盆暗淡的火光缝缝补补的样子,眼睛一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抹把脸,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白纸,又从周小米的挎包里摸出一管钢笔,甩了甩,哈哈气,郑重地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道:
“娘!俺是小宰(崽)子,您老身体还好吗?俺一切都好,您老别惦记!俺在部队一切都挺好,最近还提了排长,就和村里的小队长差不多,手下管着三十来号人。俺现在要拿工资了,这下子咱家就有了盼头,等还了债,俺再给您老娶个儿媳妇,咱们一家人舒舒坦坦过日子。
俺在部队表现可好了,连长指导员对俺和亲弟兄一样,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俺,他们还说有空就和俺一起去看您老人家。说实话,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战友和兄弟。
您老上次来信说家里面又给俺介绍个对象,俺想过了,还是算了吧!主要是现在很忙,没时间去考虑个人问题。再说咱家这条件,就是人家不嫌弃咱,也别让人家一过门就跟着背了一身债不是?咱可别害了人家。
娘!您老现在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子,地里的那些活儿,能不干就不要干了,咱家是军属,村里会照顾的。我这几年不在家,也没少麻烦左邻右舍的乡亲,你替俺向他们带个好,就说谢谢他们,俺这辈子是不会忘记这些乡亲们的。对了,刘二叔还好吗?俺走的时候他的肚子老疼,去医院看看吧!别为了省那几个钱耽误了治病。张二婶家的老三现在是不是比锄头还高了?小时候他总偷咱家地里的包谷,那时候俺一追上他他就满地打滚甩鼻涕,现在该懂事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些乡亲,挺想他们的。
娘!俺给您寄地钱您收到没有?除了还债的,您老也别攒了,想吃啥就吃啥吧!苦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过。一想起您那满头的白头发,俺就想哭。俺不要你给俺攒钱娶媳妇,只想您老在有生之年能吃到听别人说的那个槽子糕。俺傻呀!小时候不懂事总缠着你要槽子糕吃,你也没少打俺,可是俺哪知道您老连顿像样的饱饭都没吃过,哪还有钱买什么槽子糕?
现在,咱家也算是快熬出头了,娘啊!您老就别再那么省了,宰(崽)子啥也不缺,将来也不会缺媳妇,您就不要老在心里合计这件事了。身体要紧,没了娘俺在这世上还有啥亲人了?
对了娘,部队这一时期要集训,俺恐怕又要好长时间才能给您写信,您不用惦记俺,俺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老要保重,俺会记住您老的话:少说话,多干活的。
敬礼
宰子
1979年9月1日”
放下笔,陈沂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娘啊!你多保重吧!儿子有可能不能尽孝了!”他轻声地啜泣。蓦地,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从书中看到的一句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嗳!要是想两全就只能是给娘找个儿媳妇,可这又怎么可能?排长的正式任命还没下来,我现在还是个兵啊!”想到媳妇,他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又闪出了两把小刷子“她现在在哪呢?会不会又把我名字忘了,还叫我‘农村兵’?”想着想着,不由得又拿起笔,给小刷子写信,刚写了两行,觉得又不妥,抓起信来团了团,撕了个粉碎。
手中握着那团废纸,可是眼中却已经痴了
九月岚山市的傍晚依然是热气袭人。敞开窗子,开着风扇,手里还摇着蒲扇。但是这些仍然没有降低宋玉琴心中的烦热。50多岁的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些。也许是养尊处优的缘故,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却揭示着她那不同于常人的非凡经历。的确,正局级的宋玉琴有着令旁人羡慕的资历:十五岁参加伟大的1。29运动,十七岁投向革命的圣地——延安。十九岁经党内一位老大姐介绍嫁给了时任八路军某师某团的政委刘绍光。成为当时最令人羡慕的一对革命伴侣。
解放后,宋玉琴转业到地方,从正科级干起,历经各场运动——上过山,下过乡,进过干校,住过牛棚。始终坚持原则,从未动摇过对党对人民的信念。直至今天,当熟悉她的人一提起宋大姐,无不交口称赞:“老宋这个人,厉害!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哪!三个男的都比不上她一个。那一身正气难得啊!”
如今,一身正气的宋玉琴宋大姐,却在自己的心理憋了一口气。这股萦绕了几天的闷气,却让她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坚定和干练了。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妈!您还没休息哪?”
“你回来啦?”
“是的,妈”
“吃饭了吗?”
“吃过了,您”
“是和一位姑娘一起吃的吧?”
“这”
宋玉琴叹口气,指着身旁的沙发道:“卫国呀!你坐,妈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刘卫国看了看沙发,心里有点虚。不过,还是慢慢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卫国呀!妈听说你最近处了个对象,是不是?”
“妈!您这是听谁说的?”
“有还是没有?”
“这个”刘卫国想了想,知道母亲这么问肯定是有了证据,想打马虎眼是不成了。于是,他鼓足勇气道:“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玉琴听了这话,顿时就觉得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揪似的,灼痛无比。
“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那姑娘你认识多久了?”
“我们通信通了有两个月,见面嘛!才处了两个月!”
“嗨!”宋玉琴重重叹口气,用扇子不停地点着沙发道:“我说卫国呀!你们这四个孩子,怎么就你最让妈操心呢?啊?”
“妈!您这是”
“你已经不小了,该懂事了!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是和你爸爸商量了还是和我商量了?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呢?”
“妈!这算什么大事啊?再说,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嘛!”刘卫国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宋玉琴火气上来了,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不用糊弄我!妈是过来人,你这点小九九瞒了别人还行,难道你还能瞒过妈?”
“妈!”刘卫国有些不耐烦了,“您这事是不是急得早了些?我和她这不还没怎么呢吗?您看看你,好像我真地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好吧!既然是这样,妈就把话表明了:你这对象妈不同意。”
“凭什么呀!”刘卫国“呼”地站起来,声音不知不觉也高上去了,“人家小于哪点不好,凭什么你就不同意?”
“卫国!你这是和妈说话吗?”宋玉琴把扇子一拍,气得嘴唇直哆嗦。刘卫国似乎也觉察到有失分寸,忙低下头来,做回到沙发上,一声不吭。
“卫国啊!”宋玉琴压压火,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不是妈要干涉你找对象,而是你还年轻,分不轻谁是有心谁是无意”
“妈!我不小了,我都22岁了,您怎么还当我是孩子?”
“你能不能让妈把话说完?”宋玉琴气得快炸了。
“好好!你说你说!”刘卫国没办法,只好乖乖听着。
“卫国啊!这姑娘你了解吗?你知道她是不是奔着咱家来的?”
“我敢保证!小于绝对不是那种人!”刘卫国举了一半的手,在宋玉琴冷冰冰地注视下,乖乖放下了,无奈,他只好耸耸肩:“好好!你说,你接着说。”
宋玉琴喝口凉茶,又道“这热恋中的人最容易丧失警惕性,特别是男孩子,头脑一热就不考虑别的。你怎么不想想:她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不给别人写信,而是偏偏给你写信?”
“妈!你都知道了?”刘卫国害怕了,当一个人的秘密再也不成为秘密时,那种信念上的崩溃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啊!妈要提醒你,”宋玉琴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这婚姻大事可要三思,绝对不能儿戏!”看看儿子的表情,她很失望:儿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了解过这个于萍!就是个普通教员家庭的孩子。妈不是说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不好,而是这个于萍,她的动机妈不放心。”
“妈!”刘卫国又不耐烦了,“你不了解小于,她根本就不象你想象地那样!”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拧?”宋玉琴气得抬手就要打,可是举起的手还没等落下,发现儿子的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这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
“卫国!”宋玉琴擦擦眼睛,“你爸爸和我身体都不好,你就别让我们再为你操心了行吗?”
“妈!我”
“妈也知道这难为你了,感情的事也不是说断就断地。不过,你放心,不就是找个漂亮姑娘吗?这事包在妈身上了!”她把身子向前凑了凑:“妈前两天和你齐阿姨通过气了”
“哪个齐阿姨?”刘卫国心乱如麻,没心思听宋玉琴讲于萍以外的话题,只想着快点结束谈话,好好想想对策。
宋玉琴没管儿子愿不愿意听,继续说道:“就是你们赵军长的爱人——后勤部的齐部长。她家里有个姑娘,长得那是没说的,比起那个于萍强多了。我看你齐阿姨也有这个意思,要是你同意的话,我看”
“齐阿姨家的姑娘?”刘卫国的脑海中一下子迸出个疏着两把小刷子的少女,“是她?”
“你们认识?”宋玉琴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
刘卫国没再说什么,沉默了许久。突然,他又“嘿嘿”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5…12…13 18:38:00 本章字数:6214)
“你笑什么?”宋玉琴很不高兴。
“就您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整个一精神病,就没见过象这么闹的人。你把她招进家门,就不怕天天闹得你睡不着觉?”刘卫国说完,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宋玉琴,忍不住又“嘿嘿”笑了起来。
中越边境故道......
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吐着红信,从金玄和的脖子上慢慢爬了过去。四周寂静无声。他身后的陈东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蛇,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有命令,他也许会一跃而起,远远逃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望远镜中,陈沂生反复看了看爬满野草的故道,以及故道两旁的浓密蒿草。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破绽。
“排长!”身边的邵海山捅捅他,小声说道:“连我都找不出他们在哪里,估计越南人也发现不了。”
“不!他们能发现。”陈沂生摇摇头。
“怎么会?”邵海山不信。
“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好在越南鬼子已经绕路离开了,要不然咱们可就有了麻烦。”
“你说什么?我们等了一上午,越南鬼子却不走这条路?”
“没错!”陈沂生放下望远镜。想想道:“越南人抢了牲口和粮食,没理由不找条近道迅速撤回去,要不然,咱们追击地队伍就会把他们在境内结果掉!”
“那我们不是白等了?”
“没白等!至少我发现了咱们隐藏上的问题。”
“我还是没明白!”邵海山摇摇头。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陈沂生指着道路两侧的树林,“只要细心你就会发现:咱们来的时候,树上有许多猴子,可是现在一只也没有,换了是我,我也会疑心。”
“噢!”邵海山明白了,“那怎么办?劳师动众就这么回去?”
“回去?”陈沂生上下看了看邵海山,“我什么时候说回去了?”
“那你想......”
“今天早晨经过那些被越男畜牲祸害过的村子,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恨不得把这些越南畜牲零刀碎刮!”邵海山敲着红土地咬牙切齿地说。
“这就是了!”陈沂生拍拍他,“咱现在没必要再给战士们上什么政治课,这就是最好的政治课。现在,我敢说这里没一个怕死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出气。”
“你要干什么?”邵海山一见到陈沂生脸上那种及其狡猾的笑容,心里就发毛。
“你先别问干什么?你就回答现在咱这30号人里,谁说得算?”
“当然是排长你了!”
“那好!”陈沂生收起笑容,“从现在起,每个人都听我的命令,跟我走!”
“上哪儿?”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磨磨唧唧的,发信号,先把人先给我集合了!”
几声蝈蝈叫......
突然,从树上,草丛中,泥土中一阵蛹动,片刻间,披着各种伪装的士兵迅速在陈沂生面前排队站好。
“越南鬼子没来很失望吧!”陈沂生瞧瞧战士们,不用他多说,那种及其失落的表情都在脸上写着呢。“我知道你们都想给那些被越南鬼子祸害的乡亲报仇,可是越南人不来咋办?难道咱们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难道见了那些被抢了牛,打瘸了腿,奸杀了闺女的老乡,咱们就说:‘不是不想给你们报仇,而是咱们根本就没见到越南龟儿子?’”
“排长!我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金玄和想着那位守在女儿尸体边哭得昏天黑地的大娘,眼圈就红了。
“说得好!”陈沂生一指金玄和道:“这才是爷们儿,要是连这口气都咽了,那就连老娘们都不如了。”
听着陈沂生不断地胡言乱语,邵海山心里翻着个:“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瞧他的架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莫非......天哪!他不会是想......”想到这个他最不愿意想到的问题,冷汗立刻就顺着后背淌了下来。定定神,仔细听了听陈沂生的讲话:“......这越南孙子太他妈不是物了,竟干这些生儿子不带把儿的事。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地和老子干一仗啊!可他不,偏要当缩头王八......”邵海山听着这些话,急得恨不能上前给他几脚,暗道:“陈沂生你个王八蛋,不说点正事,在这骂大街有什么用?你他妈的要急死老子?”
陈沂生可不知道邵海山在他背后急得都快“下黑脚”了,不紧不慢,骂完了越南鬼子。最后撇撇嘴,道:“我陈沂生现在要带你们去报仇,你们去还是不去?”
这话一出口,先不用说别人如何大眼瞪小眼。单说邵海山,把眼睛一闭,暗暗叫苦:“妈的!怎么怕什么他就想干什么啊?他还真敢想!”
“去还是不去?”陈沂生火了,两眼一瞪。
“去!谁不去谁他妈是孬种!”众人没意见,反而在脸上都露出了异常的兴奋。
“老邵你有什么意见吗?”陈沂生盯着邵海山,露出一幅要吃人的狰狞面孔。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邵海山一阵苦笑,“不过,您想没想过,咱们这可是没经过上级批准的私自行动,这后果会怎么样?再说,我们去找越南特工队,可这伙儿越南孙子现在在什么位置——这都不知道啊!只是这一点,咱们现在就没办法!”
陈沂生皱起眉,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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